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家村的老幼婦女們一直躲在鍾仙閣中祈禱,希望自己能夠相安無事,躲過劫難。


    凡機、道恆、族長三人站在狂風中,仰頭望天,眯眼觀戰,卻沒有人上去幫忙。


    陳景扒在門邊上,見到玄法讓令狐不空擊飛了出去,心裏一緊,攥緊的手心上全是汗。


    平時的生活中玄法處處為難陳景、時常話中帶刺諷刺,甚至還利用他,但玄法畢竟對陳景有養育之恩,這一點陳景銘記在心,所以心中雖很是怨恨玄法,但還是顧戀舊情,希望玄法能夠平安脫身。


    天空上,令狐不空身上忽然又射出一道紫光,紫光筆直射向玄法而去。


    玄法用沾有血的雙指在劍刃上一抹,降魔劍受到血的洗禮,發出慎人的紅光。


    “看劍!”玄法舉起降魔劍,縱向一劈,一道紅光淩空而出,斬向紫光。


    降魔劍威力驚人,這道紅光直接將與它碰撞的紫光斬成了粉碎。


    反噬的紅光旋轉而去,不偏不倚擊在了令狐不空身上,隻聽“轟隆”一聲響,令狐不空的身上炸開了一個大洞,大洞的周邊鑲滿了紅色的光。


    “邪皇!你就這點本事嗎!”玄法怒視令狐不空,花白的發鬢與胡子由風向後飄。


    離玄法不遠處的令狐不空沒有說話,融化成了一灘黑水,從空中落下,而就在玄法身後,令狐不空神不知鬼不覺得浮現出來。


    “劣等人啊——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令狐不空懸在玄法身後,舉起附有紫光的手,對著玄法的腦後直接劈砍了下去。


    生死一瞬間,玄法右手橫臥降魔劍,身體向左側一個急偏,待躲過令狐不空這致命一擊後他結印的左手順勢化掌,打在了令狐不空的胸口上。


    這一招是鍾家降魔術中的“降魔封法印”,中了此招在半炷香之內,真元將會被封住,不能夠使用任何法術。


    令狐不空受了這一掌,從胸口上的掌印裏爬出許多咒印,這些咒印又伸展出許多支鏈,最後如同蛛網般布滿了他全身。


    “想封印住我的法術嗎?”令狐不空臉上陰邪一笑,整個身體快速鼓起,像是有水在肌肉裏流動。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令狐不空的身體爆炸,炸出的黑色液體四處崩散。


    玄法離令狐不空僅有幾尺遠,為了不受黑水波及,連忙提劍畫圓,圓形的結界如盾牌般將黑色的液體擋了開去。


    站在地上的族長,凡機,道恆三人,見玄法與邪皇鬥了幾個迴合,玄法一直處於下風,卻一直未出手相助,不知是何居心。


    玄法懸在空中,四周黑雲滾動,電閃雷鳴,他四周環望,警惕著令狐不空得突然襲擊。


    “往哪看——我在這——”令狐不空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玄法的頭頂上,手掌上凝結出一團紫光,紫光裏黑水湧動,不隻是何物。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隻有用禁忌之術了!玄法見令狐不空終於出現,縱握降魔劍,讓劍刃慢慢劃過雙眼。


    “劣等人就該從這世上消失!”令狐不空發狂般得將手中的紫色光球扔向玄法。


    紫光球在半空中快速分解,紫光裏的黑水化為無數無眼的虺,這些虺張開黑色的嘴,露出黑色的獠牙,向玄法席卷而去。


    大難當頭,當降魔劍劍尖最後劃過玄法的雙眼後,他的眼睛立刻讓紅光吞噬,雙眼之中隻有兩片紅。


    “降魔眼!開!”玄法開了降魔眼,眼力的範圍內一片血紅,朝他飛來的虺已成為了幻象。


    “哪裏跑!”玄法忽然身形一擺,猛然提劍,向上疾飛。


    虺的幻象全部穿過了玄法的身體,根本傷害不了他,而躲在烏雲中還在得意的令狐不空,沒有想到幻術全被玄法看穿。


    “看劍!”玄法飛到令狐不空身前,飄逸出劍,紅光鬥散,劍出七分,劍刃上的降魔光傷了令狐不空。


    令狐不空全身上下閃起紅色斑點,他捂著泛光的胸口,嘴裏吐出一口黑血。


    玄法以為能一鼓作氣幹掉令狐不空,可就在要出劍時。


    令狐不空先快一步,一掌將玄法擊開。


    玄法在空中後退數尺之遠,體內的血氣突然上湧,鮮血從他皮膚上每一個毛孔裏流出。


    一瞬間,玄法渾身上下讓血覆蓋,他的修為已經駕馭不了降魔劍。


    地上的族長,凡機,道恆三人見狀,心知肚明,無論駕馭任何神器修為不夠的話,最後會力竭而死。


    族長知道不能在托下去,對著玄法大聲唿喊著提醒道:“玄法!不能脫下拖下去了!!”


