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雨終於停了。


    琉璃睜開眼睛,喉嚨還有些啞。一旁的菊香連忙遞過來茶慢慢喂她喝下。琉璃朝她一笑,下意識地又捂了捂自己的額頭。


    “主子,還暈麽?”菊香皺眉問。


    琉璃搖頭,腦子漸漸清醒起來。她昨天是暈過去了麽?記得好像是誰抱她迴來的。


    “誰送我迴來的?”琉璃好奇地問。


    翡翠打了熱水走進來,絞了帕子遞到琉璃麵前,也是好奇地道:“主子,除了皇上,誰敢抱你迴來啊!?”


    真的是他?琉璃怔了怔,隨即輕笑。真是別扭的男人!


    “主子,昨晚皇上也陪了你一晚上,今天早朝的時候才走的呢!”菊香話才說完,便聽得外麵一陣喧嘩之聲。


    接著孟莊妃便踏進了內殿。


    “莊妃娘娘吉祥。”菊香翡翠趕緊行禮,琉璃眉頭微皺,見她來者不善,也懶得下*與她見禮。


    莊妃走進來,看著琉璃這蒼白的臉色,笑道:“還當真是病了呢,本宮正奇怪你給太後娘娘請安為何不去,貴妃娘娘也讓本宮迴來看看你呢!”


    “多謝姐姐關懷。”琉璃抿唇道:“臣妾不過身子不適,晚起了些。”


    “也是可伶了。”莊妃在桌邊坐下,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笑道:“怎麽說病就病了?”


    琉璃沉默,眼神暗了暗。這孟莊妃趕著一大早過來奚落她呢!可惜了,她又不是一般的嬪妃。


    “讓姐姐擔心了,臣妾不過偶感風寒,現在已經好了許多。”琉璃淺笑道:“倒是娘娘您,這樣早地過來,勞煩了。”


    孟莊妃看著安琉璃臉上的笑意,微微怔了怔,隨即起身,淡淡一嗤,道:“要不是看你可憐,本宮也不會過來。昨晚上侍寢也未成,今早上皇上一下朝便又去了錦瑟宮。同樣是美貌如花,你為什麽就爭不過人家,不會想想麽?”


    言罷,孟莊妃轉身,帶著幾個宮人便出了紅鸞宮。


    琉璃慢慢起身,搖了搖頭。這莊妃一大早就想著來挑撥離間了。當真是精力旺盛!


    情愛一事,從來無關外貌,隻看心意。那人心裏無她,再美也無用不是麽?


    一轉眼,屏風上的一件半濕的外袍映入眼簾。琉璃想起了昨天夢裏的溫暖之感,微微一哂,拿下那件明黃色的外袍道:“翡翠,哪裏可以洗衣?”


    “主子要自己洗麽?”翡翠一驚,看著那袍子道:“皇上的衣服都是送去浣衣局的。”


    “不用,你去打些水來,我自己洗就好。”


    第二天,琉璃剛剛起*,便看見菊香翡翠滿臉喜色地站在屋子裏,一個手裏端著水盆,一個手裏拿著宮裝。


    “主子,今兒的朝會可不能遲了。”菊香笑米米地道:“幸而時辰尚早,好生打扮一番再去慈寧宮罷。皇上心裏定是希望與你一起南巡的,您可要撐住了別讓其他娘娘壓了去。”


    琉璃打了個嗬欠,走到梳妝台前站著,穿上翡翠拿著的宮裝,淡淡地笑了笑,問菊香:“比我年輕漂亮的娘娘那樣多,我如何才不會被壓了去呢?”


    菊香擰了帕子遞給琉璃,嘟囔道:“總之就是要小心著些,最近什麽好事都往咱這裏跑,雖然挺好,但是難免有人眼紅。萬一著了誰的道,可是不好了。”


    翡翠點頭:“主子如今是在風口浪尖,行事都該小心些,今日的裝束,便還是和往常一樣罷?”


    琉璃點頭,任翡翠幫她梳妝,薄施脂粉,煙藍宮紗,待妝好後,盈盈一笑又是溫柔萬分。


    “走罷。”琉璃起身,看著蒙蒙亮的天色,往錦瑟宮的方向而去。菊香和翡翠連忙跟上。


    剛踏進錦瑟宮,便見大家都已經坐在裏麵了。琉璃微微一笑給葉貴妃見禮:“臣妾拜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安。”


    葉紫煙溫和地笑著,抬手道:“起來罷,也難為你來的這樣早。”


