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浮現,蔣敬心中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影像裏出現的地方,正是降魔一族所居住的鍾家村。


    “哎喲!”趴在紅漆四角矮桌上,打瞌睡的陳景捂著頭大叫了一聲,身旁少男少女們都哈哈的大笑起來。


    “讀書老走神,你的神撞上不周山沒!”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站在陳景身前,右手拿尺,左手拿著竹簡訓斥道。


    位老者名曰鍾玄法,是鍾家村四大長老之一。


    陳景雙手捂著頭,眯著眼睛左瞄瞄,右瞄瞄,見和自己一起上早課的師兄弟們都嘲笑他說道:“沒撞上不周山,撞上了您老得戒尺。”


    “站起來!”玄法見陳景不認錯還頂撞自己,生氣道。


    陳景站起了身來。


    “不好好讀書,上課睡覺!知道自己錯了麽?”玄法責問道。


    陳景搖頭道:“師父教的我都學會了,而且這些四書五經根本不能讓我的修為變強,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修身之前先要修心!”


    “可是從小到大,我和鍾畢一直學文,而同年齡的人早就開始學武了!”陳景心中不服,繼續頂撞玄法道。


    “就你這悟性和心性還想學武?”玄法鄙夷道,“為師就打一套鍾家的基礎拳法,看你能模仿幾分!”玄法說完,長袖一揮,運氣蹲步,打出了一套拳法。


    鍾家的武術和法術皆不外傳,為防止外人偷學,鍾家仙輩們在傳承時都會家一些晦澀難懂的內容,若沒有師父手把手的教導,根本學不會,更別說看一遍去模仿了,玄法如此這般做就是讓陳景難堪。


    玄法打完拳,說道:“看你能模仿幾成!”


    陳景清秀的臉上已經憋的通紅,踱著步子走到師兄弟們麵前,撓著頭不知該如何是好,玄法教的拳,一招都沒看懂。


    “快打!”玄法厲聲喝道。


    陳景沒辦法,胡亂的出著拳,踢著腳,與其說是打拳不如說是在當猴耍。


    師兄弟們見陳景這幅醜態,笑的更歡了。


    玄法見後搖頭歎氣道“庸才還想學武?放棄吧!”,說完便揮袖而去。


    “庸才!庸才!庸才!”


    “傻子!傻子!傻子!”


    師兄弟們手拉著手圍著陳景邊轉圈,邊高唿著,還有甚者去拉陳景頭上的頭發。


    “我不是傻子!”陳景對著師兄弟們大嚷道。


    “喲!是傻子還不願承認!這可不是我們說的喲,是師父說的!”師兄弟們停了下來,其中一位少年走了出來,叉著腰用著鄙視的眼神打量陳景道。


    陳景不甘示弱:“有本事我們來比試!”


    “比試——比試——比試——”周圍的師兄弟們聽到這裏,愛看熱鬧,馬上起哄來。


    “好啊!你這庸才!”少男一叉腰道“比試什麽?”


    “比背書!隨便拿卷竹簡來!我要和他比背書!”陳景拿出自己的強項來,他的記憶力好,背書比常人快。


    “好!我就跟你比背書!”


    少男話剛說完便有人獻上一竹簡來。


    少男拿過竹簡道:“咱們就被這一章《伏魔心道》!”


    “好!”陳景胸有成竹道。


    少男同陳景一起觀看,一刻鍾後,竹簡關掉,誰能背誦出的段落多誰贏。


    時間過得很快,一刻鍾過去了,竹簡關上,少男和陳景一樣,既快又完整的背誦出了竹簡裏的段落,二人打了個平手。


    勝負未分,少男說道:“比完文,咱們還得比比武吧!”


    “比武?”陳景心中沒底,道“你們有人教導,我是外姓人,沒人教,你們跟一個沒學過武的人比試,不覺丟臉嗎?”


    “哈哈哈——笑話!”少男說道,“大家都知道你從小跟玄法師父住在一塊,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就不信師父沒教你一絲武術,怕是你太笨根本學不會吧!”


    少男說吧,身後的師兄弟們全都笑了起來。


    “我學不會你大爺!”陳景一氣之下,率先發難,出其不意的一拳打在了少男的鼻子上。


    “哎呦!”少男捂著鼻子後退了幾步。


    陳景趁機鼓足了力氣,衝開人群,飛奔而去,隻留下遠處還咒罵他孬種的少男和一幫起哄的師兄弟們。


    夕陽西下,陳景一個人坐在小山丘的石頭上,他望著落日,心裏百感交集,惆悵,迷茫,悲憤的情緒隻能靠著美景來抒發。


    為什麽我會在鍾家村!我既然是不受鍾家村接納的外姓人,玄法為什麽非要我留在村子裏,既然讓我留下為何隻教我文,不教授我武!


