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強烈要求兒子離婚,方老爺雖然沒有表態,但臉上冷漠的表情,已經證明他是站在妻子這一邊的。


    許純一平靜的站在一旁,等著談判的結果,這一場對峙,她隻有下場,沒有立場。


    “哥,你說話啊?”


    “哥,你就聽媽的,把這女人離了吧,我們真的都不喜歡她!”


    方茴期盼的搖著方安南的胳膊,非常希望他能盡快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


    “兒子,你不要再考慮了,男子漢拿的起就要放的下,她有什麽值得你猶豫的!”方夫人厭惡的瞪著許純一,恨不得她現在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安南站了起來,他走到許純一麵前,攬住她的肩膀輕聲說:“我們上樓吧。”


    “上什麽樓啊?話都沒說完就想走嗎?”馮媚儀上前拉住兒子的胳膊,一臉的不悅。


    方安南冷冷的迴頭,十分肯定的告訴母親:“不要再說這些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和她離婚。”


    “為什麽?她到底哪裏好了?這世界上就隻有她一個女人了嗎!”


    方夫人簡直要氣瘋了,她渾身顫抖的推了兒子一把。


    “沒有為什麽,我就是不會和她離婚,你說再多也沒用。”


    方安南說完,牽著許純一頭也不迴的上了樓,他關了房門,很抱歉的對她說:“一一,你不要難過,我母親就是這樣的人。”


    許純一緩緩搖頭:“沒關係,我不會在意的。”


    她黯然的走到落地窗前,凝視著窗外浩瀚的夜空,今晚星辰滿天,每一顆星星都似乎在訴說著遙遠的傳說。


    “你不在意為什麽還這麽難過。”方安南頗為心疼的走到許純一身後質問,這幾天她眼裏的哀傷他怎會看不到。


    從爺爺離開的那一天,家裏每個人都在針對她,即使一個人外表再怎樣堅強如鐵,內心也是會感到疲憊不堪。


    “我難過不是因為你母親。”


    許純一哽咽:“會讓我覺得難過的,除了爺爺沒有別人。”


    方安南很詫異,他輕聲問:“為什麽是我的爺爺,你看起來比我還難過?”


    許純一憂傷的迴答:“我既然嫁給了你,他自然也是我爺爺,而且他對我很好。”


    “可我們之間是假的,你會不會太投入了一點?”


    這一次,許純一把視線移向了他,很堅定的說:“我們之間是假的,但爺爺對我的疼愛是真的。”


    方安南語結了,他不知接下來還能說什麽,許純一堅定的語氣和眼神震撼了他,他一時感動,情不自禁的將她擁入懷中……


    “一一,你這麽善良,爺爺當然會喜歡你。”


    許純一不語,俯在方安南肩頭輕聲抽泣,心裏除了難過還有愧疚,爺爺那麽喜歡她,她卻騙了他,她和他的孫子根本就不因為相愛才結婚,所以又怎麽能滿足他抱曾孫的願望。


    爺爺要她無論發生什麽都守在方家,她點頭答應了,可最後爺爺把視線移向她腹部的時候,她卻沉默了。


    許純一不是不明白爺爺想說的是什麽,隻是他已經說不出口,隻能用眼神告訴許純一,並且期待她的承諾。


    可是這件事,她承諾不起,她更不忍心在一個老人臨終前還去欺騙他。


    離婚的事因為方安南的堅持不了了之,他告訴許純一,隻要我不同意,沒有人敢把你怎樣。


    最近方氏旗下一家分公司要上市,方安南每天忙的焦頭爛額,不僅很晚才從公司迴家,迴了家也要在書房忙到半夜才會休息。


    天氣漸漸轉涼,如此超負荷的投入工作,即使身體再強壯,也會有撐不下去的時候。


    許純一端著一杯親手熬的雪梨冰糖水敲響了書房的門,她走到方安南麵前,把水遞給他:“喝了吧,止咳的。”


    方安南咳嗽已經有兩天了,起初許純一也很擔心,可她卻不敢過分關心,她怕方安南質問,你是不是太投入了一點。


    可她還是沒能堅持住原則,聽到書房裏一陣又一陣的咳嗽時,身不由已的奔去了廚房。


    “謝謝。”方安南接過去,一口氣全部喝光。


    許純一歎口氣,埋怨道:“身體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命都沒了還要錢幹什麽!”


    方安南笑笑:“事業是一個男人能力的肯定,我身上肩負的是我奶奶畢生的心血,也是方家百年的基業。”


    “可是你們已經很有錢了,少賺一點會怎樣?”


    許純一很不理解的反問,並且隨後又小聲嘀咕:“又沒有兒子,賺那麽多錢以後留給誰……”


    盡管是小聲嘀咕,卻很不幸的被方安南聽到了,他不怒反笑,戲謔的說:“要不你給我生一個?”


    許純一頭皮一麻,拿起杯子就要走,不過走之前訓斥了一句:“孩子是隨便生的嗎?”沒有感情怎麽生孩子?


