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率領兩萬兵馬前來攻取上庸,消息傳道上庸城後,謀士毛玠向夏侯惇建議,殺掉申耽、申儀兩兄弟,再將西城(房陵郡)的兵馬撤迴上庸,集中兵力固守上庸城。


    夏侯惇沒有采納毛玠的建議,他隻是將看守上庸城南城門的申儀改為由曹豹駐守。而且命令滿寵和牛金帶領三千士卒死守西城,想要死守每一座城池,以此來消耗漢軍的兵力。


    徐庶領兵抵達西城後,立刻架起簡易投石機,利用這裏多山,石頭容易運輸的便利,對西城的城牆展開狂轟亂砸。


    西城城池矮小,又沒有護城河,被漢軍猛轟了數日後,城牆很快就變得殘破不堪。


    第五天,徐庶突然下令漢軍對西城發起猛攻,士卒們架起雲梯,毫不廢力地爬上城頭,在城頭和守城的曹軍展開了肉搏戰。


    滿寵和牛金親自上城頭督戰,才將城頭的漢軍給擊退下去。隻是,還沒等曹軍撤迴藏兵洞中,漢軍的投石機向城頭投擲了一批火藥罐和魚油罐。


    陶罐砸在城頭,火藥和魚油四處飛濺,嚇得滿寵大聲地衝士卒們叫喊道:“快跑,跑到城垛下麵躲起來。”


    可惜,滿寵的話音剛落,城下的漢軍快速地向城頭射出幾十支火箭,火箭落地點燃了滿地的火油,立刻將曹軍前後道路都給封死。


    緊接著,漢軍的投石又開始對著城頭的曹軍猛轟亂砸,數百名曹軍士卒大都慘死在石頭之下,隻有極少數反應快的躲到城垛後麵,才幸免於難。


    城頭的火勢一滅,小將黃義親自率領一千名丹陽精兵扛著雲梯便衝向城牆,黃義一手舉盾,一手抓住雲梯,快速攀上城頭,城垛後僅剩的幾名曹軍士卒,手舉長矛刺向黃義,黃義手裏的大鐵盾向前一推,封住幾支長矛,然後縱身跳入城垛後麵。


    他伸手抓住一根刺過來的長矛,一腳踹飛那名士卒,隨即手舞著長矛殺向那幾名曹軍。


    跟在黃義身後的丹陽兵一個身手敏捷地跳入城垛,護衛在黃義的身邊,與曹軍撕殺在一起。


    徐庶在一處高坡上指揮作戰,看到黃義殺上了城頭,徐庶立刻下令,讓投石機延伸轟擊,阻斷曹軍衝上來的援軍。


    滿寵見漢軍已經殺上了城頭,也顧不得頭頂那些如雨點般的石頭威脅,帶著自己的數百名侍衛,強行衝破阻攔,殺向城頭的黃義。


    這時,黃義身邊已經聚集了數十名丹陽兵,他們圍在黃義的身邊,呈半月形地護住城垛,掩護著後麵的士卒登上城頭。


    隨著漢軍登上城頭的士卒越來越多,滿寵終於隻能無奈地下令撤退,曹軍蜂擁著逃往北城門,黃義率領漢軍士卒在後麵緊緊追殺。等他逃迴上庸城的時候,跟隨在他身邊的隻剩下三百多名曹軍士卒。


    西城這麽快就被漢軍攻破,讓主將夏侯惇非常的惱怒,他立刻下令,想要將滿寵和牛金二人推出去斬首示眾。


    多虧毛玠苦言相勸,夏侯惇才收迴了命令,改為每人杖責三十軍棍。


    處置完滿寵和牛金,夏侯惇點齊三千士卒,出城與漢軍鬥將。


    徐庶這邊,雷薄請令出戰,結果三十迴合便敗在夏侯惇的手下,黃義接著替下雷薄,與夏侯惇撕殺在一起,二人從中午一直撕殺到傍晚。


    徐庶唯恐黃義久戰失手,便下令鳴金收兵。


    夏侯惇鬥將取勝,覺得終於挽迴一些麵子,心滿意足地帶隊收兵迴城。


    徐庶這邊收兵之後,在城外紮下大營。


    當天晚上,申耽派出一名心腹家仆偷偷地潛出城來,與徐庶約定今夜三更舉火為號,裏應外合助他奪取上庸城。


    …


    夜半三更,曹豹帶領一隊士卒在南城的城頭巡邏,原本看守南城門的是上庸太守申耽的弟弟申儀。後來,發生了張衛被殺事件,毛玠向夏侯敦提出建議,為防不測,讓曹豹代替申儀看守南城門。


