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也知道吧?石之軒不時暗中守護著你,這幾年卻又對你起了殺機。因為你是他唯一的破綻,邪惡人格想要殺了你,彌補破綻互相融合。而善良人格卻絕對不願。


    一時的誤會,卻讓他心灰若死,人格分裂到了相當極端偏激的程度。卻始終不願意讓邪惡人格占據上風。碧秀心的去世讓他更為心傷,你是他唯一在意的人,對他的憎恨厭惡,更是加深了他的精神創痕。


    如果你們能夠早點想通,能夠不那麽的驕傲偏激,事情或許不至於到這種地步。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隻不過我想,碧秀心在天之靈,肯定希望你們能夠解開誤會,父女和睦。


    石之軒一直在搜尋邪帝舍利的蹤跡,希望借助邪帝舍利彌補精神破綻。那不過是無奈之下的辦法,誰也不能肯定哪個人格會占據上風。其實,如果你能理解他,原諒他,叫他一聲爹。比什麽邪帝舍利要有效的多。”


    “難道我娘就那麽白死了不成?”石青璿雙眼盈滿水霧,聲音顫抖著道,


    “所以我才說造化弄人。誰都不能說有錯,但因為種種誤會和立場,卻落到這種地步。但我相信,你娘去世時,絕對無悔。當年的事情已經是個遺憾,不要讓遺憾累積的更多。”


    張昊的聲音傳到石青璿耳中,變得有些悠遠,迴想著娘親去世前的情況,石青璿視線徹底模糊,但石之軒的身影卻又莫名清晰起來。


    石之軒一聲長嘯,嘯聲深沉,哀傷、懊悔、懷念齊齊展現在聲音中,那份悲愴觸人心扉。


    “去和他談談吧,你們彼此是唯一的親人。既然在意著對方,那麽就將誤會疑惑說清楚。過去的事情終究過去了,不要給現在和未來留下更大的遺憾。”


    張昊看著微微顫抖的石青璿,這個靈動的少女這時神情哀傷遲疑。窈窕的身子顯得格外單薄。


    “聽了我的一番言語,或許他想通了一些事情。情緒迸發,有了人格融合的契機,但精神狀態依然不穩定。別讓他又鑽牛角尖。無論如何,你也希望他能夠恢複吧?”


    在石青璿肩膀輕輕一推,這個心中迷茫的少女借著力量走動幾步,似是下定了決心,運起輕功。身形如煙似得飛掠過去。


    注視著已經平靜很多的石之軒,張昊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方才那番言語有些完全就是他的推測,但從石之軒的反應來看,正確率還是很高的。


    至於類似碧秀心想法之類,旁人無法揣測的部分。張昊純屬編造,是否如此,誰也不知道。但人總是下意識的相信對自己有利,或者能夠讓自己慰藉的言辭。


    感知中石之軒的氣息依然在劇烈變動,還沒能穩定下來,卻可以清楚感應到正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這比張昊之前設想中最好的情況還要好一些。眼見石之軒的精神病就要不藥而愈。


    師妃暄站在張昊身邊。看著石青璿去到石之軒身邊,父女兩個似乎在說些什麽,不過因為距離關係,卻聽不太清。她心裏的滋味同樣複雜,以往對於碧秀心和石之軒之間的事情,她並沒有考慮太多。


    方才聽著張昊的一番言語,讓她都有些莫名的難過,也不知是因為石青璿一家的不幸,還是因為慈航靜齋在這出悲劇中並不算光彩的角色。


    誰都不能說有錯。隻是立場問題嗎?正邪不兩立嗎?想著這些,師妃暄有些沉默。


    微微側身。看著微笑淡然的張昊,他特意創造機會開解石青璿和石之軒又是為何?難道如同對自己和婠婠一樣,對石青璿存在著莫名的好感,亦或是欣賞石之軒這個人。還是有著其他目的?


    對師妃暄而言,張昊就是個謎。她不知道張昊為何知道那麽多的事情,不知道張昊的想法。


    張大帝之所以充當了一次家庭情感問題解決專家,除了對石青璿的好感,對石之軒的惋惜,也是因為他有所求。石之軒掌握著補天閣和花間派的天魔策。張昊想要集齊天魔策,就無法無視他。


    相比精神病的狀態,人格融合後,哪怕石之軒的實力會有一定提升,卻也要好對付的多。因為正常人根本無法揣測精神病的想法。


    張大帝倒是沒指望著自己一通嘴炮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不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多少拉近一些關係。