    琉璃謝了恩,起身坐到莊妃後麵的一個位子上去,聽著她們說什麽。


    莊妃看了琉璃一眼,嗤笑一聲,繼續跟葉貴妃講話:“臣妾覺得,南巡這樣大的事情,如何能匆匆定下?相信太後跟貴妃姐姐定然會深思熟慮的。”


    葉紫煙抿唇一笑,看著琉璃道:“德妃娘娘雖然入宮時日尚淺,不過也深知皇上的喜惡。你道誰一同和皇上上路,會少了許多麻煩,還可以護著龍體安康。”


    “這些個臣妾也不敢多言,皇上既然已經將這事交給太後和貴妃娘娘拿主意。自然也是放心的。臣妾身份低微,不敢多想。”琉璃自然不會這個時候去當這個出頭鳥。


    莊妃聽了不由得冷哼了一聲,“說得倒好聽,本宮就不信你沒有那個想法。”


    琉璃聽得心驚,卻見葉紫煙倒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揮手道:“莊妃你何須計較這些,後宮妃嬪,向來就該是以皇上為主的,誰不想搏得聖心。今ri你開開玩笑,咱們就聽著。到了外麵閑話說多了,也落不著什麽好。”


    “是,臣妾明白了,貴妃娘娘大度。”莊妃聽了心裏堵得慌,麵上卻尷尬地笑了笑,捏著帕子不再開口。


    楊惠妃偷偷看了琉璃好幾眼,見她看過來,不由得迴了她一個安心的笑意。隻是,她手裏的帕子緊緊地絞著,好像對她們說的話很是不耐!


    琉璃安靜的坐著,楊惠妃也一直秉承她一貫的作風。不該說的,半句也嫌多!


    直到朝會結束,也隻是莊妃一直不冷不熱地嘲諷著,琉璃不理她,她一個人也沒鬧騰多久,便消停了。葉貴妃又說了最近太後身子不好,讓眾人多去慈寧宮請安之類的話,朝會便散了。


    走出錦瑟宮的時候,林仙兒看見琉璃走得很快,不禁追了上去。


    “德妃姐姐。”


    胳膊被人輕輕拉住,安琉璃一怔,隨即有些吃驚似地看了林仙兒一眼。膽子挺大的,自己還沒去找她麻煩,她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琉璃拂開她的手,疏離地退後一步道:“林常在…啊不,林嬪娘娘。你是有何貴幹嗎?”


    林仙兒聽了眼神暗了暗,低頭弱弱的道:“德妃姐姐,我知道你心裏一定是恨透了我。可是仙兒是無辜的。仙兒才剛入宮沒多久,真的不清楚那麽多皇家的秘事。我真的不知道太後娘娘那麽厭惡水藍色。所以,皇上壽宴那天才害得姐姐出醜。是仙兒的錯,請你原諒我吧!”


    琉璃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是想唱哪出啊?她輕輕搖了搖頭,喃喃道:“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事情已經過去了。本宮也不想再提了。”


    如果要她相信林仙兒是一個心機單純的人,怕是再無可能了。她應該也知道自己不會輕易原諒她。前些日子她更是對自己避之不及。今日竟然主動找上她,想澄清“誤會”。怕是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可是,姐姐,仙兒真的很內疚!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香,一直念著姐姐從前對自己的好。希望,跟姐姐能冰釋前嫌。”


    琉璃挑眉,看了看身後跟過來的菊香和翡翠,抿唇道:“我和林嬪娘娘走了一會兒,你們先迴去罷。”


    菊香翡翠應了,退了下去。林仙兒的侍女也一並走開了。


    琉璃想了想,道:“你不用往心裏去。事情都過去了。”


    “真的嗎?姐姐的意思是原諒我了,不會再怪我?”林仙兒咧嘴一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琉璃在心裏冷哼了一聲!要她原諒林仙兒那個不可能的事。隻是她的特意討好,讓琉璃覺得不可思議。明明兩個人基本上算是撕破臉了。如今她又這般腥腥作態,那又是怎麽迴事?指不定又想出了什麽妖蛾子要害自己。


    那她靜待事態的發展不是更好嗎?看她到底想意欲何為!


    “林嬪妹妹也別放在心裏去了。本宮有些泛了,想早點迴去。得空了,再聊!”


    林仙兒點頭,嘟著嘴道:“我知道了,仙兒也不打擾姐姐了。如今姐姐又是皇上的*妃,一般的小事,仙兒也不會輕易麻煩姐姐的。”


    琉璃聽得好笑,卻也不可置否!