    “玄法!還不用終極之術!你留一手,難道是要至鍾家村於不顧!天下蒼生於不顧嗎!”凡機指著玄法挑眉大喝道。


    “來啊!低劣的人,我隻有一層功力啊,來我最後一擊啊!看能不能殺掉我啊!哈哈哈——我很期待的呢!”令狐不空嘴角下沾著血,挑逗玄法道。


    玄法望著眼前的令狐不空,聽著凡機的怒吼,終於下定了決心,為了鍾家村和天下蒼生做出了最後一擊。


    玄法遠轉真元注入降魔劍之中,頓時紅光暴漲,血水亂飛。


    “我跟你拚了!邪皇!”


    玄法舉起降魔劍淩空就是一劈,一道紅光幻化成舞劍怒吼的鍾家祖師摸樣,以迅捷之勢衝向令狐不空。


    族長,凡機,道恆三人終於出手,配合玄法,從手中凝結出三道如繩索的光。


    三道光束盤卷出去,如繩索般捆住了空中令狐不空的四肢,使其動彈不得。


    令狐不空仍由三人捆住自己,一動不動得等待玄法的絕招。


    鍾家祖師爺飛到令狐不空前,舉起發光紅劍不偏不倚的斬到了鍾畢的額頭上。


    “哈——”令狐不空大吼一聲,直接掙斷繩索,雙指掐住了紅劍。


    族長,凡機,道恆三人大吃一驚,以他們四人的功力都無法戰勝一層功力的令狐不空,若是讓他元神歸位獲得十層功力,對付他們不就是彈指一揮間的事嗎?


    “低劣的人就是低劣的人,我玩膩了——”令狐不空雙指一撇,紅劍碎裂。


    “啊——”玄法吐出一口血水,手中的降魔劍斷成了兩截。


    一切都完了,沒有人能對付令狐不空,阻止他元神歸位。


    駕馭降魔劍的玄法真元耗盡,他看著斷掉的降魔劍心如死灰。


    “哈哈哈!且看我元神歸位!”令狐不空說著身形一轉,旋轉身子唿嘯飛起,進入到天之封穴之中。


    玄法耗盡精血,整個人幹癟的就像枯葉一般,從空中飄了下來。


    族長,凡機,道恆三人連忙飛身上前接住他。


    天空中烏雲慢慢消散,雷停電滅,黑色光柱消失,可是天空之中,那天之封穴的裂縫慢慢撐開,越來越大。


    凡機接過玄法,望著臉色慘白的他低聲道:“玄法的身子好輕——好輕——”


    “當然……他為了祭劍幾乎耗光了身上的血……”族長抖著嘴唇,顫著聲音說道。


    “哎——不愧是邪皇,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道恆遺憾道。


    閉著眼睛的玄法迴光返照,抿著嘴吃力的搖頭說道:“我本來就沒打算殺掉他……因為以我們的修為根本殺不掉他……我用了一生的修為和降魔劍的力量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別說了……一切……”族長看見玄法氣息越來越弱,已經撐不住了。


    凡機抱著玄法與其餘二人,終於安穩的落到了地上。


    “師父——”扒在門邊上的陳景踉蹌著跑了上去,目視著滿身是血的玄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咬著嘴唇,聳著鼻子,想說的話如鯁在喉,半響說不出話來。


    “不準哭”玄法氣若遊絲得訓誡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你要敢哭……休怪給我掌你手……懲戒你……”


    “師父!我怕自己控製不住!你懲戒我吧!”陳景邊忍著眼睛裏的淚水,邊向玄法伸開了手掌。


    玄法用盡最後的力氣,伸出手指在陳景的手掌上點了五下:“陳景……原諒……原諒師父……的……自……”話還沒說完,頭一歪,撒手人寰了。


    “師父!”陳景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聲這位養了他十五年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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