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那個衛戍部的程商?”蔡楓拿出一張紙來寫道:“有時候不想讓人知道說些什麽,完全可以靠寫的。”


    李誌明對蔡楓印象極好,隻是他不知道這是他本來的感受,還是作為心理專家和催眠大師的蔡楓想讓他感受到的。李誌明接過紙筆也在上麵寫著:“不認識,怎麽了?”


    蔡楓又寫道:“他看你的眼神很有敵意,而且你分明已經察覺到了。”


    “你怎麽知道的?”李誌明險些說出聲來,但被蔡楓的眼神給逼了迴去,在紙上寫道。


    蔡楓笑著寫下一行字:“別忘了,我可是被人稱之為魔手的大師,這點事兒也看不出來怎麽觀察人,不觀察人怎麽催眠人。咱倆就該配合,我是魔手,你是鬼瞳,一看名字就是一路貨色。”


    李誌明也笑了起來,開口問道:“昨天他們是坐直升機來的,你是怎麽來的?”


    “我這一路顛簸啊,先是坐高鐵然後下了車打車來的。不過還是打了個黑車,那人訛我錢,我使了點手段。”說到這裏,蔡楓突然不說話了,指著耳朵道,對起了口型,口型分明是段興。


    李誌明笑了而不語,果不其然幾秒種後段興的聲音從皮下耳機中傳來:“什麽手段,那個黑車司機怎麽著了。”


    “沒什麽,就是今天一天他的日子並不會好過,根據心理暗示,他會瘋狂一把,在相關執法人員麵前出現,然後公然收錢拉客。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至於昨天,我並沒有給他車錢,他會自己迴家,然後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場夢。”蔡楓答道。


    “你是怎麽做到的?”


    “你猜。”


    在李誌明他們來之前,村子的一應資料就已經傳送到了他們的手機上,自然作為村裏的大隊書記肯定更是被標注的十分詳細。此刻正值清晨,也多虧這個天兒天明的早,否則若是冬天,隻怕還是黑咕隆咚的。


    蔡楓朝著村長家的鐵門上敲了敲,屋內狗吠響起,屋裏有人粗聲粗氣的喝到:“誰啊,一大早就敲門!”


    過了幾秒後,大鐵門應聲打開,一條狗先鑽了出來,隨即是一個剃著青皮頭的男人。蔡楓抬起手,手緩慢的打開然後劃了一個弧,手指先後分別握迴,宛如一把扇子打開後又閉合一般。長長的手指劃過,留有些許殘影,讓人視覺上有些恍惚。


    一時間開門的男人不動了,好像被定格了一般,而那條鑽出來衝著兩人汪汪亂叫的狗也不叫了,也好似被定住了一樣。


    李誌明看的是目瞪口呆,蔡楓的動作並不快,即便不用鬼瞳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沒錯這樣舞弄手指的確會讓人有一瞬間感覺有點亂,可並沒有達到眼花繚亂的地步,而且蔡楓也沒做別的動作啊,那這人和這狗又是怎麽被定住的呢?難不成這就是蔡楓的催眠?宛如孫悟空大喝一聲定一般申請,若真是如此,怪不得蔡楓被稱作是魔手。


    蔡楓迴頭對李誌明笑了笑,然後拿出手機調出大隊書記的照片,又退後一步側頭看了看門牌號,仔細打量一番才點頭道:“沒錯,這就是大隊書記黃虎。一拆遷就肥的流油的大隊書記,竟然會帶頭阻攔拆遷古宅,這本就挺奇怪的。作為大隊書記他知道的或許更多吧,咱們就從他身上下手了。”


    說罷,蔡楓在黃虎耳邊說道:“不請我們進去坐坐嗎?”


    說著打了個響指,隻見黃虎木訥的點點頭,閃開身子,有些呆滯的說道:“裏麵請,裏麵請。”


    蔡楓打頭李誌明在後進了院子,屋裏大隊書記的家人還沒醒,蔡楓也沒有打擾,誘導著黃虎找了個沒人的屋子,他們對麵而坐,然後拿出了紙筆遞給黃虎說道:“黃虎,放下你的戒備,跟著我的話語進入一片寧靜的世界..........”


    蔡楓的聲音帶著磁性很是好聽,說的讓人心如止水波瀾不驚,慢慢的李誌明都有些上眼皮子下眼皮子打架了。蔡楓突然湊上前去,盯著黃虎的眼睛說道:“二十幾年前,是不是有人給你說過,不讓你們動那個老宅子?”


