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生活就是如此的坎坷,第二天中午,她的期待就像泡沫一樣碎了。


    為了晚上跟方安南去他要帶她去的地方,中午吃了飯,她就出了家門,準備給自己買一些漂亮的衣服,然後過一個漂亮的,屬於一個29歲女人的聖誕節。


    她是在方家大宅前方一百米的地方遇到了秦雨柔,當時,秦雨柔似乎不太想跟她吵架,所以冷著臉從她麵前走過,然而沒走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秦雨柔轉過身,重新走到她麵前,盯著她手上的鐲子問:“從哪弄的?”


    許純一懶得跟她說話,況且也覺得沒必要告訴她。


    她不走她走,許純一大踏步往前走,秦雨柔喊了聲:“是方安南送你的對嗎?”


    許純一迴頭,說:“跟你有關係嗎?”


    秦雨柔突然大笑,笑的許純一眉頭皺蹙,心慌意亂。


    “對,跟我是沒關係,不過跟芷妍的關係就大了。”


    她走到許純一麵前,抬起她的左手仔細看了看,篤定的說:“這隻鐲子以前是他準備送給芷妍的,隻可惜芷妍那女人命薄,還沒來得及戴便香消玉殞了。”


    “你胡說。”許純一冷冷的抽迴手,她才不相信方安南會這樣過分。


    “我有沒有胡說,你可以去問他呀,我之所以這麽清楚,是因為我當時無意中試戴了一下,可你知道安南哥是怎麽說我的嗎?”


    許純一沉默不語,卻並不代表她不想知道。


    “他說,除了蕭芷妍,沒有人配戴這隻玉鐲。”


    秦雨柔說完得意一笑,她遺憾的歎口氣:“不過也可惜,那隻鐲子我根本戴不上,芷妍那女人柔弱的很。”


    看到許純一臉色慘白,秦雨柔第一次感覺到大快人心。


    難怪昨天方安南替她帶鐲子的時候手會感到痛,原來這根本就不是屬於她的東西,她隻是在替一個死去的女人做嫁衣。


    悲憤的蹲下身,雙手緊緊的抱住腿,卻仍然無法抵禦這股由內向外散發的寒氣。


    腦中一片混亂,她已經不知道,是現實太假,還是自己太傻?……


    一輛出租車停在方氏集團門前,許純一下了車,麵色如霜的直奔總裁辦公室。


    電梯停在22層,門一打開就遇到了王威,他詫異的喊了聲:“太太,你來找方總?”


    許純一沒有搭理他,這個時候除了方安南,她誰也不想見,誰也不想說話。


    王威疑惑的迴頭盯著她風行的背影,憑經驗猜測,一場暴風雨要開始了……


    許純一連門也沒有敲,直接推門而入。


    方安南正跟銷售主管談著上一季的銷售的問題,見許純一突然出現,頗為驚訝的問:“你怎麽來了?”


    礙於有別人在場,她不好立即發火,但臉色始終是陰沉的。


    那位主管或許看出端倪,識時務的拿起文夾說:“方總我晚點再來。”


    “好。”方安南點頭。


    待主管一走,許純一立刻走到他麵前質問:“這隻鐲子原本就是買來想送給我的嗎?”


    方安南愣了下:“不是說今晚才告訴你嗎?”


    “我現在就想知道!”


    “現在不方便說,晚上我會帶你去個地方,然後再跟你細說。”


    許純一真的傷心了,她憤怒的喊道:“不用了,我哪裏也不想去,也什麽都不想聽!”


    “你這是怎麽了?”他蹙了蹙眉。


    “把原本準備送給蕭芷妍的東西送給我,你還問我怎麽了?我倒想問問你是什麽意思!”


    想到這一點就忍不住心痛,她憤怒的要把鐲子取下來,可尺寸原本就不合適,她越是想取,越是取不下來,越是取不下來,她就越是難過……


    眼淚已經濕了眼角,可她硬生生的不讓它落下,這個時候哭,是最沒用的表現。


    “一一,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你先別激動好嗎?”


    方安南想安撫她,可是這個時候怎麽安撫也沒用了,她今天被秦雨柔諷刺的啞口無言,那種委屈他是不會懂的。


    終於把那鐲子取了下來,許純一憤怒的扔到他身上,啪一聲鐲子落了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四分五裂……


    “就算你不愛我,也不可以作踐我,我不稀罕你舊情人的東西,我許純一也有我自己的驕傲!”


    倔強的對他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要走,方安南一把拉住她:“一一,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這樣。”


    許純一用力掙脫手腕,咬牙切齒的說“你不用解釋,我也不想聽,我以後都不會再相信你了。”


    她疾步衝出了他的辦公室,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從一開始就不該相信方安南,那一晚她不相信他,她就不會失身,那麽後來,更不會失心。


    “許純一!”方安南追了出來,許純一迅速擦幹眼淚,轉身咆哮:“別再跟著我!”


