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隅緩緩地踏入荊州城,晨曦已透過雲層灑向大地,將整個城池映照得明亮而清晰。


    然而,這座曾經繁華喧囂的城池,此刻卻彌漫著一股緊張與肅殺之氣。


    在昨夜,關羽率領著精銳騎兵,在魯肅的內應下,如猛虎下山般衝入襄陽城。


    青龍偃月刀在空中揮舞著,閃爍著寒光的刀刃猶如閃電般劃過虛空,留下了一道道令人眼花繚亂的殘影。


    每一道殘影都帶著無盡的殺意和力量,無情地撕裂空氣,將擋在身前士卒斬殺。


    一聲聲慘叫在襄陽城的響起,在深夜中顯然分外刺耳。


    街道上鮮血四濺,在火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幅血腥而恐怖的畫卷。


    赤兔馬異常神駿,它那一身毛發如燃燒的烈焰一般鮮豔奪目。


    遠遠望去,赤兔馬宛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奔馳起來時帶起一陣熾熱的風,令人不禁為之震撼和驚歎。


    此刻的關羽宛如一個從地獄歸來的殺神一般,他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那炯炯有神的雙目之中,透露出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氣。


    他手中緊握著的青龍偃月刀,更是成為了死亡的象征。


    無論是誰,隻要敢阻擋在他麵前,都必將麵臨被斬殺的命運。


    蔡瑁並不相信關羽會如此神勇,他帶著荊州精銳士卒前來阻擋關羽,他相信,即便關羽在英勇,也難以彌補人數上的劣勢。


    可事實卻出乎他的意料,關羽縱馬奔騰,赤兔馬騰空而起,如同一支高速飛行的箭矢,轉眼就來到了自己身前。


    蔡瑁顯然沒有想到赤兔馬竟然有如此威勢,他臉色大驚,舉起武器奮力抵抗。


    關羽眼神冷傲,青龍偃月刀輕輕劃出,就將蔡瑁下斬於刀下。


    “蔡瑁已死,投降者,免死!”


    士卒見關羽如此悍勇,哪裏還敢抵抗,他們紛紛放下兵器,表示歸服!


    關羽並不停留,帶領士卒快速向劉表府邸奔去,隨著劉表被擒獲,襄陽城的激戰也徹底結束。


    至此,襄陽城內看似再無任何有效的抵抗力量存在,至少從表麵上來看確實如此。


    當劉隅來到關押劉表的地方時,他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那個曾經威風凜凜、指點江山的一代英豪,如今卻顯得無比憔悴和落魄。


    往昔的氣概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疲憊和無奈。


    劉表抬起頭,目光落在了劉隅身上。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其中不再有當年的堅毅和果敢,反而充滿了對命運的屈服以及對生存的渴望。


    他就這樣默默地注視著意氣風發的劉隅,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之色。


    “皇叔啊!我真的是一時犯糊塗啊,不小心聽信了蔡瑁的奸佞之言,這才鑄下大錯呀!


    還請皇叔看在咱們同屬劉氏血脈的情分上,饒恕我這條性命吧!”


    劉表滿臉肅穆之色,聲音低沉而懇切。


    然而,劉隅隻是淡淡地迴應道:“事到如今,你已是兵敗被俘之身,方才想起自己乃是劉氏一脈。


    想當年,當今天子遭受磨難,被董卓裹挾著四處流亡、居無定所時,你不思救援,而是守住荊州,坐觀成敗!那時候,你可曾想到自己是劉氏的子孫?


    漢室衰微,各路諸侯紛紛崛起,相互爭鬥,戰火連綿不絕。你不但不想著如何為恢複漢室的統一而出兵效力,反倒一心隻想在這小小的荊州之地,做起自己稱王稱帝的美夢。這時候,你可曾想到自己是劉氏的子孫?


    自從我攻據江東以來,曾經多次派遣使者前去對你進行勸說和開導,無非就是希望你能清楚認識到自己身為漢室宗親的身份和責任,停止戰爭,放下兵器。


    但你呢?不僅毫不領情,反而暗中與曹操勾結,率領軍隊堅守城池,企圖與曹操遙相唿應,互為犄角,共同對抗我大漢朝廷。


    這個時候,你可曾想到自己是劉氏的子孫?”


