“龍少,到底什麽事兒?還神神秘秘的。”蔡楓問道。


    龍明泉並沒有直接迴答,反倒是笑道:“蔡總大病初愈,身體扛得住嗎?”


    蔡楓則故作苦悶狀答道:“當然受不了,但李誌明這個資本家啊,非得吸幹我的最後一滴血,這不我隻能帶病上陣了。”


    “得了吧,不讓你來你不得急死。”李誌明笑道:“龍少,說吧,究竟有何事,跟你聊完我還得見夜影,剛才你倆一塊兒來的,我先見你但也得給他留點時間。”


    龍明泉張張嘴看了看蔡楓,蔡楓一愣道:“不是吧,公司的事兒還有我不能知道的?我這才昏迷了幾天,怎麽地位這麽低了?而且連龍少都知道了。”


    “蔡總實在不好意思,此事關係甚大,除了李總,隻怕別的核心成員都不能告知。我並非不放心蔡總,但.......”龍明泉道。


    李誌明倒吸一口涼氣,龍明泉知道自己和蔡楓是什麽關係,卻依然如此謹慎,到底是怎樣的大事才會讓他如臨大敵?


    見蔡楓站起身來準備出去,李誌明拉了他一把,然後道:“龍少,屋裏就咱三個,沒有外人。我便是魔手,魔手便是鬼瞳,魔手鬼瞳魔鬼公司由此而來,我們倆人本就是一個人,我能聽的事情他也能聽,你直接說就行。但我保證,除了我們倆,你所說的我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龍明泉思慮半晌,才從懷裏拿出一個白綢布,布不大,抖開也不過方方正正的一尺見方,宛如手絹一般,隻是上麵印著一個血紅的手印看起來有點嚇人。仔細看去手印的食指處有傷口的痕跡,這應該是一個自己弄破手指而塗抹拓印的血手印。


    李誌明眉頭微皺道:“龍少,這是什麽意思?恕在下愚鈍,我是實在沒明白。”


    龍明泉道:“這是家父給您的。”


    “我們雙方的合作不一直很愉快嗎?令尊現在榮升自然科學研究院的院長,雖然地位變化了,合作方式方向也變化了,但我們之間的合作並沒有出現問題啊,弄這血手印搞得和歃血為盟似的又是為何?”蔡楓道。


    龍明泉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家父隻是說,這是給李總的承諾,這也是一封求援信。我至今也不理解父親的話,但家父並沒有跟我言明。但家父囑托我,還望李總收好此物,切勿落到外人手中,家父說一旦落到外人手裏,家父必當萬劫不複。”


    李誌明點點頭拿過手絹收好,跟龍明泉又閑扯了兩句他便先離開了。


    待龍明泉走後,李誌明衝蔡楓招了招手,蔡楓很默契的拿過煙灰缸和火柴,兩兄弟沒有一句交流,點燃了印有血手印的白絹,直到那塊兒布燃成了灰燼,兩人才為這種默契相視而笑。


    這手印是不是龍開山的他們不知道,但想來龍開山應該不會在這上麵作假。龍開山估計是要跟人拚個魚死網破了,而且定是他們內部的人,否則他不會用這種方式聯誼,但目前看來龍開山與對手勢均力敵,甚至處於劣勢否則不會求援。可作為自然科學研究院的院長,在內部應當是最高的存在了,那究竟又是誰能難為住他呢?


    難道是六老共同發難?應該不能,六老本就是輔佐院長的,雖然這些年六老強勢了一些,有些本末倒置,但也不止於此。如果六老敢這樣做,那便是犯了眾怒,更是壞了規矩。到時候內鬥肯定是你死我活的,自然科學研究院就會陷入長久內耗,再說六老的地位也不低,在某種意義上還有製約院長的作用,他們又都是退下來的老家夥,當是沒有這麽做的理由。一旦發生內耗,勢必是親者痛仇者快,誰也不會這麽大膽這麽傻。


    不過無論是為了對付誰,龍開山留下的血手印是為了表達破釜沉舟的決心,也是為了授人以柄。這就更加證明龍開山即將開始的是一場死戰,也能確定方向是對內的了。這個血手印的作用在於,一旦龍開山背信棄義有礙於合作或者忤逆了魔鬼公司的意思,這個血手印就可以給龍開山的對手,然後借此就可讓龍開山以叛變罪陷入人人得而誅之的萬劫不複當中。


    不過蔡楓和李誌明都明白,既然龍開山敢把這東西給了李誌明,那麽隻有三種可能,第一,他有信心一定會勝利,如此自己的作為就是明智之舉,功在千秋這血手印不是罪證而是獎章。但這種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是這麽勝券在握,他也不至於說出求援這樣的話,隻能端著架子說合作。