    走到門邊想到方爺爺生前的遺願,她又無奈的折迴了腳步:“方安南要不這樣吧。”


    “怎樣?”他頭一抬。


    “你到外麵找個女人給你生孩子,以後我會把他當親生孩子一樣對待的。”


    方安南翻了翻白眼,用她剛才的話反問:”孩子是隨便生的嗎?”私生子的包袱有多沉重……


    許純一還想爭辯,他揮揮手:“行了,你出去吧,我還要做個策劃案出來。”


    “策劃案?”她笑著把視線移向電腦:“就這個嗎?”


    “恩。”方安南點頭。


    “我來幫你吧。”


    許純一指著電腦說:“給我半小時,我幫你搞定。”


    “開什麽玩笑?”方安南根本不相信。


    “我沒開玩笑,我是說真的,你身體不舒服趕緊去休息,這裏交給我。”


    方安南探究的打量她,試探性的問:“那你告訴我,策劃案應該怎麽做?”


    許純一思忖數秒,自信的說:“應該是圍著七個重點。”


    第一,我是誰?(產品及形象定位)


    第二,我說什麽?(品牌核心承諾)


    第三,對誰說?(目標消費群)


    第四,為什麽這樣說?(支持點)


    第五,怎麽說?(傳播策略)


    第六,對手怎麽看我?(競爭範疇)


    第七,預期反應如何?(效果檢驗)


    許純一一口氣把七個重點說完,方安南震驚了,他凝視著她久久無語。


    “我說的對吧?”


    方安南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而是站起身說:“好,你來做,做好喊我,我就在沙發上躺一會。”


    許純一開始挖空心思的替方安南做策劃,二十分鍾過去後,她拍案而起:“ok了,你過來驗收吧。”


    方安南走近細看,原本疑惑的眉頭漸漸展開,他沉默了很長時間,突然轉身說:“一一,你到公司幫我吧。”


    許純一立馬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去。”


    “為什麽?”方安南不解:“你也知道我們方家的產業很多,我一個人真的很累,如果你能在事業幫助我,那對我來說是一件很欣慰的事。”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許純一為難的低下頭:“如果我介入你的事業,你媽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怎麽會?我說過,隻要有我在,沒人敢把你怎樣。”


    方安南還想鼓動她,許純一卻說:“我考慮考慮,嗯,考慮考慮……”


    她飛奔向門邊,逃也似的離開了書房。


    之後幾天還是每晚給方安南煮一杯冰糖水,直到他的咳嗽痊愈為止。


    方安南的心不是鐵做的,他也會感動,許純一給他送冰糖水,就是他最感動的時候。


    習慣了一個人的存在,如果看不到,就會莫名的不安,可對於某些人來說,並不明白這是什麽。


    周末的晚上,方安南根本沒有辦法工作,已經是十一點,許純一參加公司的聚餐還沒有迴來。


    他不放心於是打個電話過去,對方立馬接通。


    “迴來了沒有?”他問。


    “……恩,迴來了。”


    許純一明顯喝醉了,聲音含糊不清。


    “在哪呢?”


    “在……書房門口呀。”


    方安南愣了愣,趕緊起身走到門邊,開門一看,她竟然真的在門外。


    “hello,老公……”許純一掛了電話,笑著伸出雙手勾住方安南的脖子。


    他驚出一身冷汗,趕緊把她撫到臥室裏,門一關就訓斥:“不是讓你不要喝酒嗎?怎麽還是喝醉了?”


    許純一靠在他懷裏解釋:“我同事都是壞蛋,我說不喝他們偏讓我喝,我沒辦法你知道嗎?”


    “行了,趕緊到床上躺著去。”


    放你那攔腰將她抱到床上,正想幫她脫鞋,丫的一腳把他踹開了。


    “我還沒洗澡呢,睡什麽睡……”


    許純一搖搖晃晃的坐起來,踉蹌著往浴室裏走,方安南一把上前扶住她:“醉成這樣了,自己能不能洗?”


    許純一推開他:“怎麽不能洗了?我自己不能洗,難道你想幫我洗嗎?你……也是壞蛋!”


    方安南無語的鬆開手,由著她自己去折騰了。


    這一折騰就是一個多小時,當許純一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方安南狠狠的咽了咽口水。


    她又是隻裹了一條大毛巾,隻遮住了私密的地方,身體一大半的肌膚都是裸露在外,頭發更是濕噠噠的貼在後背上,整個人凍的直哆嗦。


    “好冷啊。”她跑到方安南麵前,無助的望著他。


    方安南趕緊掀開被子讓她躺到床上,然後找了個吹風機,把她濕漉漉的頭發搭在腿上,細心的替她吹起來。


    他溫柔的指尖撩撥的許純一很舒服,她半睡半醒的享受著他的溫柔。


    方安南凝視著許純一秀美的臉龐,漸漸有些失神,白如雪的皮膚水嫩誘人,兩個臉頰暈紅的像一朵盛開的桃花,微啟的紅唇吐氣如蘭,更讓人無法忽視的是她光潔的肌膚,脖子,肩膀……


    深吸一口氣,他已經不敢再往下看,摸了措她的頭發已經吹的差不多,趕緊將她放到床上衝進了浴室。


    即使閉著眼睛,仍然無法甩開她誘人的模樣,方安南站在花灑下,粗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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