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將軍,多謝”,那將士感激的說道。


    不管和袁紹的戰鬥能不能成功,跟著公孫瓚從來不曾後悔,守衛國土,那是一直榮耀。


    公孫瓚有些沉默,和袁紹的戰爭其實完全是自己的私心,想爭一爭這天下,這些守衛邊疆的戰士才是內心真正的純粹。


    至於那些將士肯跟著公孫瓚,都是經曆過很多事情的,尤其是公孫瓚年輕的時候,精力旺盛,特別喜歡玩命,舉玩命的一個例子,公孫瓚的一次遇險經曆,那就是他帶著幾十名騎兵與上百名少數民族騎兵發生遭遇戰,他舍命突擊,手持長矛一馬當先,破陣而出。這是非常悍勇的表現。而且這種悍勇,對於邊境衝突中的公孫瓚來說,並不是一次極個別的瘋狂,而是一個常態。按照史料記載,公孫瓚在當長史的這段時間裏,每次聽說邊境有少數民族入侵,立即就情緒極其激動,暴怒無比,每次都積極帶隊出擊,從來沒有過消極避戰的情況,每次都是積極求戰,遠遠望見敵人騎兵的揚塵,也不管對手人數多少,就直接開戰,這就是傳說中麵對胡人騎兵時的“見敵必戰”,可以說是絲毫不慫,剛的一批。不隻是在白天,在夜裏也是,要知道古代的夜間行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夜裏能見度不好,而且人員組織和行動也不容易。可是在“見敵必戰”的公孫瓚這裏,這些困難全都不是事,他不僅夜間行軍,而且還玩更高難度的夜戰,並且能夠在這些複雜的夜間戰鬥中依然擊敗胡人騎兵。有一次,公孫瓚曾經聯合破虜校尉鄒靖與胡人騎兵作戰,鄒靖在戰鬥中不利,被胡人騎兵圍困。這時候公孫瓚已經帶著自己的人馬衝進胡人陣營那邊去了,聽說鄒靖被圍,公孫瓚又殺了迴來,一舉擊破胡人對鄒靖的包圍,這時候胡人騎兵都潰散了,按理說戰事可以交差了。但是公孫瓚不依不饒,帶著自己的騎兵一路追擊胡人騎兵,到了夜晚也不收兵,他帶著人馬點起火把,對著胡人騎兵一路窮追猛打。從此公孫瓚的夜戰之王的名聲就出來了,到了後來,胡人騎兵在夜間戰鬥中隻要聽到公孫瓚的怒吼,立即就撤退規避,因為胡人那邊都知道了,公孫瓚這個人肯玩命、愛玩命,而且在戰場上如同瘋狗,一旦招惹上那就是不死不休。


    公孫瓚在邊境戰爭中,就是這樣表現出了無以倫比的求戰欲望。史書上說,公孫瓚每次出戰時都如同與家族的世代仇敵作戰,一聽說開戰那就是咬牙切齒,每戰必拚死爭先。用咱們如今的網絡語言來說,就是這位公孫瓚大哥,每次打仗之前,都能給自己積攢怒氣槽而且還能自己把怒氣值加到最大,然後就在戰鬥中猛烈開掛、頻繁放大招。這樣彪悍的作風,很快讓公孫瓚在胡人那邊名聲大噪,當然這個名聲主要是狠人的名聲。


    其實古代中原王朝與少數民族的邊境戰爭,很少有公孫瓚這種玩命式打法,因為首先少數民族的主要目的也不是活得好好的突然不耐煩了,要衝進邊境與中原王朝死磕,少數民族騎兵的邊境騷擾主要是搶劫東西為主,因此這些胡人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般不會死磕,畢竟人如果死了誰來享受搶來的東西呢。


    而中原王朝這邊的地方邊軍,也因為長距離補給的困難,以及邊疆防守為主的策略,所以也不輕易玩命。公孫瓚在這樣的環境裏屬於特別的異類,他不僅玩命,而且每次都玩命,很快胡人都知道這邊有個長史特別能玩命,於是互相轉告說。所以胡人搶東西的時候,都有些或多或少的躲著公孫瓚,而且他騎著白馬,也很好認,就是悍不畏死。


    其實公孫瓚在邊境的血戰中,特別偏愛騎白馬出戰,可以說他這種思維是很受少數民族影響的,因為從匈奴開始,北方遊牧民族就有白馬騎兵的癖好,比如漢高祖劉邦與匈奴的白登山之戰中,匈奴騎兵為表現其軍紀嚴整軍備優良,就出動了一整隊白馬騎兵;後來的西漢飛將軍李廣,也曾經因為射殺匈奴騎兵的一名白馬勇士而名噪一時。從戰場上來說,白馬不僅意味著尊貴,還能彰顯公孫瓚的帥氣,當然最重要的,還特別吸引敵人的注意力,不是一般的勇士輕易不敢騎白馬招惹這麽多敵人。公孫瓚這種見敵必戰的豪氣,也體現在他的白馬上,別人是遇到胡人騎兵要躲避,公孫瓚是唯恐胡人騎兵發現不了他,所以騎特別容易被識別的白馬,這個潛台詞就是,咳咳,我就是白馬公孫瓚,我趕時間,你們一起上吧,我的大吊……啊呸長矛已經饑渴難耐了。可以說,悍將公孫瓚,以無以倫比的勇氣和帥氣,配合他的俊逸白馬,成為了邊境戰爭中的一道傳奇風景。


