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明,誌明,醒醒。”蔡楓拍打著李誌明的臉,李誌明有些迷離的睜開了眼睛。他看著蔡楓,被攙了一把坐直身子後四下張望著問道:“咱們在哪兒,魔手。”


    “不知道,但看起來對方沒什麽惡意。”蔡楓嘀咕道。


    李誌明點點頭,隨即又問道:“那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也剛醒,頭有點暈,咱們好像中的是麻醉彈。”蔡楓道:“媽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大腦”。


    李誌明答曰:“對,應該是麻醉彈,當時我看到子彈中的液體了,但那時已無力迴天。”


    說罷兩人開始仔細打量起他們所被關押的這個房間,房間的牆壁是特殊材質製成的,摸起來軟軟的就是想撞牆都撞不死。牆壁上唯一有些硬度的是一些導管,導管上則有密布的小孔,研究了半天也鬧不清是作何用途的。


    正疑惑間,地麵中央突然升起,李誌明和蔡楓連忙往後退,生怕裏麵出來竄出來什麽意想不到的東西。見多識廣見怪不怪,啥稀奇古怪的事兒都經曆過了,李蔡二人不光膽子更大了,異想天開的本事也不由得大了起來,現在如臨大敵的樣子純屬自己嚇唬自己。


    地麵升起處出現一個同樣劍拔弩張狀態的人,李誌明和蔡楓一看便放鬆了下來,那人也是渾身架勢一鬆,原來是沙田福。待地麵停穩,蔡楓拍著胸脯說道:“這是什麽鬼地方,地上還有機關,嚇死爸爸了。沙和尚,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魔手你又不瞎,看不見我從地下出來的啊。”沙田福明知蔡楓的意思,故意說道,三人都是膽大包天之徒,縱然在這前途未知的地方,還能談笑風生。笑罷沙田福臉色一正道:“剛才我在一個一模一樣的屋子,然後我就被運到這裏來了。”


    “我湊,你怎麽這麽笨啊,你不會躲閃開,就是不下來,看他們咋辦?”蔡楓壞笑道。


    沙田福剛想解釋,突然牆麵上的導管亮了起來,僅七八根導管投射出的光線就組成了一幅很清晰的畫麵。畫麵上的男人李誌明不認識,那個人看起來得有六七十歲的感覺,但精神頭很好,整個人透著一股正氣,穿過屏幕都能感受得到,而他的眼睛裏則流露出睿智和慈祥的目光。


    隻聽那個老者說道:“我叫邱文澤,你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自然科學研究院總部。因為總部位置機密,所以不方便讓你們看到,畢竟我們也不知道你們是否配合,這才出此下策,用了這樣讓你們昏迷的手段,在此我首先表示真誠的歉意。”


    李誌明有些迷茫,他對這個老頭第一印象很好,但他究竟是誰呢?不過聽說在總部,而邱文澤這個名字也有些似曾相識,好似聽蔡楓說過一個什麽邱老。現如今李誌明是即感到安心又感到擔心,安心的是按照事情的發展,先前鬧了這麽大動靜,科學院都放過了自己,這就說明事情已經平息了。可對先前的權力鬥爭和栽贓陷害,李誌明還是心有餘悸。


    蔡楓作為自然科學研究院的老人,此刻心中大定,卻又激動萬分,原來這就是邱老,總部六老之一。曾經蔡楓因為一次任務中表現出眾,受到過邱老的嘉獎,而後來被培訓組建新七科的時候,蔡楓也聽到過邱老的聲音。雖素未謀麵,但邱老的口碑和作為,讓蔡楓無比的安心,聽說上次那場栽贓陷害的大難也是邱老出麵才擺平的,否則幾人絕不會如此安生。


    他用胳膊肘杵了杵李誌明道:“這就是六老之首的邱老。”


    顯然房間內收音效果很好,即便蔡楓是低聲說話,邱文澤還是聽到了,他擺擺手笑道:“蔡楓,作為老研究員,你可不能亂說啊。我是六老不假,但六老不分先後,六老之首實不敢當。好了,談事之前,我先讓你們見幾個人,以解你們心頭之惑。”


    說罷光線組成的畫麵消失了,然後地板迅速從中間緩緩降落,沙田福並躲閃反倒是從容淡定的邁入第二塊下落的踏板,並往中間走去。李誌明和蔡楓吃驚之餘卻是連連閃躲,可是到最後都躲到牆邊了,退無可退了,最後一塊兒地板還是沉了下去。隨著下落兩旁的牆麵也開始向中央靠攏,把二人硬生生的推向沙田福。


