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裏初雪一點也不奇怪耶律顏知道冰魄神針的真正的含義,她更加清楚耶律顏知道所謂的任何一件事情是沒有限度的,哪怕是起兵造反,參謀皇位,隻要是手持冰魄神針,神針門都會傾盡全力,哪怕明知道做不到。濠奿榛


    隻因冰魄神針是神針門和神醫穀的鎮穀之寶,它的用處沒有人知道,可是它以為之神針門的


    無上承諾江湖皆知,也就是因為冰魄神針如此重要,百裏初雪當日才不得不受耶律俊的要求,毫不猶豫的接下重傷的耶律顏。


    “初雪是因為它才這麽急著追上了麽?”雖然明知道答案,可是耶律顏還是忍不住要問,心裏依然帶著一絲絲的期待。


    他知道她是一個重諾之人,既然答應了他,要為他送行,那麽就不會爽約,來遲了必然是有原因的,盡管如此,她還是來了,但是看到手上的東西,他知道她不是為他而來。


    “嗯?”百裏初雪有些聽不懂耶律顏的話。


    “雪兒。”耶律顏突然柔情繾綣的注視著她,“我聽銀巽常常喚你初雪,但是我更喜歡喚你雪兒。雖然我知道這個名謂並不是我獨一無二的……”


    “阿顏……”


    “雪兒能一直喚我阿顏嗎?”耶律顏溫柔的目光帶著一絲絲的祈求。“永遠不變!”


    如果說百裏初雪拒絕不了銀巽霸道強勢的不容拒絕,那麽她也同樣不忍心讓這樣一個對她一心一意的男子滿腔柔情。然而,她知道,有些事必須果斷幹脆的切斷。


    “耶……”她不由得想改口。


    “雪兒,我也有份禮物贈與你。”沒有給百裏初雪婉拒的機會,耶律顏搶先一步開口,而後將手中握了一個上午的錦盒遞給她。雜書網濠奿榛


    百裏初雪看著眼前的錦盒,盡管不知道裏麵是什麽,但是卻沒有想要收下的心思:“你對初雪的心意,初雪心領了,可是有些事情……初雪已無力允諾,但是,你值得更好的。”


    “也許有更好的,但卻並不是我想要的。”耶律顏說著抓住百裏初雪的手,將錦盒放到她的手中,“雪兒若想我接受冰魄神針,便收下它,否則……”


    這樣的威脅讓百裏初雪分外無語,竟然不知道如何迴答。


    “雪兒連一個機會都不曾給,是我不好麽?”耶律顏輕聲問道。


    “阿顏龍章鳳姿,是個出色的男子!”百裏初雪坦言稱讚,“極好。”


    “我極好,卻入不了你的眼,進不了你的心。”耶律顏唇角綻開,苦澀的自嘲的笑容讓人心疼,傷感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她,“雪兒,你可知,這世間最讓人心痛的不是‘我不心儀你’,而是‘你極好,我卻不心儀你’。”


    “阿顏……”百裏初雪從未有經曆過這樣深情而又單純的示愛,他與銀巽不同,所以一時間楚


    初雪有些不知所措。


    耶律顏卻是瀟灑的一笑,猛然間將她攬入懷中,在她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在她耳邊輕聲道:“雪兒,你記住,你想要我,我便是傾盡天下也會為你要來。你不想要的,我也不會勉強於你。但是,若有朝一日,銀巽再有負於你,那我便會毫不猶豫地將你搶迴,緊緊的拴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


    在百裏初雪驚愕之時,耶律顏已經將她推開,深深的凝視了百裏初雪一眼,耶律顏不再留戀的轉身,朝著久候他許久的愛駒而去。翻身上馬後還是忍不住再迴頭看她一眼,才揚鞭策馬而去。雜書網濠奿榛


    耶律顏,你的情太深,你的心意亦太純淨,這樣的情深意重,又要我如何迴報?


    百裏初雪的目光一直追逐著耶律顏的身影消失,一直看到跟隨他的最後一個人也淹沒在揚起的塵煙之後,也沒有收迴。


    而耶律顏似乎知道那一雙目光在注視著他,騎在白馬上的耶律顏唇角一直帶著淺淺的笑容,笑容中有著絲絲的滿足。


    然而耶律顏的腳步才離開十裏亭不到小半個時辰,便又停了下來,一切隻因站在大路高坡上那一抹傾世絕雅的身影。


    遠遠地耶律顏便抬手讓隨從停下,而後自己抬眸緊緊望著高高在上的男子一眼。


    兩目相對,卻沒有半絲殺氣。或許,銀巽已經猜到他的身份不簡單,又或許早已查清了他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會有今日此行。