    劉隅那一番話語擲地有聲,猶如一把利劍直刺劉表的心窩,使得原本能言善辯的劉表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隻見劉表滿臉漲得通紅,好似熟透的蘋果一般,他的目光閃爍不定,左顧右盼,顯然被劉隅方才所說之言擊中要害,字字句句都如利刃般刺痛著他的內心。


    “皇叔,我......我......”劉表結結巴巴地開口,嘴唇微微顫抖著,卻怎麽也無法順暢地表達出心中所想。


    他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顯得極為緊張和惶恐。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艱難地擠出一句:“皇叔真要取我性命嗎?”


    劉隅麵沉似水,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冷冰冰地迴應道:“似你這種行為,朝廷自有法度!至於你的這條性命能否得以留存,全看祖宗之法是否能夠寬容於你。來人啊,速速將劉表及其一家老小全部押解至雒陽,交由有司依法論處定罪。”


    聽到這番話,劉表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其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之色。


    他心裏清楚得很,如果真的讓那些掌管律法的官員來審判自己的罪行,那麽不僅自己必死無疑,甚至連自己的妻兒老小、親族眷屬也都會遭受牽連,落得個淒慘無比的下場。


    想到此處,劉表隻覺得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整個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可當看到劉隅那淩厲而嚴肅的目光時,劉表心中瞬間明白,此刻再苦苦哀求已然無濟於事。


    隻見幾名身強力壯的士卒魚貫而入,他們毫不留情地抓住劉表的雙臂,硬生生將其拖拽著往外走去。


    隨著士卒們漸行漸遠的身影以及逐漸消失在門外的劉表,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沉寂。


    待這一切塵埃落定後,郭嘉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開口向劉隅發問道:“主公向來是以寬厚仁慈之名傳遍天下,然而此次對待劉表卻為何這般毫不留情麵?


    依我對主公您的了解,原本還以為您會對劉表好言寬慰一番,而後將他送至雒陽,讓他得以安度晚年。”


    劉隅聽聞此言,露出一絲淡然的擔憂,緩聲道:“自我們擊敗劉表以來,當下所麵臨的威脅僅餘一處而已。


    如果我們擊敗曹操,讓漢室重新一統,法度就應該在朝廷之上重新顯現。


    倘若凡事皆憑個人喜好、隨心所欲而行,全然不顧及法規製度,就算我能夠成功複興漢室,但這樣的漢室又究竟能夠維持多久呢?”


    郭嘉微微頷首,心中暗自讚許不已。隻見他麵帶欽佩之色,拱手說道:“主公真是深謀遠慮啊!每一件事都能洞察先機,實在令我敬佩不已。”


    劉隅聞言,不禁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奉孝啊,你我之間何須如此恭維。


    曹操若是攻不下長安,便隻能無奈撤迴益州,龜縮於城中防守。


    奉孝可還記得,當文若歸順之時,我們便已然洞悉了曹操的圖謀——他所覬覦者,無非便是漢中與益州罷了。


    故而那時起,我們就在益州暗中布下了數顆關鍵棋子。


    如今時機已然成熟,也正是這些暗棋發揮作用之時了。”


    郭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而又從容的笑容,緩聲道:“此事我豈會忘卻?現今咱們麾下兵強馬壯、銳不可當,再加上這幾股力量的助力,要攻破那益州之地,想必時日無需太久。


    若能於我有生之年,親眼目睹主公成就一統天下之偉業,即便身死,吾亦無憾矣!”


