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西。”
一聲大喝差點震碎教室兩旁窗上的玻璃，聲音在教室裏迴蕩，每個學生都吃了一驚，耳膜因此而發著嗡嗡聲，幾十雙眼在數學老師韋帛的臉上停了數秒鍾，接著又紛紛向後轉去，看著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陳觀西。陳觀西身材瘦高，一埋起頭就格外顯眼，他那雙長腿和彎曲的長背，看上去就像某種軟體動物在纏繞著課桌一般，想不被人注意都難。
數學老師身材矮胖，頭頂光禿，不過兩側依然艱難地留下些許銀絲，他臉上那雙厚厚的眼鏡，也難以削弱目光中的淩厲。
“我說了多少次了？啊？不要在我的課上玩遊戲，你聽不下去可以滾出去，不要影響其他同學聽課，你畢竟不是為我學，學的好與不……”
“擦，我隻會走不會滾，而且我沒有影響其他同學，我都靜音了好嗎？”
數學老師的話沒說完，陳觀西一邊猛按著手機屏幕，一邊站起來說道。剛剛因為數學老師的那聲狂吼，正在遊戲裏與人廝殺的陳觀西因為手抖而挨了對方幾刀，掉了幾百積分，心情大為不爽，所以暫停遊戲就迴了數學老師一句。他的話把神經處於緊繃狀態的同學們逗樂了，教室裏響起一陣怯弱的嘻笑聲。
學生做錯事還得到同學們的認可，笑嘻嘻地給他漲氣勢，這種事怎麽可以發生？數學老師加大音量再次大吼起來：“你還有理了是吧？”
教室內的嬉笑聲立即隨之停止，站著的陳觀西這次沒有受到驚嚇，而是對數學老師韋帛翻了個白眼，把臉轉到牆角處。
陳觀西的不屑更加激怒韋帛，他從講台上大步跨下，走到陳觀西邊上就伸出手要奪走手機，陳觀西一米九的身高，要對付矮胖的數學老師簡直不能再容易。他舉起兩隻手，將手機在兩手之間換轉，不管數學老師怎麽拽都搶不到手機，韋帛情緒失控，一邊跳起來奪手機口中一邊罵咧：
“臭小子，把手機交出來，學校不可以帶手機你不知道嗎？你是不是大腦發育遲緩聽不懂人話？”
“今天周六，補課期間可以用手機。你是老師，剛剛的話我不和你計較。”
“少壯不努力，下一句是什麽？”
“現在又不是語文課。”
“我讓你……交出手機……聽到沒有？”……
見數學老師圍著陳觀西來迴轉，一蹦一跳地搶著手機，說話有些急喘，加上兩人的對話有些滑稽，同學們又開始發笑，這次是無法控製的哄笑，教室內亂成一片。
影響自己上課還讓自己在學生麵前出醜，這種學生必需得好好教訓，不然自己就威嚴掃地了。
韋帛用力拉扯著陳觀西，手臂被抓疼的陳觀西下意識用力向外一甩，將數學老師甩退了幾步，也許在氣頭上，韋帛踉蹌著沒站穩就倒在了地上，教室又是一片嬉笑。
一群白眼狼啊，老師摔倒了居然覺得好笑？韋帛差點沒氣暈過去。不過很快，邊上的女生紛紛起來要將他扶起。
站著的陳觀西開始意識到事情有點嚴重，這事態，萬一鬧大了自己可能有口難辯，也想上前去扶起韋帛。隻見韋帛兩眼睜的老大，推開要將他扶起的幾雙手，猛地站了起來就向教室門口走去……
教室裏這時變得極其安靜，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能夠想到這件事會讓陳觀西受到怎樣的懲處，不敢再說一句話。
“哎喲，打老師誒，我看你真的是活膩了，陳觀西。”一旁的西門豐抖著腿說道，他那雙像是永遠處在剛剛睡醒狀態的小眼睛瞟了陳觀西一眼，打了個哈欠拿起手機聊起了微信。
西門豐是富二代，平時都不怎麽聽課，但是老師對他處處關照，考試作弊也從來沒人敢說。班裏就他有特權，可以天天帶著手機上課，陳觀西為此抗議過，不過換來的是老師的喝斥和西門豐的一頓揍。陳觀西一直想一雪前恥，不過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現在看他那副萎靡的表情，一想就來氣，開口就迴了他一句：
“關你屁事，我沒打人。”
