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這一去就是好幾天的時間,對於他的安慰,哪怕是他的好友西門吹雪都沒有擔心過,隻是現在有兩個人需要他保護,但是淩純鈞卻一點都不閑著整天往外跑,西門吹雪嘴上沒說,但是眉頭卻還是每次看到他出門的時候皺了起來。


    隻是淩純鈞這段時間裏麵竟然沒有遇到一次的襲擊……


    陸陸續續的之前分兵的另外三隊人馬當中幸存下來的人也從不同的地方到達了沙州衛,而被陸小鳳和塔爾丟下的隊伍此時已經隻剩下了三個人,他們遇到的襲擊比任何一支隊伍都要多,最後這三個人是選擇了跳崖掛在了樹上才活了下來。


    也許正因為這樣,他們三人帶來了最大的線索,那是一個人的右手手臂也衣袖的殘片,手臂上帶著明顯的黑色紋身,這是一部分遊牧民族的習俗,而那隻手臂也是符合遊牧民族男子的特點。


    “果然韃靼的人也混進來了……”淩純鈞冷笑了一聲。


    塔爾的臉色也是沉了幾分:“嗬,沒想到那幫子人這麽沉不住氣,倒是小看了南王,這種時候竟然沉得住氣。”


    就近是誰在和韃靼那邊聯係,淩純鈞和塔爾都心知肚明,隻是他們都沒想到魏家的人竟然手都已經伸到宮裏去了,連他們這次的行動都已經看出來了,看來之前在朝堂上惹出的那樁樁件件的彈劾醉溫之意不在酒啊。


    “幸好他們的人還不知道你來了這裏,不然,恐怕我們不會有這點清閑了。”淩純鈞難得帶了些陰陽怪氣的對著塔爾說道。


    被淩純鈞的話弄的沒了脾氣,塔爾想著那群被塞進自己後宮裏麵的女人之中就有一個淑妃正是魏家的人,而先皇的母後也正是魏家小姐出身,魏家這一代都是自命不凡的,所以被塔爾削了魏家不少的權利之後,魏家早就不滿了。


    “當初顧家和魏家奇虎相當,甚至還壓魏家一頭,顧老是因為女兒出事才下了告老還鄉的決心,你說當初顧家的事,是不是也是魏家搞得?”塔爾轉移話題的問道。


    “何必呢,顧老之下顧家沒有一人入仕為官,老大隻愛畫畫,老二隻愛經商,老麽是個武癡,更是在十歲不到就離家出走拜師學藝,魏家又顧忌什麽?況且沒了顧家,還有王家,張家……”淩純鈞嘖了一聲,雖然知道塔爾不過是在沒話找話罷了,卻也還是反駁了他。


    “若是魏家從一開始就和韃靼有關係呢?”


    “什麽意思?”淩純鈞猛地轉過頭來看向了塔爾。


    塔爾支著下巴說道:“魏家老爺子的母親有個別名,叫做艾莉,雖然當初說是一個買來的西域舞姬,不過她的畫像倒是像極了另外一個人——愛猷識理達臘,那位蒙古的元昭宗。”


    “這也未免太……”淩純鈞雖然隻是淡淡的一笑,但是他也感覺到了這更深的東西,若是魏家一早就已經是韃靼的一枚棋子呢?淩純鈞突然抬起了頭:“若是如此,常殊豈不是很危險?”


    “無妨,我出來之前京城就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事的。”


    “……”所以你說這些是為了什麽?淩純鈞頓時有種想掀桌子的感覺。


    “你看,你的情報網還不夠全,或者說……也許……”塔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淩純鈞打斷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件事你不必再說,過去的事,家族秘辛,還有一些*的東西並不是那麽容易調查到的。”淩純鈞定睛看著塔爾,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懷疑。


    塔爾也沒有再說,隻是垂下了眼睛:“你確信就好。”


    這種話裏有話的暗示,讓淩純鈞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塔爾的眼光總是比他要遠一些,看事情也更透徹一些,哪怕堅持自己的觀點,淩純鈞的心中卻隱隱有些動搖了起來。


    又過了兩天,淩純鈞將之前在沙州衛這邊所有死去的人的訊息重新整理了一遍,再一次的尋找起了共同點,然而除了死者都是和官府有著某種聯係之外,再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淩純鈞正在地圖上捉摸著,就有人跑了進來:“大人,剛才有人來報,說有一個疑犯抓到了!”


