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商,你們到哪兒了?”蔡楓坐在車上,發現通訊已經恢複了,很詫異的看了看那個孩子,卻沒有理會,隻是發問道。


    那頭的程商說道:“已經到大理機場了,開咱們自己家的飛機來的,怎麽?遇到什麽事兒了。”


    “任務已經成功,我正帶著人在去機場的路上,你們原地等待就好。”蔡楓說著掛掉了電話。


    那爺孫倆,孩子看起來一臉天真無邪,除了臉色有些白,倒沒什麽不尋常的所在,隻是他這幅麵容隻怕要讓魔鬼公司的核心成員大吃一驚了。


    不過相比之下,那個老頭倒是極不淡定,現在可謂是兩股戰戰了。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夥剛才給自己解圍的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就在剛剛,這個看似文文縐縐,自我介紹叫蔡楓的男人,猛然揮起一巴掌就把那個壯漢給扇懵了。隨後他身旁的四個漢子動作利落的就把剩下的人全收拾了,就連那個不斷叫喊自己和那些人不是一夥兒的中年男人也被打翻在地,牙都吐了一地,估計下半輩子也隻能喝粥了,想起來也真是冤,瞎摻和弄出了事兒來。


    這還不算嚇人,最嚇人的是他們一招唿,四麵八方就湧來了一批人。這些人也是剛剛圍上來的,有的一看就是本地人,有的則是背包客的樣子,竟然全都聽這個蔡楓招唿,把被打翻的幾個人塞上了車揚長而去。老漢著實是嚇傻了,這簡直就是黑社會啊,不,比黑社會還可怕,光明正大的在古城南門打人,還一下子叫來這麽多手下,這些人究竟要做什麽?


    “大爺,大爺,您老幹嘛呢?”蔡楓看著老頭愣神問道。


    老頭打了個寒顫,心想這人雖然可怕,但說話卻和善,不過這種人也最要小心,分明就是個笑麵虎啊。老頭不敢把心中所想說出來,隻是滿臉堆笑的說道:“蔡先生,您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啊,謝謝您幫忙,就前麵把我們祖孫倆放下來就成。”


    “那哪兒行,這天馬上就要全黑了,我留您在這兒放心不下,您還是跟我走吧。”蔡楓也笑答道:“對了,還沒請教您老貴姓呢。”


    “免貴姓麻。”老頭道:“麻三。”


    “麻老是傈傈族的?”這是一個傈傈族的本姓,漢化後有的人改成了漢姓,有的則根據音譯取了姓,比如這個麻很可能就是。


    “您高見。”


    蔡楓又問道:“這是您孫子吧,真可愛。”


    麻三麵對蔡楓這個笑麵虎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生怕惹惱了他再把自己這滿嘴好牙打光,不過此刻卻一改常態,低頭繞著手指支支吾吾道:“對,這是我孫子麻憨子,這孩子不愛說話。”


    蔡楓笑而不語,就那樣看著麻三,麻三不由得心慌,聽蔡楓許久沒迴話,便抬眼觀瞧正撞上蔡楓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得一陣心慌再度低下頭。蔡楓冷笑道:“麻老,您是個老人了,怎麽嘴裏還沒句實話呢?!可不能為老不尊啊!”


    “你都知道了?”麻三不由得一怔。


    蔡楓點了點頭,頓時強掙紮著撐架勢的麻三宛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車座上。他開口說了起來,蔡楓則撥通了電話,這時候李誌明的辦公室裏已經圍滿了核心成員。大家正在等待著那個奇怪的男孩兒,也想要知道所有關於那個被取名叫麻憨子的男兒的所有一手資料。


    麻三兒說道:“一年前我死於腦溢血,然後被火化了。去年,我的家人從怒江江邊撿到這孩子,而孩子則變出了我、家人欣喜若狂,對我的出現興高采烈,可鄉鄰們卻不容我了,甚至因此排斥我的家人,說什麽我們家裏的人死而複生,是不祥之兆。還有的基督教徒聲稱我跟魔鬼撒旦簽訂了協議,哎,我擔心這樣的日子一久,會讓我的家人被孤立陷入窘境,我也擔心這個消息一旦從我們那個封閉的小寨中傳出去,會帶來我意想不到的災難。比如現在,就招惹了禍事,總之我不想連累我的家人。”


    “什麽?你是他變出來的人!你死了?!”蔡楓低唿道。


    麻三還想繼續說話,但蔡楓卻感受到了通訊的不暢。轉而看向那個孩子,孩子卻眼巴巴的盯著車上不知誰吃剩的麵包暗自咽口水,蔡楓試了幾次卻依然沒有通訊,無奈之下隻能拿了一個沒拆封的新麵包遞給麻憨子,一邊遞過去一邊對麻三道:“你可真行,這幾天就靠孩子賺了這麽多錢,也不知道給孩子買點好吃的,看孩子饞的。”


    孩子看起來有點怕蔡楓,也不敢伸手去接,隻是不斷的咽著口水。蔡楓把麵包塞到孩子手裏,迴身去拿奶。麻三叫冤道:“您可冤枉我了,這孩子不愛說話,但飯量出奇的大。一天到晚都得吃,肉食最好,有時候兩三個大人都比不上他吃的多。而且吃完一頓,還會喊餓,光這幾天每天吃飯就得好幾千,我是真沒虧待他啊,錢都給他買吃的了,沒短了他的.....”


