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臨宏也不知道怎麽的,腦子一昏,最後還是把口袋裏僅剩的一樣東西給了樓囚蟬:“二叔隻有這個了,一個裝飾的小玩意,給了你也沒什麽用,就當是二叔給你們房間的美化做了一份貢獻吧。”


    說話時依舊套著他的溫和麵具,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這晶石有什麽用,還是裝裝樣子。


    樓囚蟬心裏樂開了花,可是麵上還是裝作一副嫌棄的樣子:“二叔,你就給我這個啊,我們房間又不養魚,而且就算養了就丟一顆在魚缸裏也不好看啊!還有,你可別汙蔑人,你那硬幣分明是給老板的,什麽叫送我的?”


    樓臨宏對於樓囚蟬的反駁隻是笑笑,不置可否。


    見這叔倆沒話要說了,鬼老板就想趕快把這幾人丟到懲罰副本裏去,眼不見心不煩。


    樓囚蟬卻突然抬了一下手——她摸到了兜裏的香煙水槍!!這玩意還沒用過啊!


    她先是把目光放在了樓臨宏身上,但很快又否決了自己,畢竟人家剛剛那麽爽快地給自己送了好東西,自己原本準備的忽悠人措辭都還沒有用上呢,看在那塊小晶石的麵子上,就先放過他。


    所以……這根煙,自然就歸屬於樓臨夏了。


    哎呀,她可是大大的孝女,那最後一支煙,自然是要給自家大爹的嘛。


    這麽想著,樓囚蟬很利索地蹲到樓臨夏身邊啪啪啪甩了幾個巴掌到樓臨夏臉上。


    聲音之清脆,讓周泗縮了縮肩膀,讓棉糖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又偷偷張開一點指縫來窺探。


    樓臨夏就是在這悠悠的巴掌之中醒來的。


    一睜眼就是他那笑的一臉單純無心機的大孝女。


    “……?”這個懲罰任務這麽真實的嘛?


    “老爹,抽煙不?”樓囚蟬雙手捧著一盒煙,朝他遞了遞。


    嘶——樓臨夏倒吸一口冷氣,瞪了瞪眼,這個懲罰任務也不模擬的像一點,樓囚蟬腦子進水了才會這麽對他,而且幸臨大廈裏也沒有煙,更別說這麽貴的煙,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弄到。


    在樓臨夏盯著煙盒半天沒說話,已經認定這是在副本裏,思考應對措施的同時,樓囚蟬眯了眯眼,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煞筆東西,愛要不要,人家周泗還要抽呢!


    為了整蠱大計,她又耐心等了三秒鍾之久,翻了個白眼打算收迴手,卻沒想到樓臨夏看到這個白眼覺得對味了,終於伸出手來取煙。


    因為傷太重,沒力氣,樓臨夏靠的很近,所以一切都是那麽順利。


    辣椒水很順利地滋進樓臨夏的眼睛裏。


    他的眼睛頓時淚流不止——當然,他本人不會承認,從眼眶裏流下來的隻有辣椒水!


    “樓囚蟬!”樓臨夏閉著眼睛無能狂怒。


    被叫到的樓囚蟬本人趕快揮手讓鬼老板把這些個人弄走,臉上滿是整蠱得逞的狡黠。


    “他們會直接進入下一個副本嗎?”許吟湘看著突然空出的角落問。


    她突然生出了一個很壞很壞的心思:樓囚蟬的父族家人……要是能這麽進入懲罰副本,然後就這麽狼狽地死去,該多好,樓囚蟬就不用傷心了。


    樓囚蟬雖然每次麵對他們都笑的吊兒郎當的,可是被家人長輩所為難……她一定很傷心吧?


    鬼老板搖頭:“是先送去醫務室治傷,不能死的太輕易。”


    這也是它讓許吟湘幫忙縫針的原因,醫務室那個老羅頭……嘶……


    樓臨夏那些礙事的人也走了,鬼老板也沒磨嘰,很爽快地掏出從那兩人手裏薅的晶石和硬幣遞給樓囚蟬。


    “諾,快把這些髒東西拿走。”


    “啊這不好吧?”樓囚蟬一邊敞開自己的口袋一邊瘋狂擺手。


    果不其然,話一出口她的肩膀就被鬼老板拍了一巴掌:“瞧你這死出,不要我可丟了啊。”


    樓囚蟬趕忙抓過來塞進口袋裏,嘴甜甜點和它道謝,把鬼老板翻來覆去地誇了一遍,甚至對著它腐爛的臉龐用上了風流倜儻這一詞語。


    鬼老板趕快打住,開始逐客:“停,東西也拿了,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麽。”


    卻沒想到這四個少年像是聽到了什麽關鍵詞一樣,不約而同地抬起腦袋看它,笑得一臉諂媚 。


    “嘿嘿。”


    鬼老板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東西都給他們了,他們這是幹什麽。


    它一臉嫌棄:“會不會說話?”


    “會會會!”樓囚蟬對著鬼老板的背影伸出手,“大逆不道”地揪住它的衣服。


    “嘿嘿……就是,那老羅頭的事……?”她搓搓手。


    鬼老板早在說出老羅頭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被詢問的準備,隻是沒想到這妮子問個自家外公的消息都扭扭捏捏的。


    哼,她外公是什麽見不得人的鬼嗎?!


    它高深莫測地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握著水杯在桌上敲了兩下。


    有求於人的樓囚蟬立馬竄過去給它倒滿茶。


    周泗也站到它背後給鬼老板捶背……嘶,隻是這背捶的、太過鮮血淋漓了些,每捶一下,它的背後就會滲出一些膿血。嚇得周泗連忙放下手、垂著頭,跟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一樣,站在後麵不敢吱聲


    林空有和許吟湘則是笑得溫良乖巧地站在辦公桌前,試圖用美色來讓鬼老板保持一個愉悅的心情。


    林空有:我也不想啊,誰讓樓囚蟬發話了呢!


    這架勢,這陣仗,鬼老板哂笑一下,老羅頭和他老伴知道了一定會放心不少吧。


    但麵上,它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抿了一口能把口腔上皮燙下一大塊的高溫茶水,問道:“你知道多少了?”


    這個問題,並不好答。


    因為樓囚蟬知道的都隻是他人說的話,都是他人地觀點,是與非,真實與否否沒有切實證據,都是一些很表象的東西。


    她越想,眉頭皺的越緊,因為她之前竟然一直是以別人給她的概念來看這兩家的矛盾……雖然樓臨夏他們確實很討厭就是了。


    沉默半天,她隻好講了一些姨姥姥說的話。


    鬼老板聽完也沉默了,眼睛閃了閃,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要學會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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