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黔道:“是,你說得對,作為未來的老公,我就該不論何時何地,都能哄得你開心起來。我給你說個笑話好了,從前……”南宮雪此時頭痛欲裂,實在沒心情聽什麽笑話,最放不下的也是李亦傑,聽他念經般講了一大串,卻是一句都沒聽進,突然開口打斷道:“陸……陸師兄,我想求你幫我一個忙……隻是,此事對你而言,也確是為難了些,如你不願,我絕不強求。”


    陸黔喜道:“能幫上你的忙,是我前世修來的榮幸,你盡管提,不管是一百件,一萬件為難之事,就算是給你登天摘星星,我也去辦。”南宮雪歎道:“你別答應得太快了,有些事不是你肯辦,就辦得成的。你還不知道我想求你什麽,這般想也不想,總讓人難信心誠。”


    陸黔道:“我的心很誠,自然是誠,比……比黃金更真誠百倍。相信你並非有意刁難我,尋常小事,憑我陸黔的本事,隻要努一把力,一準能成。”南宮雪愁眉不展,道:“嗯,你說過這一戰,師兄定會焦躁易怒,總想著親手斬魔除害,兜攬功勞,是麽?”


    陸黔喜道:“是呀,他得在眾人麵前露臉,借機挽迴些當盟主的尊嚴來啊。原來我說過的話,你這麽放在心上。”南宮雪不理他風言挑逗,續道:“我想拜托你幫我多照應著他,別讓他太衝動,做出傻事,否則產生的後果,就將是不可挽迴的,千萬切記。”陸黔奇道:“咦?你說讓我幫忙照顧李亦傑?我的情敵?我沒聽錯吧!這是個玩笑麽?”


    南宮雪聽他仍是滿口油滑之詞,臉上也是一副不在乎的笑臉,知道再與他多說也是無用,隻能惹些晦氣上身,臉色瞬間轉冷,道:“你這樣想,也就不用在意什麽,權當那隻是一個玩笑,聽過就算了。”覺得還不如自己多作考量,或許還能在最後時刻裏想到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聊勝於同他閑扯。想過了這一節,連一丁點時間都不願給他浪費,加快了腳步,隻一會工夫就超過了不少人,搶至隊伍的前幾位。


    陸黔急追著她奔行,叫道:“雪兒,咱們有話好商量,你……你別生氣呀!我也沒說不肯幫你……”


    兩人正一路糾纏著,眼前猛然全黑。南宮雪從小到大,不是沒見過黑暗,卻從沒哪一迴有這次黑的徹底,眼前連一絲光線也見不到,倉猝之間,隻怕還要以為自己瞎了。她心裏的弦早已繃得太緊,始終無處宣泄,再遭這突來恐懼,再難承受,忍不住尖叫出聲。


    她這一叫,四周立時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原來每個人先都懷疑是失明所致,又不想因一己之故引起旁人恐慌,故都忍了沒叫,直到第一聲尖叫響起,才猜想旁人或許也遇到相同情況,這次卻沒能互相壯膽,反是更促進恐懼。還有些人大罵魔教歹毒,不聲不響的就下了黑手。


    暗夜殞冷冷道:“都給我閉嘴,吵死人了!我要是真打算做什麽,直接殺了你們豈不更便當?難道神教還稀罕一群瞎子?”有人怒道:“你做保證又有何用?大夥兒眼睛看不見了,你總承認吧?”暗夜殞道:“你們看不見,與我有什麽相幹?”眾人聽他推卸責任,更是罵聲大作。


    李亦傑此時倒冷靜下來,他想自己作為盟主,便是眾人表率,總不能過於失態,想了想道:“這是你說的那條不能點燈的小路?就是腳底畫著梅花圖案的?”暗夜殞道:“廢話。”李亦傑鬆一口氣,道:“那你怎不早說?”


    暗夜殞道:“安撫下屬是你李盟主的事,我沒有這個職責。”眾人一聽兩人對答,跳個不停的心頓時安定不少,還有些人笑罵:“剛才是哪個娘們先叫的?害咱們平白擔心一場!”南宮雪臉上紅了紅,隻盼沒人聽出自己聲音。


    李亦傑朗聲道:“進了這條路,腳底就得分外謹慎,座椅底麵覆壓太廣,不宜再乘,幾位前輩就由弟子分別照應著。”摸索著走到孟安英身前蹲下,道:“師父,徒兒背您。”孟安英含糊的嗯了一聲,伏在他背上。


    李亦傑又問:“丐幫的俞老英雄,可有人看顧麽?”剛問了一聲,便有人應道:“在這兒呢!丐幫弟子張大義,誓死保護俞長老!”李亦傑想到他待師至孝,稍感欣慰。梁越的擔架早有弟子抬著,陸黔兩手空空,悠閑自在。


    李亦傑又道:“各位對線路都記熟沒有?這不僅涉及此行成敗,更是關係到在場全體的大事,千萬馬虎不得。”眾人縱然桀驁,對自身性命也不敢輕忽,都是各找無人時偷偷進廳,將地圖背熟了的。


    南宮雪當時懷揣心事,始終沒看過地圖,自是一踏步便錯,但她不想再有麻煩因己而起,隻會令暗夜殞對她印象一跌再跌,也不敢提。好在李亦傑話音剛落,就有人怯生生地道:“盟主,我看得半生不熟,對記過的也不大有信心,唯恐出錯,那可怎麽辦好?”


    李亦傑道:“真是這樣,你就去尋別人搭伴,讓他攙著你走。”那人沒再應聲,人群中卻傳來了窸窣聲。這一句話卻提醒了李亦傑,想到南宮雪也必不識,隻是氣性高傲,不願明說,叫道:“雪兒,雪兒,你在哪裏?來,師兄攙著你。”半天沒等到南宮雪迴答,卻有個尖細的聲音道:“李盟主,你一心三用,不大好啊,南宮弟妹由我攙著就是。”


    李亦傑聽那聲音有些耳熟,是在華山議事時聽到過的,一時卻又想不起來。陸黔一聽那“南宮弟妹”的稱唿,立知此人身份,心道:“小畜生又在搗什麽鬼?”


    南宮雪正舉棋不定,忽感手上一涼,已被人握住,那人手掌極寒,與他相觸,倒似在手心裏塞入了一塊冰,不由微微顫栗。


    她原想就算攙扶,男女間最多隻宜拉扯衣袖,沒想程嘉華竟大膽到直接牽著她手。本想用力甩脫,又及時克製,心想反正周圍一片漆黑,誰也瞧不見誰,自是看不到兩人情形,此時黑暗倒成了種保護。於是沒再抗拒,順從的給他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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