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是蔡楓和李誌明,這次輪到他們兩個吃驚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異口同聲道:“你說誰?”


    “你,蔡楓,你怎麽做了警察了?還有你是怎麽找來的?”柳川道。


    蔡楓眨眨眼睛:“我不是警察啊,你怎麽會誤認為我是警察呢。還有,不好意思,您是.......”


    “我叫柳川,曾經跟您見過一麵。您當時如日中天,身邊人才如過江之鯽一般多,不記得我很正常。你們要做什麽,要阻攔我殺死這個人渣嗎?”柳川說著慢慢靠近謝寶才,然後迅速拔出一把匕首來。


    李誌明手按在腰間,卻被蔡楓攔住了:“不好意思,我真沒想起來。人的記憶力雖然可以提高,但整體記憶在一個時間範圍內是有限的,我很少用在記人記事上,而是記在更有用的方麵,你是催眠師你懂我的意思。你別緊張,我們不會阻攔你的,我說了,我們也不是警察。剛才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但我想知道你是怎麽複仇的,還有你讓他死,也得讓他死個明白吧。剛才謝寶才都把一切說了,你也該說說的。”


    謝寶才此刻認出了李誌明和蔡楓,雖然疑惑卻一時激動的涕淚縱流,心中的硬氣全部崩潰了,高聲喊叫道:“原來你們是警察,快救我快救我。”


    “你他媽傻啊,你激怒他給你來上一刀,就什麽都聽不到了,你不好奇我還好奇呢。再說,你哪隻眼看到我們是警察了,我們隻不過是喬裝改扮成跟你談業務的,你又不是什麽領導人,我們犯得著喂你這麽大費周章,喬裝改扮到你身邊保護你嗎?傻缺!”蔡楓罵道。


    柳川狐疑的看著兩人,蔡楓拿出了自己的槍放在地上,然後示意李誌明也放下。李誌明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在嘟囔一聲“瞎胡鬧”後依照蔡楓的要求也把槍放在了地上,左手抱著膀子右手不經意的貼在臉頰上,準備隨時打開鬼瞳,防止不遠處的柳川撲過來搶槍。


    顯然兩人放下了槍,讓柳川略微放鬆了一些,但他依然有些戒備的盯著李誌明和蔡楓,刀也沒從謝寶才完全移開,隻是放開了一點,然後過了半晌後說道:“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蔡楓,那個偏執的心理專家。我不知道你現在在為誰效力,我也不知道你現在來是要做什麽,但今天沒有人能攔住我,我勢必要殺了謝寶才這條狗。”


    說罷他低頭看向謝寶才,繼續講道:“你不是想知道怎麽迴事嗎?不是想死個明白嗎?好好好,我告訴你。你就是個傻子,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你絲毫不知道什麽才是雙贏。有些人適合做頭領,有些人隻適合做師爺,不是每個人都要做到頭領才能成功,那樣的話滿世界都會是頭領和懷著做頭領野心的人了,沒有各個職位的支撐,首腦也就不值錢了。


    你是個很好的管理者,我承認,在你的管理下潮汕居以及他的附屬產業蒸蒸日上。可那是以前,自從你接手潮汕居成為老板後,即便沒有我搗亂,你的潮汕居也不會有多大出息了,即便你仍是管理者。我想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可能你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你和韓光皓之間差得不是一丁半點,你沒有他的凝聚力也沒有他的領導力,更沒有他的魄力和靈光一現。


    其實一個人隻要在他的位置做到最好,他就是個成功者,而且也一定會名利雙收。你可以設計韓光皓的時候找盟友,又為什麽不能好好跟著他幹,做他的盟友呢。他待你並不薄啊,你簡直是為了愚蠢的想法而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試想一下,如果韓光皓現在還是老板,你們的事業做得很大,你是不是同樣會名利雙收呢?反正肯定比現在要好吧,嗬嗬,開弓沒有迴頭箭,現在你想什麽都晚了。你啊,別看現在穿的人模狗樣的,其實還是個隻有獨裁思想的小家子,並不是個真正的商人。”


    “當然了,我並不是為韓光皓報仇,我之前說過了。我和鄭琳是大學同學,在一次社團活動中我們相識,我一下子就愛上了她。她是那麽美麗,猶如仙女一樣,我自慚形穢不敢開口表白,隻是默默的喜歡著他。”柳川的聲音突然變得柔情起來,好似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往事,而那往事的滋味依然甜蜜,仿佛就在眼前:“後來當我終於鼓起勇氣向鄭琳表白的時候,她卻說她心中早有一個人了。沒錯,那個人就是韓光皓,他們兩人在進行一場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


    我傷心欲絕,知道自己無法替代韓光皓的位置,所以我畢業後便去了美國,在密西根大學安娜堡分校進修。可我發現我還是忘不了鄭琳,我對她的愛戀已經超越了正常的心理問題,已經轉化成了一種偏執和業障。換句話說,我隻是愛我愛她的這種感覺,而不是單單愛她這個人。


    作為一個研究心理學的人,我很清楚擺在我麵前的有三條路,一個是給自己找個心理醫生進行心理疏導,這顯然不太管用,我作為專業人士或多或少的會有心理抵觸。一個是對自我進行心理疏導緩慢排毒,但這樣收效甚微。第三個就是見到鄭琳,麵對麵的消除那個她。


    時隔多年,鄭琳或許已經嫁為人婦,也或許變化了容顏和態度,當一切與想象不一樣的時候,那就是放棄的時候。當然,我還抱有一絲僥幸,萬一我們還能在一起呢?”


