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猶豫了,警惕地瞪著沐櫪:“皇叔,你昨天已經和她談過了。”


    “昨天有昨天的說法,今天有今天的。”沐櫪微微一笑,“怎麽,信不過本王?”


    “我信皇叔,但是母後想燒死她,我害怕。”明王眼尾泛紅,一想到心愛的女人要被燒死,而他無能為力什麽也做不了,他就又難過又害怕。


    這小子純情得讓人想笑。


    沐櫪搖搖頭:“放心,有本王在,不會燒死她的。”


    “好。”明王放鬆下來,委委屈屈地嗚咽,“皇叔,你也愛過吧?我什麽都可以不要,隻要她……”


    “理解。”


    沐櫪拍拍明王的肩,又看著不遠處扯著手絹半遮麵的嫵媚美人道頭疼。


    真的太浪了!


    她隻需隨便擺個造型一站,就能讓男人們頂不住。


    當年的妖妃,就是像她這般禍亂後宮的嗎?


    沐櫪踱著方步,緩緩走向白豔豔:“我們談談。”


    “今日又要說什麽?”白豔豔嬌笑著,花枝亂顫,根本沒個正形。


    蘇太後在閣樓上看著,都擔心沐櫪也抗拒不了妖妃的美人蠱。


    “美人蠱可有解?”沐櫪問。


    “無解。”白豔豔笑著搖頭,水汪汪的眼睛裏媚波橫生。


    沐櫪道:“可當年,我皇兄有清醒過。”


    “因為他中了噬心之毒。”白豔豔說。


    沐櫪眼眸猛凝:“你說什麽?”


    “美人蠱最終成就的丹珠,能解噬心之毒。那噬心之毒,自然也能對抗美人蠱。若王爺覺得這也能算是解藥,就當是吧!”


    沐櫪難以置信:“你是說,我皇兄是中毒死的?”


    “不然呢?妖妃隻是讓他沉迷女色不可自拔,最多就是榨幹他,並沒取他性命呀!”


    “那,是誰給皇兄下的毒?”


    “嗬嗬……”白豔豔的笑聲隨風傳開,“王爺猜猜看,是誰能給先皇下毒而不被人察覺?”


    沐櫪心情激蕩。


    皇兄死前隻親近兩個女人:妖妃和還是皇後的蘇氏。


    妖妃寵冠六宮,四麵樹敵。若不是有皇兄的保護,早被後妃們殺了。


    她沒道理毒殺皇兄。


    難道是,蘇氏?


    “攝政王,為何西夷的後宮裏會有蛇窟?”白豔豔問。


    沐櫪說:“那是皇兄養的,已有數年……”


    “那現在呢?那些蛇有什麽用途?”


    “懲罰作惡的宮人……”


    “喂了那麽人,蛇群得養多肥啊!然後呢?一直養成巨蛇嗎?”


    沐櫪的眉心攢起來,麵色越來越凝重。


    後宮中的事由蘇太後和皇後主管。當然,皇後隻是個花架子,實權都在蘇太後手中。


    他確實沒管過那些蛇最後怎麽處理。


    “攝政王不是壞人,小女就說實話吧!”白豔豔道,“想知道那些蛇的用途,去查查當年妖妃是怎麽入宮的即可。”


    沐櫪目光淩厲,盯著白豔豔:“你是何意?”


    “我知道一切真相,但我說攝政王不會信。所以,攝政王自己去查吧!”


    “別傷明王。”


    “他呀?挺幼稚,不是我喜歡的型。不過他心地善良,我可留他性命。”


    沐櫪心中疑惑甚多,但再問白豔豔也不會說了。


    白豔豔學葉清歡的樣子,抬手撫摸著現在的臉。


    沐櫪恍惚了一下。


    熟悉的臉和熟悉的動作,讓他差點以為又看到了女兒。


    “清歡……”


    “王爺,我頂著這張臉住在這裏,為你的女兒減少了許多麻煩呢!”


    白豔豔手一眉,又恢複嫵媚。


    那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媚意,和葉清歡的臉格格不入。


    再裝得像,沐櫪也能分辨出來。


    “所以,本王不會輕易殺你。”沐櫪說。


    “今日有大夏***的人潛進來,讓我助她殺了高洵,為沈將軍報仇。”


    沐櫪麵色猛沉:“高妍的手伸得太長了!”


    “白家富可敵國,誰不想要呢?嗬嗬……”


    白豔豔語畢,原諒地轉圈圈,笑得更加放蕩。


    沐櫪拂袖離開。


    所有人都以為,白豔豔激怒了沐櫪,她肯定沒有好下場。


    隻有白豔豔知道,沐櫪真的不會殺她。


    明王跑過來,抱住白豔豔:“愛妃,別怕……”


    “我不怕,你皇叔對我沒有殺心。”白豔豔捧起明王的臉,“想殺我的,是你母後。”


    “我知道我知道。我會竭盡全力保護你的!”


    “嗯……”


    白豔豔小鳥依人的依進明王懷裏。


    高樓上俯視著這一切的蘇太後,氣得砸了兩個茶盞:“這個賤人!這個賤人!”


    “母後,她比當年的妖妃還勾人。不宜再讓攝政王和她接觸了,萬一……”


    “沒有萬一。攝政王絕對不會被誘惑。”蘇太後打斷沐恆的話。


    沐恆卻不放心:“除了朕這樣的,沒有男人能扛得住她的魅力吧?”


    蘇太後臉色大變:“皇上慎言!”


    “母後,這是實情。”沐恆垂眸,不知低頭看哪裏。


    “恆兒,你的病會好的,不要灰心。”蘇太後走過來,按住犯的肩膀,“母後已經為你請了藥王穀的神醫,不日便能到京為你治療。”


    “母後還是早做打算吧!”


    沐恆拂開她的手,離開。


    蘇太後一屁股坐在鋪了軟墊的圓椅上,鬱悶的拄著頭:“都怪妖妃,害了先皇,還害了哀家的兒子……”


    ————


    車隊南下,一路無阻。


    幾日後,沈凜和葉清歡都漸漸放鬆下來,進入遊山玩水的心境。


    今日,他們行到一處湖泊。碧波如鏡,藍天白雲倒映在清澈的水裏,美景怡人。


    葉清歡站在湖邊,享受著大自然的美景:“真好看。”


    “這是鏡湖。到了這裏,就離南荒不遠了。”沈凜站在她身側,陪她一起看風景。


    曾經說要陪她看天下美景的諾言,也算實現了一部分。


    隻不過,是從大夏的風景,變成西夷的風景。


    “這裏很漂亮。我想多待兩日。”葉清歡說。


    “好,我已經讓人找住處了,好好休息幾日再去南荒。你有什麽需要采買的,也預備上。等到南荒,物資就沒這麽豐富了。”沈凜道。


    葉清歡頷首,靠在他的肩膀上:“將軍,我們圓房吧!”


    “你終於願意了?”沈凜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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