    “是,有人說過,他說如果動了那將會是塌天大禍,屆時我們即便離開村子也會被詛咒。”黃虎沒有感情的答道,他的眼神有些渙散,但整個人還在有意識的狀態。


    蔡楓又問道:“你信嗎?”


    “相信,除了我那個大兄弟黃大鵬以外,剩下的人都瘋了,死的也都很慘,我不能不信。我死也不會讓別人動那個老宅子的,他還說一旦動了,全村老少雞犬不留。”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說自己叫什麽了嗎?”


    “沒有。”


    “那他長得什麽樣子,能不能畫下來。”


    “看不清,臉是模糊的。”


    “好,十分鍾後你迴床上睡覺,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蔡楓拿迴紙筆,衝著李誌明招了招手,然後把手指放在嘴唇中央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李誌明會意,沒有說話,跟著蔡楓走出了黃虎的家。兩人快步朝著刑玉路他們所在而去,六人碰頭之後,段興問道:“這個黃虎怎麽了?他之所以會這樣,是被催眠了嗎?”


    “必須是啊。”蔡楓盡量用淺顯易懂的話解釋道:“首先我催眠他,按說應該是很淺的,但他卻陷入了深度催眠當中。這說明他曾經被催眠過,而且自己並不知情,這導致他的內心沒有防禦,並且自我保護意識中有一定的裂痕,所以很容易被趁虛而入。


    我懷疑他可能有淺層催眠留下的假象,也就是他所說的那個當初催眠他的人所留下的話,於是我便對他進行了二次催眠。這次得出的結果證明當初那個催眠師絕對是個高手,我不知道是否比我強,但至少按照他的本事足以進入咱們組織。”


    “你怎麽看出來的?”刑玉路問道。


    蔡楓說道:“這個涉及了太多的專業知識,我說了也不方便諸位理解。簡單來講的話那便是對方利用了黃虎心中的恐懼,進行延伸從而達到極好的暗示效果。可以說這種暗示簡直就是一種命令,讓黃虎無法抗拒。


    所謂的恐懼就是那些進入古宅人後來所出現的各種各樣的問題,催眠者既沒觸及催眠威脅生命這個雷區,又旁敲側擊的進行了性命威脅,讓黃虎產生拆古宅全村人就會死的一個結論。在明知是死的結果下,黃虎包括其他人自然是不會允許了。


    而對方高明的地方就在於他的催眠十分牢靠,跨越二十餘年,手法簡單卻直接有效。同時催眠也是因人而異的,但他卻催眠了當時全村的所有人,達到了無差別的境地。如果這樣的人還算不上高手,那麽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定義高手這兩個字了。”


    吳用問道:“那為什麽黃虎看不清那人的臉,是黃虎眼睛有問題嗎?”


    “這就是疑問所在,好似那個催眠者知道以後會有人來調查一樣,他刻意抹去了黃虎對他的記憶。黃虎提及那人的時候,瞳孔劇烈收縮了四五下,我如果再問下去,估計還得有隱藏的暗示,鬧不好什麽都沒問出來,黃虎就得先瘋了。”蔡楓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看向幾人緩緩地說道:“每個催眠師的方式方法也是不同的,即便他曾被催眠過,我也不會在初一見時,這麽容易的產生深度催眠。除非......除非我和他的切入點是一致的,我們走了一個通道。


    這次任務結束後,我會迴去調查一下。我隱隱覺得這個人的催眠手法和我很像,或許我們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此刻天已經全亮了,陽光升起照的光明一片。今日晴空萬裏,可視條件很好,為接下來的行動提供了一些便利。刑玉路下達了命令:“整理裝備,準備進入古宅。”


    古宅的大門上被一條條鏽跡斑斑的鐵索拴住了,段興拿來了液壓鉗硬打開了鐵鏈。幾人分別進入古宅,吳用拿起了紅外探測儀,檢測這裏的一切。恰此時,正好有早起的村民三三兩兩的路過古宅,他們看到李誌明等人後先是一愣,也沒說什麽,宛如熟視無睹的走了。


    此情此景,李誌明正看到眼裏,心頭不由得起了一絲陰霾。若是按照他們所知的,黃家村的村民絕大多數都把古宅當做生命一樣珍重。按照正常的反應,若是生命受到威脅,首先就會喝止進入古宅的他們,最起碼也得詢問一番,絕不會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


    李誌明滿心疑慮的迴轉過頭來,正與蔡楓目光相接,而蔡楓的眼中也全是疑惑,看來他也發現了問題的所在。


    這個古宅的秘密,看來還真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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