    沙田福笑了起來,對蔡楓道:“你不笨你怎麽也沒跑了?剛才我輾轉騰挪都用了,甚至懸掛在牆上,抓住那些導管,結果不還是逃脫不來。咱們手無寸鐵,這個房間裏滿是機關,人與機器怎麽鬥?也就萬幸人家沒傷咱們的意思,要是現在取咱性命,簡直如探囊取物啊。”


    蔡楓搖頭歎息道:“哎,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看來咱們也隻能聽之任之了。”


    他們腳下所踩著的地板時而下落時而平移,速度很快卻不讓人感覺顛簸難受,整個腳能靈活移動,卻又好像被吸住一樣十分牢固,總之矛盾得很令三人驚奇不已。一會兒功夫他們便緩緩上升,最終出現在一個與剛才無異的房間當中。隻是房間內多了幾個人,李誌明突然唿吸急促起來,眼前的那個人正是曾經的同事小馬,馬元生!


    馬元生原本就是個警校畢業的學警,是李誌明發現了他的機靈勁兒和那股韌勁兒,這才把他調入了刑警隊的。果不其然小馬在後麵的工作中並沒有讓李誌明失望,敢打敢拚,敢衝敢幹。在警隊除了湯婉君,就數小馬和李誌明的關係最好。


    後來,李誌明陷入了窘境,在頭腦混亂一係列昏招中,是小馬網開一麵放了李誌明。說實話,當時李誌明最感謝的就是湯婉君和馬元生,湯婉君敢於冒險借槍給了李誌明,而馬元生則承擔著違法違紀放走了李誌明。李誌明在被最初被關押期間,最為擔心的也是這兩人,雖然自己生無可戀,但實在擔憂朋友被自己拖累。


    而李誌明被帶入當時他並不知曉的自然科學研究院,也是在小馬的押送當中。可後來通過刑頭和段興的嘴,他才知道小馬隸屬於戰略部。從那時候起,李誌明就懷疑一切都可能是個陰謀,而小馬的形象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小馬他明明知道黑雅,也明明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異能,為什麽不告訴自己,任由事態發展到後來的地步,若動用自然科學研究院的高科技,說不定藍衫都不會死。對小馬,李誌明覺得很陌生,甚至有種莫名的怒火充斥著心頭。


    說起戰略部,聽他們說,戰略部是牆頭草兩邊倒,現在行政部和監察部鬥得不可開交,研發部和衛戍部則也各隨其主加入戰團,公關部為求自保完全中立,說到底隻有戰略部的人摸不透。戰略部人多勢眾,有時候比其他兩部之總和還多,而且起到中樞和情報的作用,是調解各方的紐帶,所以他們倒向誰,誰的勝算就更大,這一點毋庸置疑。


    私交方麵,李誌明不太了解,隻知道刑頭和戰略部的秦閖關係不咋地,好像還有一段恩怨。


    李誌明看著小馬不說話了,與李誌明同樣凝重的還有沙田福,隻是此刻他已經淚流滿麵,他看到了自己的大哥沙田文。沙田文雖然衣著整潔,但誰都能一眼看出他在不久前所遭受的虐待和拷打。


    沙田福撲了過去,拉著沙田文的手泣不成聲,沙田文則是輕撫著沙田福的頭說道:“老三,老三!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幹什麽,我又沒死。”


    沙田福抬眼看去,更加難過,顯然沙田文的眼睛看不見了,耳朵上也有明顯的疤痕,而胳膊和衣服下隱約露出的皮膚更是傷痕累累,一張臉上簡直是毀了容。看得出來,有人用很好的藥救治過沙田文,否則沙田福簡直認不出這就是自己的哥哥,可縱然如此,治療也沒有完全恢複沙田文的容貌。


    馬元生看著哥倆相聚,歎了口氣,轉頭看向李誌明道:“誌明哥,好久不見。”


    “熟人?”蔡楓側頭看向閉口不語的李誌明,他能感受到李誌明身上散發的淡淡怒氣,如果李誌明動手,前麵就算天王老子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跟著李誌明衝上去,因為他們是兄弟。


    李誌明冷笑著點點頭:“一個讓我看不透的熟人。”


    馬元生搖頭道:“誌明哥,我知道你可能會記恨我,但我想你誤會了。我們本就存在於秘密戰線,你是什麽人,你有沒有被人注意,我都不知道。沙田文就是個例子,我們有時候連自己家人也不能信,否則就會變成他這幅下場,甚至會連累更多的人。我不確定,我會有他的這份勇敢,也不確定組織能把我救出的這麽快。如果抱歉有用的話,我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誌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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