    蔡楓的身子突然一震,表現出好似十分震驚的樣子,他上下打量著柳川,想要認出他來。柳川並不知曉,依然說著:“然而,當我追隨她的足記來到明市的時候,我卻發現鄭琳失蹤了。她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突然人間蒸發一樣。於是我自然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同樣已經身亡的韓光皓,我從中發現了端倪聽到了一些說法。


    謝寶才,或許你總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外麵大家都明白,就是你殺了韓光皓,起碼我的耳朵裏灌滿了這樣的話。這可能隻是空穴來風,也沒有人能掌握證據,但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你怎麽做的用屁股想都能想明白。隻有你還不知道,天天吹噓標榜著自己的仗義,自認為這世上沒人會提起你的不仁不義。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會眾叛親離,隻是樹倒猢猻散的天性使然嗎?我倒認為不然,我很討厭韓光皓,認為他是個偽君子,可人家身邊到底還有幾個死黨,你呢?隻怕連最信任的屬下都離你而去了吧,這就是傳說中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從根兒裏都壞了,自然長不出好芽。


    言歸正傳吧,我想要調查事情真相,就要接近你們。我開始想方設法的與一些餐飲界和商界人士接觸,最好的辦法就是做一名神秘之人。我怕你們會注意到我,因為當時我並不知道你們兩人這麽愚蠢,所以我不敢揚名,隻是偷偷的給一些人洗腦和灌輸一些我很厲害的潛意識,並解決他們的心理問題。我不求名不求利,並在郊外開了一家農家樂,隱身其中離開人多眼雜的城市。


    可能是上天憐憫我吧,我資質愚鈍從來不敢抱有什麽天才般的幻想,本以為這一切的布局要耗費幾年功夫才能完成的時候,但卻沒想到在機緣巧合之下有人給我介紹了你。後來就是我替米冬的心理治療,在我的誘導下,她無保留的告訴我了一切。你知道嗎,我當時多想殺死這個賤女人,我也多想殺了在等她的你。


    可我沒有這樣做,我知道憑我的實力是鬥不過你們,你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殺死你們難於登天。更何況我最多隻能殺死一個,而另一個很快就會警戒起來,我甚至會被捕,再無機會複仇。可我絕不會這樣放過你們兩人,我能走到今天這步,靠的就是我的毅力和韌勁。我不光要複仇,還要讓你們經受更大的折磨。於是我開始專心研究一門新的技巧——傀儡催眠。說到這裏,我還要謝謝你,蔡楓。”


    “我想起你來了,你是安清的大學同學,你也在美國留學,當時安清還推薦過你來我這裏工作,結果你卻婉拒了,然後聽說你迴國了。我們曾經見過一次麵,卻也隻有這麽一麵之緣。天哪,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也萬萬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碰到,真是江湖何處不相逢啊。”蔡楓不由得感歎起來。


    柳川笑了:“沒錯,就是我,隻不過是時隔多年早已物是人非,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是一樣。但因為你的關係,才讓這事兒有了危險和變數。這就是我為什麽要藏起那張照片的原因,我一直在暗處觀察著一切,當我看到你介入這個案子的時候,我萬分緊張。


    我知道,這一切要壞了。而你們與那個女警說話,我在遠處看的清清楚楚。我知道你或許現在是個警察,或許你們會為了權貴服務,也或許你會阻攔我的複仇,看似是在維護那本就不公平的正義,而你有這樣的實力查明真相。


    所以我才取走了照片,我知道有那麽一張照片,我曾在多年前去過韓光皓的家進行調查,我知道你也會去。我通過多重傀儡催眠取走的,是一張鄭琳和安清以及我的合影。我先前沒有取走,我認為她就該那樣靜靜的待在老相冊裏,而現在我必須去走,因為你會懷疑我。而我在發現你抽絲剝繭追根溯源的尋找的時候,我又一次慌了,於是我又一次通過傀儡催眠,讓人開車撞了你們,希望沒有傷害到你。


    對了,安清現在在做什麽,迴國後我為了我的複仇掩人耳目,往日的關係都斷了聯係了。你怎麽做了警察,還有安清現在也迴國了嗎,你們是不是還在一起?”


