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客廳內,陳景有滋有味的吃著大餐。


    沒過多久,有兩個男人頭戴鬥笠走進了客棧裏,他們身穿黑色長袍,左胸口上掛有寫著“光棍萬歲”四字的圓木牌,帽簷下的烏紗臉遮,朦朦朧朧之中讓人們看不清容貌。


    二人一進客廳,頓時間客棧內從人聲鼎沸化為嫋嫋餘音,那些飲酒歡歌的光棍派弟子們頓時安分了下來。


    “小二……上茶!拿一壺上好的龍井茶“其中一男人先坐於客棧內,另一個男人開口要茶水,那男人話語冷漠,仿佛一陣寒風將整個客棧吹了一遍。


    客棧內眾光棍派弟子們老老實實坐在桌旁不敢吭聲,汗珠從他們額頭緩緩向臉頰處留下。


    “唱啊!怎麽不唱啦!”要玩茶水的男人將座子用力一拍,“都給我跪下!任務沒完成你們就想著吃喝玩樂,成何體統!”


    光棍派弟子們在威嚴下頓時齊刷刷得跪在了地上。


    “周偉堂主,你就懲罰我吧,是我提議大家一起吃喝玩樂的!”光棍派弟子中一臉上有傷疤的男人主動站出來,跪倒在周偉身前。


    “副堂主,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次就繞過他們吧!”坐在一旁的男人話語中倒是有幾分和藹。


    “多謝羅天堂主開恩!”刀疤男挪著膝蓋,向羅天跪拜道。


    這頭戴鬥笠的二人原來是光棍派長棍堂堂主羅天與副堂主周偉。


    坐在一旁吃飯的陳景三人,看似無視光棍派的一舉一動,其實暗地下早已用眼神交流。


    “啪!”周偉忽然一拍桌子大吼道“掌櫃的!掌櫃的!你他娘的快給我過來!”


    “來咯!來咯!”掌櫃摩擦著手,笑眯眯的走到周偉身前問道“這位爺,叫我有何事?”


    周偉不由分說一把抓住掌櫃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你他娘的!老子說了這裏被我們光棍派包場了,怎麽這裏還有閑人!”


    掌櫃抖抖索索的說道:“……這……這……這位爺你們包了這西涼客棧是沒錯,但是你們根本沒給錢啊,我這上有老下有小,就靠這間客棧賺錢……”


    “你他娘的!”周偉噴了掌櫃一臉口水,“是錢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都重要……“掌櫃沒有多想。


    “你他娘……”


    周偉還未罵完,隻見掌櫃從衣袖裏抽出一把小刀捅進了周偉的肚子裏。


    掌櫃一臉兇相,但身體還是止不住發抖:“你他娘的罵夠沒!我母親對俺恩重如山,豈能讓你這狗雜碎罵!”


    坐在一旁的陳景偷瞄到這一幕,心中對掌櫃倒是刮目相看,雖然掌櫃吃軟怕硬,愛財如命,但是為了母親不被唾罵侮辱居然挺而走險,刺殺周偉,此舉讓人見識到了掌櫃還有些骨氣!


    又心道這光棍派裏的修真者也不過如此,糖糖副堂主居然會被一個掌櫃刺傷。


    客廳裏一些吃飯的客人見勢不妙,慌慌張張得全都跑了了出去,隻剩下了陳景一行人,還有嚇得躲在桌下的小二們。


    在座的光棍派弟子陡然站起,紛紛拔出尖刀將掌櫃的團團圍住,唯有羅天處事不驚,坐在一旁喝茶。


    掌櫃雙手握著小刀站在人群中,哆嗦的更加厲害“來啊!你們上啊!你們別忘了,我可是交過保護費給劉大人的!你們動我試試!”


    光棍派弟子們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刀疤男橫臥著刀衝出人群,辱罵著要往掌櫃的身上捅:“敢傷我們副堂主?老子讓你見閻王!”


    刀疤男話完捅刀,寒光一閃,尖刀就要捅進掌櫃的肚腹裏時,卻讓陳景握了住。


    白子然歎了一口氣把額頭一拍:“我就知道還是這結果!”


    兀官瑤扔了幾顆花生米到嘴裏,看戲一般得說道:“這些人欠揍!”


    陳景挺立著身子,一雙星目怒視刀疤男道:“男人膝下有黃金——你沒骨氣!尊孝父母,人之常情,掌櫃比你有骨氣!我怎能讓一個沒骨氣的殺掉一個有骨氣的?”


    刀疤男悶哼一聲,身上鼓起許多小泡,接著這些小泡向刀疤男的雙手移動“看招!血泡!”


    陳景見自己用雙指擋下來的尖刀讓刀柄裏噴出的血水染紅,立馬鬆了雙指,往後退了幾步。


    刀疤男陰沉著臉,手上尖刀的刀刃上冒出許多血紅的小泡。


    站在一旁的周偉摸著流血的肚子指著刀疤男嚷嚷道:“還不快給我療傷!”


    “是——”刀疤男低頭作揖後甩刀一揮,從刀刃上飛出一灘血水附著在了周偉的傷口上,這些血水如同毛毛蟲般吐著血絲,沒過多久周偉的傷口居然複原了。


    不好!是血蛹術!


    坐在一旁的白子然心道不妙,血蛹術是人稱血侯呂一方的獨門絕技之一,此人已經突破十二階,飛身入境,擁有真人境的實力。


    仔細想來,能習得高階法術血蛹術的實力起碼在臨界期,方才副堂主輕而易舉就讓店主刺傷,看情況基本沒啥本事,就這樣街上一抓一大把的人可以坐上副堂主的位置,而實力如此強勁的刀疤男居然會甘心在光棍派中做一個默默無聞、卑躬屈膝的小弟子?實乃費解!


    白子然正疑惑之時,忽然從門口裏飛進許多的飛鏢,飛鏢多如傾盆大雨,硬似金石之堅,向客廳裏的所有人飛來。


    陳景站在掌櫃前,用火拳彈開了迎麵飛來的飛鏢。


    光棍派弟子們亂作一團紛紛揮刀格擋,然而飛鏢之多,不是這些凡夫俗子能夠抵擋的下來,格擋不下的身上四處中鏢,倒在了血泊中。


    刀疤男揮舞尖刀,尖刀上血泡亂飛,飛到半空中化為血蛹吐著血絲,形成了一道任性得血絲蛛網,飛鏢落入網中無法穿透。


    周偉取出身上的佩棍一邊咒罵一邊格擋,羅天而是在佩棍上小施法術,佩棍變成了一個頗大的木塊遮擋在身前,而他本人依舊不慌不忙坐在凳子上喝茶。


    突來的飛鏢讓光棍派的嘍囉們全部倒在了地上,從門外走進一位少年,目露兇相,手指上夾著飛鏢道:“誰敢傷我父親!”


    少年是西涼客棧掌櫃的獨子——蘇泰!


    “原來是蘇掌櫃的獨子”坐在桌旁一直喝茶的羅天放下茶杯


    “血泡!”刀疤男咬牙切齒,振臂一揮,尖刀空劈,血泡飛起。


    蘇泰扔出許些飛鏢,卻抵不過血泡,陳景雙手隔空亂攪,凝結火浪,火舌滾動吞噬了飛到蘇泰眼前的血泡。


    “你這紅頭發的家夥是誰!三番五次壞我好事!”刀疤男惡狠狠道。


    陳景咧嘴一笑,一腳踏在了凳子上,一字一字道:“記住本大爺的名字——陳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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