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遮光的窗簾被拉上,月亮也無法窺見滿室旖旎。


    外麵高大的樹上,見臥室裏麵已經熄了燈,秦曼華就扔掉自己一直把握著的樹葉,準備離開這裏。


    今天晚上她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更何況她也沒有這個興趣留在這裏聽牆角,也該迴去複命了。


    她跳下樹,剛要離開的時候,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她眼珠一轉,改變了剛剛要走的路線,而是一個閃身離開了這邊。


    “跟了我一路,一直沒說話。”


    “即便我們兩個不經常聯係,但也沒生疏到這種地步吧。”


    迴到自己的公寓後,秦曼華一邊換著鞋一邊打開客廳的燈,對著虛無縹緲的空氣說了一句話。


    如果此時有其他的正常人在這裏,怕是會以為秦曼華得了什麽臆想症。


    在她話落一段時間後,曼珠在逐漸出現在客廳,還是和之前一樣的態度,隻不過眼神之中卻多了幾分其他的情緒。


    她這兩天才迴來,摸清楚大概發生過什麽事情。出來散步的時候又開始走神,想忘川和九嬰那邊發生的所有的不同尋常的事情。


    太過入神,等到她迴神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走到了虹祝路這邊。


    本就夜深,曼珠就沒想著進去找江景彤再打擾她和紀衡梧。


    雖然中間波折不少,但隻要他們兩個人感情穩定生活和美,那那個賭約就不算失敗。


    可是她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秦曼華的氣息。


    等定位到她的時候,就看到她坐在樹上,視野剛好是江景彤和紀衡梧所住的那棟別墅。


    曼珠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太過含蓄,而秦曼華和曼珠是從發芽走到開花成形的情分,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她這個性格。


    秦曼華笑了一聲,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坐,自從我離開忘川之後,我們兩個就沒好好相處過了。”


    如果不是當年她反對曼珠去守著夫諸的百世輪迴,從中作梗被發現,她也不會離開忘川,一步步走到現在。


    雖然之後發生的很多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也逐漸明白過來許多事情都是有天定姻緣的,世事輪轉,她也從沒敢忘記過曼珠。


    替上麵的人守著那人的時候,她也時常注意著曼珠這邊的消息。


    當初是她極力阻止曼珠去守夫諸,可誰能想到,不久後的她竟然也走上了這條路。


    “你之前,是不是就在景彤身邊了?”


    半個小時後,在兩個人你一句我一言的聊著離散的許多年來發生的事情完畢後,曼珠才問道。


    她心底很清楚,秦曼華一向瀟灑恣意慣了,除卻她自己和她在乎的人,其他人的事情不管有多迫在眉睫,她都可以直接無視。


    更別說做出大半夜的跑到別人家門口這種事情了。


    秦曼華嘟嘴,喝了一口紅酒,度數不高,但她喝酒之後極容易上臉,此時她的臉頰處已經飄上了幾朵紅雲。


    “我早就知道她是夫諸了。”


    “而且我還知道,根本沒有什麽穿書,所有的幻覺和假象,不過是判官手下的寥寥幾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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