    他無視她的警告,上前說:“給我十分鍾的時間,就十分鍾。”


    “不必了!我沒有義務替蕭芷妍來滿足你對她的思念。”


    以前每次喝醉他就死皮賴臉的抱著她,喊著芷妍的名字,這些都可以忍了,但是一個人的忍耐總是有限的,忍的多了也就不想再忍了。


    尤其是現在,她很沒用,她動了情,她陷了心,他卻還是和過去一樣,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上讓她承受她不想承受的委屈,一點都不明白,他在她心裏,早已經不是原來的位置。


    “不要再試圖編理由騙我,因為我真的不會相信了。”


    許純一態度堅決轉身就走,走到第七步的時候,她背對著他,難掩傷心的說了句:“方安南,你真的很過分。”


    天黑了,聖誕節的晚上,和往年一樣熱鬧,許純一一個人晃蕩在大街上,看著別人的快樂,想著自己的憂傷。


    今天她不該奢望自己能過一個美麗的聖誕節,在她不美麗的人生裏,是真的不該有這樣的奢望。


    楚沐霖的電話總是來得那麽及時,他先是說:“一一,聖誕快樂。”


    老土的問候語說完後,又說了句:“心情不好吧?到民歌湖來,哥哥的肩膀借你靠一下。”


    許純一“撲哧”一聲笑了,但美麗的雙眸卻同時淚眼婆娑……


    她乘車趕了過去,楚沐霖早已經等在了那裏,見到她後,戲謔的問:“要擁抱還是要肩膀?”


    “都不要。”許純一哽咽著拒絕。


    他的肩膀可以靠一時,但不能靠一世,早在十年前,她就學會了一個人的堅強。


    “你怎麽知道我心情不好?”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她疑惑的瞥眉問。


    楚沐霖笑笑,指著她說:“你呀,我還不了解,如果心情好,我說聖誕快樂的時候,會不禮尚往來一個?”


    許純一盯著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麵,無聲的笑了,是的,楚沐霖了解她,比那個男人了解多了。


    方安南站在遠處,冷冷的凝視著前方,從她離開後,他就一直開車尾隨,她卻絲毫未發覺。


    當看到楚沐霖伸手攬住許純一肩膀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下去了,疾步上前一把拉起許純一,霸道的說:“跟我走。”


    許純一乍一見到他很是震驚,但很快就平靜了,她沒好氣的掙紮:“放開我,我為什麽要跟你走?”


    “因為你是我老婆。”


    “你根本不愛我,我算你哪門子老婆?”


    方安南尷尬的撇了眼楚沐霖,輕聲吼了句:“你不要每次都拿這個話來壓我。”


    “我沒有壓你,這是事實!”他越是想小聲,她就故意把話說的更大聲。


    “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許純一仰起頭:“是,我就想氣死你!我要先不把你氣死,難道要等著你來氣死我嗎?”


    “你……”


    許純一的伶牙俐齒,每一次都能成功的把他氣到無語。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如果不跟,那就隻好來硬的了。


    許純一還沒來得及迴他,楚沐霖就上來替她撐腰了:“放開她。”


    砰——方安南一拳砸了過去,他憤怒的指著楚沐霖說:“我跟我女人的事情,你一個外人少來插手!”


    楚沐霖冷笑一聲,剛揚起拳頭想砸迴來,許純一身子一擋,擋住了方安南。


    她用眼神示意,不許打他。


    兩人確實有默契,楚沐霖眉一挑,用眼神迴示,他打我就可以?


    方安南不想再浪費時間,他彎腰橫抱起許純一,把她扛在肩上,往車子停的地方走。


    許純一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尖叫一聲:“方安南,你幹什麽?放開我!”


    他鐵了心是不會放她下來,所以不管她如何抗議,最終還是把她塞進了車裏,砰一聲關了車門。


    這不是她第一次坐他的車,但絕對是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


    車子停在了方安南海邊私人住的別墅,許純一雖疑惑,卻不開口問他。


    他下了車,然後替她拉開車門,見她賭氣不動,直接再用扛的。


    “你有病是不是?把我擄到這裏幹什麽!”


    到了客廳,許純一咆哮的推了他一把。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送那隻鐲子給你嗎?我等會就告訴你!”


    “我已經說了不想知道!你是耳聾了還是耳鳴了?”


    方安南惱火的瞪向她:“現在不想知道也不行。”


    許純一冷哼一聲,真是見過霸道的,沒見過如此霸道的,耳朵是長在別人身上,他憑什麽獨斷專行……


    “你別想幹涉我,腿長我身上,我不想聽我可以走!”


    “你敢走,我就敢再把你扛迴來。”


    方安南說這句話的時候,火氣特別大,許純一指著他吼道:“你幹嘛衝我發火?”


    “因為你這個女人快把我折磨瘋了!”他咆哮。


    許純一驀然間就愣住了,這是第一次見方安南如此失控的生氣,之前,他可從來不會這樣。


    “你瘋了就瘋了,管我……屁事。”氣焰莫名的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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