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


    在清風茶館說書的石大誠跑迴屋裏,對元一九叫道。


    元一九躺在床上,無聊地拋著花生米,然後一口接住。他現在是賴在石大誠家裏,啥也不用管,蹭吃蹭喝,日子比流浪漢過得舒服多了。


    石大誠是沒辦法,趕又趕不走,打又打不過,隻能任由他留在家中。好在元一九不出去鬧事,總算是沒有給他惹麻煩。


    對於石大誠說的大事,元一九毫無興趣,當今天下已沒有什麽事情能讓他提起興趣,如果有,那肯定是爆炒過的香噴噴的花生米。


    得不到元一九的迴應,石大誠隻得道:“城主府發生了一場大的血腥的事件,洞陽館的人昨晚被殺了,十二個人全死了,一個人沒有留下,包括城主李道成。對了,還活了一個人,是城主府的下人,也是馬夫,就是那個麵目猙獰、叫‘啞伯’的人。可憐那個老人家,都快嚇瘋了。”


    元一九毫無反應,自顧自地吃著花生米。


    這一下,變成了石大誠自顧自話,接著道:“那些弟子全部是在睡夢在被殺死的,隻有李道成跟兇手出現過打鬥。那些死人全身發黑,顯然是中了劇毒。”


    “死了好,他們本來就該死。”元一九對此無所謂,既沒有高興,也沒有失落。


    “是死得好,咱老百姓見了洞陽館的人,比見了老虎還可怕。”石大誠附和了一下,但是又有些擔心,道:“死了那麽多洞陽館的人,而且死的是道宗杜衝的師弟,杜衝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呆在雁湖城會很危險,我看你還是去外麵躲一躲比較好。”


    元一九留在他這裏,終究是一個定時炸彈,他是隨時想送走元一九,這樣他晚上才是睡得安穩。


    元一九冷哼了一聲,道:“這人跟洞陽館有仇,自會去景陽城找杜衝,到時杜衝可沒時間理會這邊。”


    他雖然萬念俱灰,對萬事沒有興趣,但是高超的推理能力還在。


    “雁湖城那個小的玄門正派,叫什麽來著?”石大誠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道:“對,好像叫飛霜門,他們的掌門人親自去景陽城,給杜衝報信去了。”


    元一九對此毫無興趣,道:“你該去說書了。”


    “茶館的人都在討論洞陽館人被殺的大事情,誰還有心思聽書。”


    “可是我要睡覺了。”


    元一九是想睡就睡,不講究時間,而且他睡覺的時候,不準石大誠發出聲響。


    石大誠那個鬱悶啊,這是他的家,卻要受元一九的氣,簡直是比竇娥還憋屈。小時候,他欺負元一九,現在卻被元一九欺負,真是因果報應,循環不爽。


    可他又不敢反抗,畢竟元一九是能殺死廣成子的人,那修為深不可測,殺他還不是等於捏死一隻螞蟻。


    自從廣成子發瘋,濫殺無辜後,他對修仙之人形成了一種來自內心的恐懼。


    他乖乖地走出門,到清風茶館,參與到眾人的熱烈討論中去。


    ……


    朗雲宮和雁湖城的噩耗,道宗杜衝幾乎是同時收到的。


    當時他表麵上雖然震驚,但是內心卻起了驚濤駭浪,就在他以為仙原大地沒有人敢挑戰他道宗的權威,結果立刻被打臉了,而且這一巴掌打得很重。


    一個神秘高手,竟然一夜之間挑翻鳳皇城和雁湖城兩座主城,殺死了洞陽館二十六名高手,其中包括他的師弟李道成和引以為傲的二弟子常書。


    根據匯報人的描述,除了李道成和常書,其餘弟子全部是被一招抓爆喉嚨,瞬間斃命,每一個屍首都是全身發黑,可見兇手的招式含有劇毒。


    而李道成死的時候,兩個手腕均被抓傷,較為詭異的是屍身上有無數的細小的針孔,估計是繡花針留下的。


    至於常書,是死得最慘的,沒有完整的屍身,隻剩下一些碎片,若不是地上留有碎裂的衣服碎片,隻怕還判斷不出死的是常書。


    杜衝原本以為,他以後隻管享受好日子就行了,仙原大地已經沒有什麽事情值得他親自操心。可是現實馬上給了他一個重擊,不,是兩個重擊,讓他感覺好日子到頭了。


    死了二十六名洞陽館的人,包括兩名高手中的高手,這個人數占到了洞陽館的六分之一。


    兇手是誰?


    他首先想到的是那個神秘尊主,隻有此人才有如此的手腕和力量。除了此人之外,在仙原大地再難找出有如此實力的人。


    果然自己是一個勞碌命,杜衝暗暗歎息一聲,原本以為可以好好休養一陣,結果出了這樣的大事。敢殺他洞陽館的人,他一定要讓兇手後悔。


    張長定和餘正則已經被他召喚到了書房,他問道:“兇手如此放肆,一夜之間端掉了鳳皇城和雁湖城兩個據點,你們怎麽看?”


    張長定道:“兇手很明顯是針對我們洞陽館而來,殺了我們鳳皇城和雁湖城的人,這兩座城池的城主就留下了空缺。這不僅是削弱我們洞陽館的實力,也讓其他玄門正派就有了可乘之機。”


    杜衝對這個觀點並不苟同,道:“你是說,兇手是其他玄門正派請來的?誰敢如此大膽,敢跟洞陽館對著幹,他們嫌死得不夠快?”


    被杜衝一通反駁,張長定臉上有些掛不住,目前其他玄門正派確實無能力也沒膽量敢跟洞陽館叫板。


    “正則,你怎麽看?”杜衝還是比較看好餘正則。


    餘正則道:“師尊,弟子覺得兇手手段殘忍,似乎跟我們洞陽館有著極深的仇恨。目前來看,跟我們仇恨最深的,就是血魔長風和元一九,但是這兩人的路數跟兇手明顯不一樣,因而可以排除他們兩個。因此弟子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就是當日朗雲宮內被血魔長風救走的朗玉。”


    “朗玉?”杜衝對她的印象不深,但知道是朗伯的女兒,因而否定道:“不可能是她,她年紀輕輕,不可能有如此深的修為。而且朗雲宮的招數也不是這種歹毒的路數。”


    “這也僅是弟子的猜測,因為朗玉消失了近一年,或許藏在深山中修煉了邪術也不一定。”


    杜衝點點頭,道:“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不過為師認為是另外一股勢力,妄圖吞掉我們洞陽館。我剛從五老峰迴來後不久,有個神秘尊主來見我,說是徐放山的尊主,威脅我屈從於他,我沒答應。兇手如此厲害,多半是這個神秘尊主派來的。”


    徐放山的厲害之處,洞陽館的人是深有體會,正是在此人的幫助下,洞陽館才得以除掉天玄門和朗雲宮,使得玄門正派中再無門派能威脅到洞陽館的地位。


    張長定和餘正則都點頭道:“原來背後還有這股神秘勢力作祟,定是此人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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