    晚上的時候,有消息傳來說,銀冷冽去了身子不適的葉貴妃那裏看望,之後要迴禦書房批改奏折,不進後宮了。


    琉璃聽著,靜靜地退下兩個侍女,想要早睡。隻是沒想到還未進內室,菊香便進來在她耳邊說了一番悄悄話。


    琉璃攤開菊香暗地裏給她的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性命攸關,請亥時速到儲秀宮相見。”下款是:仙兒。


    真是迫不及待啊!也不惦量惦量一下時間。


    望著手上的紙條,琉璃臉上泛起了若有若無的笑意。她堂堂一個鍾粹宮的主子娘娘,好好的見不得人。非得約人家到了了無人煙的儲秀宮相見。


    而且下款處還紮眼地滴了一滴鮮紅的血腥,讓人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夜深人靜,可能由於宮裏新上任了侍衛統領的關係,宮裏的禁軍守衛嚴了許多,聽說,那侍衛統領曹格還是葉丞相親自舉薦的。應該是堪稱心腹之人。


    隻是,琉璃想不通皇上為什麽會答應在這麽重要的位置上安插葉丞的人。


    琉璃安排好一些事情給翡翠處理後,便小心翼翼地走了很久,才終於安全地到了儲秀宮。


    菊香跟在了她的身後,一臉擔憂的問道:“主子,希望這一趟不會出什麽岔子。”


    “那是自然!”琉璃嫣然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雙倍奉還。


    與此同時,另一邊,銀冷冽正看著*上臉色蒼白的葉貴妃,靜靜地聽她說話。


    “皇上不是還有公務要忙麽?可別因為煙兒誤了時辰。”葉貴妃輕咳幾聲,微笑著道。


    說病就病了,太醫隻說是也感染了風寒。銀冷冽看著她的樣子也不像作假,便輕聲安慰道:“折子等會兒再去改也來得及。朕聽著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用膳,何苦和自己身子過不去?”


    葉貴妃眼眶一紅,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終究隻是笑道:“近來天氣不好,臣妾也沒什麽胃口,若是讓皇上擔心了,臣妾明日必定吃多一碗飯,可好?”


    銀冷冽拍了拍她的手,扯著嘴唇笑了笑。


    想起方才收到的信條,他臉上的笑意更甚。今晚上一定會特別熱鬧!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又走了神。葉貴妃看著他的神色,眼神暗了暗,伸手扯著他的袖子柔聲道:“陛下若是累了,便先歇息一會兒就去禦書房罷。煙兒沒事,等病好了,便去給皇上請安。”


    銀冷冽迴過神,點了點頭,起身道:“朕不累,你好生歇息就是。這會兒朕便先去禦書房了。你也叫身邊的人都小心伺候著,別再生病了。”


    最後一句話吐得溫柔,聽得葉貴妃眼眶微紅。銀冷冽心裏一直都有她的,她從來都清楚。隻可恨那安琉璃長著一副狐媚的臉。不過,很快她就會成為過去式了。等皇上隻*愛她一人,也不枉她費這麽多功夫。


    洪公公在門口候著,見帝王出來,便唱諾了一句:“擺駕禦書房--”


    銀冷冽沉默地走著,也不乘龍輦,總歸隔得也不是太遠。


    “嬪妾參見皇上。”


    路走到一半,麵前便跪了兩個宮嬪。銀冷冽迴神,接著便皺緊了眉頭,看著地上兩個人問:“何事?”


    一個身著答應的宮嬪抬起頭來,看著銀冷冽的臉龐,有一瞬間的失神,接著便低頭道:“嬪妾兩人是過來給貴妃娘娘侍病的。可哪知剛剛路過儲秀宮的時候,聽見一些異動,嬪妾鬥膽,還請皇上讓禁軍過去看看才好。”


    儲秀宮?帝王皺眉,睨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這兩人皆是剛入宮沒多久的妃子,家世背景都甚好,隻是兩個他都尚未*幸。


    此時,兩人不明不白地突然冒出來說儲秀宮有事,不是很蹊蹺麽?


    “陛下。”其中一個紫衣答應開了口,微笑道:“嬪妾二人是來侍病的,本來想告訴貴妃娘娘,但是娘娘病著,能在這裏告訴皇上您也是一樣,嬪妾們便先告退去服侍貴妃娘娘了。”


    銀冷冽挑眉,淡淡地應了一聲,也不甚在意。這些把戲他看得太多,當真去了才是給了她們使詭計的機會呢!


    繼續抬腳往前走,洪公公跟在後麵小聲地問:“陛下,當真不需要派人去看看麽?”


    “看什麽呢?”帝王麵無表情地道:“大不了是一些被人安排出來的好戲,朕看得多了,膩得很。”


    “是。”洪公公應了,跟在帝王身後繼續走著。


    眼看著要到禦書房了,卻突然聽得儲秀宮的方向一陣喧嘩。銀冷冽微微挑眉,轉身看了那方向一眼,皺眉道:“當真鬧起來了麽?洪公公,你去看看,是怎麽迴事?”