在學校裏，從沒有人敢惹西門豐，更不會有人敢當麵與他互懟，陳觀西這一句，讓包括西門豐在內的所有同學都感到意外。西門豐將自己那雙小眼使勁放大，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對陳觀西說：
“喲謔，上次還沒學乖是吧？我現在給你個機會，立馬叫我三聲爺爺，我就放過你。不然，今天我就讓你躺著出這所學校。”
看見教室又有事情，坐在教室前排的班長一臉媚笑地走了過來，對西門豐點了點頭，然後對陳觀西說：“小西，你幹嘛呢？大家都是同學，你叫他三聲爺爺就沒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給我走開，你喜歡叫你叫。”
陳觀西對班長討好西門豐的樣子極其厭惡，沒好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嘿！好，好，你小子有種，”西門豐抬高下巴，指著陳觀西，“你給我等著，放學特麽別走啊。”
這時，教室裏的廣播響起，那裏麵的中年女低音正是副校長的聲音：“請高二3班的陳觀西同學到校長辦公室來一下，帶上你的隨身物品，有事交代。”
教室裏所有人都知道陳觀西這次兇多吉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一旁的西門豐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嘿嘿，看來不用我叫兄弟過來了，有好戲看咯。”
陳觀西不想再和他說話，收拾書包往後背一搭，就走出了教室。走著走著，陳觀西有一種這一走可能就沒機會再迴到這裏的預感，他在教室門口迴過頭來環視一眼教室。兩年的光景，不能說沒有半點留戀，而30幾個同學之中，沒有一個深交的朋友，說起來多少有點遺憾，那個坐在前排的班花劉曉燕，正專注地盯著她的課本，也許，對於自己，她從來就沒有注意過吧。陳觀西心酸地笑了笑，轉身就離開了教室。
果不其然，數學老師韋帛跑到校長辦公室告狀了，陳觀西想解釋真實的情況，但副校長完沒有聽進去，還把他爸爸陳立濃也叫了過來，當場勒令退學。麵對著數學老師，陳立濃再三請求他的諒解，給自己孩子一個機會，見副校長有些心軟，韋帛把西門豐等幾個學生叫過來作證，在西門豐的煽風點火之下，副校長最後讓陳觀西和他爸爸立刻走人，不然就讓法院來處理陳觀西毆打老師的事，沒辦法，陳立濃隻好拉著陳觀西離開了學校。
路上，陳立濃先是埋怨陳觀西太不聽話，玩遊戲還打老師，接著又安慰他說：“沒事的，老師現在正氣頭上，等過幾天他氣消了，我們再來學校求求情，隻要你認錯，國家是不支持學校對學生勒令退學的。”
爸爸的一番安慰，讓陳觀西發現他突然蒼老了許多，自己不該再讓他操心，有些懊悔，不過，自己真沒有打人，解釋很多遍爸爸就是不相信，他也失去耐心，幹脆就不說了。
三天後是周五，陳立濃帶上陳觀西，準備了一籃水果，叮囑他一定要好好向老師道歉。陳觀西對道歉這件事是有些抗拒的，畢竟他沒打人。不過看著爸爸這幾天到處托人為自己說情，又四處打聽新學校，內心還是挺難受的，心一軟就答應他迴學校認錯了。
兩人走到學校門口，陳立濃走向一旁的門衛室，請門衛大爺幫忙開開門。門衛坐在椅子上向外看了一眼陳觀西，說：
“你家孩子已經被學校開除了，我不能讓你們進去，這是學校的規定，你們找到新學校了再過來辦理轉學手續吧。”
“您就幫幫忙讓我們進去吧，我們想爭取得到韋帛老師的原諒，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就給個方便吧。”
“十七八歲了，不小了。”副校長突然接起了話，不知道她是有事外出還是正巧路過，出現在了門衛室裏。陳立濃見是她，連忙把陳觀西拉進來，說：
