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縣主不縣主,到了這兒,得叫郡主。”沐櫪冷哼,“若不是看在大夏皇帝對婉兒不錯的份上,西夷才不可能和談。”


    他氣勢如虹,年輕的高洵在他麵前根本不夠看。


    “攝政王,我們大夏也是很疼愛婉兒的。若非姑姑使壞,婉兒現在還在大夏享福。”高洵道。


    “既然你也知道是***壞,為何不提她的人頭來見?”沐櫪問。


    高洵:………


    “將軍,我和婉兒去。”葉清歡輕輕撥開沈凜的手,“放心,沒事的。”


    沈凜哪能放心啊?


    但……


    “沈將軍放心,本王從不為難女人。”沐櫪道,“婉兒總說沈夫人心善,是她的閨中密友,這次和談特要相見。”


    “沈將軍放心吧,我父王好著呢!不會隨便傷人。”


    沐婉兒拉起葉清歡,開開心心地往後麵去。


    沈凜繃緊全身,隻恨不能跟著一起去。大局當前,高洵提出開始和談。


    沐櫪同意了。


    雙方的文官開始各自發揮本領,力求把和談條件談到對自己的國家最利。


    沈凜不擅長這些,也沒心情關心。


    他現在隻希望沐婉兒能早點兒把葉清歡送迴來了。


    沐櫪突然起身離開。


    “攝政王。”沈凜彈站起來,緊張得眼底都泛起紅血絲了。


    沐櫪意味深長地笑:“本王入恭。”


    隨後便走了。


    沈凜想追,被高洵製止:“沈將軍,婉兒不會傷害令夫人。坐下吧!”


    君在命,不得不從。


    沈凜心裏洶湧著怒火和不安,如坐針氈。他在內心不停地安慰自己:還有風荷和風瑜呢,別怕。她倆拚死也會保護葉清歡的。再說,葉清歡不是無腦的人,她肯定也有自己的辦法……


    ……


    葉清歡隨沐婉兒來到後頭,便關切地問:“你真的好嗎?”


    “非常好。被父親疼愛的感覺真好。”沐婉兒嘻嘻笑著。


    看她這樣,葉清歡徹底放心了。


    “沈夫人,我就是想見見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當著太子不能說,其實這些事我都告訴父王了。所以今天和談會成功的。以後,父王也不會傷害你和沈將軍。”沐婉兒說。


    葉清歡很高興:“郡主,謝謝你……”


    “哎呀,你怎麽也叫我郡主?叫我的名字吧,婉兒。”


    “好,婉兒。”


    說話間,沐櫪推門進來,把葉清歡嚇了一跳。


    不過,婉兒打過預防針,她迅速又冷靜下來:“參見攝政王……”


    “你和白玲瓏,是什麽關係?”沐櫪單刀直入的問法,沒有任何鋪墊。


    葉清歡愕然:“攝政王……”


    “本王不會傷害你,但本王要聽實話!”沐櫪緊盯著葉清歡的臉。


    如此反常,把婉兒都嚇到了:“父王,你別這樣嚇人。”


    沐櫪緩和了一下麵部表情,繼續問:“葉清歡,迴答本王。”


    “白玲瓏是我娘。”葉清歡說,手中的繡帕慢慢捏緊。


    當年白家隱退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生意和人員全部撤出西夷。


    沐櫪該不會要追究此事吧?


    “你娘?”沐櫪眼睛圓睜,“她竟然是你娘?”


    “是。可惜我娘生我當天就血崩而亡。我並未見過她。”葉清歡說。


    沐櫪心頭狠狠一痛。


    是的,噬心之毒若懷孕會立刻毒發。生產時,便會血崩不止。


    葉清歡是小白中毒後生的,那婉兒呢?


    看她們兩的模樣身形,也不像雙生女。可婉兒又有小白的雲霄霧夢鐲……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父王,你別紮沈夫人的心了。她沒有親娘疼愛,從小就被送到莊子上,過得可苦了……”沐婉兒說起這些,很是心疼。


    她隻是在外流浪了一段日子,已經覺得很苦了。


    葉清歡卻是出生就被送到莊子,從小就過得辛苦。若不是嫁給沈凜,隻怕現在還在過苦日子呢!


    “婉兒,你先出去一下,好嗎?”沐櫪說。


    沐婉兒不解道:“父王今日很反常……”


    “放心,保證不傷她。你乖,我們談完就迴家。”


    “那好吧!”


    沐婉兒給葉清歡一個“安心”的眼神,才退出去。


    風瑜風荷緊張地站在葉清歡身後。


    “你們也出去。”沐櫪道。


    兩人沒動。


    誰放心讓夫人單獨麵對這個暴名在外的攝政王啊?


    “有些私密的話……”


    “攝政王當說無妨,不要為難她們兩個。除非死,否則她們不會棄我而去。”


    葉清歡打斷沐櫪,化被動為主動。


    沐櫪皺了皺眉,隨後笑了:“你這膽量,倒是像小白。”


    小白……


    感覺像在喊寵物。


    他和娘很熟嗎?


    葉清歡問:“攝政王今日是因為與娘長得像,所以失態?”


    “沒錯。”沐櫪道,“你真不介意讓她們知道?”


    “是。”


    “那沈凜……”


    “我是他的妻子。我的任何事情他都有權利知道。”


    葉清歡坦坦蕩蕩。


    沐櫪讚賞道:“我與小白不止認識,還做過夫妻。”


    “!!!”


    葉清歡睜大眼睛,唿吸也變得急促。


    難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的親生父親?


    這,這也太離譜了吧?


    不對,婉兒才是沐櫪的女兒。她怎麽可能也是?


    “說起來,小白是因為我而死。我……對不起她。”沐櫪眼中浮起沉痛,“你知道雲霄霧夢鐲嗎?”


    葉清歡點頭,謹慎且保守:“知道。”


    “從何而知?”沐櫪問。


    葉清歡不傻,反問:“攝政王為何問此?”


    “那是我送給小白的定情信物,天下隻此一隻。”


    “什麽?”


    葉清歡腿一軟,差點兒沒站穩。


    娘留下的雲霄霧夢鐲,竟然是西夷攝政王留下的定情信物。


    那……


    她知道了!


    當初沈老夫人要拿她的東西討好婉兒,便挑了雲霄霧夢鐲。


    後來沈凜知道後,仿製了一隻假的,把真鐲換了迴來。


    但婉兒不知道。


    她離開盛京時,什麽貴重物品都沒帶,隻帶了那隻鐲子。


    沐櫪,是因為那隻鐲子,才認定婉兒是他的女兒?


    若是如此,那真正擁有雲霄霧夢鐲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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