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怪出現在憑添出的山水當中,在短暫驚愕後眾人紛紛警覺過來,各自抄起筐子裏並不熟悉的武器準備廝殺,並朝著門口退去。這東西遇強則強越打越多,抵抗的作用不大,除了力竭身亡或者一個疏忽命喪於這怪物,別無其他下場,故此除了跑別無他法。


    虎頭怪也見到了李誌明等人,不懼人多嘶吼一聲便撲了上來,卻見海赫在屏幕上輕輕一點,虎頭怪就消失不見了。


    海赫笑道:“別緊張別緊張,我也怕死。自我之後的距離都是安全距離,裏麵出現的事物是無法通過這個界限的。每每進入模擬實戰,這裏都會留有操作員,防止出現什麽嚴重傷亡,雖說是虛擬卻也是著實會要人命的,故此一旦情況不對,這邊就可停止了。或許看到這裏,你們心中的疑點更盛了,來吧,隨我解開這一切的疑惑。”


    一眾人等再度通過光線檢測長廊被帶離這裏,坐電梯後降至最下方,穿過寬闊卻悠長的過道,左拐右拐不知繞了多久來到一個房間當中。房間十分寬敞,但看起來卻很是樸素,沒有什麽一路上所見的那些令人驚奇的科技產品,反倒是讓幾人覺得正常了不少。


    幾人剛剛坐下,海赫便熟悉的找出茶葉衝泡在茶具中,看起來他應該倒是經常來這裏。茶剛剛泡好,一個用花格方巾蒙麵的男人便推門進來了。李誌明站起身來,說道:“你到底是誰?”


    這一語便把眾人說懵了,不過李誌明心中卻是明白,果然是他。李誌明的猜想成了現實,眼前這個花格方巾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難不成一切的緣由都會歸結到他的身上?


    自猛**迴來以後,李誌明與程商曾經深聊過一次,那次的談話無論是程商還是李誌明都極其保密,連自己的這幫生死兄弟們都沒有告知。程商告訴了李誌明關於海赫對他說的話,同時告訴李誌明,在曾經自己失蹤的那段日子裏,接受了鐵與血的磨練,自己的老師提高著自己的技藝,並讓自己陷入糾結。


    按說這種心結和心理上的問題,最適合與蔡楓探討,但程商卻沒有。此事在這個世上好似隻與李誌明以及程商相關,當程商的老師摘下麵具的時候,程商震驚了,那分明就是很多年後的自己。如此說來,海赫他們碰到的那個與李誌明相似的師父,以及在酒吧中遭遇的花格方巾很可能就是一個人,一個與李誌明一致的人,可他究竟是誰呢!


    眼前這個花格方巾,李誌明用鬼瞳看向他,與自己簡直就是一個人,除了骨骼和膚質以及毛發上的些許變化,其他的可以說是如出一轍。猛然間,李誌明感覺到了一股異樣,這種異樣是李誌明從未感受過的。在鬼瞳的世界中,時間和空間都是可以極度延伸的,李誌明講不明白但自己確實清楚哪裏是鬼瞳的世界,哪裏是現實世界。而如今,李誌明有了一種自己就在鬼瞳世界中的錯覺,莫非.........


    隻見花格方巾抬起右手,在自己的右眼上劃了一下,然後笑了,雖然看不見嘴角的笑容,但眼睛卻彎了起來。他緩緩摘下方巾,邊摘邊說道:“我是誰?我是李誌明啊,或者說是鬼瞳。”


    縱然這一路上的詫異震驚已然是不計其數,可眾人依然架不住這種心靈的震撼,紛紛失聲驚唿了出來。眼前這人不是李誌明又是何人,隻是他的眉梢眼角略顯老態,兩鬢呈微白,但分明卻就是一個年老的李誌明。若非得說兩人的不同,除了年齡上,怕也隻有氣度上的不一了。


    人的氣質會隨著經曆以及社會地位的不同發生不斷發生改變,曾經的李誌明,有一身警察的感覺,正氣威嚴。加入自然科學研究院後,李誌明多了一份憂鬱和神秘的氣息。隨後剛毅,堅韌的氣質在逃難中附加在了李誌明身上,隨著魔鬼公司的成立,越來越多的自信和霸氣隨之升騰,上位者的氣息也愈發濃厚。


    眼前這個年老的李誌明,卻有一股難以捉摸的從容淡定,那是一種看慣生死,泰山崩於前也波瀾不驚的安然。他雖滿臉和善,卻不怒自威,有著一種身居高堂已久的氣質。不得不說,與其相比,年輕一些的李誌明倒是落了下乘,有些像剛剛得權得勢的暴發戶。


    隻聽年老一些的李誌明說道:“海赫沒有騙你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萬萬不會害了自己的。”


    李誌明點點頭道:“或許是這樣,但我想知道你從哪裏來,來做什麽?還有曾經過往的一切,是不是都和你有所關聯?”