“副校長，孩子這幾天在家裏做了深刻反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特地過來向韋老師認錯的，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原諒，你就讓我們進去，幫幫孩子吧！”
“你以為我前幾天是在和你們開玩笑呢？你這孩子上課玩遊戲屢教不改，這次還毆打老師，這是任何學校都不能容忍的暴力，我們是不可能再讓他再進入學校了，你們請迴吧。”
請求再三，副校長也很堅持，搬出一套一套規章禮法，把陳立濃說得啞口無言，一旁的陳觀西發現，爸爸的眼眶紅了，手臂在發抖，雙腿一曲就跪在水泥地板上：
“副校長，你就行行好，再給我孩子一個機會吧，他得繼續接受教育，不然她媽媽會怪我的。”
陳觀西的媽媽前幾年得了腦癌，醫治無效離開了他們，這件事，對陳家的打擊不小。
陳觀西第一次見爸爸為了自己給人下跪，眼淚止不住地流，一米九的身高也掩藏不了他還未褪去的稚氣，看著實在心疼。也許女性天生心腸軟，自己也是個母親，副校長堅決的態度有所緩和，她把陳立濃扶起來，再對陳觀西說了一堆他平時聽膩了的話，告訴他們說：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學校在郊區設立了一所獨特的實驗中學，那裏的師資與這裏一樣，而且食宿免費，如果陳觀西同學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想繼續留在本校完成高中學業，他可以先轉到我們的實驗中學去學習，看他表現如何，如果一段時間後他表現良好，我們再把他轉迴來。”
陳立濃喜出望外，連忙把水果籃賽給副校長：“太好了，可以的，可以的，我這些天找了幾家學校，一聽孩子的情況都不願意收，既然如此，真的太感謝你了副校長，孩子一定會痛改前非好好表現的。”
當天，陳立濃和陳觀西父子就簡單辦理了轉學手續，下周一到郊區去報道就可以正式入學了。
一聲大喝差點震碎教室兩旁窗上的玻璃，聲音在教室裏迴蕩，每個學生都吃了一驚，耳膜因此而發著嗡嗡聲，幾十雙眼在數學老師韋帛的臉上停了數秒鍾，接著又紛紛向後轉去，看著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陳觀西。陳觀西身材瘦高，一埋起頭就格外顯眼，他那雙長腿和彎曲的長背，看上去就像某種軟體動物在纏繞著課桌一般，想不被人注意都難。
數學老師身材矮胖，頭頂光禿，不過兩側依然艱難地留下些許銀絲，他臉上那雙厚厚的眼鏡，也難以削弱目光中的淩厲。
“我說了多少次了？啊？不要在我的課上玩遊戲，你聽不下去可以滾出去，不要影響其他同學聽課，你畢竟不是為我學，學的好與不……”
“擦，我隻會走不會滾，而且我沒有影響其他同學，我都靜音了好嗎？”
數學老師的話沒說完，陳觀西一邊猛按著手機屏幕，一邊站起來說道。剛剛因為數學老師的那聲狂吼，正在遊戲裏與人廝殺的陳觀西因為手抖而挨了對方幾刀，掉了幾百積分，心情大為不爽，所以暫停遊戲就迴了數學老師一句。他的話把神經處於緊繃狀態的同學們逗樂了，教室裏響起一陣怯弱的嘻笑聲。
學生做錯事還得到同學們的認可，笑嘻嘻地給他漲氣勢，這種事怎麽可以發生？數學老師加大音量再次大吼起來：“你還有理了是吧？”
教室內的嬉笑聲立即隨之停止，站著的陳觀西這次沒有受到驚嚇，而是對數學老師韋帛翻了個白眼，把臉轉到牆角處。
陳觀西的不屑更加激怒韋帛，他從講台上大步跨下，走到陳觀西邊上就伸出手要奪走手機，陳觀西一米九的身高，要對付矮胖的數學老師簡直不能再容易。他舉起兩隻手，將手機在兩手之間換轉，不管數學老師怎麽拽都搶不到手機，韋帛情緒失控，一邊跳起來奪手機口中一邊罵咧：
“臭小子，把手機交出來，學校不可以帶手機你不知道嗎？你是不是大腦發育遲緩聽不懂人話？”
