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淑妃陡然見銀冷冽在麵前,不由得驚了。


    銀冷冽卻隻攬住琉璃,上下打量,擔憂問道:"她可傷了你?"


    "皇上怎麽會在這裏?"琉璃一時之間沒有迴過神來,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在龍澤宮休息吧,怎麽會跑到這裏來?


    銀冷冽沒有迴話,冷冷看向柳淑妃,"芸兒,朕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皇上……"柳淑妃梨花帶淚,半癱坐在地上。"臣妾……"


    "夠了,朕對你太失望了,沒有想到,你竟會這般狠毒,你已經不是從前的芸兒了,朕,也不想再迴到從前了。"銀冷冽低眸,冷冷說道。


    "皇上?!"柳淑妃提高聲音,"不,皇上,臣妾是為了您,臣妾全是為了您啊!當初,若不是葉紫煙靠著太後的撐腰,皇上怎麽會晉封她為貴妃,皇上,您的心底,始終都有芸兒是不是?您娶葉紫煙,孟晚露,蘇映雪,包括安琉璃,都是為了您的利益和地位,對不對?皇上為了顧全大局,所以,皇上才無能為力,您的心底是不情願的,您的心底是有芸兒的,是不是?"


    琉璃看著柳淑妃,心底不住地惋惜。


    說到底,柳淑妃不過是情意重,對銀冷冽太過深愛,才做了這些糊塗事,算是有情可原。隻是,目前來看,似乎,銀冷冽不願再給柳淑妃機會,或許,這就是真正的放手。


    "你若對朕有情,便不會傷了朕所愛的人。"銀冷冽眼眸中不再有任何情意,有的隻是冰冷的陌生。


    "愛?"柳淑妃苦笑,"皇上告訴臣妾,您愛誰?是還未與您圓房的安琉璃,還是刁蠻無禮的葉紫煙,亦或是懷有異心的蘇映雪?皇上,這些女子,您愛的是誰?誰又是真正的愛您?臣妾雖沒有任何能幫得上皇上的,可是,臣妾對於皇上,是打心眼兒裏愛著,是真正的愛您,敬您,隻希望,皇上也是一樣的愛著臣妾,*著臣妾,難道,這些都錯了麽?是臣妾在胡思亂想,在奢求麽?"


    "朕……"銀冷冽看著柳淑妃,竟然說不出話來。


    "是她,是安琉璃,是她這個踐人,是她奪走了臣妾的一切!臣妾如今,定要殺了她!為免日後禍害皇上,禍害整個鳳棲國,臣妾就算是拚了命,也要殺了這個女人!"柳淑妃揚起袖子,一枚黑色的梅花暗器自袖中飛出。


    琉璃一怔,還未來得及躲避,隻見一個身影攬過她的手臂,隻聽悶哼一聲,擋在她麵前的人便如斷了線的紙鳶一般,倒了下去。


    "皇上!"柳淑妃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唿喊。


    琉璃怔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銀冷冽。麵色泛白,嘴唇發紫,口中還湧出了一口黑血。


    怎麽會這樣……


    "芸兒,是朕對不起你,朕兒時對你的諾言未能實現,朕有愧。隻是,這麽多年以來,朕已經對你沒有了當初的感覺,也許,當初,朕對你,並不是愛。直到遇見了璃兒,朕才明白,愛,究竟是怎麽一迴事。芸兒,這些年,你在錦妘宮也受了委屈,朕都明白,所以,朕一直讓著你,哪怕知道你設計陷害了雪兒,朕也沒有去揭穿你,隻是希望,你能夠重新來過。隻是,朕沒有想到,你害了她之後,還想再傷害璃兒,朕不準……朕就是不準……芸兒,這些年,朕也算是還清了你的愛,從此……朕就與你……恩斷義絕罷……"銀冷冽微笑著看著柳如芸。


    "不,皇上,臣妾不要!臣妾不要!"


    柳如芸哽咽著,發瘋似的想要衝到銀冷冽身邊,護著他,守著他。


    可惜,卻沒有辦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愛的男人牽著另一個女子的手,說:"璃兒,跟朕迴家吧。"


    琉璃看著銀冷冽的臉龐,不覺間唇角揚起一絲笑,點了點頭,扶著銀冷冽,在他耳畔邊迴答:"好。"


    然後,便陷入了昏迷。


    渾渾噩噩間,琉璃清醒了過來,並不是在駱華寺,是在迴宮的馬車之中。琉璃動了動手指,誰料,竟把銀冷冽也驚醒了。


    "皇上?"


    銀冷冽衝著琉璃微笑,"怎麽樣?餓不餓?"


    "皇上怎麽會在這裏?您的傷……"


    "不礙事。剛才大夫來診脈,說你中了毒,朕心底擔憂,便一直守著你,生怕你離朕而去。不過還好,你活了過來,朕就安心了。"銀冷冽一臉柔情,一席話說的琉璃耳畔發燙。


    "淑妃姐姐……"


    銀冷冽麵色平靜,"朕已經與她恩斷義絕,且放了她一條生路,日後宮內便再也沒有淑妃這個人。"


    琉璃咬著下唇,"其實,淑妃姐姐也是為了皇上。"