    “來,都坐下說話,看到你們年輕的樣子,我不禁感慨萬分啊。”年老的李誌明掃視屋內眾人,目光停留在翟清身上些許時間,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移開了。


    眾人坐定,隻聽他繼續說道:“我從哪裏來?我來自未來,準確的說來自二十二年之後。所以你們所見的這些科技超乎你們的想象,實際上雖然在二十二年之後,這些東西即便仍然掌握在我們這些人手中,並不普世,但也算不上什麽稀奇的玩意兒了。比如你們先前所見的多功能伸縮棍吧,現在你們應該還叫這個名字,這東西在民間就有簡化版的存在,十分方便好用,多用於家修工具類。”


    他給眾人從容的倒上茶,做了個請的動作,便先喝了一口,隨即又分了煙,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我當了二十年的警察,四十三歲的時候加入了自然科學研究院。那時候自然科學研究院成了一個公開的組織,已經在經濟政治軍事占據了十分明顯的地位。總的來說比現在的權力更大,知名度更高,為百姓所常識,不能操縱國家卻勝似操縱國家。


    準確的說他們掌握了一個區域,整個東亞盡在自然科學研究院的掌控之中。而我也與你不同,我眼睛的異能足足用了四年光景才完全掌握,畢竟我是真眼。說起來,我之所以願意為這個組織效力,除了它的高薪高福利以及無上的權力以外,還有個很重要的目的,那便是我要複活我的妻子。


    與你相同的軌跡是,我的前妻同樣也是藍衫,而在她癌症去世之後,我便加入了自然科學研究院。正如你一樣,縱然當時我的比你年長了將近十歲,但還是被刺激驚險的生活所吸引了,在組織裏工作可比當警察夠勁兒多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


    不過我還是忘不了藍衫臨死前的痛苦,每每深夜總會在夢中驚醒,然後輾轉難眠。我想要救她,這就是我加入的初衷。因為對於組織而言,癌症已經不是無法攻克的難題,而組織同樣保證他們即將掌握時間的秘密。”


    “她死於癌症?”李誌明不由得問道。


    年老一些的李誌明點點頭道:“是,她在三十六歲的時候死於癌症,或許說即便藍衫不是被那幾個兇手殺死,她同樣也會死。


    這不是重點,言歸正傳,這種所謂即將的保證顯然有些虛無縹緲,拖了五年之久也沒有確切答案。而在漫長的道路中我再婚了,我不斷地往上爬,向著自然科學研究院內更高的位置奮鬥,因為我知道,無論他們怎樣保證,隻有權力在手,我才能操縱一切。否則,即便自然科學研究院掌握了時間的秘密,我也無法隨意染指。


    我五十三歲的時候,做到了自然科學研究院行政部部長的位置。而組織也在這時,通過太歲計劃和各方麵努力掌握了時間的秘密,可以任意穿梭於時間的長河當中。我知道,這樣做對江燕有些自私,哦,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忘記說了,那時候我的再婚妻子是江燕。


    不過我還是自私的選擇了救藍衫,或許這對江燕來說有些不公,但我實在是忘不了藍衫。”


    說到這裏,年老一些的李誌明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任煙霧彌漫,而自己則陷入了久久的深思,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和無奈。年輕的李誌明則同樣也乜呆呆的發愣,隻有翟清的心裏不由得一咯噔。作為魔鬼公司的老板娘,她手裏的權力可不小,想要調查那天在酒店碰到的女人,自然是輕而易舉。


    江燕,縱然和李誌明有些曾經,而且也是年老的那個李誌明的再婚妻子,可畢竟現在的李誌明生活軌跡聽起來與年老的他不太相同,與江燕之間沒什麽太多交往。更讓翟清放心的是,如今由於地位和經曆的不同,江燕同樣對自己也造不成什麽太大的威脅。可最令翟清擔心的是藍衫,因為活著的人是永遠鬥不過死去的人的。對女人來說,愛情和家庭便是一切,即便是此情此景下,在翟清心中,這個問題比什麽都重要


    年老的李誌明雖然來得匪夷所思,但正如他所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顯然他和李誌明心性一致。那麽對於自己的李誌明來說,是不是心裏還有藍衫呢?肯定是有的,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否則自己也不會那麽愛他。現在的魔鬼公司成立初衷就是為了探尋真相,究其本質無非是解決藍衫的問題。那麽自己算什麽?一個臨時替補,還是李誌明感情空虛的填充物?


    想到這裏,翟清心裏說不盡的辛酸,她曾經受過男人的傷,這種傷害記憶猶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本以為李誌明便是自己的未來,可心中突然生了這種疑惑後,就再也難以平息了。李誌明感覺到了翟清的異樣,他雖然不解,甚至沒有心思多想,卻還是伸手拉住了翟清的手,這到讓翟清好受了許多。


    年老的李誌明看在眼裏,微微搖頭苦笑。蔡楓忍不住發問道:“那您最後成功了嗎?”


    “當然沒有,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裏了。時空技術耗費頗多,不是一般人可以隨意實施的,即便我已經是六部部長之一,卻還是不能為了一己私欲任意穿梭。曆史有一定的連貫性,有人擔心,隨意的穿越會擾亂曆史,對此我倒是深以為然。


    可你們是李誌明的朋友,同樣也應該了解我,我有時候會為了私欲做一些出人預料的事情,於是我冒著違紀的風險,私自穿越了。


    但迴來後卻發現,在我的基準時間內,藍衫雖然多活了一年,卻依然是死於癌症。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按說我帶過去的藥物不該如此。然而我再度穿越之後,卻發現有人對藍衫使用了放射性物質,這才導致了她的死亡。這麽說組織雖然沒有處置我,卻有一股我看不到的力量在阻撓著我!”年老的李誌明突然握緊了拳說道。


    李誌明不由說道:“誰?為什麽?”


    “因為太歲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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