“今天周六，補課期間可以用手機。你是老師，剛剛的話我不和你計較。”
“少壯不努力，下一句是什麽？”
“現在又不是語文課。”
“我讓你……交出手機……聽到沒有？”……
見數學老師圍著陳觀西來迴轉，一蹦一跳地搶著手機，說話有些急喘，加上兩人的對話有些滑稽，同學們又開始發笑，這次是無法控製的哄笑，教室內亂成一片。
影響自己上課還讓自己在學生麵前出醜，這種學生必需得好好教訓，不然自己就威嚴掃地了。
韋帛用力拉扯著陳觀西，手臂被抓疼的陳觀西下意識用力向外一甩，將數學老師甩退了幾步，也許在氣頭上，韋帛踉蹌著沒站穩就倒在了地上，教室又是一片嬉笑。
一群白眼狼啊，老師摔倒了居然覺得好笑？韋帛差點沒氣暈過去。不過很快，邊上的女生紛紛起來要將他扶起。
站著的陳觀西開始意識到事情有點嚴重，這事態，萬一鬧大了自己可能有口難辯，也想上前去扶起韋帛。隻見韋帛兩眼睜的老大，推開要將他扶起的幾雙手，猛地站了起來就向教室門口走去……
教室裏這時變得極其安靜，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能夠想到這件事會讓陳觀西受到怎樣的懲處，不敢再說一句話。
“哎喲，打老師誒，我看你真的是活膩了，陳觀西。”一旁的西門豐抖著腿說道，他那雙像是永遠處在剛剛睡醒狀態的小眼睛瞟了陳觀西一眼，打了個哈欠拿起手機聊起了微信。
西門豐是富二代，平時都不怎麽聽課，但是老師對他處處關照，考試作弊也從來沒人敢說。班裏就他有特權，可以天天帶著手機上課，陳觀西為此抗議過，不過換來的是老師的喝斥和西門豐的一頓揍。陳觀西一直想一雪前恥，不過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現在看他那副萎靡的表情，一想就來氣，開口就迴了他一句：
“關你屁事，我沒打人。”
在學校裏，從沒有人敢惹西門豐，更不會有人敢當麵與他互懟，陳觀西這一句，讓包括西門豐在內的所有同學都感到意外。西門豐將自己那雙小眼使勁放大，慢慢從座位上站起來對陳觀西說：
“喲謔，上次還沒學乖是吧？我現在給你個機會，立馬叫我三聲爺爺，我就放過你。不然，今天我就讓你躺著出這所學校。”
看見教室又有事情，坐在教室前排的班長一臉媚笑地走了過來，對西門豐點了點頭，然後對陳觀西說：“小西，你幹嘛呢？大家都是同學，你叫他三聲爺爺就沒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給我走開，你喜歡叫你叫。”
陳觀西對班長討好西門豐的樣子極其厭惡，沒好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嘿！好，好，你小子有種，”西門豐抬高下巴，指著陳觀西，“你給我等著，放學特麽別走啊。”
這時，教室裏的廣播響起，那裏麵的中年女低音正是副校長的聲音：“請高二3班的陳觀西同學到校長辦公室來一下，帶上你的隨身物品，有事交代。”
教室裏所有人都知道陳觀西這次兇多吉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一旁的西門豐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嘿嘿，看來不用我叫兄弟過來了，有好戲看咯。”
陳觀西不想再和他說話，收拾書包往後背一搭，就走出了教室。走著走著，陳觀西有一種這一走可能就沒機會再迴到這裏的預感，他在教室門口迴過頭來環視一眼教室。兩年的光景，不能說沒有半點留戀，而30幾個同學之中，沒有一個深交的朋友，說起來多少有點遺憾，那個坐在前排的班花劉曉燕，正專注地盯著她的課本，也許，對於自己，她從來就沒有注意過吧。陳觀西心酸地笑了笑，轉身就離開了教室。
