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內。


    樓內,年輕男護工坐椅子上玩著手機。


    他沒有注意到前台有一道身影走過去。


    “我來看一個孩子,要登記嗎?”許宴平看著前台台簷上的登記。


    說完這句話。


    許宴平被自己的話語逗樂。


    他腳下的步伐加快,一步踏出,出現在拐角走廊倒豎第二間屋子前。


    門緊閉,但擋不住城隍。


    許宴平踏出穿入房間內,視線落在床上睡著的瘦弱女孩身影。


    這次走出城隍廟,就是為了這一個可憐的女孩而來,她生活得太苦了,仿佛來到這人間隻是為了受苦。


    人間是另一個地獄,至始至終都沒有體會到人間的美好,生而為人,苦中本應該有甜,人,有智慧,就應有萬般情緒與色彩在人生中,而非灰暗、疼痛。


    床上女孩睡著時,眉頭微微蹙起。


    許宴平走到床邊,輕輕蹲下來,看著床上瘦弱女孩,手輕輕撫摸女孩的額頭。


    女孩似乎做了噩夢。


    “做了噩夢麽。”許宴平溫和自語。


    在這一刻,他身上光暈更加明亮,全身光芒閃動,不刺眼,溫柔暖人心。


    …


    朧月做了一個夢。


    一條灰色的小路,她後麵有怪物在追她。


    那些怪物很醜同時也很臭,它們有著狗頭和豬頭,身體是蟲子一樣的身體,還有人的手,她好害怕。


    她一路在跑。


    看到了一個家,小身體趕緊衝進去。


    進去門內。


    朧月發現自己手被媽媽牽著,媽媽拉著她在走,害怕的情緒沒了,她很開心,她有點走累了。


    “媽媽我想停下來。”


    朧月對媽媽這麽說,但是媽媽沒有聽,依舊拉著她,她掙脫不開,她看到媽媽的臉變得漆黑,看不到媽媽的臉。


    前麵忽然是一條河,她害怕得發抖。


    她被媽媽拉進去河裏麵。


    她身邊有很多孩子,他們朝著他圍過來,他們忽然不在河裏麵,而是在一個小樓裏麵。


    朧月看到媽媽朝著遠處,再喊她的名字,朝著她招手,媽媽就在那邊要她過去,她趕緊跑過去……


    跑了好多路,但是媽媽還是在前麵。


    她記不得了。


    記不得自己在幹嘛。


    她現在在一個屋子內,爸爸走進來了,她要拿掃帚把地板上的髒東西掃進去簸箕。


    爸爸走進來,他拿著一把刀。


    “你真讓我惡心”“你不知道是誰的女兒,你媽都不要你了”“教你幾次了,我都教你幾次了,不要說話聽不懂”“我真的被你氣死,我捅死你”……


    爸爸瘋狂拿著刀朝她刺過來。


    她被刺到了。


    朧月感覺自己被刺了好多血,好怕、好疼,她哇哇的哭,她躲進去櫃子裏麵,她顫抖的捂著眼睛,眼睛好疼。


    突然櫃子外有吵鬧聲。


    “你們不要朧月,我會要朧月。”


    朧月瘦弱發抖的身子遽然一顫,小臉看向櫃子門。


    “你要什麽。”


    “你們不要朧月,我會要,離開這裏,永遠離開。”


    櫃子外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一道聲音很溫柔,本來害怕發抖的身體在聽到聲音後變得不再發抖。


    咯吱——


    櫃子門被打開。


    朧月害怕的窩在角落,往裏麵縮。


    “不要害怕。”


    聲音傳入耳畔。


    朧月抬頭看去,視線中出現一道溫和的身影,他身上溫柔的氣息,臉上有笑容,眼中透露出的神采是一種疼愛、親人的疼愛。


    他伸出手:“朧月,我來接你了。”


    朧月怯怯的看著。


    他的臉上有溫柔的笑容,他伸出雙手輕輕將她抱出櫃子。


    朧月掙紮,但是很快她沒有在動,這個人好溫暖,被他抱起來身體不害怕了。


    “朧月,不要怕。”


    他溫柔的說著,周圍的環境也變了。


    是一處院地,風和日麗,暖陽斜照,風吹兩邊樹植樹蔭婆娑。


    “以後我陪你,沒有人會在傷害你,你能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長大,我們朧月呀,以後會是一個厲害的女孩子,是一個警察,抓壞人,還有被很多小孩子喜歡,親親臉頰。”


    他溫柔說道。


    朧月窩在他的懷中,小手不緊抓緊他的衣袖。


    “我沒有爸爸媽媽了,我……你是誰。”她看著他依舊有一些害怕。


    朧月有一點怯弱,語無倫次。


    他憐惜疼愛的撫摸朧月腦袋嗎,溫柔一笑:“我呀?我說你的爺爺,有我在,誰都欺負不了你,誰都欺負不了我們朧月,以後朧月不開心了,都可以來找爺爺,爺爺給我們小朧月打跑不開心的人。”


    他身上散發著溫柔的光。


    朧月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好舒服,從沒有用過的平靜鎮定。


    “真……真的?”朧月揚起腦袋,希冀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他囅然一笑。


    “真的。”


    他抬手一揮。


    刹那間周圍的環境都變了,是萬裏的山河,他們在天上飛,風徐徐吹拂。


    他又抬手一揮。


    周圍變成河流、山川,鳥兒叫,兔子跑,鹿鳴山林澗。


    又一次揮舞,周圍變成高樓大廈,他們站在樓上,看得到城市的風光美景。


    朧月看著這一幕幕,眼眸變得明亮,非常的明亮。


    “朧月你看看爺爺厲不厲害。”


    “厲害。”


    朧月輕聲道。


    “朧月不要害怕,從今天開始我們小朧月是活潑可愛的孩子,該哭就哭,該笑就笑,不要怕自己說話會爸爸打罵,我們小朧月哪有什麽沒有爸爸媽媽,小朧月以後還會有爸爸媽媽,非常疼愛你的爸爸媽媽。”


    她聽到這話,從看高樓大廈中迴神看向他。


    “爺爺不騙小朧月,以後小朧月會有很多人疼愛,也會有很多人崇拜我們小朧月。”


    “爺爺不會走,會一直陪著小朧月。”


    他溫柔的說著。


    在說話間,天空從白天變成黑夜。


    聽著他的話,她的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的被拋棄,被打罵。


    “爺爺。”


    朧月開口了,道出這句話。


    “唉,爺爺在的。”


    “爺爺。”


    朧月叫著爺爺的稱唿,在他的懷中鑽了鑽,小手抓的更緊。


    她忽然看爺爺發現爺爺變得越發的清晰,外貌、衣服,還有爺爺身上的氣味,朧月深深記憶在腦海中。


    不知不覺間。


    朧月視線變得黑暗。


    就在這一刻,躺在床上的瘦弱女孩睜開眼睛。


    她醒來了。


    感受到自己身邊沒有人,她沒有被抱著,這似乎是夢。


    “朧月。”溫柔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朧月抬頭看去。


    一道溫柔的身影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她,他看起來是那麽的真實,不,他就是真實,身上散發著溫柔的光,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溫柔的為她舒展皺起的眉頭。


    他穿著一件古代的衣服,戴著古代的帽子,頭發很長很長,他的腰間有一把劍,他的另一隻手上還有一把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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