    第二,血手印是假的。但在這上麵造假看似不好求證,到時候當麵對質也可來個不承認。可那樣的意義也不大了,他完全可以換另一種方式合作,沒必要弄個血手印惹人懷疑。


    第三,情況危急,龍開山沒了別的辦法隻能跟李誌明合作,因為魔鬼公司無論在人脈、勢力和地理上都是最能幹預自然科學研究院內部的組織。而且不知為什麽,龍開山應該可以確定,魔鬼公司不會與自己的對手聯手,這種可能性最大。按照這樣的推論,對手不光強大到自然科學研究院院長都無法抗衡,還對魔鬼公司有著敵意亦或是危害。


    這事兒有點意思了,李誌明笑道。


    不過縱然如此,這東西還是燒了的好,血忽淋拉的看起來也怪惡心的,況且介於上述推斷,留給李誌明隻是表示決心,決心表示完了,無論龍開山輸贏,手印反倒是沒有任何意義了。就是隨身攜帶,也不敢保證其安全,萬一丟了,那樂嗬可就大了,與其這樣還不如燒了更加安全。


    待燒完這血手印,李誌明才從通訊器裏讓外麵的秘書叫夜影進來。


    “怎麽有股糊味兒?”夜影撇著嘴說道,不過帥哥就是帥哥,夜影的顏值堪稱魔鬼公司最高,即便歪眉斜眼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風味。比起有求於人的龍明泉他就大方多了,雖然同樣有事兒但他卻是核心成員,而且看意思還不是私事兒而是公事兒,那邊更理直氣壯了。


    李誌明道:“燒了點東西而已。”


    夜影笑道:“怎麽感覺好似迴到古代焚火燒密信一般,對了,我們得到新消息,黑雅和七組在南歐和西歐以及在西非的根據地皆遭遇襲擊,手段殘忍速度雷霆,被襲擊地無一生還。老鷹總會也遭到毀滅,艾伯特沒在總會幸免於難,但他當時在水蟒的亞伯拉罕那兒,卻也在亞伯拉罕遇襲的同時遭受重創,好像中了兩槍,具體情況不明。”


    “這麽說老鷹和水蟒都被人幹了?”李誌明道:“那黑雅那個新領袖羅比怎麽樣了?”


    夜影搖搖頭道:“目前還沒有打探到任何消息。”


    羅比是老鷹推舉出來黑雅領袖,可能是由於文化和意識形態的緣故,導致黑雅在勢力分部和選舉當中與自然科學研究院以及魔鬼公司都大不相同。比如這次的選舉,老鷹最後反咬一口,勝過了盟友水蟒的候選人。要是按照魔鬼公司或者自然科學研究院的做法,定會是老鷹的首腦艾伯特成為黑雅的新領袖,不甘人下稱王稱霸是華夏千百年來的傳統,無論明暗裏外都要登頂。


    但這在黑雅卻是少有的,黑雅的曆史上也隻出現過一次這樣的事情,人家講究實際利益、知足常樂和人各有誌。如今艾伯特依然還是老鷹的首領,他為自己的地位感到滿足而且同樣野心勃勃,不在黑雅領袖的位置上同樣有一番作為。羅比是黑雅所有黨派的新領袖,但他也要為自己黨派謀福利,以便獲得黨內的支持。不過反過頭來說,雖然是艾伯特把羅比推上去的,但並不代表著羅比要事事聽命於艾伯特。這讓很多亞洲人都無法理解,認為這豈不是養虎為患,正如黑雅的人無法理解亞洲人一樣,無非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不過此番老鷹總會遭受打擊,那可就等於是衝著羅比來的了,有人是想毀了羅比的根基,接下來的一場血雨腥風可想而知了。李誌明說道:“我們的文化雖然不同,但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道理是相通的。”


    蔡楓點點頭:“我也這麽看,估計羅比也出事兒。但能不能化險為夷就得看命了,慢慢等消息吧,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兒。不過到底是誰在對他們下手呢?難不成是......是em?不會吧。”


    李誌明略一沉思道:“可能是,但我也覺得古怪。如果是在競選剛剛結束後,亦或是在當時與我們的相互爭鬥中,em這麽極端如此做法我倒是能夠理解。但如今早已塵埃落定,他卻跳出來動手,放棄了動手的最好時機,反倒是在不該動手的時候動手了,這就不是極端而是弱智了。”


    “沒錯,極端的首腦稱為代表,他們內部是不存在競選的,一般都是連任到死的,隻會推出自己的競選人參與黑雅領袖的競爭。自上一屆黑雅的頭兒病故後,在二十二年前,現在的這個em的代表就開始統領他們了。


    這人神出鬼沒,不似雄獅,水蟒,老鷹這些黨派的首腦那般拋頭露麵,至今連姓名都沒有,其內部不作官稱代表,而叫他主。”蔡楓道:“在他的帶領下,em迅速發展吸納了許多人,其教義也變得越來越極端,但不得不承認em的實力卻在逐年增強。em原先算不上最大黨派,如今卻堪稱人數之最,所以這個被信徒稱作為主的人必不簡單。或者說他是個洗腦的高手,能洗數萬人的腦這等本事放到心理學上也是專家中的專家。