果不其然，數學老師韋帛跑到校長辦公室告狀了，陳觀西想解釋真實的情況，但副校長完沒有聽進去，還把他爸爸陳立濃也叫了過來，當場勒令退學。麵對著數學老師，陳立濃再三請求他的諒解，給自己孩子一個機會，見副校長有些心軟，韋帛把西門豐等幾個學生叫過來作證，在西門豐的煽風點火之下，副校長最後讓陳觀西和他爸爸立刻走人，不然就讓法院來處理陳觀西毆打老師的事，沒辦法，陳立濃隻好拉著陳觀西離開了學校。
路上，陳立濃先是埋怨陳觀西太不聽話，玩遊戲還打老師，接著又安慰他說：“沒事的，老師現在正氣頭上，等過幾天他氣消了，我們再來學校求求情，隻要你認錯，國家是不支持學校對學生勒令退學的。”
爸爸的一番安慰，讓陳觀西發現他突然蒼老了許多，自己不該再讓他操心，有些懊悔，不過，自己真沒有打人，解釋很多遍爸爸就是不相信，他也失去耐心，幹脆就不說了。
三天後是周五，陳立濃帶上陳觀西，準備了一籃水果，叮囑他一定要好好向老師道歉。陳觀西對道歉這件事是有些抗拒的，畢竟他沒打人。不過看著爸爸這幾天到處托人為自己說情，又四處打聽新學校，內心還是挺難受的，心一軟就答應他迴學校認錯了。
兩人走到學校門口，陳立濃走向一旁的門衛室，請門衛大爺幫忙開開門。門衛坐在椅子上向外看了一眼陳觀西，說：
“你家孩子已經被學校開除了，我不能讓你們進去，這是學校的規定，你們找到新學校了再過來辦理轉學手續吧。”
“您就幫幫忙讓我們進去吧，我們想爭取得到韋帛老師的原諒，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就給個方便吧。”
“十七八歲了，不小了。”副校長突然接起了話，不知道她是有事外出還是正巧路過，出現在了門衛室裏。陳立濃見是她，連忙把陳觀西拉進來，說：
“副校長，孩子這幾天在家裏做了深刻反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特地過來向韋老師認錯的，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原諒，你就讓我們進去，幫幫孩子吧！”
“你以為我前幾天是在和你們開玩笑呢？你這孩子上課玩遊戲屢教不改，這次還毆打老師，這是任何學校都不能容忍的暴力，我們是不可能再讓他再進入學校了，你們請迴吧。”
請求再三，副校長也很堅持，搬出一套一套規章禮法，把陳立濃說得啞口無言，一旁的陳觀西發現，爸爸的眼眶紅了，手臂在發抖，雙腿一曲就跪在水泥地板上：
“副校長，你就行行好，再給我孩子一個機會吧，他得繼續接受教育，不然她媽媽會怪我的。”
陳觀西的媽媽前幾年得了腦癌，醫治無效離開了他們，這件事，對陳家的打擊不小。
陳觀西第一次見爸爸為了自己給人下跪，眼淚止不住地流，一米九的身高也掩藏不了他還未褪去的稚氣，看著實在心疼。也許女性天生心腸軟，自己也是個母親，副校長堅決的態度有所緩和，她把陳立濃扶起來，再對陳觀西說了一堆他平時聽膩了的話，告訴他們說：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學校在郊區設立了一所獨特的實驗中學，那裏的師資與這裏一樣，而且食宿免費，如果陳觀西同學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想繼續留在本校完成高中學業，他可以先轉到我們的實驗中學去學習，看他表現如何，如果一段時間後他表現良好，我們再把他轉迴來。”
陳立濃喜出望外，連忙把水果籃賽給副校長：“太好了，可以的，可以的，我這些天找了幾家學校，一聽孩子的情況都不願意收，既然如此，真的太感謝你了副校長，孩子一定會痛改前非好好表現的。”
當天，陳立濃和陳觀西父子就簡單辦理了轉學手續，下周一到郊區去報道就可以正式入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