    淩純鈞的眉角不自然的抽動了一下,猛地迴頭看過去:“你說……誰?”


    “就是之前連環兇案的嫌犯,被縣丞李大人抓了個當場,他的手中還拿著殺死督軍賈大人的寶劍!”那人說著話,卻偷偷的對著淩純鈞擺了一個六的手勢。


    “走!”淩純鈞神色一凜,二話不說已經轉身就往外出去了。


    塔爾和西門吹雪也都聽到了動靜,看著淩純鈞要往外走,也跟了過來。


    “你們留著,我去去就迴。”淩純鈞壓低了聲音,同樣也對兩人做了一個六的動作。


    西門吹雪的臉色就是一變,想要跟去的時候,卻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被塔爾一掌拍在了肩上,明明看起來沒有用一點力氣,但是他卻始終無法再往前邁出一步。


    淩純鈞也沒管身後的動靜,匆匆的就已經往外走了。


    一入縣衙大門,淩純鈞就感覺到了一股殺意,手指無意識的劃過腰側,抬腳就迎著這股殺氣走了進去。


    站在一側的一個官吏之前跟著縣丞去現場的時候見過淩純鈞,記得當時縣丞對淩純鈞的客氣,趕快招來一個衙役去通報縣丞,自己迎了過去,攔在了淩純鈞的身前:“大人,您來此是找哪位?”


    “聽說你們抓到了之前連環殺人案的疑犯,魏某來此便是為了此事。”淩純鈞徑自走到一旁的一個椅子坐下。


    官吏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又配茶有倒水的,和淩純鈞打著哈哈。


    縣丞李斯逸從後麵慌慌忙忙的跑了出來,見到淩純鈞就開始行禮:“不知大人來訪,有失遠迎。”


    “少廢話,人呢?”淩純鈞冷著臉直接說道。


    “正在審問……”


    李斯逸的話剛說出來,淩純鈞就眯起了眼睛,冷笑了起來:“嗬嗬……審問?”


    李斯逸的冷汗就下來了,閉上了嘴低下了頭。


    “嗯?”淩純鈞見他不敢答就轉向了他旁邊的那個師爺。


    “是……”一旁的師爺隻好硬著頭皮應了。


    淩純鈞從懷裏摸出了一張黃色的卷軸:“聽說皇上派來的人應該在我來之前就到了,幸好皇上怕送信的人辦事不利讓我親自多帶了一份,李大人,你就受受累,給我一字一句的再念一遍。”


    李斯逸鎮定的接過來卷軸展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派武英殿大學士親赴沙州衛調查官吏遇害事件,地方官員全力配合魏宗狄行動,不得私自處置……”念完了所有的字,李斯逸將卷軸重新卷好雙手呈給淩純鈞。


    淩純鈞一直盯著他,李斯逸太過鎮定了,就連他遞迴來的的那雙手都沒有絲毫的顫抖,對比他身邊那些抖如篩糠的人,實在是太讓人注意了。而此刻李斯逸身邊的幾個人已經全都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淩純鈞慢悠悠的問道:“李大人,違抗皇命者應該作何處置?”


    “……當斬。”李斯逸的聲音也帶著沉穩,就仿佛這件事真的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那李大人還有何辯解?”


    “不知者無罪。”


    啪——淩純鈞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好一個不知者無罪,你們呢,也是今天第一次聽到?”


    “是……是的……是的大人……”剛才的師爺此刻已經快要將臉埋在地裏了。


    淩純鈞冷冷的哼了一聲,站了起來:“那你們現在都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幾個人都應和著。


    “聽清楚了都還愣在這裏幹什麽?”淩純鈞指著剛才一開始攔住過他的那個官吏,“你,帶路。”


    “去……去哪裏?”


    “去嫌犯那裏……需要我再重複一次麽?”


