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老實男生的側臉和脖子上。


    一瞬間,老實男生身體往旁邊歪,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手亂抓抓住寸頭男生的手,直接撓出一道血痕。


    疼得寸頭男生叫出來。


    他口中罵出髒話,站起來就要繼續踹過去。


    其他人這時候都不再看戲,紛紛上前去抓老實男生,他們手抓過去,但是老實男生亂拳迴去,動作看著很滑稽,效果卻也很不錯,一時間反而讓他有空檔。


    這一幕讓看到的人都覺得鼻尖泛酸,這明顯是欺負一個學生。


    不遠處。


    “真踏馬的。”


    錢盛興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心情煩躁,臉色難看、憤怒。


    他罵並非不喜歡這種霸淩,為之感到憤怒,他罵隻是覺得這群學生真的傻逼玩意,霸淩不知道找點更隱蔽的地方,在學校裏麵霸淩,真的蠢得像個弱智。


    學生們這時候也看過來了。


    寸頭初中生臉色一變,其他人都是後退。


    錢盛興打算假裝沒看到,腳步加快。


    “老師!”


    老實男生趕忙出聲。


    “你麻痹……”寸頭初中生稚嫩青澀的臉龐上冷色,拳頭都是捏緊。


    其他人已經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不想惹麻煩。


    “放學了,不早點迴家,別在那邊打鬧。”錢盛興說完後,拿起手機假裝接電話轉身走向遠處,他不想管這種事情,麻煩的同時是更加多的麻煩。


    “老師,我們不是在……”


    老實男生再次出聲叫喊,他想要叫錢盛興,這個老師明顯看錯了,他們根本不是在打鬧。


    聽到老實男生的叫喊,錢盛興臉色難看。


    “老師有事先走了。”


    他不耐煩的擺手,腳步走得更快。


    他知道那個寸頭初中生的家長,市裏麵開著一個麵板加工廠,生意做得很大,他不打算去找這種人的孩子麻煩,鬼知道會不會給自己惹麻煩。


    他腳步走得更快了。


    見到這一幕。


    老實男生麵色一變,他還想說什麽,寸頭初中生直接衝過來再次一腳。


    這次老實男生躲過去了,但是手也被蹭腳蹭到,火辣辣的疼,他看著寸頭初中生臉色難看,他看著周圍的學生,他們已經圍過來,但是沒動手。


    “你們想打,那我就盯著你打,往死你就盯著你打,我咬死你。”老實男生攥緊拳頭盯著寸頭男生。


    聞言。


    寸頭男生和其他人臉色難看,兩個人站出來要給老實男生一拳打過去。


    老實男生和其他人鬥毆在一起。


    遠處。


    兩道高大身影站在小道上,他們看了眼錢盛興,又見目光望向遠處幾個孩子欺負別人孩子。


    “善與惡不存在年輕界限,城隍爺要你我二人賞善罰惡,這幾個孩子歹惡該罰甚誅。”馬麵阿防鬼神冰冷站在那邊,言語間邁出一步。


    牛頭阿傍沒有說話,他不反對這麽做。


    他跟著馬麵邁出一步。


    兩尊恐怖高大鬼神齊齊踱步,向著這一群孩子而去,手中鬼神冷兵冰冷至極,猶如要將這群孩子的腦袋斬下來。


    “阻止他們不讓惡事發生,待稟明城隍爺,再來罰。”


    牛頭阿防鬼神開口,牛頭與馬麵齊齊伸手虛空抓向幾個孩子的身體,不,應該是抓了他們的魂。


    “你們做什麽呢!”


    一聲憤怒的怒吼。


    瞬間,牛頭馬麵兩尊鬼神手停半空。


    兩者轉頭望去。


    下一刻,他們臉上有笑意,紛紛收迴手。


    “此事不需要我們擅自阻攔了,那就等處理那凡人錢盛興,再迴去稟明城隍大人。”


    “理應如此,我等鬼神行走於陽間幽冥,人與鬼神終究少接觸為好。”


    “善。”


    兩尊鬼神說話間,他們轉身朝著遠處走去。


    兩尊高大的身影幾步間,漸漸消逝遠去於前方道路上。


    噠噠噠——


    王建國從遠處衝過來,抓住一個站在最前麵的學生肩膀,怒色盯著所有人。


    “你們在做什麽!!”


    “一個個不學好在這裏打架?”


    他說著又邁步衝向幾個學生,看著王建國的身子靠近,幾個學生都是下意識低頭後退縮,害怕不敢看王建國。


    “一個個跟我去辦公室!”


