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泰安雖然技術有待提高,而且反應也不夠快,但就是再笨的人此刻也知道發出警報信號了。當男人緩緩抽出雙手的時候,李誌明和汪洋已經到位了,隻留下馬超依然趴在房頂警戒著外麵,而且隨時可以支援。


    那男人緩緩抽出手來,兩隻手呈拇指和食指打開的狀態,佯裝兩把手槍,剛才就是這樣的手指搶頂住了風衣,讓蔡楓白緊張了半天。


    他笑了笑說道:“大家別緊張,我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說罷,好似他的背後長了一雙眼一樣,轉頭看向趴在二樓樓梯拐角,舉槍瞄準的李誌明:“在你麵前動槍,我會輸的很慘的。”


    汪洋上前細細搜查了男人的身上,並沒有帶著任何武器,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反綁了他。順帶著把鄭日陽也給綁了,鄭日陽哭笑不得,這都哪兒跟哪兒,自己沒事兒摻和這事兒幹啥,這迴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警報解除,葉安彤也從樓上下來,喝令鄭日陽站起來,準備把他關押起來。葉安彤青春靚麗的形象不由得讓鄭日陽眼前一亮,淫邪的小眼睛冒著光芒,他猛咽一口唾沫。


    郎有情妾無意,鄭日陽自己自作多情,葉安彤卻被鄭日陽看的發毛,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頓時有種說不上的惡心。她踢了鄭日陽一腳罵道:“你看啥看?”


    葉安彤什麽身手,心中厭惡腳下也就沒數了,疼的鄭日陽齜牙咧嘴起來:“小妹妹,你輕一點啊,你把哥踢壞咋辦?”


    章久長雖然對李誌明心存感激,但他家大業大顧慮多,也不想就此惹上人命官司,既然沒法弄死鄭日陽,便有心想上前阻攔,可又不知該說什麽好。蔡楓借機過來找了塊兒抹布塞進了鄭日陽嘴裏說道:“哥們,你真行,你這色膽包天的地步真是讓我開了眼了。你別不滿了,這也就是豪宅,連擦桌子的布都這麽幹淨,我這還是找了半天才找到的。要是我沒找到,就得用襪子給你堵嘴了,那滋味肯定奔兒酸爽。”


    鄭日陽嗚嗚亂哼哼,蔡楓說著便和葉安彤一起把他押入一間空屋子,綁在了沉重的家具上。而此刻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也被帶入了會客室,李誌明待蔡楓迴來便開口問道:“沒什麽想說的嗎?”


    “那你又沒什麽想問的嗎?”男人似笑非笑的說著。


    葉安彤柳眉倒立伸手就要打飛他的棒球帽,卻見男人瞬間掙脫了反綁的繩子,一把拉過葉安彤就要摜倒在沙發上。葉安彤身手很快,雖猝不及防卻也迅速反應過來,整個身子借力加速往沙發一躺,然後猛然踹向那個男人。


    男人以拳相迎,然後跳閃開來,沒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撩撥此刻略有緊張的汪洋,他拍著巴掌笑道:“小姑娘脾氣別這麽大,我又說啥你就動手,要真被你打了那多丟臉。你們隻是賞金獵人嗎?為什麽身手這麽好,而且你倆又是誰?”他說著指向李誌明和蔡楓,在他的資料上並沒這倆人。


    對於剛才的打鬥,李蔡二人一動不動隻是冷眼旁觀,因為他們皆看出來這個男人並無惡意。李誌明說道:“哥們,你怎麽稱唿?我實在有點鬧不明白了,你先是刺殺我們,現在又找上門來,這不自投羅網嗎?難不成你還有後援,還是有什麽別的目的?”


    剛剛汪洋用黨泰安提供的儀器檢測了一遍,並未發現什麽定位發射工具,這個男人身上就連手機都沒有。不過李誌明見過吳用的那一套,相比之下就頗有點不信任黨泰安的東西了。


    那個男人聳聳肩答道:“我叫沙田福,我沒有惡意,找你們是為了與你們合作。”


    李誌明哈哈大笑道:“這就有意思了,你要殺我們還要與我們合作,哥們,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沙田福道:“坦誠的說,我的確殺過你們,但我並沒成功,而且還接連得到了我人生中的首敗和第二次失利,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好手段。按照殺手的職業素養,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應該交代出雇主的身份,實際上為了雙方安全的考慮。通常,我們之間也是有中間商的,他們負責接單和下單,殺手和雇主之間並沒有直接的聯係。”


    “所以呢?”蔡楓略有不耐煩的問道。


    “稍安勿躁,聽我說。殺手分為兩種,一種是不死不休的,另一種則是一旦失手就不再行動的,我們一家則屬於後一種。但這次的情況有些特殊,因為我們接的是死單,所以我刺殺了翟清兩次。”沙田福道。


    翟清環抱雙臂冷言道:“既然是死單那就是不死不休,為什麽你放棄了呢?”


