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軒然大波,迅速席卷盛京。


    沈老夫人知道沈容被抓下獄,第一時間找到葉清歡:“大事不好了,容兒被抓了,你快去救他!”


    “母親,他是犯了法,我救不了。”


    葉清歡正指揮著下人,把將軍府布置得煥然一新,準備迎接沈凜迴家。


    這座新的將軍府有多熱鬧,老宅就顯得有多落寞。


    一景一物都刺痛了沈老夫人的眼睛。


    “犯什麽法?容兒是被冤枉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謀劃的,和容兒沒關係。你去救他,再寫信給凜兒,讓他趕緊迴來。”


    沈老夫人的傷剛好,發脾氣都不夠勁兒,隻能用拐棍敲擊地麵以增加她的氣勢。


    葉清歡很無語:“母親身為誥命夫人。為何不直接去宮裏擊鼓鳴冤?”


    “我老了,又病著,哪有那麽多的力氣?你身為沈家的兒媳和當家主母,就該你去。”沈老夫人說。


    “母親,我不去。我不是誥命夫人,無詔不得入宮。”


    “那,我陪你一起去?”


    葉清歡搖頭:“母親若要進宮,媳婦可以作陪,但請不要顛倒主次順序。”


    “你,你這個不孝媳!你是想氣死我嗎?”沈老夫人大口喘息,秦嬤嬤趕緊遞上藥丸和水。


    沈老夫人吃了藥,又喝了半盅水,才順過氣來。


    “葉清歡,就當母親求你好不好?我不能沒有容兒,容兒他好可憐呀,小小年紀就斷了腿,什麽事情也做不了。”


    “好不容易長大娶個媳婦,又是個短命的。孩子都沒給他留下一個。”


    “葉清歡,你命好。嫁給我凜兒後日子過得風生水起。你就可憐可憐容兒吧!”


    “如果容兒不能迴來,我也不活了……”


    沈老夫人又是打苦情牌,又是以死相逼,春燕等人看得憋氣,但是無可奈何。


    能怎麽辦呢?


    總不能真讓沈老夫人死在這裏吧?


    可是,三公子那麽壞,如果這次不能把它定罪,往後會有更多的禍事!


    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害死將軍。到時候,沒有將軍的庇護,夫人也沒有好日子。


    現在的白芷,就是前車之鑒!


    “夫人,你就答應老夫人吧!大夫說了,老夫人的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受不住打擊的。你就陪老夫人進宮一趟吧!”秦嬤嬤道。


    “好。”


    葉清歡居然爽快地答應了?


    秦嬤嬤還準備了許多說詞,沒派上用場,愣了又愣。


    沈老夫人趕緊起身:“快,現在就進宮。”


    “母親容我換身衣裳,馬上就好。母親也先想想,到了禦前和陛下怎麽解釋。”葉清歡說罷,就去換衣裳。


    麵見君王,必須儀態端莊。


    沈老夫人雖然懷疑葉清歡有意拖延,但沒理由阻止。


    “老夫人,到了禦前怎麽說?”秦嬤嬤問。


    沈老夫人也犯愁:“容兒這次是犯了大錯啊!眼下唯有一計。”


    “怎講。”


    “死不承認。等凜兒進京,我再給凜兒施壓,不往上提交證據,容兒就有活命的機會。”


    “還是老夫人想得周到。”


    “再著人打聽打聽,容兒現在關在何處。多使些銀子打點,讓容兒少些苦。”


    “是。”


    她們不會想到,此次進攻名言等待她們的將是自取其辱。


    ……


    一疊***與西夷攝政王的來往書信呈在禦前,帝王震怒。


    “朕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什麽要這樣害朕?若西關失守,盛京便將失守,你懂不懂?”


    “自你從北境迴來,朕念你委屈,處處忍讓,可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想要沈家軍?想手握兵權以控製皇權?皇妹,你的野心太大了,朕無法容忍了!”


    ***跪在大殿前不吵不鬧,上揚的眉眼帶著挑釁。


    皇帝看她這副樣子就來火:“你說話呀,啞了嗎?”


    “皇兄想殺我便殺。隻是,先皇後的案子……”***唇角揚得更加厲害,“皇兄啊,若太子知道皇嫂是因你而死,還會崇拜你、孝敬你嗎?”


    皇上顏色大變。


    不知道他想起什麽,皇袍包裹下的身子竟然抖了抖。


    額前的十二毓明珠,也因此晃動得厲害。


    “皇兄,你答應過母後,不管我做錯什麽都不會殺我,你忘了嗎?”


    ***提著裙擺起身,走向皇帝。


    “皇兄,你我兄妹相依扶持,才有今天。我雖尊貴,但北境舊事讓世家貴族都瞧不起。”


    “我想要兵權,也隻是想讓那些人看看,我不是隻會和男人睡覺,我也有能力!”


    “皇兄,你怎麽不懂我呢?你竟然把沈家軍的另一塊兵符給了太子?太子他憑什麽坐享其成?你該知道,如果他**,我會是什麽下場!”


    皇帝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被逼得步步後退:“可你也不能和西夷私通。你這是通敵賣國之罪,朕也保不了你。”


    “皇兄,你是皇帝。現在就控製不了太子,將來怎麽辦呢?皇兄,欠不讓母後泉下難安吧?把罪責都讓沈容領了,那個徐長卿我也不要了。”


    “這件事,就用那兩條命抵了吧!”


    ***說得無比輕鬆,可憐的沈容也想著把責任全推給她呢!


    皇帝看著自己的親妹妹,頭疼無比。


    但真讓他下令誅殺,他也做不到。


    正糾結著,太子高洵前來求見:“父皇,沈容已經招供。他說一切皆是***所為,他隻是奉命行事。”


    “那個懦夫,也隻會這樣說。”***不屑地輕笑。


    看到她不但沒跪著,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高洵長眉緊攏。


    難道父皇,還是割舍不掉對姑姑的愧疚嗎?


    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父皇還要縱容姑姑多久?


    “父皇,沈老夫人也來了。在殿外求見。”高洵道。


    ***臉色微變,喝道:“那個老婦,有什麽資格跑到禦前啊?馬上把她轟走!”


    “姑姑,她是父皇親封的誥命。是沈老將軍的遺孀。”高洵提醒。


    皇帝沉吟片刻,道:“讓她們進來!”


    “皇兄!”


    ***終於淡定不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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