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林噙著苦笑不語,溫空冥如今放手了,她也鐵了心要與翟川迴京,可命運好像偏偏喜歡作弄自己,難道一定要在兩人之間選一個才行?


    “林兒,若是沒有性命之虞,這毒便不解了。”翟川察覺到她的猶豫,輕輕歎口氣,安慰地拍了拍她,“別為難了。”


    “那不行。”寒林臉上一紅,“這毒若是不解去,我們就得……”她搖頭又將自己的話打斷,“一定還會有辦法解的。”


    翟川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低頭看著她戲謔一笑,“那便慢慢找法子吧,林兒……”貼上她發燙的耳朵,聲音變得曖_昧不清,“我們再來一次?”


    “不要!”寒林沉了臉,她現在渾身還酸著,連走路都費力得很,若是再來一次,今天還迴不迴京了?推開他退了幾步,忽然感到腳下一片濡濕,迴頭一看,已是站在了池邊。


    池水在朦朧的陽光中折射著瀲灩的水光,滿室又彌散著溫熱的水汽,她俏生生地立在池邊,倒像是騰雲而來的仙子。


    寒林低下頭,一手扣著衣襟作難,翟川已經走了上來,柔聲安慰,不再逗她,“林兒,泡一泡熱水,便沒有那麽難受了。”


    “可是……”寒林抿唇不語,就算已經有了昨夜的事,她還是不想兩人一道洗。


    翟川看慣了她害羞的樣子,直接解下她外麵的袍子,因為要來沐浴,裏麵隻穿了一身小衣,已經在室內的水汽裏濡濕,軟軟地貼在她身上。勾出一段美妙的身形。


    寒林一驚,忘了身後便是池子,不由自主地又退了一步,失足落入了溫暖的水中,一頭長發在水中蕩開,泛起星星點點的藍光。


    好在她這一次並不驚慌,身上雖然酸痛。到了水中倒的確緩解許多。便立刻穩了身子,緩緩浮出水麵。


    才擦去臉上的水跡睜開眼,麵前又濺起一痕水花。還沒看清人影,便被翟川抱住,湊上她耳邊輕笑,“這一次可嗆到了沒有?”


    寒林揚手去打他。被他一躲,在水麵上拍起一串亮閃閃的水花。腰間仍是被他緊緊抱住,不禁著了惱,“你放手!離我遠一點。”


    “好了,林兒別惱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翟川靠著池壁站定,捧過她嫣紅的小臉,隔著迷蒙的水汽看去。直如霧中之花,美得不可觸及。“上次你冷得難受,還直往我懷裏縮呢。”


    寒林苦了臉,那個時候自己昏昏沉沉的,覺得身邊溫暖,自然就蹭上去了,“……你那日,究竟……?”偶然清醒片刻的記憶中,分明記得那日也是極為曖_昧,可她一直都不知道後來究竟是如何了結的。


    翟川正解她的小衣,聽她問起,停了手下動作,撫上她濕漉漉的頭發,附上耳去,聲音很低,“林兒,你那時身受重傷,意識裏雖知道是我,神智卻不夠清楚,我便是再想要你,也會忍著。”


    寒林心中一軟,將剛才的羞惱散了大半,正想出言安慰,忽然被他將小衣扯去,緊緊貼進懷裏,不禁又著了惱,伸手推他,“好好的說話,真是沒半刻正經。”


    “此處隻有我們兩人,正經給誰看?”翟川低頭枕著她瘦削的肩,額角親昵地蹭了蹭她下巴,一手將她攬到身前,眯起眸子看她被熱水蒸得微微泛紅的肌膚,似是自語,“林兒,你的身子真美,這可該沒有旁人看過吧?”


    “……沒有。”寒林微微一哽,翟川已經退讓太多,他說她受了太多委屈,他又何嚐不是?心中不禁難過,主動伸手環上他,柔聲勸慰,“後來師父告訴過我,師兄當時隻是解去了我的外衣……他終究還是不想傷我……”


    “林兒,我隻想知道,你的心裏……有多少是念著我,又有多少是念著他?倘若當初你們沒有發生過那件事,你會選擇和他一道吧?”翟川把她抱得很緊,這樣問或許會讓她反感,但他真的很想知道。


    寒林微微斂眉,在他額角輕輕印上一吻,“川,我從五歲便識得他,此後父親和母親去世,我一直跟著師父浪跡江湖。師父常常獨自行動,有時一別就是十天半月,都是師兄照顧我,教我功夫,我們就這樣過了十一年,說沒有感情誰也不信……但我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麽樣的感情,隻是覺得和對你的不一樣……”


    “林兒……”翟川很少聽到她這樣柔和的聲音,抱著她靜靜倚在池壁上,望著麵前蒸騰的水汽,不想多說別的話。


    “師兄為人嚴厲,不苟言笑,黑巫行事又都殘忍,我有時也很怕他。但他對我極好,我自然會依戀他,如今想來,我竟是從未為他做過什麽,隻是添亂,讓他為我擔心。”寒林越說越低,一頭埋進翟川懷裏,低聲輕笑,“川,可是你不一樣,我想與你一起,也希望我自己可以護著你……”