    耶律顏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他隻知道,銀巽的眼底沒有任何不愉,也沒有半分惱怒。望著他,隻像是看著一個與他無關的路人。


    耶律顏抿嘴一笑,笑得輕鬆,笑得愜意。他揚揚手,手下的隨從便又再次起程上路。那一抹傾世絕雅的身影也不知何時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瑜兒,要下雨了,我們快進屋去吧。”


    攝政王府裏,安景侯安世平抬頭看了看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對著花園裏玩得不亦樂乎的小丫頭喚道。


    夏清瑜自從跟著百裏初雪以後,就似乎離不開百裏初雪,諸葛家和夏家也曾來接她,小丫頭死活不肯迴去,後來被其父硬綁了迴去,沒到一個時辰,又跑了迴來。


    縱是她親姐姐夏清顏多番勸說也沒用,她是一心賴在攝政王府不走了。她玩就玩得開心,可苦了安世平了。


    礙於百裏初雪的吩咐,安世平隻能遵從王爺的命令,替王妃守住這個調皮的小潑猴。


    百裏初雪便讓銀巽去對夏家打了招唿,將夏清瑜放在她這兒,百裏初雪不知道銀巽對夏家說


    了什麽,夏清瑜的父親竟然不計較前嫌將夏清瑜放在她身邊,也懶得去問。似乎將他兩個女兒都安置在攝政王府是一件無限光榮的事情。


    但是夏清瑜對她有著大用處,所以她求之不得。


    蹲在小花圃前,眼神專注的看著野草間,長著一些毛刺,帶著一絲金褐色的野果,眉頭緊皺,一臉苦大仇深的痛苦,想去摘掉,幾次伸了伸手,卻又似有些害怕的縮了迴來,糾結著要不要拔出這個貌似對她有威脅的東西,根本沒有聽到安世平的唿喊。


    安世平見到一直蹲在哪兒,撅著小臀,對他的唿喊不理不睬的夏清瑜頓時有些惱火,黑白分明的鳳目中閃過一絲戲弄,唇角牽起一抹邪氣的笑容,輕手輕腳的一步步靠近小丫頭。


    “啊!蟲,蟲,好多蟲!”


    “啊啊啊啊--”


    “啊--鬆口!”


    夏清瑜天不怕地不怕,卻偏偏怕著小蟲,每次見到蟲就會驚恐一場,被百裏初雪吩咐這幾天仔細看管夏清瑜的安世平自然知道,所以他走到夏清瑜後麵,指的某一處就大吼了起來,夏清瑜果然害怕的跳了起來,然而安世平沒有想到的是,夏清瑜反身就對著他指出去的手臂一口咬下去。


    “鬆口!”安世平看著狠狠的咬著他手臂的夏清瑜,忍著痛,板著臉命令道。


    “嗚嗚嗚……”夏清瑜咬著他,眼淚嘩嘩的雙目抬眼看著她,使勁兒的搖頭,表示不要鬆口!


    “你--”


    “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自受?”幸災樂禍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廊簷下,紅柱旁,銀巽雙手環胸斜靠著。


    “爺!你還不快來幫忙!”安世平埋怨的看著銀巽一眼。


    銀巽挑了挑眉,一邊走向他們,一邊調笑道:“你打暈她不就行了,怎麽?舍不得?”


    “胡說!”安世平反駁道,“你以為我不想,王妃說她身體裏有爧蠱,不要對她動武,否則會激發她體內的蠱蟲,到時候若不將她擊斃,一旦蠱性大發,必會害了無辜!”


    “是麽?”關於夏清瑜的事情,銀巽不是不知曉,隻是故作詫異,“這就是王妃讓你看著她的原因?”


    “嗯。是爺要我聽從王妃吩咐的,不是嗎?”安世平一邊用動作和夏清瑜商量著鬆口,一邊迴答銀巽的話,“王妃說今日她體內的爧蠱十分活躍,讓我看著點兒。”


    說著蹙了蹙眉,“不過她最近也確實挺怪異的,以前都是瘋瘋癲癲的四處跑,近幾天總是蹲在這兒,愣愣的一看就是好幾個時辰!”


    臂間加深的痛意又讓安世平不得不好好的去哄夏清瑜,“瑜兒丫頭,乖乖鬆口,不然仙子姐姐迴來可是要不高興了。”


    顯然提到百裏初雪是有效的,夏清瑜雖然沒有立即鬆口,卻是沒有放輕了力道,染了淚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安世平。


    對上這樣純淨的不染雜質的眼睛,安世平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欺騙她,可是也不能犧牲了自己的胳膊不是:“瑜兒丫頭,快點鬆口,仙子姐姐不見了,世平哥哥要去找。”


    “仙子姐姐……”這話立刻驚動了夏清瑜,鬆口了安世平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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