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見董卓前來,呂布急忙起身,躬身行禮道:“布不知義父駕到,未曾遠迎,請義父恕罪。”


    董卓腦海中還在想著黑廝兩字,見呂布執禮甚恭,臉上緩和了幾分,他想起李儒對自己的交待,開口說道:


    “奉先吾兒,你我父子兩人何必見外,快快請起。”


    呂布站起身來,讓董卓坐了上座,兩人飲了幾杯酒,董卓開始步入正題。


    “奉先,咱家聽說有人給你送來書信,不知是何人誰寫?如今戰事吃緊,你萬不可被他人蠱惑。”


    呂布行禮道:“稟義父,那封信是劉隅所寫,內容簡單,是想和布攀交情。義父對布恩重如山。布豈能不知,就算劉隅再花言巧語,布也絕無二心。”


    董卓一聽,嗬嗬大笑。


    “奉先吾兒,果然忠心,咱們二人聯手,這座天下都會是咱們的。”


    “布願為義父披堅執銳,再戰逆賊。”


    董卓對呂布的迴答很滿意,正要喝幾杯酒離去,突然想看看這封信的內容。


    “奉先,那封信如今在何處?讓咱家看看。”


    呂布想起那封信自己隨意扔在案上了,怎麽這會竟然不見了。


    他站起身來,急忙尋找,在案下找到這封信。他把這封信呈給董卓。


    董卓笑哈哈打開那封信,剛看了一會。帶著笑意的臉上,就瞬間變了顏色。


    這封信的內容看不出什麽,都是一些簡單的寒暄,這張紙上偏偏有很多地方,被人故意遮住了。


    “奉先這寫的是何內容?”


    董卓指著信封上的墨跡問呂布。


    “布收到時,就是這種樣子,實在不知道寫的什麽?”


    董卓半信半疑。


    “奉先此言可為真?”


    呂布聽董卓這句話,已經知道董卓懷疑了自己,他額頭滲出細汗,剛才還微微醉的身體,瞬間精神起來。他也明白了劉隅給自己送這封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敘舊,而是用這封信讓董卓對自己起疑心。


    “布豈敢欺瞞義父,這都是劉隅的奸計,義父萬不可相信。”


    奸計?如果按照董卓之前的性格,恐怕早已經派人把呂布抓了起來。想到剛剛李儒才提醒過自己,他強製忍耐自己脾氣,沒有當場發怒。


    “這件事是不是奸計,咱家會查清楚的。”


    說完,這句話,董卓起身離去,隻留下呂布呆立在原地,思緒淩亂。


    上一次那四句話,已經讓董卓對自己的信任,降低了不少,如今又出現這封被塗改的信,如果這一次,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恐怕就會徹底失去董卓的信任。


    呂布有些慌亂,在戰場的之上,他是天下無雙的勇將,可是在麵對這種無形的手段時,他自身的弱點,就很快顯現出來。


    他想到一種可能,就是去殺了劉隅,隻要能提迴劉隅的頭顱,董卓必然會重新恢複對自己的信任。


    可如今是不是攻擊劉隅最好的機會,呂布卻不能確定,他急忙喚來高順,把剛才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順便讓他去集結部曲,今夜三更去奇襲劉隅營寨。


    對於這個提議,高順第一時間站出來反對,理由很簡單,劉隅多智,很有可能在沿途設置暗哨,被暗哨發現,夜襲就會變成了強攻,就呂布麾下少量的部曲強攻關東聯軍的營寨幾乎不可能獲勝。


    “當務之急,該當如何?”


    “將軍勿慌,這件事相國必然會調查清楚,到時候,會還將軍一個清白的。”


    “如若相國被迷惑,又該當如何?”


    “縱使相國被迷惑,將軍別忘了還有李公,此人多智,豈能辯不出劉隅的奸計。”


    呂布一聽,瞬間來了精神,李儒,自己怎麽會沒有想這一點,他如此多智,必會為自己辯護。


    “隨我去見李公。”


    說完,整理好身上衣物,帶著高順出門而去。


    李儒剛把手下的幾波人派出去,就聽見有人進來匯報,說是呂布前來求見。


    李儒讓人把呂布請進來,呂布見到李儒急忙行禮。


    “李公要救救布啊。”


    李儒一怔,不明白呂布為何這樣說。


    “奉先勿慌,不知是發生了何事?”


    呂布把自己收到這封信的詳細講給李儒聽,李儒聽完,倒吸了一口冷氣。


    劉隅此人之智,不弱自己,自己的計劃剛派出人手,他已經把這封信遞到了呂布的手中,若不是自己反複提醒相國,讓他安撫呂布。恐怕今天這封信,就會讓呂布和相國的關係,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


    “奉先不必慌張,此乃是反間計,相國縱使一時沒有明白過來,過了多久,就會明白奉先的忠心。”


    聽李儒這樣說,呂布懸著的心,終於平靜了幾分。


    “多謝李公信任,布感激不盡。”


    “奉先不必多禮,我等同在相國麾下效命,理應同心協力,共同輔助相國。”


    呂布躬身行禮。


    “請李公放心,布在相國麾下,必盡死力。”


    李儒嗬嗬大笑,溫言安慰了呂布一番,呂布才慢慢離去。


    呂布剛走,李儒就急忙去找董卓,他生怕董卓會一怒之下,做出錯誤的決定。


    剛走進董卓屋外,就聽見董卓正在發火。


    “這廝果然是養不熟的狼崽子,枉咱家如此信任他,他竟然狼心狗肺,竟然對咱家起了殺心。”


    聲音過後,然後就嗶哩啪啦的碎裂聲。


    李儒走進屋內,見屋內已經一片狼藉,案台倒地,茶杯碎了一地。


    “相國,不可動怒, 這封信是劉隅的反間計, 相國萬不可上當。”


    “反間計,咱家看著不像。”董卓見李儒前來,情緒平複了幾分,他在屋中踱步,“文優你有所不知,咱家剛到呂布屋外,就聽見他再咒罵說黑廝欺負他,他早晚必殺之。文優你想想,這天下誰能欺負他,罵了半天不就是罵的咱家嗎?”


    黑廝,這從何說起?李儒腦海中不斷閃過片段,突然想到了一種情況。


    “奉先不是咒罵相國,儒若猜測不錯,他是在罵張飛,張翼德。”


    “張飛此人麵如黝黑,在戰場上辱罵奉先,才讓奉先恨恨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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