    在鍾家村沒有過上一天舒服日子的陳景自言自語地向天問,他想知道答案,可是卻找不到。


    陳景是玄法一手帶大的,除了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外,關於家人以及他的身世,玄法一概不讓多問。


    “陳景……又被我爺爺罵了?”晚霞似火,與陳景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好兄弟鍾畢走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鍾必是玄法的孫子,自幼父母雙亡,與陳景同病相憐,情同手足。


    “嗯……”陳景點頭道。


    鍾畢坐到陳景的身邊長歎了一聲:“其實……你比我幸運的多,我出生的那天,天空中正好掃把星劃過,我就被族裏認定成了天煞災星,族裏的人都怕我、躲我,憎恨我!可是我什麽壞事都沒做,其實我跟你一樣也很迷茫……”


    “迷茫?”陳景小聲重複著鍾畢的話,恰在這個時候一隻螞蟻爬到了陳景的胳膊上,陳景小心翼翼地撚起螞蟻放在了地上。


    “但是景昕……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故事嗎?”鍾畢問道。


    “記得!是關於墨俠的”陳景點頭迴道。


    “那你還記得我們的願望和對天的起誓嗎?”


    “當然!我們以後一定要成為墨俠一樣的人物!”


    “那你還迷茫嗎?”


    “迷茫”陳景說道,“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隻能哄哄小孩子,鍾畢——我們已經長大了,童話故事聽聽便好,不要太當真,最重要的是要想方設法使自己變強,隻有自身變強,才會不受欺負!”。


    “嗯……”


    “好兄弟”陳景拍了拍鍾畢的肩膀道,“我們不屬於這裏,既然村子裏的人都不喜歡我們,我們何必要強留於此?”


    “陳景的意思想離開鍾家村?”


    “是的!”陳景目中放光道,“我們離開這個地方才有未來,否者這一輩子隻能渾渾噩噩的過去,仍由他人欺負!”


    “可是……”


    陳景跳下石頭,拍了拍鍾畢的肩膀道:“好兄弟!不要害怕,出了村子,我會罩著你!”


    鍾畢望著陳景微微一笑,很是羨慕陳景的勇氣,其實他何曾不想離開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地方,隻是缺少了一股子勇氣罷了。


    天色已經完全入黑,二人相伴迴到了家中。


    “爺爺,我們迴來了”鍾畢打開屋門,看到玄法正對門閉眼而坐,桌上早已擺上了菜肴和碗筷。


    玄法睜開眼睛淡淡說了句“吃飯”,便拿起碗筷一板一眼的吃起飯菜來。


    陳景和鍾畢肚囊早空,他們入了座小心翼翼地吃起飯來。


    沒過不久,玄法吃完飯,放下碗筷,對正在用食的鍾畢說道:“今年是你十八周歲,按族裏規矩是拜祖師的日子,但是你不能和村裏人一起去,明日我單獨帶你去!還有……從明天起,你不準在四處亂跑,最好是呆在家中!”玄法說完,起身揮袖而去。


    拜祖師是鍾家村最隆重的一件事情,而生為天煞災星的鍾畢自然不能明目張膽的去祭拜,隻能偷偷的去。


    陳景明顯的看到鍾畢的臉又陰沉了下來。


    夜晚,陳景和鍾畢各自睡在床上聊天。


    鍾畢躺在床上把玩著手上一塊石板說道:“聽爺爺說,這石板叫天書石板,是我父母留給我的。”


    “就是塊普通的石板嘛!用的著每天都念叨麽!”陳景打著哈欠道。


    “它才不普通呢,隻要是父母留給我的,都不普通”鍾畢拌嘴道。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陳景說道,“石板你可要藏好,我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才從師父那給你偷來的!”


    “謝謝陳景,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我也是弄不懂你爺爺了”陳景挖著鼻空說道,“一塊不起眼的石板,還要藏那麽深,若不是咱們誤打誤撞將你父親曾經用過的桌子打翻,也不會從暗格中將他找出來。”


    “是啊!”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許久便睡去了。


    夜色茫茫,靜悄悄的鍾家村裏忽然升起一團濃霧來。


    臥房中,鍾畢身旁刻有條紋的天書石板上一閃一閃的發出淡藍色的光暈。


    “你是誰!”鍾畢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村子中央,周圍濃濃的霧氣聚集在了一起,慢慢化成了一個人形。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人形發出的聲音很低沉。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鍾畢在這詭異的環境裏,有些害怕,發抖的雙腿不禁後退了兩步。


    “對!”那人型說道“苦等了你十八年,該是你完成使命的時候了!”


    鍾畢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閃現了一弧紫光,當他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時,撲通直跳的心才稍微平穩下來。


    方才發生的事情如夢如幻,不知是現實還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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