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帶著風雪的陰沉天氣終於過去了,霧散雲開,明黃色的陽光普照大地。裏正指揮迴風裏的街坊們清除了街上的積雪,澄淨的陽光下,街坊的生活又熱鬧起來。


    元一九在迴風酒樓點了幾個菜,吃著午飯。宗靈像一個跟屁蟲似的蹭他吃喝,自然是坐在一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真把自己當成粗獷的獵戶少年了,完全沒有名門閨秀的秀氣。


    元一九看她吃的香,帶動了自己胃口,也多吃了兩碗飯。這時外麵迴風裏的街坊大喊:“城外雁湖有奇特的美景看,大家快去看。”


    知道的街坊也是奔走相告。


    元一九和宗靈被這喊聲吸引了注意力,好奇心頓起,想去看看怎麽迴事。兩人快速把飯菜吃完,結完賬,跟著人群走向了城外。


    到達城外的雁湖,已經圍滿了人,隻怕是雁湖城難得出現的盛況。


    再看雁湖中,此前因為風雪天氣結的薄冰已經化掉,四周是陽光燦爛,空氣明淨。


    偏偏雁湖上興起了一團雲霧,雲霧不是平常見到的白色,而是隱隱透著紅色。更神奇的是雲霧中呈現一道道景觀,有金碧輝煌的宮殿,正中央似乎坐著一個城主正在斷案。


    緊跟著宮殿慢慢隱去,走出一支長長的隊伍,儀仗森嚴,侍衛、侍女邁著整齊的步伐行走在寬敞大道上,正前方則是儀仗隊引領著一輛華麗的馬車。車篷的簾布是掀開的,裏麵坐著一位達官顯貴,儀表威嚴,但是雁湖城的百姓怎麽也看不清他的臉蛋。


    隨著這支隊伍消失,又出現了另一番繁華景象,高大的城樓威武雄壯,寬大的街道橫穿整個城池,街道兩邊的樓宇鱗次櫛比,有茶樓、酒肆、肉鋪、廟宇、商店等等。


    商店也是門類多樣,專門經營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等。最華麗氣派的則是兩座酒樓,一座叫做“景陽樓”,一座叫做“洞陽樓”,彩樓相對而立。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驚唿:“看到沒有,這是景陽城的街道,景陽樓和洞陽樓如此逼真,這也太神奇了。”


    有人道:“這沒有什麽神奇之處,我在東海邊見過比這更好看的海市蜃樓景象,那天宮要多華麗有多華麗,仙原大地上任何一座城池也無法比擬。”


    紅色雲霧如一塊屏幕一般,不斷播放著不同的神奇景象,引發圍觀的人陣陣驚歎。


    有人歎道:“我生長在雁湖城幾十年,從沒有見過如此奇異的美景,真是不枉此生。”


    有人跟著感歎:“是啊,一般這種蜃景是在海上才能看到,沒想到我們在雁湖上也看到了蜃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如此奇特的異象早已驚動了駐守在雁湖城的洞陽館弟子,馬二哈最先到達。


    他仗著自己是修道人士,藝高人膽大,扔了一塊木板到雁湖上,準備踏浪前行,卻被人攔了下來。


    那人道:“馬爺,這雁湖是善雲莊的產業,湖中產出的所有水產都歸善雲莊調配買賣,還是等善雲莊的人來,由他們去處理比較好。”


    馬二哈還算沉穩,考慮到善雲莊是雁湖城最大的財稅來源,沒有當場發飆,道:“可有人通知善雲莊的人過來?”


    這時善雲莊一個懂事的小管事出來,對馬二哈道:“馬爺,馬副莊主正在趕來的路上。”


    馬二哈點點頭,放棄了下湖的打算,看著那雲霧,影像似乎減弱,沒有剛才那麽宏大與清楚。


    元一九和宗靈混雜在人群中,聽到馬二哈他們的對話,宗靈很好奇,問道:“這個善雲莊是幹什麽的,連洞陽館也要買它的賬?”


    元一九拉著宗靈到另外一邊,離馬二哈一段距離,才悄聲解釋道:“雁湖城一半的產業都是善雲莊的,財政收入一半多來自善雲莊。不過善雲莊很不錯,好做善事,對城中百姓的困難是有求必應,莊主路天雲被百姓稱作活菩薩。”


    宗靈聽後,不屑道:“哼,以我這見多識廣的經驗來看,這種拿做善事偽裝自己的人,必有蹊蹺。”


    人群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圍觀人群自覺地讓出了一條路,一個人走了出來,站到湖邊,此人正是善雲莊的副莊主馬三空。


    見馬三空出現在湖邊,早已有人劃了一隻小船過來,扶他下船,馬二哈跟著也跳上了船。


    馬三空朝馬二哈拱手道:“有勞馬爺一同前往查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馬二哈迴禮道:“副莊主客氣了,這是我的本分。”


    眼看著蜃景快要消失了,漁民劃著小船飛一般地闖進了雲霧中。


    宗靈問元一九:“在雲霧中能發現什麽嗎?”


    元一九沉思道:“難說,這雁湖出現蜃景,總覺得有些蹊蹺。”


    眾人遠遠看見小船靠近了雁湖島,幾人上了岸。隨著雲霧漸漸散去,雁湖島上清楚顯現了馬三空三人的身影。


    雁湖島並不大,三人在島上搜尋了一圈,毫無發現,但是雲霧已經散去,看來是無功而返了。


    圍觀的眾人見沒有神奇的蜃景可看,雁湖島上也發現不了什麽,慢慢的散去,不過這難得一見的雁湖蜃景將會成為這幾天他們興趣最濃的談資。


    元一九和宗靈見雲霧散去後的雁湖島並沒有什麽異常,雖然心中有疑問,但覺得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便走迴了城中。


    卻說馬二哈從雁湖迴到城主府,立即將雁湖上出現的異象匯報給了餘正則。餘正則聽後,覺得甚是神奇,道:“雁湖方圓也就一百多平方裏,竟然會出現湖上蜃景,這不同尋常,必有大事發生,你要派人全天候監控雁湖發生的事情,十二個時辰中不能有絲毫懈怠。”


    馬二哈道:“好的,餘師兄,我這就安排人過去監視。不過善雲莊隻怕也會安排人在那裏守著,畢竟是他們的產業。”


    餘正則道:“由得他們去,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暫時不要和他們起衝突。”


    馬二哈道:“明白。”退出了餘正則書房,去做安排了。


    沒事做的元一九和宗靈在雁湖城的街市瞎逛了一圈,宗靈覺得不夠繁華,東西雖然不少,但是做工比較粗糙,不如鳳皇城的好,有些索然寡味,便拉著元一九迴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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