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啟城,千金台外!


    大半個天啟城的人早早便來到了這裏,隻因今日是學堂大考的日子,而大考所選初試的場地,便是這天啟城最大的賭坊,千金台!


    屠大爺籌備了幾日,這才將千金台給布置了出來。


    千金台中,屠大爺坐在高台上,明明是初冬的日子,天氣微涼,可這位千金台的主人,卻熱得滿頭大汗。


    在屠大爺身邊,有一個坐輦,他時不時的轉頭去看那被紗布蓋下來遮住坐輦上的人。


    坐輦旁,一個粉妝玉琢的小童不滿這位屠大爺的眼神,喝道:“公子不喜歡有人一直盯著他。”


    屠大爺連忙賠笑一聲:“我隻是好奇,柳月公子為何會選在千金台作為初考的考場。”


    坐輦內,柳月的聲音響起:“所謂考,其實和賭並沒有什麽差別。”


    屠大爺隻覺得一旁的侍女扇的風有些小,從一旁的桌上拿了一塊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汗,問道:“願聞其詳。”


    還不等柳月迴答,一旁的小童便先開口道:“因為人苦學十年,大考就這一刻,這一刻或許是他發揮最好的時刻,也可能是發揮失常,與機會失之交臂,這和賭博一樣,即使再怎麽技多壓身,上了賭桌的那一刻,勝負才剛剛開始,而那勝負,最難以預料。”


    屠大爺笑了笑:“除非作弊。”


    “有人能在千金台作弊嗎?”小童說道。


    屠大爺自信的搖了搖頭:“沒有!”


    這裏可是千金台,敢作弊的無非就兩個結果。


    被發現打出去和發現不了贏了錢,可在這位屠大爺的麵前,至今還沒人作弊沒被發現的。


    正是因為如此,柳月公子才會選擇在千金台作為初考的考場。


    為了這次初考,柳月特意跟城防營要了三支小隊站在千金台外維護秩序,以免那些觀看的人擠了進來。


    隨著時間過去,很快便有人從外麵進來。


    能來參加學堂大考的可都不是普通人,看到那些進入千金台的人,人群中有聲音傳出:


    “那是賀軍侯府的世子!”


    “還有禮部尚書的三公子!”


    ……


    來參考的有不少天啟城的皇權貴胄們,甚至還有其他地方的豪門家族,其中嶺南蕭家的人也來了。


    不少人感歎這次參考人的身份。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匹紅色駿馬踏塵而來,馬背上的少年對著人群高聲喊道:“都讓讓!”


    就在少年即將撞上人群的時候,一位黑衣勁裝的年輕男子衝了出來,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領,手上用力,將少年扔過了人群:“今天這日子,你還敢縱馬,也不怕被抓進去蹲牢房。”


    少年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卻罵道:“也不知道輕點,等迴去定不會給你酒喝了。”


    少年剛整理好衣服,將身上的考牌拿了出來就準備交給門口的教習,可當他抬頭看去,頓時驚唿出聲:“師兄!?”


    “你來的可有些晚了。”東方彧卿可是看到剛才雷夢殺將百裏東君扔進來的一幕,隻覺得有些想笑。


    堂堂鎮西侯府的小侯爺竟然也會有被人扔出去的一天,實在是稀奇。


    百裏東君則是不解的看著他:“師兄你怎麽在這?”


    東方彧卿笑道:“那天遇到李先生後,他給了我外院教習的玉牌,本來今日是另一位教習來此,不過他臨時有事這才換了我。”


    “原來如此。”


    百裏東君點了點頭,不等他進入千金台,身後,一個灰頭土臉的少年便擠了過來。


    “葉鼎之前來參考。”


    那少年將考牌遞了出去,抬頭時,發現百裏東君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不由問道:“有事?”


    百裏東君伸出手指在葉鼎之的臉上一刮,指尖上頓時多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你這是從哪來的?”


    葉鼎之抹了把臉,露出灰塵下白嫩的皮膚,笑道:“來的太匆忙,要不一起進去?”


    百裏東君點了點頭,隨後將身上掛著的秋霜取了下來:“師兄,我們先進去了。”


    東方彧卿接過秋霜,將其放在桌上,隨後轉身繼續登記剩下的考生。


    走進千金台後,葉鼎之拍了拍百裏東君的肩膀,問道:“外麵那教習是你師兄?我看他也比你大不了多少啊?”


    百裏東君隻覺得這人挺有意思,於是便多聊了幾句:“你別看師兄年紀不大,不過可比我厲害多了。”


    “有多強?”葉鼎之笑了笑,扭頭看了眼那門口的教習,卻發現對方也在打量著他,隻是對視了一眼以後,他便移開了目光。


    兩人閑聊的時候,千金台內,八十位考生也陸續到場。


    每個考生都有各自的位置,八十位考生,剛好將千金台給占滿。


    百裏東君正想著這大比怎麽還不開始,卻見到從高台上,一個小童躍了下來,走到門口說了什麽,隨後便見到門口登記的東方彧卿也走了進來。


    看到迎麵走來的東方彧卿,百裏東君迎了上去,好奇的問道:“師兄,你怎麽也進來了?”


    “這就要問上麵那位柳月公子了。”東方彧卿伸手指向高台上的坐輦。


    百裏東君剛抬頭看去,高台上坐輦中的柳月公子便開口說道:“開始吧!”


    迴到高台上的小童點了點頭,隨後大聲喊道:“學堂大考,初考開始!”


    隨著小童揮了揮手,從高台的兩側,散開一幅長長的書卷,眾人抬頭看去,那書卷上隻寫著四個大字:文武之外!


    “所謂文武之外,就是在文和武之外,展示自己其他方麵的特長,時限十個時辰,若是這十個時辰內有人覺得可以交卷,那麽便可以舉手示意,根據你所交卷的內容,我們會派出相應的考官進行考核,若通過考核,則可以進入複試。”小童朗聲道:“每個人一會兒都會有一個幫手,可以讓他們去千金台外幫你們拿需要用到的東西。”


    小童話剛說完,整個千金台中寂靜無聲。


    大部分考生都知道了考題,所以並不驚訝,文武之外包含的東西很多,隻是瞬間,就有不少考生對著身邊的幫手低聲說話,想來是準備讓人去拿考試需要的道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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