    "朕聽說,你送了一首曲子給三皇弟,不知何時,朕能有幸聽璃兒唱一曲?"銀冷冽附上琉璃的芊芊玉指,指尖摩挲,甚是*。


    "臣妾與王爺隻是點頭之交,送王爺曲子亦是禮尚往來,皇上若是喜歡,臣妾現在唱亦可。"說著,琉璃便掀開棉被,要坐直身子。


    銀冷冽按住她的手,眸光閃爍,"璃兒何必生氣,朕隻是隨口一說。"


    "皇上的意思便是不相信臣妾,無論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琉璃別過臉,不肯再開口說話。


    銀冷冽怔了一下,繼而苦笑,"朕方才還為你擋了一劍,你便這般待朕,看來,朕還不如被那毒箭給毒死,省的在這惹人嫌棄。"


    琉璃猛地伸手捂住銀冷冽的口,淚光盈盈。"皇上何必說這樣埋汰人的話來傷臣妾,臣妾不過是皇上後宮中的一個,有什麽資格讓皇上為了臣妾死。"


    "朕說你有資格便有。"銀冷冽笑著將琉璃攬入懷中,兩個人各自依賴著彼此,傾聽著彼此的心跳,竟是如此踏實。"璃兒。"


    "嗯?"琉璃閉著眼眸,輕輕迴答。


    "相信朕,好麽?相信朕,可以給你一個未來,相信朕,可以許給你一個獨一無二的後宮,相信朕,可以為你締造一個輝煌的王朝。相信朕,好麽?"


    琉璃咬住下唇,無法出聲。生怕一開口,眼淚便落下。銀冷冽這番話,無疑是給了琉璃一個心動的激蕩,那不帶任何山盟海誓的一席話,竟這樣輕而易舉地就俘虜了琉璃的心,讓她甘願在他的懷中*,無法自拔。


    為什麽!?她隻是這後宮芸芸佳麗中的一個,自己憑什麽可以這麽幸運!?


    "璃兒?"


    "我信。"


    銀冷冽用力攬住琉璃,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淺淺的唿吸開始彌漫,他順勢吻住了她的唇。*悱惻間,琉璃隻覺自己的身體不再屬於自己。


    衣衫褪盡,珠簾掩上,兩個人在自己想要的感覺中,摸索著屬於自己的一切。


    當痛楚來臨,琉璃不由得落淚了,她也不知道是幸福,還是不幸。隻是,銀冷冽卻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璃兒,我很愛你。


    如果,這一次是琉璃對於自己的放縱,那麽,以後,她不知道,會不會就此*在銀冷冽的深情中。


    唿吸急促地響起,香汗淋漓,琉璃口中喃喃的是一種喜悅。


    夜涼如水,絲絲心動。


    琉璃,還是走出了這一步,靠在銀冷冽的手臂上進入夢鄉之前,琉璃知道,這*過去,天亮的時候,她就不再是那個簡簡單單的安琉璃了。她已經完全屬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如神祇般的帝王,是她的夫……


    入夜,琉璃躺在紅鸞宮中的的貴妃榻上,翻著剛從藏書閣找來的那幾本書,菊香在忙著鋪被,銀冷冽與三王爺似乎在討論什麽國家大事。今晚上便沒有過來……


    菊香邊整理著*鋪,邊自言自語:"娘娘,錦仁宮不是很好嗎?為什麽要搬迴來紅鸞宮?那裏可比這大多了,更別提那還有個種滿奇珍異草的花園。"


    琉璃聽著菊香的嘮叨,不免有些好笑。她放下手中的書,撐著手臂搭在下巴處,身上的披風悄然滑落。"沒什麽,就是住不習慣。還是這裏清靜些。"


    "娘娘還是喜靜,奴婢是猜,娘娘是不想整天經常碰到另外幾個娘娘吧!"菊香轉身,走到琉璃身邊,拾起話落的披風,重新為琉璃披上,然後,半跪在塌邊。


    "你知道就好。住得這,老來問東問西的,煩……"琉璃淡淡一笑,竟然絢麗的讓人睜不開眼。


    菊香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娘娘的想法永遠都那麽特別。皇上對這件事沒意見麽?"


    琉璃搖頭,"他目前與三王爺商量邊關的事情,哪有閑心。況且,這事情,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他說隨我自己。"


    "皇上對娘娘真是好。娘娘若是登上了皇後之位,皇上必定欣喜萬分。"菊香一臉喜色,滿目都是對琉璃的祝福。


    琉璃俏皮一笑,點了點菊香的鼻子,"是啊,到時候,我就求皇上為你指一門婚事,是嫁一個將軍好呢,還是,嫁一個百姓好呢?"


    "娘娘!"菊香猛地跪下,"菊香不願成親,隻希望看著娘娘與皇上幸福就好。若是日後,娘娘有了龍嗣,菊香也好一並照應著。娘娘,您別趕菊香走。"


    琉璃看著菊香,不由得歎了口氣,伸手扶起她,語重心長道:"傻丫頭,哪有不嫁人的?放心,我不是趕你走,隻是在我身邊,日後不定有什麽危險,我不希望你也葬送在這後宮之內,所以,我定會為你指一門好婚事,讓你風風光光嫁出去,日後,不會有什麽的牽扯。這是我應該做的,好菊香。"


    "娘娘……"


    "噓,不許叫娘娘,日後,我們就姐妹相稱,有我的就有你的。"琉璃止住菊香繼續開口的嘴巴,淺淺一笑。


    菊香的淚順著琉璃的手指滑下,卻暖了整個心房。雖然自己侍侯娘娘才沒多久,可是娘娘已經把自己將成了知心的姐妹兒。這,讓她受*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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