    蔡楓自然有些不信,他拿了奶,插上吸管遞給孩子。雖然知道這孩子古怪,但看著他那天真無邪可憐巴巴的小臉,蔡楓還是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那孩子衝著蔡楓一笑,笑容看起來很甜,卻讓蔡楓感覺到一股涼意,或者說是一種莫名的詭異。而與此同時,通訊器材迴複了連接狀態,那邊是吳用焦急的詢問:“沒事兒吧魔手。”


    而此刻的蔡楓再也說不出一句話,那孩子用隻有蔡楓能聽出的聲音,小聲說了句:“安清。”隨即,蔡楓身旁的座椅上,便出現了安清,隻是她睜著雙眼,但雙眸中卻沒有一絲神采,全都是空洞和晦暗。


    “蔡楓,魔手!”李誌明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段興忙道:“別擔心,我們這兒沒事兒,隻是車裏平白出現了一個女人。”


    在總部內,李誌明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的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道:“魔手,是誰?”


    “安清。”


    魔鬼公司最初成立的根本意義在哪兒,其一,解決當時的困局,生存下來。第二,尋找到關於殺害藍衫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還事情一個真相。第三,找到安清。而現在的諸多目標和各種曲折都是後來隨著魔鬼公司的發展附加上去的,但魔鬼公司的核心成員沒有人不知道安清是誰,她就這麽出現了。


    蔡楓還沒從激動中恢複過來,那孩子卻一臉失望的眨了眨眼,看了看安清,瞬間安清又消失不見了。蔡楓撲過去,搖晃著孩子的雙臂,完全失控的叫嚷道:“快變出來啊,快變出來啊!”


    孩子被嚇壞了,雖然沒有哭,但蒼白的小臉上更加蒼白,整個人睜著驚恐的眼睛望著蔡楓,可緊接著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段興和另一夥計費了半天的勁兒才掰開失控的蔡楓,蔡楓一下子泄了氣,頹廢的坐在車座上,頭垂下來用手捂住臉,指縫間分明有淚水劃過。


    那老漢則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疑惑的說道:“不對啊,憨子這孩子變出的就是活生生的人啊,你看我,這不......怎麽還帶能變迴去的?”


    李誌明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魔手,一切迴來再說。”


    沒有人再詢問這個孩子,他們到了機場,上了專機一行人飛往明城。


    明城的魔鬼公司總部如臨大敵,整個公司裏裏外外的戒備列入戰時等級,當然表麵上還是風平浪靜的,但外鬆內緊中處處透著殺機。一路有驚無險,一行人會到魔鬼公司,通過核心辦公室的獨立地下停車場,進入大廈,在眾人的簇擁下,麻三和麻憨子進入了辦公室。


    這孩子一路上嘴就沒歇著,除了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外,幾乎都是在吃東西。但正如麻三所說,孩子嘴金貴,簡直可以說是惜字如金,反正除了跟蔡楓說了那句“安清”外,就沒說過別的話。


    李誌明背倚著辦公桌,屋內坐滿了人,大家焦急的抽著煙,吞雲吐霧讓屋裏煙霧繚繞,即便排風換氣空氣淨化都開到了最大功率,也沒起到什麽很顯著的效果。大門推開,孩子在麻三的帶領下,被眾人簇擁著進來了,麻三唯唯諾諾顯然已經被這場麵嚇壞了,而孩子也同樣有點害怕,驚慌失措的張望著周圍的這些陌生人。


    屋內眾人的心砰砰亂跳,他們剛才看了無數遍影像,猛**事件中源頭的核心就是這個孩子,可他怎麽就從地下出來了呢。而他的身上,又有怎樣的秘密呢?


    還沒待眾人反應過來,就見孩子眼睛一亮,顯然他看到了李誌明,於是突然鬆開麻三的手快步朝著李誌明跑來。這樣的事發突然讓眾人大吃一驚,但並不算是出乎預料,片刻間屋內的安保部的人動手了,而程商和夜影也一左一右的攔在了孩子麵前。


    可就在這一瞬間,屋內突然變幻出許多虎頭怪,但這些虎頭怪並沒有進攻,隻是張牙舞爪的跟眾人對峙了起來。本來寬大的辦公室一時間擁擠了起來,氣氛也瞬間變得極為緊張,大戰一觸即發。吳用的手放在幹擾信號操作器上,等帶著李誌明的示意。


    麻憨子嘟起了嘴,伸著雙臂走向李誌明,而那些虎頭怪也隻是護衛在孩子身邊,跟這樣孩子朝著李誌明走來。李誌明心頭狂跳,如果在這樣狹窄的空間內打鬥起來,虎頭怪又如在猛**那樣層出不窮且身上有毒,那麽傷亡一定是慘重的。


    即便是吳用可以隨時幹擾導致這些怪物失效,可一旦有個意外,也是李誌明所不願看到的。要知道,當時在猛**,即便是吳用也在源頭處無從下手。李誌明看著麻憨子,除了孩子嘴角的笑容帶著一絲不由自主的詭異外,李誌明看不出絲毫的威脅,或許他沒有惡意,或許可以賭一把。


    李誌明朝著眾人擺擺手,喝令大家退開。雖然眾人心情焦急,生怕李誌明出什麽危險,但在魔鬼公司李誌明就是絕對的權威,他們還是退了一步。那些虎頭怪宛如訓好的寵物狗一樣,紛紛趴了下來,李誌明給眾人了一個眼色,眾人再度往後退了一步,虎頭怪就這樣以肉眼看不到的數碼方式消失了。


    孩子撲了過來,一把抱住李誌明的大腿,十分天真的揚起臉來道:“阿爸。”


    屋內沒人說話,一時間屋內靜的可怕,針落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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