    他說著一一拽學生的衣服,不是他要這樣欺負,而是不這麽兇悍,鎮不住這些青少年時期的孩子。


    其他人都是慫了。


    寸頭初中生臉色難看,從小到大他都沒怎麽被這麽橫過,唯獨他比較不慫,被這麽一刺激想要蠻狠掙紮給王建國副校長抓起來肩膀衣服的手。


    “嗯?!”


    王建國眼瞳有兇色。


    看著王建國那兇狠的表情,寸頭初中生頓時不敢在掙紮。


    王建國老師作為副校長,一向笑嗬嗬,忽然發狠讓人不適應,也讓人有點害怕。


    王建國心中暗暗的皺起眉頭。


    這個學生明顯是帶頭的。


    他沒有說話,鬆開手朝前走去。


    “一個個跟我過來,還有你們是幾年級幾班的給我說。”


    他朝前走去經過被圍毆的老實男生身邊,王建國嚴肅的臉色依舊嚴肅,卻沒有蠻狠,輕輕拍了拍老實男生的肩膀,讓他跟在身邊。


    他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麽圍毆。


    所以不會給任何人臉色看,但是這個男生被圍毆,他肯定要護在身邊,這群青少年是禁不起刺激的年齡,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時候護著,是保護他,也是在隔開他和其他學生的之間的接觸。


    王建國帶著他們前往辦公室。


    轟隆——


    就在這一刻,天空有打雷的雷鳴聲,傍晚的黃昏不見,隻有陰惻惻天空。


    “要下雨了?”


    王建國眉頭微皺。


    他腳步加快。


    就在走動的時候,學校水泥地麵上忽然有黑色的小點,先是一滴,而後是幾滴,最後越來越多。


    那是雨水浸濕地麵的痕跡表現,雨下下來了,來的很突然。


    王建國帶著學生們小跑進教學樓。


    轟隆——


    又一聲雷鳴。


    學生們各個臉色煞白。


    他們不是因為下雨打雷被嚇到,而是不喜歡被叫家長過來,有少數兩個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王建國看了眼天空,拿起手機。


    “說,你們都叫什麽名字,幾班的。”


    ……


    轟隆——


    柳河鎮城隍街道。


    古廟雍安城隍廟矗立在一邊,圍牆外有綠植,隻可惜秋天到了,綠植光禿禿,也許等來年春天到來,這裏就會顯得非常美麗,好在也並非全部光禿禿,有許多四季常青的綠植,至少還是帶點綠色兒。


    廟堂內。


    孫軍看著家庭類電視劇,眉頭深深皺起。


    他看到電視劇中女主的孩子在被霸淩,嘲諷窮孩子,看得臉色難看。


    “這劇看得我高血壓要犯了。”孫軍咕噥。


    旁邊坐著的看不見的淡金身影聽著話語,手捧熱茶杯,輕輕吹茶水,微微一笑。


    “那你還看。”


    許宴平輕笑。


    對此,孫軍沒有聽到,依舊關注著裏麵的劇情。


    轟隆隆——


    天空冷不丁的炸開雷音。


    “哎喲。”


    孫軍被嚇了一跳,他看著天空:“真要下雨了,得去收一下衣服。”


    他趕忙起身去外麵拿衣服,他曬了一些衣服在廟堂外,其實廟堂中庭地方大可以曬衣服,但是廟裏的人不會這麽做,畢竟神佛泥像麵前晾衣服可不行。


    簡單的衣服、褲子是可以,可是既然洗衣服,那肯定內衣褲也洗了。


    這內衣褲不能晾曬在神佛泥像的視線前。


    這是大不敬。


    他起身朝廟堂外走去。


    許宴平坐在長椅上,仰頭看屋簷外壓抑的烏黑陰雲。


    滴答——


    清脆的雨滴聲。


    雨水落在水泥地沒聲音,可是落在廟殿上的屋瓦上卻格外的清脆。


    一聲清脆,二聲清亮,繼而密集,猶如奏響天地自然獨有的樂。


    “下雨了。”


    許宴平自喃。


    外麵去拿衣服的孫軍老身子三步做兩步快步跑進來,他撩撥頭上的雨水珠,抱怨望天:“這天氣咋這麽快就下雨了,差點被淋到。”


    他將衣服折疊好放在長椅上,沒有注意到在長椅的另一端坐著一個古袍身影。


    做完這些。


    孫軍沒有將衣服早點拿去守廟屋內,而是坐在椅子上泡熱茶。


    秋天下雨,多少帶點涼意,讓人覺得氣溫冷。


    旁邊坐著的金色身影許宴平望著雨。


    他收迴視線,看向桌上放著的功德生死簿。


    “下雨了,那麽城安縣人王建國的人生最大的劫來了。”


