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被他這麽一喊,瞬間整個人都懵了,不可置信地指了自己,就指了指翟天佑:“你說……我,們,倆,是一夥的?”


    “沒錯!”錢榮像是下了某種決心,堅定地點了點頭。


    顧音簡直要被氣笑了。


    如果說她之前對整件事情還保持著中立的態度,那麽,現在她百分百確定這錢掌櫃壓根就是個黑心肝的!


    “你憑什麽說我們是一夥的,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錢榮冷哼一聲,“證據就在你身上!”


    “什麽狗屁證據!你不要扯不相關的人下水!”


    “我跟這位姑娘以前從未見過麵,哪來的一夥!你這分明就是不講是非,胡亂攀咬。”


    翟天佑生怕給顧音帶來麻煩,連忙出言維護。


    “哼,我錢某從不冤枉無辜之人!我既然敢說你們是一夥的,就肯定能拿出證據。”


    “什麽證據?”顧音一臉淡定,她倒想看看,這錢榮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證據便是你腰間那枚玉佩!”


    顧音聞言瞪大了眸子,一臉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說……我這枚玉佩,就是你丟失的那一枚?”


    “千真萬確!”錢榮一臉篤定。


    “若是不是呢?你要怎麽說?”


    “如果不是!老夫隨你們處置!”


    顧音心中難免狐疑,這錢掌櫃憑什麽如此篤定,難道他有什麽倚仗?


    不過就算天皇老子來了,她顧音也不怕。因為這可是她父親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你確定說話算話?我這塊玉佩如果不是你們姥爺那一塊,你當真隨我們處置?”


    “自然當真!”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我這玉佩不是你丟失的那一塊,就罰你賠償我們倆每人千兩銀子精神損失費,你可敢?”


    精神損失費?


    這倒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也不妨礙錢榮聽懂了其中內容。


    兩千兩銀子他出得起,就怕他們要不起!


    於是錢榮果斷地點了點頭,不過卻是加了個條件:“若是那玉佩是我的,你們不僅要將玉佩還給我, 並且每人賠我一千兩銀子!”


    “身正不怕影子斜!這條件我應下了!”


    “在場的各位百姓可都聽到了啊,這可是錢掌櫃自己提出來的!如果錢掌櫃說話不算話,那麽也就說明,他先前指控的玉佩丟失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瞧見圍觀百姓都熱情地點頭,嘴裏還嚷嚷著要當見證人。顧音便將自己腰間的玉佩扯了下來,準備送給她爹看。


    然而就在這時,錢掌櫃忽然阻止道:“慢著!”


    “怎麽?”顧音轉頭。


    錢榮得意一笑:“我這有個東西,想先呈給大人看。”


    說罷,錢榮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一樣的東西,接著雙手捧著令牌恭敬遞給傳東西的衙差。


    顧懷義拿起令牌看了一眼,隨即詫異地。看向錢榮。


    “這令牌是你的?你從哪裏得來的?”


    “草民哪有資格得到這令牌,這是我家老爺放在店裏,以防哪天有人鬧事時,好拿出來擺平事情的。”


    “要不怎麽說我家老爺有先見之明呢,這不就用上了?”


    錢掌櫃摸了一把胡子,得意洋洋道。


    “你確定?”顧音抿唇一笑,將玉佩遞了上去。


    翟天佑一直觀察著錢榮,瞧見他那自信的樣子,心裏難免有些不安。


    挪到顧音身邊悄悄道:“他背後肯定有大靠山,姑娘剛才太過衝動了。”


    “當然,我不是怪姑娘的意思,隻是擔心將你拖下水,這事本與你無關。”


    “放心!我們行的端坐的正,不怕他誣陷,你且瞧著吧。”顧音輕輕拍了下他肩膀,安慰道。


    翟天佑不知顧音為何如此淡定,那錢掌櫃背後之人明顯大有來頭,難不成顧音的靠山比他還硬?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出言阻止,總不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吧。


    一會要是輸了,大不了他把兩千兩銀子都出了。


    顧音瞧他那一臉赴死的表情莫名覺得有些好笑,卻也不再勸他,隻看向上方等著他爹發話。


    這時,人群中突然響起一陣驚唿:“我想起來了!那是郡守的令牌!”


    “郡守的令牌?你說的是真的?”


    “會不會是看錯了?”


    那人一口咬定:“絕對沒錯!那就是郡守的令牌,我以前見過。”


    “那這豈不是說明錢掌櫃的後台是郡守……”


    “這樣的話,那翟天佑他們輸定了。”


    人群中有人淡定冷哼一聲:“那可未必。”


    “錢掌櫃的後台是郡守,那翟天佑怎麽可能鬥得過。”旁邊的人聞言立馬反駁道。


    錢榮也聽到了,斜了一眼翟天佑,高抬下巴冷哼一聲,朝顧懷義道:“大人,趕緊發話吧,草民還等著迴去做生意呢。”


    顧懷義將手中的令牌一扔,雲淡風輕道:“迴去做生意?那恐怕有點困難。”


    “大人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相信她那玉佩是我家老爺的?”錢榮說到‘我家老爺’時還刻意加重了語調。


    顧懷義不為所動:“你都說是她的玉佩了,又怎麽可能是你家老爺的?”


    錢榮沒想到自己都將底牌亮出來,卻是不管用。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他以前不管犯了什麽事,隻要將這令牌拿出來,就沒有擺不平的。


    難道真踢到鐵板了?


    錢榮不信這個邪:“縣令大人想必是未認真看清楚玉佩的模樣,大人不如再仔細看看……是不是我家老爺的!”


    “不必,本官已經看得一清二楚。”顧懷義冷哼一聲,“這是本官送給自己女兒的及笄禮。”


    “什麽?”


    “顧大人說什麽?我沒聽錯吧?”


    “顧大人說那是送給他女兒的禮物,總不能是我們都聽錯了吧?”


    “那豈不是說……那姑娘就是咱們寧縣的縣主?”


    一圍觀大爺拍大腿:“哎呀!我就說這姑娘看著怎麽那麽眼熟呢!原來之前遠遠見過一麵。”


    “玉佩是縣主的,那錢掌櫃前麵說的全都是假的了。翟天佑沒偷他玉佩,那翟天佑前麵說錢掌櫃做生意缺斤少兩豈不是真的……?”


    真踢到鐵板了……


    錢掌櫃呆愣在原地。


    “來人!把東西帶上來!”顧懷義高聲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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