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旭在迴大觀園的路上,遇到送走趙崇的老管家劉福,劉福道:“殿下,新來的綠兒姑娘該如何安置?”


    劉旭:“就將她安置在琰兒居住的聽竹軒旁邊,再給她挑選一名侍女、兩個使女服侍她。”


    劉福建議道:“殿下,侍女還是讓綠小娘自己挑吧,這樣,她用起來也會舒心一點。”


    劉旭笑道:“還是福叔你想得周到,就這麽安排吧。”


    …


    劉旭迴到甘梅的院子,離得老遠便看到綠兒正帶著個小侍女在院子裏給花圃裏的花兒澆水。


    劉旭笑著朝綠兒招手道:“綠兒,你快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綠兒放下手裏澆花的水瓢,步履輕盈地跑過來,朝劉旭屈身行禮道:“奴婢拜見太子殿下。”


    劉旭拉住綠兒的小手道:“你以後不要再自稱什麽奴婢了,等過幾日,王妃她們從徐州迴來,我和幾位王妃說一聲,再去宗人府報備一下,就正式納你為妾。”


    綠兒羞紅著小臉道:“殿下,奴婢…,不是,我…,”


    劉旭伸手將綠兒摟在懷裏,笑道:“怎麽啦?綠兒,你這是高興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嗎?”


    綠兒靠在劉旭的懷裏,輕輕嗯了一聲,又羞澀地道:“綠兒心裏早就盼著能有這一天呢。”


    劉旭哈哈笑道:“走吧,我領你去看看撥給你居住的庭院,你想要怎麽布置,就直接對老管家說。對了,你還可以在府裏挑選一個貼身的侍女,再挑兩個幫你整理、打掃庭院的使女。”


    綠兒眼睛一亮道:“殿下,那能不能讓小紅以後就跟著我?”


    劉旭詫異地道:“小紅是誰?”


    綠兒用手一指還在花圃裏麵澆花的那個小姑娘,道:“諾,那個就是小紅。”


    劉旭笑道:“你叫綠兒,她叫小紅,你們兩個還真是有緣。也行,隻要她自己願意,你就帶上她一起過去吧。”


    “謝謝殿下,”綠兒說完,掙脫了劉旭的懷抱,輕快地朝那個叫名字小紅的侍女跑過去。


    …


    長信宮中,


    小黃門趙崇正陪著伏壽觀賞著劉旭贈送的蜀錦,伏壽伸出纖細的手指撫摸著光彩奪目的錦緞,道:“本宮幼年住在洛陽時,也曾見過宮中賞賜給父親的蜀錦,那些蜀錦的品質也不如眼前這些錦緞。後來到了長安,雖然嫁給了先帝,卻因為道路阻隔,這蜀錦卻反而見得少了。”


    趙崇道:“娘娘,仆聽人說過,這些蜀錦,在許都就有商賈在市麵上售賣,雖然質量不如太子殿下送給娘娘的這些上乘,卻也是寸錦寸金,金貴得很呢。”


    伏壽好奇地道:“哦,如今城中的商賈竟然也可以售賣蜀錦嗎?”


    見趙崇點頭稱是,伏壽感慨地道:“原本這蜀錦隻有宮中才有,隻是天子用來賞賜給臣下,想不到如今就連商賈們都可以售賣。”


    趙崇道:“娘娘,如今這許都城裏可是熱鬧得很,不但是商賈雲集,還有許多遊玩的地方。仆曾經聽人說過,太子殿下府裏的兩位小孺人還經常裝扮成男子的模樣,前往城裏的棋舍裏看別人弈棋。”


    伏壽吃驚地瞪大眼睛,道:“她們如此的肆意妄為,太子殿下也不管管她們嗎?”