    “是。”洪公公彎腰,帶了兩個小太監,匆匆往儲秀宮的方向趕。


    銀冷冽心裏冷笑不止,自己擺明也不想走這一趟,可是人家不樂意。非得鬧出大動靜想驚動她,看來,真讓她給猜對了。


    那丫頭也機靈得緊!也好,去看看這場別人精心布置好的戲,也免得讓人空歡喜一場。


    侍衛副統領左權站在儲秀宮門口,眉頭緊皺地看著緊閉的儲秀宮。儲秀宮門口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附近宮殿裏的妃嬪都驚動了,紛紛帶了人來看。


    剛才也不知道是哪個宮女驚叫了一聲,吵醒了儲秀宮的嬤嬤,接著便有接二連三的尖叫傳出,有人一路喊著什麽跑了出來,引得禁軍也過來看。


    附近的莊妃和宛貴人都過來了,都不明白是什麽情況,看著左大人嚴肅的神色,不禁偷偷喊人去通知了葉貴妃。


    這正是就寢的時間,能傳出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洪公公公公撥開人群,上前問左權:“左大人,發生什麽事了?”


    左權臉色不太好看,低聲道:“公公,你還是讓皇上過來罷,事情有些嚴重。”


    這語氣不像是開玩笑,洪公公一驚,連忙喊人去通知陛下,自己便站在左權身邊,小聲地問著。


    底下的人看著這情況,有幸災樂禍的,有疑惑不解的。人越來越多,最後連楊惠妃也過來了。


    “到底怎麽迴事?”楊惠妃看著左權沉默的模樣,挑眉問:“左大人,有什麽事不可以公諸於眾麽?”


    左權朝她抱拳,沉聲道:“請娘娘等皇上前來,臣做不了主。”


    後宮這地方,有什麽能嚴重到這個地步呢?楊惠妃轉身打量了一下周圍站著的人,隨即眼睛微縮。


    那麽大的動靜,琉璃怎麽不在?


    難不成,今晚上這出戲,又是有人衝著她來的?


    葉貴妃很快也到了,銀冷冽也從禦書房慢慢而來,眾人連忙拜見了兩人。


    “大半夜的,不好生休息,誰有這本事驚動了整個後宮?”葉貴妃有些怒意,看著門口站著的左權問。奇怪,怎麽會是左權?現在站在這裏的應該是曹統領才對啊!?


    不過,算了,不管是誰?接下來的事情能順利發展下去就行了。


    左權朝皇上貴妃行了禮,淡淡地道:“請各宮娘娘迴宮休息,皇上和貴妃娘娘隨臣進去即可。”


    眾人一愣,愈加好奇起來。奈何皇上聽了這話,轉身吩咐道:“都各自迴宮吧!”


    “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眾人都漸漸散去。楊惠妃看著他們進去的背影,微微抿唇,抓過一個儲秀宮的宮女吩咐了幾聲,便也迴自己宮裏去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什麽樣的秘密,這後宮裏能瞞得住呢?


    皇上和葉貴妃跟著左權走到了儲秀宮門口,左權拉著院門的門環,低聲道:“這件事有損皇家顏麵,臣是為陛下著想,才堅守到現在。相關的人,臣已經都關起來了,為放消息外泄,今日也就告知陛下與貴妃二人。”


    葉紫煙眉頭緊皺,手裏的帕子也捏得緊緊的,屏住唿吸等著左權的下文。銀冷冽的神色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一雙黑眸靜靜地看著左權。


    “臣聽見尖叫聲的時候,進去便看見。。。”左權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帝王道:“看見一個身著煙藍色宮紗的娘娘和一個男子共處一室,行為。。。不檢點。那男子,是後宮的禁軍。”


    葉貴妃驚訝地張大了嘴,忍不住捂住自己要驚唿出來的聲音,看向一旁的帝王。


    銀冷冽臉色很難看,沉聲問:“然後呢,兩人現在在哪裏?”


    “臣讓可靠的人守著了,還在儲秀宮中。”左權一臉沉重地道:“此事關乎皇家名譽,臣不敢擅自做主,還請皇上定奪。”


    葉紫煙鎮定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竟然會出這樣的事情,後宮之中。。。皇上,臣妾也有連帶之責,臣妾。。。”


    “煙兒,別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銀冷冽淡淡地開口:“他人行為不檢點,與你沒有關係,你雖然掌管後宮,卻也管不了那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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