    聞聽郭嘉談及此等話題,縱是如當下已曆經無數生死考驗的劉隅,心頭仍不禁湧起些許感傷之意。


    當初揮師進擊江東前夕,劉隅特意請來神醫華佗為郭嘉診察病情。


    彼時,華佗斷言,倘若郭嘉依舊殫精竭慮、勞心傷神,其壽命恐僅餘短短一年;


    然而,若是從此修身養性、不再過問塵世紛擾之事,並安心調養身體,則至少尚有十年陽壽。


    但郭嘉全然係於協助劉隅平定天下之大計之上,根本無暇顧及自身休憩之事。


    故而,劉隅此刻所能為之事,唯有傾盡全力、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橫掃天下。


    唯如此,方能給予郭嘉一個休養生息、安享餘生的契機。


    正因如此,當曹操率軍猛攻長安之際,劉隅縱使麵臨巨大壓力與艱難抉擇,卻始終不願舍棄在江東所取得之戰果。


    隻因他深知,唯有盡快結束這亂世紛爭,方可讓郭嘉得以從繁重軍務中解脫出來,覓得片刻寧靜與安康。


    “奉孝啊!如今這荊州已然被平定下來了,我心中正盤算著一件大事呢。我打算先讓雲長暫且掌管荊州這塊重地,你對此事可有什麽看法?”


    劉隅微微皺起眉頭,目光凝視著郭嘉,期待著他的意見。


    郭嘉拱手作揖,恭敬地迴應道:“迴主公,依我之見,雲長將軍忠肝義膽、勇猛無畏,由他來統領荊州,確實沒有什麽不合適的地方。


    雲長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殺敵無數,其赫赫戰功眾人皆知。如此忠勇之士,定能保得荊州一方平安。”


    “奉孝所說甚是有理。要說這忠勇二字,放眼當今天下,能夠與雲長相媲美的人物,實在是寥寥無幾啊!


    然而,也正因雲長過於忠勇,反倒令我心生些許憂慮。


    雖說眼下荊州剛剛歸順,看似風平浪靜,可實則卻是暗潮洶湧。


    要知道,劉表在此經營多年,根基深厚,當地的那些世家大族中有不少人對他心懷歸附之意。


    而雲長的性子嘛,奉孝你也是了解的,他向來對上頗為傲氣,但卻從不欺淩弱小;麵對強敵更是毫不畏懼,但若這些世家大族不願真心歸順於我們,以雲長的脾氣,定然不會手下留情。


    如此一來,雙方萬一發生激烈衝突,勢必會給我們接下來奪取益州的行動計劃帶來不利影響。


    因此,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決定讓你留在荊州。從旁協助雲長妥善處置與世家大族之間的關係和事務。不知奉孝覺得此事如何?”


    郭嘉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對著劉隅拱手說道:“主公啊,您也知道,我郭嘉向來就是個放浪不羈之人,對於那些繁文縟節、條條框框的規矩,從來都是視若無物。


    也正因如此,我的這種行事作風,令那些世家大族對我頗為厭惡。


    相比之下,魯子敬在此事上就顯得特別擅長應對。


    倘若能將他留下來,想必當前麵臨的諸多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了。”


    聽了郭嘉的建議,劉隅沒有思索,直接堅定地搖著頭,迴應道:“子敬確實在處理這些事情方麵的確有過人之處,但眼下他身負其他重要事務,實在無法留在荊州啊。”


    聽到劉隅這番話,郭嘉不禁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一時間,整個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兩人輕微的唿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郭嘉才再次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地說道:“主公,您讓我留在這裏駐守荊州,其實隻是為了給我一個安心養病的環境吧?”


    說罷,他抬起頭來,目光直直地看向劉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見到郭嘉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識破了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劉隅先是微微一怔,但緊接著便釋然了。


    他深知郭嘉才智過人,想要瞞過他並非易事。


    於是,劉隅索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藏頭露尾了。


    隻見劉隅深吸一口氣,目光誠摯而堅定地看向郭嘉,緩緩開口說道:“川蜀之地道路蜿蜒曲折、坎坷不平,其路途之艱難險阻超乎想象。


    而且那裏氣候潮濕悶熱,時常有瘴氣彌漫。這樣惡劣的環境條件,對於奉孝如今虛弱的身體狀況而言,可以說是百害而無一利啊!


    因此,此次出征益州之事,奉孝能夠聽從我的勸告,務必留在荊州安心養病!”


    按照我目前的兵力和戰略部署,不出三個月時間,益州必定能成功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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