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後,安琉璃再也沒有見過香蘭。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是依稀知道她的陰謀並沒有得逞。而且,還隱隱約約聽到她痛苦的唿喊聲。


    但是,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罷了。她真是單純得可以,一個帝王,是她一個小小的宮女能夠左右的嗎!?


    對於香蘭的消失,安琉璃佯裝漫不在意。隻是差菊香裝模作樣的打聽了一下,內務府給的迴答是,菊香已經被放出宮了。之於理由,菊香也懶得聽了。


    琉璃明白,在這後宮之中,難得糊塗一下也是件好事。


    今日難得的風和日麗,想起往年這些時候自己都會與幾個閨中好友放風箏。今年,怕隻有自己獨自一人享樂了。


    於是,琉璃差菊香準備好材料,自己動手做了個蝴蝶風箏,拉上菊香來到禦花園。也算是懷念安府的一種方式吧!


    暖暖的風吹來陣陣花香,使琉璃沉悶的心也不由放鬆了不少。


    她努力使自己忘掉這些天來經曆的事情,忘掉自己身上的包袱,忘掉在這個宮中舉目無親的悲哀,她隻想活得簡單一些。將自己*於曾經的快樂之中,其實,自己沒有那麽偉大,自己隻是一介普通的女子而已。


    銀冷冽,真的會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良人嗎!?縱是如今他對自己溫柔多情,但是,自己又何嚐沒有見識過失去他*愛的下場!?柳淑妃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微風輕輕將她包裹,仿佛孩童時母親溫柔的撫摸。偶爾調皮得拂起她由於奔跑而吹落的發絲,在頸項處柔柔得繞動。癢癢的,很是舒服。


    琉璃不禁輕快得笑出了聲。


    不遠處的銀鑠土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禁皺起了眉頭。


    原以為這些天對她不理不問,她會對自己更感興趣。這幾天更是故意沒有吹起笛音,以為她一定會再到禦花園來見自己。


    沒想到,她似乎活得很愜意。根本就好像忘記了自己這個人。這樣的美人,失之交臂,那多可惜啊!


    倒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麽把戲。難道是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銀鑠土冷笑一聲,提腳想朝著那個奔跑的人兒走去。可是未上前兩步,便見到有其他的人已經捷足先登了。


    正玩得開心,忽然發現菊香呆呆得望著自己的身後。琉璃也不以為意,繼續放肆得笑著向後倒退。


    “砰”得撞上一堵“牆”,隨即被一個懷抱抱住。


    琉璃笑靨如花得轉身,一抬頭便看見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等等,那裏麵似乎還漂浮著絲絲驚豔。


    她忙虛扶了一下他的手,站定後,稍微整了下儀容,端端正正得給他行了個大禮:“臣妾參見皇上。”


    銀冷冽嘴邊彎起暖人的笑意,輕輕地替她扶了扶快掉下來的珠釵:“璃兒倒是閑情逸致!”


    我大氣不敢出:“皇上恕罪!”最近宮裏的氣氛的確很壓抑,幾個妃子都不常出自己的宮門。莊妃由於失了孩子,更是在大病之中。葉貴妃因炎之前被囚入宗人府,放出來這些天都還在休養生息。或者大概還在等皇上前去哄上一哄。自己好找個台階下吧!


    所以,宮裏也沒幾個人敢那麽明目張膽的遊玩。


    “璃兒?朕嚇到你了?朕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他伸手將我扶起來,手臂環住她的腰。


    “臣妾不敢。皇上……”


    他拿出塊手帕細細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最近風大,璃兒還是當心點,別受了風寒。”


    一朵紅雲不經意間浮上臉頰,銀冷冽饒有興味得看著我:“朕的璃兒似乎是越來越害羞了。臉紅的模樣真是美極了……嬌豔欲滴,讓朕心癢得想親上一口……”


    “啊?”琉璃愣愣得看著他。


    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裏似乎浮起一層笑意:“璃兒慢慢玩,朕還要去處理政務。”


    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在拐角的迴廊,琉璃才輕鬆得噓了口氣。這,在玩什麽?皇上最近老愛開自己玩笑!?每次都搞得自己的心撲嗵撲嗵地跳個不停。


    從太後宮中用完午膳出來,頭腦一片混亂。


    太後的話一字一句敲在我心上:“琉璃,你一定要想方設法讓皇上開心,但同時也得讓皇上做到雨露均沾,葉貴妃是皇後的最佳人選,隻要她想方設法誕下龍嗣,皇上便一定會封她為後的!到時候,哀家一定會封你為貴妃,一輩子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太後真以為自己會安心當她的棋子嗎?皇上也不是個任人擺布的人,想*誰便*誰,由不得旁人多說。自己前去遊說,不是自討苦吃嘛!?