    不過公孫瓚為何如此喜歡拚命。從公孫瓚的生活軌跡來說,他跟胡人之間沒有那麽大的深仇大恨,那麽公孫瓚的怒氣為何如此澎湃,而且一澎湃就是好幾年,絲毫不止歇呢,大招見到胡人就放。首先,公孫瓚在邊境戰爭中的玩命行為,實際是他一直以來玩命工作、玩命生活的一個延續性反應。那麽為什麽公孫瓚的人生關鍵詞從開始就是玩命呢?因為公孫瓚充滿了憤怒。這就涉及他的出身問題了。咱們說過,公孫瓚是庶出的身份,也就是他的母親是侍妾一類,不是正室,因此公孫瓚在早年混社會的時候起點很低,而這個糟糕的庶出身份,給公孫瓚造成了難以想象的傷害——而且這種傷害對於公孫瓚來說,是非常直觀的,因為他所生長的這個公孫家族,是邊境的名門大族,公孫瓚從小耳濡目染的,是家族的強勢、富貴,然而,公孫家族的這些觸手可及的先天優勢,都與公孫瓚這個庶出的子弟,沒有一毛錢關係。


    什麽樣的富貴最傷人?就是天天在你眼前出現但就是拿不到手裏的富貴。我們完全可以想象,作為庶出的公孫瓚,在家族問題上的野心勃勃與心有不甘。對於他來說,別人唾手可得的富貴,他隻能看不能得,他想要這些富貴,除了拚一條爛命去爭取,沒有其他捷徑。這是一種巨大的心理壓力,而且持久影響著公孫瓚的行動。所以,公孫瓚必須去拚,不拚,所有都是別人的。作為庶子,他沒有什麽不能舍得的。拚一下,也許反而會有那麽一點機會。甚至到了公孫瓚稱霸一方、與袁紹爭雄時,我們仍舊能夠看到公孫瓚曾經受到的這種傷害——他發表檄文罵袁紹的時候,還不忘添上一條罪證:袁紹他媽的地位非常下賤,才不過是個婢女,袁紹也是庶出,袁紹母子卻能享受今天的富貴權勢公孫瓚在痛罵袁紹的庶子身份時,把自己也給捎上了,他的母親也是低賤出身(很可能是小妾一類),隻不過,公孫瓚他媽的身份,比袁紹他媽的婢女身份,要高那麽一點點,就這麽一點點,就能夠讓公孫瓚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在袁紹麵前揚眉吐氣一把了。列位可以想象一下,這個庶子身份,平時給公孫瓚帶來了多大的傷害。公孫瓚想擺脫命運,靠的就是玩命。他隻有玩命,才能拚出來一些別人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公孫瓚和劉備其實也是一類人,也正是多次的出生入死,打出來了那種胡人見了他們白馬義從就怕的氣勢,更是這種榮耀,讓他的將士們肯跟著公孫瓚去爭天下。


    徐州此時卻是大戲連連上演。


    曹豹率領著徐州的丹陽精銳興衝衝的就奔著曹操去了,在他看來這就是白撿的一份功勞,怎麽能不積極。


    “將軍,陣型已經亂了,不能再這麽趕著前進了”,一名丹陽軍的將領無奈的說道,到現在為止他們都不知道曹豹是要幹嘛,但是軍令如山,還不得不聽曹豹的命令,丹陽精銳讓他帶的跟一團散沙一樣,真是令人頭禿。


    “軍情緊迫,容不得半點懈怠,我心裏有數,繼續全速前進”,曹豹一點沒有聽進去,這時候誰攔他誰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要知道這一戰對曹豹有多重要,拿下曹操等把陶謙那老頭子熬死,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掌控徐州,再把他女婿接進來,一起奪取了兗州,到時候坐擁兩大富饒之地,天下之大,何言不可來去?


