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記得,自己從前是問過這個問題的,可現在,她卻忽然想要再問一次。


    落黎音一怔,眸底的懷念更甚了幾分。


    青年略略低斂著眉眼,臉上帶著阿酒熟悉的笑意,嗓音裏卻夾雜了幾分遺憾,答案依舊是從前的那句,“不知道。”


    “老先生很久之前,便已經離去了。”落黎音歎了一聲,終歸是給阿酒講了起來,“老先生離開的那時,天界的一切已經踏上了正軌。我本以為,老先生是厭倦了天界的日子,想要四處雲遊一番。可卻不曾想,老先生一去便再也沒有迴來過。因著老先生從未留下魂碑一類的物件,我也確定不了老先生的生死。”


    雖說這般說,可心底,卻已經各自有了定論。這麽多年都沒有迴來過的老先生,大約是不太好的。


    隻是未有定論之前,誰都不願意承認罷了。


    阿酒靜靜的聽落黎音說著,眼底帶了幾分歉意,落黎音是在難過的。


    就算那人,麵上什麽都看不出來,可阿酒就是知道,那人在難過的。


    “那,阿音那些年裏,四處雲遊,其實也是存了要找一找老先生的下落的念頭吧。”小姑娘歎了一聲,眸底的情緒一點都不加掩飾,那份心疼,明明白白的鋪在了落黎音的眼前,好像他一伸手便能夠得到一般。


    既然被那小姑娘猜了出來,落黎音便也沒想要在繼續瞞著她,大大方方的認了。


    “隻可惜,這麽多年,都一直沒有得到什麽消息。”落黎音嗓音裏帶了幾分遺憾,那個看顧過他們的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這些年,不知走過了多少的地方,可這五界之內,連那位老先生一星半點的消息都沒有。落黎音自己也很清楚,其實,那位老先生的下落,是一點都不好尋的。這天地之大,若是他誠心要躲開他們,他又怎麽可能尋得到他?他這一身本事,根本都是老先生一手教導的,他若是離的近了,老先生還能覺察不到?


    小姑娘眨了眨眼,她就知道,自家阿音,根本就不是會拋下自己肩上的責任,四處亂跑的性子。


    哪怕第九天闕有鳳韶坐鎮,還有白澤和沅枳上神在一旁幫著,可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日子長了,定然是會出亂子的。若隻是落黎音自己喜歡,他才不會那般亂來呢,就算落黎音自己想要亂來,白澤且不說,沅枳上神便不會由著他的。


    小姑娘清楚的很,自己身邊的那些人,都不是什麽會不顧自己肩上的責任亂來的人,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可該做的事,是從沒有一刻忘記過的。


    哪怕是看起來,不怎麽靠譜的白澤也一般。


    阿酒覺得自己有點遺憾,她私心裏,是很想見見那位老先生的。


    落黎音看出了小姑娘的遺憾,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臉當做是安撫,自然也完全忽略了小姑娘氣鼓鼓的眼神,“若是有緣,總會遇見的。”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一點都不想買賬。


    什麽有緣沒緣的,她可一點都不信的。


    落黎音那人,分明也是不信的,卻偏偏要拿這個來搪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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