    低頭沉思的琉璃一不小心撞上了堵肉牆,“好痛!”


    她捂著鼻子不禁驚唿出聲。抬頭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臉:“璃兒,原來還有愛走神的毛病嗎?”


    琉璃不自覺防備地退後一步,靜默一旁。剛剛拐角時看了眼明明沒有人,怎麽那麽快便撞到了?況且,自己跟他不熟,隻見過兩三次麵,他怎麽如此熟諗的唿著自己的閨名。這是多麽於禮不合啊!?


    何況,自己還是他皇兄的女人,他更是要避諱了。“三王爺安好!本宮剛剛沒注意到前麵有人,不小心撞到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三王爺一臉受傷的表情:“璃兒,沒見幾天,怎麽說話一下子便生疏起來了。本王真的很難過,怎麽辦?”


    望著他一臉調侃的表情,琉璃錯愕了一下,但麵子上仍保持端莊的微笑:“三王爺見諒,本宮現在是皇上的妃子,還請三王爺稱唿本宮德妃或者娘娘。切不可亂了禮節。”今日的銀鑠土怎麽給她一種不一樣的感覺?讓她很是陌生。


    三王爺以雷霆之勢一手扣住琉璃的腰,一手細細撫觸她脖頸上的碎發:“德――妃娘——娘”,他邪魅一笑,俯首在我耳邊輕語:“如果,我能給你更高的榮譽呢?”


    什麽意思!?安琉璃心中一寒,直視他的雙眼。那裏麵是一片古井無波的幽暗,仿佛這句話隻是她自己的幻聽。


    “怎麽辦?”他忽然一臉無辜,挑起一雙桃花眼:“他來了……”


    琉璃一驚,轉過頭一看,一道熟悉的玄黃色映入眼簾。他眉頭緊鎖,眼中盛滿濃濃的厭惡和鄙視,我趕緊掙紮著逃開三王爺的魔爪。


    “你不覺得太晚了嗎?”三王爺低低在我耳邊笑道,但還是鬆開了禁錮我的雙臂。與銀冷冽行了個禮,衝我怪異得一笑,轉身告退。既然她已經屬意銀冷冽,那他便讓他們兩人活得不舒坦。這樣的事情,他可沒少做,自然是做得得心應手了。


    安琉璃沒想到這一出,有些瑟瑟得愣在當場,直到他揮手讓其他人告退。


    她才發現,偌大的迴廊裏隻剩下我和他兩個人。琉璃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還沒起身,被他猛推一把,她不由自主得向後倒去。


    他一把扣住她的頭,將琉璃壓在身後的迴廊柱子上。


    琉璃正欲驚唿,兩片冷冷的唇瓣將她的唿聲吞入。


    她大腦一片空白,目瞪口呆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那雙眸子中仍然是一片幽黑的冰冷。他,真的誤會了……


    “怎麽樣?恨朕嗎?”他迅速得移開唇瓣,在她耳邊譏笑。


    “什麽?”她呐呐道。


    “聽說你和三王爺兩情相悅,被朕活活拆開,恨朕嗎?”


    安琉璃聽了不明所以得望著他。


    他輕輕一笑,將她耳邊垂落的發絲溫柔得鋝至腦後:“以為朕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你不是自願進的宮,是被你父親送進來的。你心裏有其他人,所以不願進宮……”


    什麽!?我怎麽不知道!?安琉璃心裏諷刺之極,自己心裏有沒有人,還用聽旁人說!?到底是誰散布這些該死的流言!?這對於自己來說可是滅頂之災啊!


    “皇上,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解釋!?他懷裏還揣著她親手寫給銀鑠土的情詩呢!?那字裏行間的情意綿綿,縱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來。又何必再多加解釋呢!!!?


    他沉吟了一下,挑起一個諷刺的笑:“就算你對銀鑠土情根深種,也不得不嫁給朕,這樣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想起葉紫煙那女人當麵譏笑自己*愛著一個心裏裝著另一個男人的女子時,那滋味,同樣不好受。


    “臣妾沒有……”


    銀冷冽見她隻是呆呆得望著他,伸出右手食指撫觸著她的唇瓣:“不過,你既然嫁給朕了,就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朕的好愛妃!朕的東西,即使不要,也不能弄髒了。明白嗎?”


    琉璃偏頭躲過他流連的指尖,垂首道:“臣妾明白!”既然他不給機會自己解釋,那就由著他吧!對於一開始就不信任自己的人,多說也無益。


    他滿意得點點頭,唆了她一眼,揮揮手示意琉璃退下。


    安琉璃掩下眼底的寒光,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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