    羅比上位後並沒有針對em做出太大調整,估計是想厚積薄發謀定而動。但em這次卻搶了先手,可這種先下手為強並不明智,出師無名而且外敵虎視眈眈下,他們怎麽可能如此大張旗鼓的內耗。


    所以我猜,這事兒應該不是em做的,雄獅也不可能。到底是誰呢?雖然黑雅他們黨派林立,但這種自斷手腳的做法實在太過,黑雅的這些人是不會這麽愚蠢的。”


    李誌明說:“那會不會是外人來一招借刀殺人呢?就像是對我們所做的那樣,如此一來,黑雅黨派之間肯定互相提防相互懷疑,發展勢必會變慢,甚至停滯。若是再有其他的事情挑唆,爆發內部戰爭也不是沒可能的。”


    “等等,等等。”夜影捂著頭擺擺手道:“你倆聊著,我先撤,這些動腦子運籌帷幄的事情,我聽著就頭疼。”


    李誌明笑道:“那你先迴去吧,記得派人繼續密切關注黑雅的所有事情,自今日起事無巨細通通向我匯報。另外啊,麻煩你件事兒,夜影你帶人親自走一趟,把黨泰安接迴來,那邊已經是一灘渾水了,小黨留在那兒太危險了。”


    “得嘞,我走了老板,魔手別送了。”夜影說著離開了。


    蔡楓偷偷點燃一根煙,卻被李誌明搶過擰滅,他剛剛蘇醒還不能這麽一根接一根的抽煙。蔡楓則滿臉苦笑,他說道:“我這是思考事情呢,你別打擾我好不好?”


    “什麽事情啊,別給我找理由,再等等,身體完全恢複了你想怎麽糟蹋我都不管你。”李誌明道。


    蔡楓卻搖搖頭:“真事兒,真事兒,我真在考慮事情。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時勢造英雄,英雄造時勢。”


    “對啊,這話沒毛病,怎麽了?”李誌明一時間沒有理解。


    蔡楓解釋道:“你發現沒,實際上一切變化都起源於三十多年前,咱們當初見到未來的那個你的時候,他當時說二十九年前的太歲計劃,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追尋的東西,如今算起來已經是三十年了。


    然而黑雅針對我們阻撓我們,自然科學研究院對我們的態度搖擺不定,為你創造了機會讓你不斷成長,卻又不斷打擊魔鬼公司,七組跟我們的關係更加曖昧。現在知道七組他們與未來的你有關,而來自未來的那個你,則更加神秘。


    你想沒想過這究竟是為什麽?是什麽導致我們必須不斷進步不斷發展,否則就會落入萬劫不複,讓我們宛如滾滾車輪一般無法停歇?又是什麽人在逼迫著我們,是未來的那個你嗎?我想是,但也不光是他,可究竟還有誰,又是為了什麽我沒想明白。


    但我想很可能就是和這個太歲計劃有關,然而太歲計劃至今有三十餘年了,我們以太歲計劃時間為基準,而在此往後的十年就是我所說的時勢,但究竟是英雄造時勢,還是時勢造英雄我說不好。


    最早引得變故的黃家村,是那個時間段之後發生的事情。海赫他們被未來的你收養訓練是那個時間,段興被拯救是那個時間,我們在珠子中得到的大部分故事也發生在那個時間。自然科學研究院的騰飛同樣是那個時間,而黑雅em的質變也就是現在他們的主的到來也在這十年內。諸如此類的巧合舉不勝數,這十年堪稱改變後來格局的十年,也是疑點重重的十年。


    或許這是因為一個事件而發生引發的蝴蝶效應,也或許這是一場翻天覆地的改變,而改變的原因有沒有可能就來自於未來的力量?這隻是一個猜想,但未來的你既然可以穿越,那別人也應該可以,這或許是場未來的戰爭,是一場未完戰爭的延續,隻是‘倒行逆施’放到了相對未來的過去,也就是我們的現在。”


    “著啊,”李誌明拍手稱讚道:“照你這麽說還真有這種可能,恩,那麽我們作為漩渦中心,將要麵對的可能就不是一股來自未來的力量了,而是許多人。仔細想想真是滲人,接下來的事估計棘手的很啊。”


    蔡楓點點頭道:“如果我的猜想正確的話,我們的確會麵對很多來自未來的人。而如今時態頻發,自然科學研究院有了前所未有的內鬥,讓院長都不得不求援的內鬥。黑雅內部也是如此,而最主要的是太歲計劃再度重出於世,這也是支撐我關於太歲計劃為基準這個論點的重要證據。或許接下來還會有大事發生,而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則就是另一個改變格局翻天覆地的時間段。”


    說話間,外麵傳來陳宋明請求會麵的消息,李誌明與蔡楓相視而對紛紛苦笑,看來蔡楓是猜對了。


    “老板,金邊出大事了,半個城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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