    畢竟精神病到底在想什麽,誰也不知道。張大帝就算有辦法擊殺或者擒拿石之軒,但如果他鐵了心不配合,張昊也很難達嚐所願。


    反正嘴炮又不費功夫,又能刷好感,何樂而不為。如今的效果卻是遠超期望,算是意外之喜。


    都消除了你們一家的隔閡,這樣的恩德,不好好報答可不行啊。張大帝悠然想到。


    這個家夥絲毫沒有施恩不求報的高尚情操。


    沒有繼續關注石之軒父女的交談,轉過身,意態慵懶的側倚闌幹,注視著湖水中月光灑下的清輝,略有些出神。卻是思索著長生訣、慈航劍典以及部分天魔策的相關訣要。


    長生訣在大乾諸多飽學之士的解析下,已經翻譯出了大半,在結合慈航劍典和部分天魔策的訣要,對於先天之後的修煉,張昊有了更詳細的了解。


    進入先天,能夠吸收外界元氣後,下麵就是打磨體內竅穴,使得全身竅穴都可以吸收外界元氣,壯大真氣和精神,體悟天道。所謂的體悟天道,其實就是更細致的感應外界元氣,升華精神,追求可以引動外界能量。


    長生訣等絕學隻描述了這些,沒有了後續。或許,武學哪怕升華為仙武也隻是如此罷了。


    想到自己看過的風雲乃至天子傳奇等電影漫畫,內中武學極為強大,引動天地能量,足以稱之為仙武,卻並沒有具體的境界劃分。隻是進一步提升自身和外界聯係,引動更強大的能量。


    以張昊那些看電影漫畫而來的經驗,武學哪怕升華為仙武,威力大幅度提升,卻也存在著很明顯的缺陷。對天地元氣運用的精細和巧妙上不如修真,更重要的是,仙武對人體的升華,壽命的延長方麵效果一般。


    類似天子傳奇等世界,哪怕修煉的是武學,壽命和威力比起依然是天差地別,這是血脈和天賦的差距。這方麵又是不及修真練氣。


    不過武學、仙武和修真練氣似乎存在著很大的聯係。


    具體情況如何,恐怕還要等到接觸了修真和仙武世界才能搞清楚。


    張昊閉目內視,丹田中星雲似得漩渦緩緩旋轉著,身體內的竅穴,有的明亮如星辰,那是已經徹底貫通的竅穴,有的相對暗淡。體內的竅穴已經大半貫通,剩下的也不會花費多長時間。


    更進一步,張昊想借鑒道心種魔那種全身毛孔都可以吸收外界元氣的能力。如果能夠融入帝極經中,對實力的提升作用巨大,畢竟能夠吸收外界元氣,就能引導真氣出入,那時候周身上下都可以激射劍氣,想一想就給力。


    至於在之後,就要看那時候的境遇以及時空門福利的效果了。


    琢磨著長生訣對人體陰陽五行的解說,張昊忽然醒過神,坐正身體。側頭望去,就見石之軒帶著石青璿,兩人沿著湖上迴廊踏月而來。


    不得不說,石之軒的賣相真的出類拔萃,儒雅英俊,他有著一雙洞徹世情人心的眼眸,明潤有神,雙眉入鬢,鬢角微白,那種曆經滄桑後的成熟雍容猶如美玉。


    這樣的形象再加上出類拔萃的才學武功,無外乎當年他能吸引正魔兩道最出眾的女子。


    “習慣了江湖詭譎行徑,冒昧前來,還請陛下見諒。”未曾走進亭閣,石之軒溫和有禮的說道。


    “無妨,對江湖人的心性和習慣,我已經有所了解。”張昊難得表現的平易近人,起身虛引。


    石之軒目光掃過師妃暄,並沒有停留,施禮後坐到了一邊。


    注視著張昊,石之軒有些自嘲道:“陛下有所了解,顯然也早有準備。陛下方才對小女說的言語,很多都是順便說給我聽的吧?可笑我自認潛行匿蹤手段出眾,出入皇宮數次,還有些小視大乾的防護手段。”


    “邪王實力確實不俗,隻不過對大乾還不夠了解,隻顧著注意禁衛,卻沒有防備一些小玩意。”


    張昊說著拿起了那個平板電腦,隨意的選擇一個片段播放。


    石之軒和石青璿好奇的看了過去,就看到畫麵中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皇宮中鬼魅似得穿行。石之軒怔了怔,“這種手段真是神奇,沒想到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關注之中。”


    “這些就是一些科技手段,大乾的裝甲車和直升機都是依照著科技發展而來。


    這種攝像頭可以拍攝影像,不會觸發感應,所以邪王沒有發現。還有其他一些防備,諸如紅外線之類,有興趣的話,邪王以後可以了解一下。”張昊隨意的解釋一下,算是迴敬石之軒這幾天在皇宮隨意進出。


    “讓陛下笑話了。”


    石之軒難得有些羞慚,自認為隱秘的行動完全都在別人掌握之中,這絕對不是什麽美好的體會。


    “不管因何緣由,陛下特意創造這個機會,解開了我們父女的心結,在下都要謝過陛下。不是陛下點醒,我還不知自己的錯漏。石某一生自負,心高氣傲,因此帶來了諸多的遺憾……”


    石之軒說著,眼中滿是哀傷自責。石青璿在一邊握住石之軒,誤會解除,見到父親如此哀傷,石青璿痛惜也同樣懷念起母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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