    “不用,不用……大人請……這邊請……”官吏趕忙爬起來點頭哈腰的帶著淩純鈞就往裏走。


    李斯逸等著淩純鈞走進去之後才淡淡的說道:“你演的太過了。”


    剛才的師爺此刻哪裏還有那膽小如鼠的樣子,一臉嘲諷的看著李斯逸:“與其有空在這裏擔心我,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吧,他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李斯逸慢條斯理的爬起來:“動手的人可不是我,我怕什麽,況且他要做什麽那也要,他能活著走得出去。”


    被吊在牆壁上的人衣服已經被劃開了不少的口子,身上的痕跡一看就是鞭痕,一旁的獄卒手裏拿著鞭子正一下又一下的抽著。


    然而被打的那個人卻仿佛什麽痛覺也沒有一樣,竟然還能吊兒郎當的開獄卒的玩笑,那人是誰,自不用想,除了陸小鳳,淩純鈞想不到另外的人。


    看著陸小鳳身上的傷口和他眼中露出的些許疲憊,淩純鈞也知道,他大概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住手!都快住手!”走在淩純鈞前麵的那個官吏看到他們還在打人趕忙上去阻止,然後轉頭對著淩純鈞說道,“大人,就是這人了,我們是在賈大人的府裏抓到他的,他就站在賈大人的屍體旁邊,人贓並獲!”


    “哦?他用的什麽劍?”


    “是一把鐵劍,對,就是這個。”一個人從旁邊把兇器遞了過來。


    淩純鈞接過劍,輕輕的在劍身上彈了一下,發出清脆的噹的一聲,劍身極硬,絕不可能是之前用來行兇的軟劍。


    “把人鎖起來帶走。”淩純鈞淡淡的說著,將劍插迴了一旁的劍鞘當中。


    陸小鳳被人放了下來,淩純鈞伸手一扶極小聲的問道:“能撐多久,兩柱香行麽?”


    陸小鳳微微的點了點頭。


    淩純鈞悄悄的將一把隻有手掌長短的匕首塞給了陸小鳳,就扯開了,擺擺手,讓兩個獄卒壓著他往外走。


    李斯逸一臉恭敬的將淩純鈞送到了外麵,等他剛剛走了沒幾步就拍了拍手,一道道的黑影就從屋簷上飛竄而出,向著淩純鈞他們離開的方向跑了出去。


    這時的淩純鈞也已經取出了一枚哨子,放在嘴邊輕輕一吹,這種特質的哨子不會發出人類可以聽到的聲音,但是卻有著更強的穿透力。


    淩純鈞在黑衣人出現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將手中的一枚暗器彈了出去直接打斷了壓著陸小鳳的那個籠子的鎖,陸小鳳也同時雙手一掙手上的鎖鏈就鬆開了。


    在籠子附近的那些早就在之前拐彎沒多久全都換上了淩純鈞自己的人,此刻沒有人一個去在意陸小鳳的行動,全都和那些黑衣人戰在一起了。


    黑衣人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淩純鈞,所以圍攻淩純鈞這邊的人更多。


    這條原本應該還算是繁華的大街此刻竟然沒有一點人煙,幾十個黑衣人和淩純鈞這邊十多個人打在一起竟然也占不了多少上風。


    不過陸小鳳的傷倒是讓他有些撐不住了,剛才說過兩柱香的時間才過了大約一半多一些,看著衝著自己砍來的彎刀,想要伸手擋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抬不起來了,苦笑了一下,陸小鳳覺得自己這迴真是虧大了。


    當!一柄長劍突然從陸小鳳的耳邊擦過直接刺穿了陸小鳳麵前那人的眉心,一隻手就已經從後麵托住了陸小鳳已經開始下滑的身子。


    “你來的可真是時候,”陸小鳳心有餘悸的笑了笑,“咱打個商量,下次能不能別這麽危險,一把劍突然擦著頭皮穿過來,你就不怕我嚇了一跳之後轉頭削掉了耳朵或者其他地方?”


    “禍害遺千年,而且我的手不會抖。”西門吹雪直接將陸小鳳往路邊上一丟,翻手就將周圍的幾個黑衣人刺了個透心涼。


    “……輕點!我是傷員!”陸小鳳因為扯到傷口倒抽了一口冷氣。


    跟著西門吹雪一起隨後趕到的人也先後加入了戰團之中,很快就占據了上風。


    淩純鈞看著幾個黑衣人被抓住之後的動作,眼疾手快的就將麵前最近的那個人的下巴給卸了,再看另外幾個已經是來不及了。掃了已經斷氣的剩餘人之後淩純鈞沉著臉說道:“將這個人帶下去好好看著。”


    作者有話要說:替換了,今天的份兒作者菌就去碼……


    _(:3」∠)_持續低燒反反複複的……果然是需要休息了吧……


    大概下周去交接一下工作,然後請假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吧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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