    所以說,現在天王老子讓他停下,曹豹也不會迴一下頭的。


    “好吧”,那將領看曹豹毫不在意的表情,就知道再勸說也沒什麽用,隨他去吧,到時候把丹陽精銳保住就行了,你心裏有數,有個屁,這樣趕過去就是送死去。


    就這樣,曹豹的丹陽精銳以送死一般的速度趕到了戰場,行軍速度簡直匪夷所思,趕在了劉毅的前麵遇到了曹操。


    “哈哈哈,終於讓我追上了,全軍備戰,準備迎敵”,曹豹大笑著說道,看到了前麵正在生火做飯的兗州兵。


    此時兗州的軍隊也快速的集結,曹豹不知道因為他的不懂把握時機躲過了曹操的埋伏,在曹豹趕路的時候,荀攸他們就察覺到了軍隊行軍的氣息,故意擺出來生火做飯的樣子,想吸引曹豹直接來進攻,兩邊都埋伏好了軍隊,一定能打曹豹一個措手不及。


    “主公,轉機來了,真是雪中送炭啊”,荀攸笑著說道,看那散亂的陣型,再看曹豹喜不自禁的神色,曹豹草包一個,在荀攸心裏已經判定完畢了。


    在戰場上敢這樣行軍的,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真不知道徐州到底是什麽情況,能讓曹豹這種人領兵。


    “曹操小兒,進入我徐州屠殺百姓,當真是肆無忌憚啊,今天就讓你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為你殺死的百姓報仇雪恨”,曹豹開心的站在軍隊前大唿小叫,從兵書上看到的,這時候氣勢不能弱,而且一定要占據道德上的製高點,然後攻其不備,一舉拿下。


    嗯,很沒毛病,曹豹就打算這麽幹,吼了兩嗓子,把對麵曹操的行為批判的,怎麽說,很到位,然後製高點也占據了,於是。


    “列陣,全軍出擊”,曹豹下達命令道。


    丹陽精銳雖說有些不明不白,但是好歹也是精銳部隊,說列陣就列陣,盡管這個指揮很爛,但是那種精銳部隊的本能還是讓他們很快的布置出來了進攻陣型。


    “來的好,公達,我們該怎麽做”,曹操看到對麵已經開始行動了,對於荀攸說的轉機還是一頭霧水,徐州的丹陽精銳怎麽說也是一個精銳部隊啊,後麵還跟著青州的軍隊,這哪是什麽轉機啊,完全是催命符。


    “主公,丹陽精銳的確是一支強大的部隊,但曹豹此時紙上談兵,能力有限,有他的指揮,很容易就能打勝這場仗,至於我為什麽說是轉機,其實道理很簡單”,荀攸笑著說道,事情有了解決的辦法,也終於能放鬆下來了,不必像之前那樣,每天都過的緊張兮兮的。


    “願聞其詳”,曹操看荀攸那智珠在握的樣子,也放鬆了不少,緊繃的神經不再這麽緊迫。


    “等會我們就率領部隊衝曹豹的臉,沒有上過戰場的人,處於安全的環境還好,能按照兵書上的東西指揮指揮,一旦自身處於危險當中,肯定會亂了陣腳,那時候就是我們擊敗曹豹的最好時機,等擊敗他後,不用管其他的,也不急著殺丹陽精銳的人,我們就趕著他們跑,當初劉備收服黃巾的時候用的就是這一招,敗逃的軍隊,誰能攔得住他們,我們跟在後麵,很容易就能充的出包圍圈,到時候是打是留,全憑主公做主”,荀攸一字一句娓娓道來,把怎麽打敗曹豹怎麽逃出徐州的計策說的明明白白,最後還為了照顧曹操的麵子加了句是打是留全憑主公做主,這時候好不容易逃出去怎麽可能打,逃出去就樂的合不攏嘴了。


    “好,好啊,這一戰,就交給公達了”,曹操聽了荀攸的分析,真是渾身舒爽啊,之前一塊大石頭一直堵在曹操的麵前,逃命都成問題了,還談什麽以後,沒有想到這種絕經,居然被荀攸給解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主公放心,交給我吧,不過還需要主公代為傳達軍令”,荀攸笑著說道,讓曹操站在中間指揮,自己在一旁說給曹操聽就好了,不管怎麽樣,自己終歸是一個謀士,宣兵奪主留給曹操的印象不好,風頭讓曹操出就行了。


    “好,公達盡管告訴我”,曹操也明白了荀攸的意思,眼神中透露著喜意,這種懂事的謀士,誰不喜歡。


    曹豹列陣完畢,做好了攻擊準備。


    “先射箭,消耗他們的兵力”,曹豹看著雙方接近了,大吼著說道,這種千軍萬馬揮手可破的感覺,真是令人著迷。


    丹陽精銳隨機做出動作,這時候曹操剛剛進入攻擊範圍,射箭其實達不到多少效果,可惜沒什麽用了,命令已經下達了。


    一波箭雨,幾乎都被曹操的前排盾牌擋住了,沒有照成多少效果,而且射箭還沒有分批次,裝箭還需要一段時間。


    “主公,舉盾,進攻”,荀攸看到了丹陽精銳裝箭動作的熟悉,知道不能托,機會稍縱即逝。


    曹操聽到荀攸的話立刻下令,曹操的軍隊就舉著盾牌衝了過去。


    本來曹豹還很悠閑的,覺得打仗也不過如此,兵書上說的什麽以少勝多多難多難,曹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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