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現在在哪?


    迴過神來的雪之下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突然,又像是心靈感應般跑到了存放熱水器的設備間翻箱倒櫃起來。


    即使是鮮有人至的設備間也被她整理的幹幹淨淨的,很快她找到了一個手電。


    這是姐姐陽乃送給她的,說是走夜路的時候遇到不懷好意的男人,就用強光手電照對方的眼睛。可她住的是鬧市區附近單獨開辟出的高級公寓。附近燈光通明不說,警察治安亭也在不遠處,怎麽會用的著呢?反正當時她不屑的收下後,就和工具箱一起放在設備間。


    雪之下平時會用工具箱嚐試修一些簡單的水電,至於工具箱則是父親給她的,給的時候盡管麵露難色但還是拿出他最新最貴的那套。


    男人年紀一大,荷爾蒙開始消退就開始沉迷各式各樣的東西,據說父親這套花裏胡哨的工具是德國進口的,一把老虎鉗的價格約等於普通五金店一百把的價格。


    雪之下抱著手電跑到窗台邊上,踮著腳看向樓下的街道。


    她已經很高了,一米七幾的身高(我記得官設是166,現在國內小孩普遍高,我才懶得照顧日本男性心理。我對女性審美是在165-175之間,個人觀點),和三浦,川崎屬於是班裏最高挑的幾個女生,要不然也不會在教室裏坐到人高馬大的江離後麵。


    但是她為什麽要踮著腳呢?她也不知道。


    街道上依舊是冷冷清清幾道秋蟬一樣顏色,薄酥的路燈燈光。


    揣著口袋的男生和邊上緊靠著女生,如此反複,或偶有變化的情侶,杳杳冥冥若隱若現的起伏在夜色的波濤中。


    江離說的沒錯,比起九州,在霓虹行走的路人像機器人一樣,來來迴迴幾種姿勢。


    “喂,有什麽事嗎?”


    江離在公寓不遠處停了下來,抬頭看向雪之下房間的樓層。他剛買完東西,正打算迴去,隻是來迴五分鍾,不知為何雪之下就突然打電話給他。


    “你在哪?”


    “我在樓下。”


    雪之下聽到後鬆了一口氣。


    “看到了嗎?”


    “什麽?”


    江離正問道,隻見公寓中的一層突然射出一道如同探照燈般的強光,不安的四處尋找著。


    “這裏,這裏。”江離跳起來喊道,雪之下住的是19樓,也不知道她聽不聽得到。


    然而,就像是心有靈犀般,那道有些散亂毫無章法的手電光變得鎮定起來,有節奏的往江離所在的位置靠攏。


    就在江離跳起來,努力讓自己的身姿在夜色的洶湧中變得更加明晰的時候,那道隻屬於他的燈光兀得照到了他的臉上。


    刺激的強光頓時照的他睜不開眼睛,提起手上裝有東西的塑料袋遮擋著。


    燈光牢牢的鎖定了他,他徑直站著,毫不畏懼的看向燈光的源頭。盡管他什麽看不到,但他清楚,在上方,在雪之下的眼睛裏,一定能清楚的看到他挺拔的身姿。


    真好啊,有人在等他。江離的鼻子一酸。


    他也清楚,自己之前的行為有多幼稚,他已經不奢求有人能理解他了,即使是被誤認為愛意的包裝或者是少年一時的衝動,他也無所謂。


    江離看著燈光突然往遠處一跑,雪之下的燈光連忙追了上去。


    他一個急停,接著是反方向,


    “喂,耍賴啊。”


    比起需要奔跑才能躲避雪之下燈光的江離,雪之下則輕鬆許多,隻需要輕輕轉動手腕就行了。


    江離杵在原地不動,雪之下的燈光也照在他身上不動,甚至得意的在他身上晃了晃。


    江離一個助跑虎跳到花壇附近,突然蹲下了。


    雪之下追過來的燈光在一刹那丟失了對象,燈光被花壇上修整的整整齊齊的灌木擋住了。


    “出來,出來。”雪之下對著電話的另一頭笑著威脅道。


    “我就不出來,急死你。”


    江離突然又在花壇的另一邊站了起來,雪之下的燈光趕忙追過去,可江離被照到一瞬間又蹲下了。


    花壇是一行木箱子製作排列成的直線,並不高,江離就躲在花壇背後像打地鼠一樣鑽出來。


    雪之下難以置信江離這麽大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不顧行人目光,在花壇背後爬行到她燈光沒照到的地方站起來刺激她,卻也不免陷入了江離幼稚的遊戲裏。


    她的好勝心比江離還要強。


    然而她失算了,因為江離在下一刻她掉以輕心的時候就甩開膀子,從花壇的一側瘋狂的飛奔出去。


    “想不到吧,這就是我的逃跑路線。”


    雪之下皺著眉頭拉遠手機聽著江離從手機裏傳出的癲癇般的笑聲,她幾乎可以想象出江離此刻是呆拉著伸出舌頭放到一邊,一邊麵孔扭曲地興奮的跑著。


    直到目睹了江離跑進腳下的公寓,雪之下才反應過來。


    她在幹嘛?


    她多大膽啊。


    雪之下抱著手電放在胸前,隻感覺乳鴿下的那顆心髒砰砰的直跳著。


    江離毫無疑問正在向她的樓層進發著,可是她完全沒想好該怎麽麵對江離。


    她該怎麽解釋自己為什麽突然要拿手電筒,尋找樓下歸來的江離呢?


    難道是告訴他,江離不在的那一會兒,她開始想他了嗎?這也太羞恥了。


    雪之下隻感覺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整個世界隻剩下了她不安的心跳聲。


    電梯裏是沒有信號的,但是誰又能保證不會因為電梯工的一點點懈怠露出一條縫呢?


    那個呆子的電話到現在還沒掛,不用說,一定是玩的太開心忘了。


    自己剛才有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呢?


    雪之下輕輕把手放到嘴前試著發出了一個音節,又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手忙腳亂得把和江離的手機通話結束。


    她是瘋了嗎?


    雪之下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耳垂,一定紅得像那隻電磁爐上的熱水壺一樣,發燙。


    可是江離是在找她啊。


    眼前這扇門打開後,占據他眼睛裏的那個人隻有她。


    一想到這,雪之下微微頷首,露出了連她也沒察覺到的甜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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