    因為曹豹是從漢軍那邊過來的降將,他是不可能再叛變迴到漢軍那邊去,所以,夏侯惇和毛玠對他是格外的放心。


    曹豹正領著士卒在城頭巡邏,忽然發現東南方向的幾個城垛後麵隻有幾名士卒在看守。


    曹豹心中大怒,他快步上前對一名都伯怒斥道:“這裏怎麽就這麽點人,漢軍就在城外,城頭的防守竟然如此的鬆懈,你手下的士卒們都跑到哪裏去了?”


    都伯道:“曹將軍,這幾天,我們吃的糧食都是發黴的,不少士卒都吃壞了肚子,他們都去上茅廁去了。”


    曹豹一聽,頓時無語了,上庸城裏本來糧食就不多,曹仁的大軍退迴上庸後,連吃帶拿將上庸的糧草消耗了大半,如今漢軍一圍城,糧食立馬就緊張起來了。


    曹豹心中暗道:“那個該死的申耽,家中肯定私藏著糧食,他竟敢不獻出來供應大軍,夏侯將軍早晚會抄了他申家。”


    曹豹正在心裏暗罵申耽,就見從城中走過來一隊士卒。


    那名都伯喜道:“換防的來了,我們終於可以迴去睡覺了。”


    曹豹扭頭一看,大驚失色地道:“他們不是來換防的士卒,他們是叛軍。”


    曹豹話音剛落,對麵的士卒紛紛舉起手裏的強弩,對著曹豹這邊一陣齊射。


    曹豹嚇得魂飛魄散,他伸手將身邊那名都伯扯到麵前,就聽一陣弓弦聲響,噗噗噗的聲響不絕於耳。


    曹豹的侍衛在粹不及防下,有一小半人都中箭倒地,剩下的也大都帶傷。


    幾名侍衛手舉盾牌,護在曹豹的麵前,曹豹伸手將那名被射成了刺蝟一樣的都伯的屍體推開,拔刀在手,大聲喊道:“快往城門撤,叛軍是想開城迎敵。”


    曹豹想要往城門撤退,可對麵的申儀帶領家兵立刻截住他的去路,拚命地撕殺。


    這時,在城門的方向也傳來了一陣猛烈撕殺的聲音。


    曹豹心中一片冰涼,他知道上庸城完了,申耽和申儀兄弟反了,那些士卒垃肚子,想必也是他們兄弟做的手腳。


    曹豹這時也不敢再往城門方向殺了,他帶領身邊剩下的侍衛,直奔北城門殺去,既然城池保不住了,還是趕緊逃命要緊。


    曹豹逃跑,申儀也不追趕,他帶領部曲竟直向城門殺去,這邊,申府的管家帶著數百家兵正與守城門的士卒拚殺,申儀領兵一到,前後夾擊,守城的曹軍立刻四散而逃。


    申儀讓士卒打開城門,很快,城外手舉火把的數千名漢軍在雷薄的帶領下快速衝入上庸城中。


    夏侯惇是在睡夢中被手下的侍衛叫醒,當他從毛玠的口中得知漢軍已經攻入城中,立刻便要領兵前去奪迴城池。


    毛玠勸道:“將軍,還是趕緊撤吧,漢軍人多勢眾,加上申氏兄弟反叛,我們這點人馬,跟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要是再不撤退,一旦被困在城中,很可能走不掉了。”


    夏侯惇嘴裏恨恨地罵道:“當初就該聽從孝先你的建議,殺掉申氏兄弟,這兩個反複無常的小人真是該死。”


    夏侯惇發泄了一陣後,還是帶著毛玠、滿寵、曹豹等人從北城門撤往魏興郡,他們在魏興郡稍事休整,補充了一些糧食後,放棄魏興郡,直接撤往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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