    許宴平自語。


    這一刻。


    仿佛是城隍的自語,又可能是功德生死簿再次自主提醒,其簿散發金色的光暈,第一頁藍皮翻開。


    頁麵在翻動,最終定格在一頁上。


    [王建國:誠安縣人,現居柳鎮建設路120號,初中老師、校長……周日,遭怪異所害,數日後終於中醫院……]


    上麵本原有的文字閃爍,光暗交替。


    最後一行,那一行有兩段話。


    [周日,遭怪異所害,數日後,終於中醫院]


    [周日,遭怪異所害,於不久之日,入城隍廟堂,怪異拔除,城隍鎮邪祟……數日後,人生大劫……斷臂,殘廢,而後人生教育學子……]


    這兩段文字相互交替,這是兩端人生軌跡,最終後麵的人生軌跡成為真實的人生規矩,上一次的人生規矩則被抹除了,這是城隍幹預,城隍鎮邪導致。


    城隍為人間的陰間鬼神,人鬼殊途,本不該相互有所接觸,鬼神不會幹預人生。


    但是人生中如果被鬼害,這就需要幹預,因為……鬼在幹預人的未來,鬼害人,代表橫死。


    “大劫。”


    許宴平放下茶杯。


    他合上生死簿,撫摸古簿藍皮:“雖為誠安人,然,如今現居柳鎮建設路,長居於此便為我轄地庇佑子民生……”


    說到這裏。


    許宴平輕輕一笑。


    “不管是誰,來我轄地善者,自當迴報善報。”


    生死簿被五指抓起。


    他走出一步。


    旋即望向看著劇,又皺眉的孫軍。


    “老人家,茶水先放這裏,這劇也別太上頭……不過說來也是,劇看似魔幻荒謬,然而現實實則更為荒謬,所有的創作皆承於現實而有感創作。”


    他笑看著孫軍。


    前半句說完後,他踱步自語,道著後半句話,消散於廟堂中庭。


    雨水落下,卻淋不到那古袍之身。


    雨落穿身,浸濕不得神。


    ……


    柳河鎮第二初中。


    教學樓。


    二樓辦公室。


    王建國讓所有參與事情的家長都來,他打完電話。


    訓斥這些學生不好好學習,打架鬥毆,欺負學生,長大沒出息,他知道這些話說給這些孩子,大概率是沒用,青春期的孩子叛逆,想要靠說就教育好他們,顯然不行。


    不過知道這樣沒用,可不代表他就不會說,說還是要說。


    “……你們都站好,我明天會讓你們老師都在班裏通報批評,不要覺得這事會讓你們沾沾自喜,覺得被老師這樣通報會成為自己的什麽人生榮譽,你們隻會被人看不起,被人排擠,沒人會願意和你們這樣的人相處。”


    “你們要做的事端正態度。”


    說話時。


    其他的家長過來了。


    學生的班主任也都過來了。


    “王老師。”有其他的老師過來,他們就是這些學生的班主任。


    他們眉頭緊皺,不喜歡被這麽叫來,當然不是討厭王建國的做法,他們不喜歡僅僅是因為學生欺負別的學生,還是圍毆性質的霸淩,這對他們來說是很嚴重的事情。


    他們各自叫自己的學生、學生家長到一邊講述事情該怎麽處理。


    王建國歉意看著他們。


    老師們本來這時候下班,卻還要他們往返學校。


    一個老師對此笑了笑,便是帶著學生家長過去說事情,他們已經從王建國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


    王建國望向這次學生圍毆的兩個學生。


    一個是受害者:薑子軒。


    一個是主施暴學生:曹豪。


    兩人站在那邊,一人沉默寡言、低著頭,一人則有點不服氣站在那邊,臉上有著桀驁的表情,讓人看著就不舒服,兩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們……”


    王建國準備說話。


    辦公室門口兩個人走過來,映入眼簾。


    一男一女的中年人,年紀不算很大,在40左右,男子身穿白襯衫西褲,女人則打扮得很文靜與高貴,他們是曹豪的父母,曹貝偉、衛麗。


    母親衛麗一臉擔憂,她走進辦公室,當即掃視看到角落辦公桌邊站著的兒子、王建國。


    她手挎著包,立刻走過去。


    “老師是怎麽迴事?我們家曹豪很乖的,怎麽會打架,是不是有什麽事?”


    衛麗擔憂看著王建國,說話間又擔憂看著兒子曹豪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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