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襄城,李誠的臨時府邸內,眾將都在聽著主將李誠介紹軍情。


    李誠手指著懸掛在地圖架子上的西涼地圖道:“據成功先生收到的內幕消息,夏侯惇一共聯絡了五路兵馬來攻打我軍。第一路兵馬是來自西南方向的袍罕王宋建率領的五千騎兵。第二路兵馬是從金城出發的夏侯惇率領一萬士卒,其中有三千騎兵。第三路兵馬是羌人迷當大王率領的三萬羌兵。第四路兵馬是百氐王楊千萬率領的八千騎兵。最後一路兵馬則是駐守在顯親城的夏侯淵,他手下隻有五千步卒。”


    李誠介紹完情況後,走迴到自己的坐位上坐下,等待眾人發表意見。


    石方先開口道:“將軍,既然敵軍傾力來圍攻我軍,我們就去端他的老巢,將金城攻下來,隻要抓住了曹丕,還怕他們不投降。”


    徐蓋搖頭道:“石將軍,我軍全部都是騎兵,不善於攻城,金城就算是兵力空虛,也並非能在旦夕之間就可以攻破,一旦我軍守困於城下,再被西涼聯軍圍住,後果則是不堪設想。”


    李誠點頭道:“徐將軍說的沒錯,我軍全部都是騎兵,利於機動作戰,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用騎兵去攻城。”


    成功英道:“將軍,屬下以為,袍罕王宋建這支兵馬距離西涼聯軍的主力較遠,我軍何不先去圍殲袍罕王宋建率領的這支孤軍。”


    李誠搖頭道:“宋建隻有五千人馬,即使能全部殲滅他們,也無關整個大局,依我看來,要打就要先打迷當大王率領的三萬羌兵。”


    石方聞言興奮地道:“不錯,先將迷當大王率領的這三萬大軍全部吃掉,剩下的那些人馬也就不足為慮了。”


    徐蓋擔憂地道:“將軍,羌人善戰,且有三萬之眾,若是我軍不能速勝,一旦被羌兵纏住,等到夏侯淵和夏侯惇的兩路兵馬從後麵趕到,那我軍可就要危險了。”


    李誠笑道:“徐將軍,羌人雖然善戰,可他們來自多個部落,人心不齊,打順風仗還行,一旦戰局不利,他們就會迅速地崩潰。我軍裝備精良,又有虎豹騎助戰,取勝應該不在話下。”


    徐蓋張張嘴,想要繼續勸諫,可他也覺得李誠這個計劃雖然有點冒險,卻是打破目前這個僵局的一個最合適的方案。


    李誠見眾人都沒有反對的意見,便準備要宣布命令。


    這時,劉曄突然開口道:“將軍,屬於到有一條建議。”


    李誠:“哦,先生快快說來,讓大家都聽聽。”


    劉曄道:“將軍想要先打羌人這路大軍,屬下是讚同的,不過,屬下以為,我軍不該去和羌人硬碰硬,而是應該先去攻擊羌人的部落聚居地長離川。隻要我軍攻下長離川,羌人必定軍心大亂,等到他們緊急迴援之時,我們再與之交戰,這樣或許可以輕鬆地擊敗他們。”


    李誠聞言撫掌大笑道:“先生真是好計謀,攻其必救,再半道設伏,羌人此戰必敗無疑矣。”


    成功英望著劉曄,心裏不覺暗暗地稱奇,前幾日劉曄便向他打聽羌人的聚居地在何處,原來在那個時候,劉曄便已經算準了漢軍和羌人之間會有一場大戰。


    李誠當即下令,全軍撤出襄平城,繞道奔赴成紀縣,長離川就在成紀縣東北方向的紀城河對岸。


    …


    李誠率軍撤離平襄城後,迷當大王手下的先鋒大將俄何燒戈率領五千羌兵第一個趕到平襄城。


    俄荷燒戈見漢軍逃得不知蹤影,當下也不下令出城去追趕,而是縱兵在平襄城裏搶劫。


    等夏侯惇和夏侯淵二人先後帶領兵馬趕到平襄城時,這裏已經是火光衝天,城中家家戶戶都被羌兵洗劫一空。


    夏侯惇氣得七竅生煙,他跑去找俄荷燒戈理論,結果被俄荷燒戈拒之門外,人家根本就不理睬他。


    等羌人頭領迷當大王領兵入城之後,夏侯惇又跑去找迷當大王理論。


    結果,迷當大王以大戰再即,不能挫傷軍心士氣為由,拒絕處罰俄荷燒戈和他的部下。


    夏侯惇心裏恨極這幫羌人,卻也拿他們沒有辦法。他隻能退而求其次,請迷當大王發兵去追趕漢軍。


    迷當大王以目前不知漢軍的下路落為由,再次予以拒絕。


    就在雙方扯皮的時候,羌人的斥候趕來向迷當大王來報,漢軍全部人馬都朝羌人的老巢長離川殺過去了。


    這次,不用夏侯惇再勸,迷當大王一刻也不敢耽擱,立刻下令羌兵連夜出城,迴援長離川。


    夏侯淵在城門附近攔住迷當大王,向他勸諫道:“漢軍攻打長離川,就是想要逼迫你們迴去救援,然後在半路伏擊你們。大王連夜迴援,實在太過冒險,何不等到天亮之後,再同我們一起迴去救援。”


    迷當大王道:“漢軍隻有萬餘人馬,我手下有三萬大軍,怕他們何來,長離附近一馬平川,他們如何能伏擊我軍。你們漢人都是貪生怕死之輩。你們膽小怯戰,便躲在城中等候消息吧,待我割下漢軍頭領的首級,送給你當酒盅。”


    迷當大王說完,不顧夏侯淵的勸阻,領兵出城而去。


    夏侯淵氣得一垛腳道:“這個蠢貨,不聽我言,此去必死無疑。”


    夏侯惇道:“妙才,我們也跟上去。否則,一旦羌人落敗,我軍的處境可就要危險了。”


    夏侯淵恨恨地道:“依照我的心意,讓他們全部死光才好。”


    夏侯惇道:“妙才,羌人雖然可惡,可他們必竟是我們的盟軍,唇亡齒寒的道理想必你不會忘記吧。”


    夏侯淵點頭道:“元讓,你帶領步卒在後麵緩行,我率領三千騎兵趕上去以防他們中了漢軍的埋伏。”


    夏侯惇:“就依妙才之言。”


    …


    長離川地處成紀河與瓦亭河的交界處,這裏水源豐沛,青草茂盛,是羌人的聚居之地。


    天色微明之時,迷當大王率領大隊的羌兵趕到成紀河畔,遠遠的就可以看到對岸羌人居住的地方火光衝天,撕殺之聲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迷當大王雙目噴火地撥出彎刀,大聲下令道:“隨我一起衝過河去,殺光對麵的漢人。”


    迷當大王話音剛落,夏侯淵拍馬趕到他的麵前,攔住馬頭勸諫道:“迷當大王,小心漢軍的半渡而擊。”


    迷當大王疑惑地問道:“半渡而擊,什麽是半渡而擊?”


    夏侯淵:“就是等你的大軍渡河渡到一半,漢軍突然殺出來,會令你的騎兵隊型大亂,從而失去反擊的能力。”


    迷當大王略一思索便大聲喊道:“餓荷燒戈,帶領你手下的部族勇士們先行殺過河去,我在後麵為你壓陣。”


    “諾。”餓荷燒戈答應一聲,拔出腰間的彎刀,吆喝一聲,帶領部下向成紀河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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