    趙崇笑道:“娘娘,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太子殿下早年還在徐州做刺史時,就曾親自陪同他那個名叫橋婉的小妾前往風雲閣裏與荊襄名士承彥公對弈。可惜,他那個小妾被承彥公一眼便識破了女兒身,這才沒有讓她的計劃得逞,否則,到是可以傳為一段佳話。”


    伏壽道:“這個小妾也太肆意妄為了,殿下也是,他非但不加以阻止,還跟著一起胡鬧,這樣下去成何體統。”


    她嘴裏責怪著,心裏卻對橋婉的際遇豔羨不已,自從由長安遷來許都,她都還從未出過這座長信宮的宮門,也隻能從趙崇的口中了解一些許都城裏的繁華盛景。


    趙崇似是看破了伏壽的心思,他小聲地建議道:“娘娘,太子殿下是個開明之人,他對娘娘一向都是關懷備至,娘娘為何不向殿下提出請求,微服出宮一遊,見識一下這許都的繁華。”


    伏壽被趙崇的話給嚇了一跳,她板著臉斥責道:“狗奴才,你胡說什麽,本宮是什麽身份,怎能如此孟浪行事。”


    趙崇委屈地道:“娘娘,仆也是為您著想,太子馬上就要登基為帝,他的妻妾也將是皇後、美人,她們可以做的事情,娘娘您為何就不能做?”


    伏壽聞聽此言,心裏像是揣著個小兔子似的活泛開來,她轉過身去,咬著嘴唇暗自思忖道:“是呀!太子馬上就要繼承大統,他的王妃就要成為皇後,那幾個小妾也將是美人、良人,她們的身份與自己並無多少的差異,她們既然能做的事,自己為何就不能做呢?”


    可伏壽轉念又一想,心裏不免有些泄氣,太子能夠縱容他的小妾,卻未必願意縱容自己,若是自己冒冒然地提出這個要求,一旦被他拒絕,自己將情何以堪。


    伏壽想到這裏,她壓抑住心裏的衝動,對趙崇道:“此事等日後再說,你現在先去伏府一躺,將太子殿下對我兄長如何安置的決定告訴我父親,也好讓他早點安心。”


    趙崇躬身道:“諾。”


    …


    上午巳時,鄭皇後的車駕抵達燕王府附近。


    離得很遠,就能聽到燕王府那邊傳來一陣爭執的聲音。


    鄭皇後挑起馬車的窗簾,問一旁的內侍道:“前麵是怎麽迴事,為何會如此的暄鬧?”


    一位小黃門上前道:“皇後娘娘稍等,仆這就過去查問清楚。”


    片刻之後,那個小黃門跑迴來道:“皇後娘娘,是宗人府那邊派人前來拘捕燕王和燕王妃迴去審問,這邊太子殿下的侍衛們攔著不讓他們進去,故而雙方起了爭執。”


    鄭皇後一聽,大怒道:“這位宗正劉歧早前不也是擁戴燕王篡位的大臣之一嗎?如今為何卻搖身一變,又跑來想要拘捕燕王夫婦?”


    小黃門道:“娘娘,這位宗正大人想必是故意要做個樣子給太子看看,以便洗清他日前擁戴燕王謀反的嫌疑。”


    鄭皇後怒道:“好一個可惡的賊子,你過去傳本宮的口諭,讓他們全都滾迴去,誰敢再在燕王府的門前鬧事,都給我亂棍打死。”


    “諾!”


    …


    燕王府內,一夜未眠的劉和聽到鄭皇後到來,連忙跑出來跪倒相迎。


    劉和膝蓋前移,雙手抱住鄭皇後的腿,哀求道:“母後,救救兒臣,求母後救兒臣一命。”


    鄭皇後恨恨地道:“我當初是怎麽和你說的,讓你不要和旭兒爭,安心做你的燕王,你偏不聽,如今落得這麽個下場,你說你是不是活該?”


    劉和哭泣道:“母後,兒臣知錯了,一切都是兒臣的錯,還請母後能在父皇麵前替兒臣求求情,饒恕兒臣的罪責。”


    鄭皇後一聽劉和提到劉虞,氣得淚如雨下道:“你還有臉提你父皇,你父皇如今都神智不清,這些都是你這個逆子害的,你說你還有什麽臉去求得他的饒恕。”


    劉和一聽這話,驚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嚇得一片的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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