    “翟小姐懂行啊。”沙田福笑道:“死單並非是一定要不死不休,還有種辦法,那便是一旦完不成要反給對方十倍的價格。我嚐試了兩次,覺得實力差別太大,所以主動放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比丟了命好,殺人命者需先保己命。對了,哥們,你怎麽稱唿?”


    “我叫李誌明。”


    “你是怎麽發現我的,當時我在暗你在明。你如野獸般發現危險很正常,正如我能感受到你的瞄準一樣,但能迅速找到我,並不通過任何器材就看到我,還能用一把手槍超距離的擊中我,你是怎麽做到的?”沙田福道。


    李誌明笑了不語,過了片刻沙田福凝視著李誌明試探著問道:“難道你是異人?”


    “你知道我們的存在?”李誌明反問道。


    沙田福點點頭:“果真是異人,那我放棄的決定是正確的。我大哥就是個異人,我們叔伯兄弟一共六人,文武福祿壽喜,我是老三。我們生長在一個西北的村落裏,村裏人沒啥手藝,所以特別敬重手藝人,大部分人除了麵朝黃土背朝天,就是去城裏打工,而我們家則有一樣來錢很快的硬手藝。”


    “什麽?”


    “造槍,我們的父輩都是遠近聞名的造槍名將,人脈廣路子野手藝還好,來往的也都大多是那些身份不幹淨的人。到了我們這輩兒,查的越來越嚴,造槍賺的少還很容易折進去,於是我們就做了個更隱秘的行當,那便是殺手。”沙田福說到好似陷入了愉快的迴憶,帽簷下半遮擋的眼中帶著些許幸福滿足的光芒:“我們的生意不算大,但在國內還是小有名氣的,尤其是大哥沙田文曾經也一時無兩過。


    他的異能是耳朵,他拒絕了一個名叫自然科學研究院的組織,但卻為他們做了一陣事情,後來就再也不提什麽異人和科學院了,甚至從此不再江湖上行動。”


    李誌明和蔡楓對視一眼,雖然沙田福的說法有虛假的可能,但如果說的是實話,隻怕是自然科學研究院下了封口令。沙田文是個聰明人,他適時的學會了閉嘴和收手,所以才活了下來。


    沙田福自然不知道李誌明他們所想,自顧自的繼續講道:“準確的說我們家第一個殺手是我小叔,到我大哥這裏才開始發揚光大。我們一家人很多,父輩共有哥四個,到我們這代生了一堆孩子,就六個男孩兒,家裏人口多生計難,想要當人上人,走上這條道也算是無奈之舉。我們從小被小叔調訓,再到後來受大哥指點,其中我和小弟的天賦最高,其他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都不是幹這行的材料。


    再後來我們那片開始有人成規模的造槍和製毒,還要請我們家出馬,但大哥說那都是喪天良的買賣。殺手不過是執行人,錢貨兩清各不相欠,不似製毒造槍一般會弄出大亂子,惹得人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所以萬萬不能沾。


    我那二哥心眼活泛卻沒啥腦子,被人設套騙了開始製毒,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人家設好套讓你往裏鑽,豈有不敗的道理。我二哥被騙的身敗名裂,我們又一次被人脅迫,要求我們幫他們造槍。順便說一句,造槍技術並不難,可造好了卻很難,而且原材料的進貨渠道十分難得,這才是我們值錢的地方。比如隆化造也是槍,可打幾發就得報廢,甚至可能會炸膛。”


    “你們不從,但是無法補上你二哥留下的窟窿,這才接了這個死單。”李誌明推測道。


    沙田福點點頭:“正是如此,殺手掮客接單雖然沒節操,但絕不會接恐怖組織的單子,否則一旦鬧出大事來,他們根本擔不起。於是那幫人便很曲折的通過一些同行,找到了我們,我們也是形勢所迫,錢迷心竅的接了這個看起來很輕易的單。”


    “那麽現在任務沒有完成,他們去找你麻煩了?”汪洋悶聲悶氣的問道。


    沙田福再度點點頭:“對,我們寧願付十倍賠償給他們,但他們卻還是不依不饒。我想和你們聯手,不知你們是否有興趣。”


    汪洋笑道:“兄弟,說句不好聽的,這是你的事兒,關我們毛事兒。”


    李誌明看向翟清,翟清也正巧看向李誌明,她略一頷首然後道:“誌明哥,這事兒你拿個主意。”


    “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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