    “是我護你。”翟川輕輕吮著她的鎖骨,見她沒有推拒,索性直起身覆上她那被水汽洇得紅潤晶瑩的唇,含糊地笑著,“林兒,我從小便知道,你會是我的妻子……那時候,你真是調皮得很,偏偏一到大祭司麵前,就是一副乖巧的樣子……”


    寒林任由他的動作,心裏蘊滿了笑意,幼時在祈天宮的日子,不是學習術法背誦禱辭,便是被商靳教訓責罰,其實並無多少可懷念之處,卻是兩人記憶的共同開始之地。背負同樣的命運,有著同樣的性子,受著同樣的教養,在同樣的環境中長大,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會彼此吸引,越陷越深吧?


    “林兒……”翟川見她含笑不語,低頭望進她迷蒙的眸子,帶著一絲渴求,“身子還疼嗎?”


    “……應當好些了。”寒林愣了愣,隨即抬頭望著他,“川,我會有辦法慢慢化去你體內巫毒……到那時,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真心想親近我,還是因為巫毒的效力?”


    “不必等到那時,自是真心。”翟川見她情緒不錯,揉著她濕漉漉的頭發,“當初在地宮裏便想要你了,若不是你那般推拒,何必要等到如今?”


    寒林俏臉通紅,掙了一下卻又脫不了身,隻得瞪了他一眼,“玉靈秉性清正,哪有你說的那般不堪?你能不能更無恥一些?”


    翟川翻身將她抵到池壁上,細細打量著她羞惱的樣子,微沉了聲兒,“我不過是半個靈族,與你一般,為何定要過他們那樣的日子?我說過,隻想與你做尋常的夫妻……”


    “又說胡話。”寒林輕輕搖頭,“你現在說這些,就沒想過若有一日我死了……”


    “你不會死。”翟川蹙了蹙眉,用唇堵了她的嘴,含混不清地說著,“別想這些了,你昨夜的樣子,我真想再看一迴。”


    想起昨夜自己的失態,寒林羞得一頭埋進他懷裏,隻裝作沒聽到。忽然覺到腿間傳來異樣的感覺,渾身一僵,剛想逃開,便被翟川壓住雙肩往下一沉,不禁發出一聲顫抖著的輕唿。


    “疼嗎?”看她神情已不像昨日那樣痛苦,翟川稍稍鬆了口氣,雙手順著她體側滑下,落在腰間緊緊摟住。


    “……尚可。”那裏的酸脹和輕微的痛苦很快勾動了被壓住的*,讓寒林不知所措,隻能牢牢攀住翟川脖子,唿吸急促,柔軟的聲音漸趨嬌弱,“川,我怕……”


    “林兒,不要忍,放鬆些。”聽著她柔弱的唿吸一下一下在耳邊響著,翟川手中越發收緊,將她整個身子攬進懷裏,緊緊地貼著。


    那種感覺越發強烈,寒林隻覺渾身發軟,也盡力地依在他懷裏,夾雜著柔軟的喘息低聲喚著,“川……”


    水汽中氤氳,隨著清脆的水聲,粼粼的水麵上不斷暈開漣漪,將室內的氣氛染得越加纏綿旖旎。


    而薛瞳那邊的屋內,薛瞳坐在桌前輕輕拭著劍,歸風無言立在窗口出神。


    正嫌裏麵太過寂靜,旭華推開門跳了進來,小臉漲得通紅,湊到薛瞳身邊偷偷輕笑,“薛姑娘,兩位殿下又親熱了起來,你看太子妃的身子可受得住?要不要喚他們?”


    她方才去送衣衫,才到門外便聽見裏麵隱隱約約的呻_吟和喘息,真是想不到,兩人平日行止得體,性子也溫和,竟然還會有這樣失態的時候。旭華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莽撞地推門進去,急忙溜迴來找薛瞳商量。


    “我就知道……”薛瞳手下一頓,眯起眼看了看一塵不染的劍刃,還劍入鞘,“旭華,他們身上還有巫毒,隻怕也難以自控,就隨他們去吧……若是實在太久,你再去喚他們。”


    “巫毒?”旭華眨了眨眼,“太子妃不是說過巫毒都很厲害的嗎?這樣真的不要緊?”


    “沒事的,午後便要出發,你去將他們的房間收拾一下,該帶走的便帶上,若是無關緊要的書信,燒了便罷。”薛瞳斂了斂眉,想必緊要的書信,當場便被燒了吧?


    旭華聽薛瞳吩咐得一絲不漏,不禁讚歎,“薛姑娘好生厲害,倒是不輸高總管的。”


    “過獎。”薛瞳暗自歎了口氣,“旭華,記得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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