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曲很快就結束了,伴隨著古箏的響起,一名身穿白袍,頭戴羽冠的男子出現在台子上!


    淡淡的琴弦上似如同柔水一般,像一彎清流,安靜而平緩的流動。


    帆平眯了眯眼睛,有些詫異的問道:“怎麽?難道男子也能登台獻藝不成?”


    “這場選魁賽選的是樂魁,而非花魁,男子當然可以上台!”歌姬給帆平一個詭異的笑容,看的帆平頭皮發麻:“而且據說這艘遊船是從南海朱砂群島而來,那裏有斷袖之癖的人大有人在!”


    白袍男子輕輕撥弄幾下琴弦,台上的琴聲就從輕柔變得漸漸急促,有了一絲輕快愉悅的味道。


    帆平閉上眼睛,腦海中出現了一條溪流,那條溪流開始極其細小,似乎隻是從山泉縫隙之中流出。


    但他不甘平凡,他開始匯入其他小的溪流,他要由小變大!


    匯聚十幾條溪流之後,溪流不再平靜,而是急促匆匆,甚至有了一絲波瀾壯闊的味道。


    眾多溪流匯成了一條平闊的河水,奔流向前!


    “長河劍法!”西君在帆平身後肯定的說道。


    “是啊!川流匯海河,長河落日圓。這確實是長河劍法啊!”帆平點了點頭。


    長河劍法是神州最基礎神州劍法之一,是所有門派弟子入門時都要修行的劍法,簡單實用,適合入門弟子修煉。


    但初學容易、精深則難,能將長河劍法融入古箏之中,台上的男子對劍道的理解也頗為不凡!


    琴聲朗朗,從匆匆變得急促、從平闊變得宏大!


    在帆平的眼前,無數條江河匯聚起來,變成一條前所未有、空前壯闊的大江!


    “這是?”西君靜思了一會:“百川東到海,江水複西歸!百川劍法!”


    “萬裏霜天飛雁外,一尊濁酒入顏中!這是江海劍法!”


    ...


    西君在帆平身後小聲念叨,一一辨識出台上人融入琴聲的劍意。


    帆平不時點頭致意。


    突然,江海從天而降、宣泄而下,劈裏啪啦如同降世雷霆,就像遊船外瘋狂的暴雨一般狂躁。


    “這是什麽劍法?”西君有些看不懂了。


    轉折太快,西君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是星河劍法!”帆平閉著眼睛,肯定的說道:“星河落九天,疑非地上川!這人似乎沒有得到星河劍法的全部傳承,這隻是星河劍法的第一式——星河落!”


    雨水從天而降,灌溉天地,一株柳樹在天地中長出,柳葉在大雨中擺動,形成一股迴風,將左右的雨水屏蔽。


    “如果我們沒猜錯,這是點蒼劍派的舞柳迴風劍法吧!”西君激動的搖了搖帆平的身子。


    “當然是啊!”


    帆平點點頭:“應該就是觀仙柳迴風悟出的劍法—舞柳迴風劍,現在已經很明朗了,台上那位就是劉雲生記憶中白石真人的劍意所化!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打敗他了!”


    “我剛好練過蕭笛,現在就去登台!”


    西君興衝衝的衝了過去,結果沒過多久又跑了迴來。


    “怎麽了?”


    西君搓了搓手,有些尷尬的說道:“沒想到登台還要銀兩,我這幅身體上根本沒有銀錢!”


    “還要銀錢?”帆平也有些無語,從身上摸了摸,竟然隻剩下幾顆散碎銀子,隻好將腰間的玉佩摘下來:“把此物拿去壓了吧!”


    “極好!”西君結果帆平的玉佩匆匆而去。


    “公子~!”一個柔酥耳朵根的聲音從帆平耳邊響起:“公子不是說要把那塊玉佩賞給奴家嗎?怎麽就變心了呢?”


    “當然不會!”帆平微微一笑,把歌姬摟入懷中:“不過是借給他抵押而已,我家乃是神州江南富戶,良田千傾、綾羅綢緞不盡其數,自然少不了你一塊白玉!”


    反正是一處幻境,帆平說大話也不怕臉紅,隨便就歌姬許下了好大的畫餅。


    “我就知道公子不會忘了奴家的!”歌姬欣喜的給帆平倒了一杯酒,給帆平遞了過來。


    ...


    台上的白袍男子彈完一曲古箏,四處雷動,掌聲、喝彩聲不絕於耳。


    “精彩絕倫!”坐在帆平身前的人直接站了起來,用手揮舞著喝彩,擋住了帆平的視線。


    白袍男子一下台,就有十幾人去將羅帕塞到他手中,邀請他到一旁作客。


    歌姬趴在帆平身上,眼睛睜得大大的,用俏皮的語氣說道:“公子的那位朋友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何以見得?”帆平喝下一杯酒水,讓歌姬再斟。


    歌姬羞澀一笑:“這位白袍居士古箏天下無雙,即使是我這樣不入流的歌姬也能聽到其中的江河美景,可謂世所獨有、天下獨絕!公子這位朋友恐怕要陪太子讀書,白跑一趟了!”


    “那可說不準!”帆平微微一笑,他對西君還是很期待的。


    西君師兄天生劍心通明,又有滿天星仙劍指引,對星辰類的劍法應該有獨到的理解!


    不久就輪到西君出場。


    一聲悠揚的蕭音響起,從天外而來,不染塵灰,讓人心中一靜。


    帆平知道這是蜀山劍派的一門入門級劍法——靜心劍法。


    靜心劍法本來就是為了磨礪弟子道心,怯除心中塵埃,平心靜氣而用。


    白石真人之前用了長河劍法,西君自然不肯再用,所以換了一門劍法,用了靜心劍法。


    心靜即聲淡,其間無古今。


    本來嘈雜喧鬧、人聲鼎沸的大廳因為西君的一聲蕭音而安靜下來。


    眾人都閉上眼睛,陷入了蕭聲帶來的平靜的喜悅之中。


    聲音清新脫俗,不似凡塵,西君的蕭音不像白石真人的古箏一般從低到高、由緩到急,他的蕭音永遠是那麽仙靈、清脆!


    一聲蕭音未盡,又是一聲,嘈嘈切切交織在一起,仿佛兩個情人在一起打情罵俏一般。


    郎情妻意、奻聲軟語,仿佛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在一起打情罵俏,情景如此鮮活,仿佛就出現在帆平的眼前。


    一個穿著素衣長裙的女子持著梭子在織布,而另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則在旁邊遞來一杯清水,讓她休息一會。


    兩個人一會出來散步,看著月光下的美景,場麵美到不可描述。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帆平驚歎了一聲:“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沒想到師兄竟然學會了織女劍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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