    蔡楓搖了搖頭:“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警察,你不用試我了。安清失蹤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不過,你的傀儡催眠術真厲害。”


    “謝謝,我之所以能認出你來,是因為你是我的啟蒙,你的那篇論文點醒了我,而我看了無數遍,你的影子早就刻在了我的腦海中。我覺得,隻有傀儡催眠才能幫助我完成複仇,於是我刻苦鑽研起來。


    通過實踐,我發現了你在論文中的不足,我沒你聰明,但我可以專注於此勤奮於此。勤能補拙,我也終於得到了迴報,我的傀儡催眠愈發厲害了起來。


    我要通過這種最安全的反複傳遞催眠,去折磨他們去複仇。謝寶才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是什麽?沒錯,是潮汕居,或者說是金錢和地位,我要奪走他最為在乎的,因為他也奪走了我所在乎的。”柳川道。


    李誌明此刻終於說話道:“所以你利用傀儡催眠,不斷製造事端然後慢慢搞垮了潮汕居,讓謝寶才飽受眾叛親離的過程,最後才是對**的折磨。被催眠的很多人你並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在隱蔽條件下早就通過傀儡催眠,間接逐步的進行了催眠,然後再由某一人或者一個事物什麽的出發指令,觸發暗示使人陷入催眠,從而導致他們聽命行事的。而你則置身事外,遠遠遙控,隻要你不想,就沒人可以找得到你,是嗎?”


    “對,所以我才能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才能做到毫無破綻,因為每一步我都是經過許久的鋪墊和準備才做到的。”柳川略有得意地說道:“你是怎麽知道的,是蔡楓告訴你的,還是你也是個催眠師?”


    李誌明沒有迴答柳川的問題,反而略顯激動地反問道:“那你知道你這樣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傷害?並沒有啊?我沒對任何一個被催眠者進行特別深度的催眠,保證了他們日後不會記憶混亂或者留下心理陰影,還有,我也沒傷害到誰啊,除了謝寶才和米冬。即便有傷害到,那也是無心之舉,你為什麽這麽指責我,你又是誰,憑什麽?”柳川奇怪道。


    “沒有傷害?那潮汕居死的那兩個人呢?!”李誌明畢竟是個警察,出了人命案他的情緒相比蔡楓略顯激動。


    柳川笑了:“原來你說他們啊,他們是那兩個打手的家人,米冬告訴我的。既然他們死了,我就要讓他們的家人來承擔一切。這或許有些殘酷,也或許牽連過大,可他們畢竟死了,隻能把懲罰放到活人身上了,請原諒我的報複吧。”


    李誌明突然覺得心中好受了一些,雖然這仍然是一種違法和無辜的牽連,但在人情上卻更能讓人接受了一些。他還沒繼續問話,隻聽蔡楓道:“米冬呢?她在哪兒?”


    “我給她進行了深度催眠,她已經思維混亂了。昨天幫我布置好她們家裏的一切後,我就讓她滾了,對了,我還讓她給謝寶才打了個電話開啟了催眠,謝寶才昨天晚上肯定是噩夢連連的。


    至於米冬應該是南下去做小姐了,雖然她年紀大了些,但站街還是沒問題的,她本就是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婊子,她本來就該如此。總之我已經給她暗示了很多癲狂、輕生、失憶、失敗等暗示,而且是多重暗示,這個女人這輩子算是完了。


    她的懲罰才剛剛開始,她的痛苦要慢慢享受,沒人能救得了她,即便你們找到她,她也已經瘋了。隻可惜我看不到了,因為我要被你們抓了。就這樣吧,我先殺人,然後你們抓我,我不會反抗的,但你們若是要攔我,就別怪我來個魚死網破。”柳川說完就要舉起刀。


    蔡楓卻指著柳川身後,大喊一聲:“鄭琳你怎麽來了!”


    趁著柳川下意識一迴頭的工夫,蔡楓飛身上前抓住了一把槍,然後動作很快的就閃身到了柳川身旁。而距離柳川較遠的李誌明此刻也撿起地上的槍,槍已經上膛,他抬槍對準了柳川。


    柳川迴過頭來的時候已經被冰冷的槍口對準了腦袋,他滿臉憤怒的吼道:“蔡楓,你不應該騙我,你不應該騙我。”


    他說著就要拚死用刀紮向此刻在地上嚇得不敢動彈的謝寶才,蔡楓一腳踢飛了那把刀,然後繼續用槍點著柳川的頭道:“冷靜點,一個心理醫生如果用這樣血腥的方式殺死一個仇人的話,那麽仇人會永遠在他心裏成為夢魘,你便有了障礙,然後你就廢了。你不能折磨他,最好也不要殺了他。”


    “就讓他逍遙法外?!”柳川不敢置信的看著蔡楓。


    蔡楓的嘴角露出邪邪的微笑:“當然不是,你不能殺,但可以讓不相幹的人來殺。我說了,我不是警察。”


    說罷,蔡楓移動槍口朝著謝寶才的頭顱扣動了扳機,紅的白的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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