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顧音最近還真將這事給忘了。


    方管事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隻笑著點點頭。


    顧音沉思片刻,說道:“這油菜花期一般能維持一到兩個月左右,也就是從開花到結油菜籽,大概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油菜籽成熟需要將近一個月,不過具體的時間根據油菜的實際生長情況而定。”


    這油菜的種子是係統提供的,按先前的係統提供的種子質量來看,遠遠優於普通的種子,油菜籽生長周期縮短也不是沒可能。


    方管事聽得認真:“小姐,那油菜籽怎麽樣才算成熟?”


    “這個嘛,有句話是這麽說的‘八成熟十成收,十成熟八成收’,油菜夾成熟了容易開裂脫落,所以油菜籽八九成熟的時候就可以收割了。”


    “油菜的成熟程度,可以通過油菜籽外殼的顏色來判斷,油菜籽外殼變黃了也就代表油菜籽成熟了。不過我們不能等到油菜籽完全成熟了才收,那樣會有很大一部分會掉落到地裏浪費掉。”


    “當整塊田中,有三分之二的油菜籽外殼變成了黃綠色,三分之一的是綠色,並且主軸中部的油菜籽外殼呈枇杷色,那也就達到了油菜籽收獲的最佳時節了……”


    顧音仔細迴憶自己以前學過的內容,跟方管事詳細解釋起來。


    “原來如此,小姐這麽一說,我心裏就有數了。”方管事不愧是種莊稼的好手,他根據顧音說的,再結合其他作物生長的情況,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有這樣的管事,顧音自然也是樂得輕鬆:“方管事放寬心,以你的能力,仔細種過這一次,以後你就是大濟朝第一個懂得種植油菜的高手了。”


    “多謝小姐誇獎,這都是小姐的功勞,也就是小姐不藏私才會讓我撿了個這麽大的便宜。”方管事樂嗬嗬道。


    方管事見顧音態度隨和,於是試探著問了一句:“隻是不知道……這油菜籽有何作用?”


    他雖然一直在盡心照料這個作物,其中有對新物種的好奇,另一個就是主子交代的事情,他沒有懈怠的道理。


    “這個啊……有大作用……”顧音神秘一笑。


    看顧音的表情,方管事以為自己問到了不該問的,連忙驚慌擺手道:“對不起,小姐,我不該問這個……”


    “嘖,一點幽默都沒有,你就不能猜猜看?”一般人看到別人神神秘秘的樣子,不都是好奇加倍,刨根問底的嗎?怎麽到了方管事這裏,好像她要罰他銀子似的……


    方管事抬起袖子若無其事地摸了一下額頭,賠笑道:“小姐,我這年紀大了,腦子也不中用了,實在是猜不到啊……”


    “借口。”顧音瞥了方管事一眼,不過估計真是年紀大了點,不會開玩笑。


    顧音也不計較,直接公布了答案:“油菜籽可以用來榨油。”


    “榨油?”方管事一驚,聲調不自覺拔高了幾個度,“小姐說的油,可是可以食用的油?”


    顧音不以為然地點點頭:“當然是可以吃的了,不可以吃種那麽多幹嘛……”


    然而方管事可沒有顧音那麽淡定,食用油可是特別難得的東西。


    尋常百姓家一年到頭都沒多少油水,大多數人家都是買一小塊肥豬肉,炒菜時拿來擦一下鍋底,一小塊肥肉甚至能用一個月。


    “這,這,這油菜籽能榨出多少油?”方管事結結巴巴問道,如果產量高,那百姓是不是也有可能吃得上油了?


    “油菜籽畝產量在五六百斤,而油菜籽的出油率大概在三成左右。如果我這批油菜籽畝產量能有五百斤,按兩成半的出油率來算,那麽一畝地能榨出一百二十五斤油。”他們這次種植的油菜,畝產量應當不低,至於出油率則直接跟榨油方式相關,不過肯定是沒有後世那麽高的,後世有高科技,出油率在百分之三十以上還是很正常的。


    不過榨油方式……


    榨油機……


    顧音正想問一下方管事這裏而榨油機是什麽樣的,沒想到卻看到方管事直接從座位上豁然站起來。


    朝著顧音的方向走了幾步,腳步似有些踉蹌,眼睛瞪大,激動地嘴唇直哆嗦:“小姐……這話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


    “一畝地的油菜籽,當真能榨出一百多斤油……?”方管事不敢置信地確認道。


    “嗯……理論上來說,應當沒什麽問題。”顧音被方管事的態度嚇到了,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不過就算沒有一百二十五斤,一百斤應當還是可以的。”


    得到顧音的確認,方管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裏麵盈滿了淚水:“小姐,當真是神女轉世,太了不起了……”


    方管事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隻知道此時他對顧音是佩服地五體投地……


    “別別別,我隻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你先坐迴去……”顧音有些無措,她不善於應對這種場麵,也受不起那麽大的稱讚,“我可醜話說在前頭,你就算誇我是神女,這油菜種子我也不可能免費發出去。誰想要可是有花錢買的。”


    “應該的,應該的。”方管事連連點頭,能買到種子對百姓來說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顧音也不知道係統來年會不會再提供種子,所以她打算留一半做種子,自己留一部分,剩下的就賣出去,薅一次有錢人的羊毛再說。


    等方管事情緒穩定下來之後,顧音才開始向他打聽大濟朝這裏的榨油機是什麽樣的。


    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顧音知道的頭發又要保不住了……


    大濟朝跟古代一樣,百姓家食用的基本都是動物油,其他的一般也隻是榨點少量的芝麻油、胡麻籽油等等。


    所以這裏的榨油的方式也很簡單,上下放兩塊大石板,將處理好的油籽餅用大錘子敲打擠壓出油,再進行過濾,達到榨油的目的,當然出油率肯定也低得可憐。


    可是,榨油機她小時候倒是見過,但是裏麵的結構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顧音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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