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妹很專心地催眠自己,她就是那豬哥,豬哥就是她,其實不是小美人奴役她,而是她徹頭徹尾把他看光光,還吃盡豆腐,將他身上每一寸都意淫個徹底,所以說到底她才是賺到的那一個……


    「我說過,」「啪」地一聲,淩小妹手上的熱水桶突然破裂,熱水潑了她一身濕,而任蒼夜靠在太師椅上,一臉嘲諷,「我沐浴用的水不能用井水,而且不能在廚房那種髒汙不堪的地方燒水,燒好的水得在這一炷香燃盡後立刻給我送上來,你的豬腦袋似乎理解得不夠透徹。」


    他奶奶的這是哪裏來這麽一個被寵壞的驕縱大少爺?這季節去哪裏找井水以外的水?地溝水行嗎?淩小妹忍住將眼前的死小孩揪起來痛揍一頓的衝動——前提是她有膽、有本事的話。


    想想昨夜離開臨波城時滿城腥風血雨的慘狀,雖然她原本覺得那些大老遠地舟車勞頓來買樂子的男人,一個個惡心又下流,如此大費周章,隻為幾夜風流,真是夠低級的,不過因此就這麽命喪黃泉,還死無全屍,又太倒楣了一點,更不用說那些妓女和小倌,簡直是無妄之災。


    而且殺了那麽多人,大美人口中的背叛者還是逃了啊!想不到江湖上赫赫有名、各大門派都不敢小覷的月狩宮,做事這麽沒效率,真是浪得虛名! 不過她的小命現在捏在人家手上,而且還是撿迴來的,最好別把這些話說出口。


    淩小妹很識時務地端起討好的笑,「小的這就下去重新燒水。」她還沒替爺爺把家裏的不義之財花光,不能死啊!


    「把地板擦幹淨。」大美人懶懶地下令,繼續臥在太師椅上喝茶看書。


    淩小妹吞下一肚子嘀咕,認命地蹲在地上擦地板。


    「半個時辰內,你沒把事情做好,我就要慎重考慮是不是要留個廢物在身邊浪費糧食。」瞥見她竟然還敢擠眉弄眼地扮鬼臉,任蒼夜冷哼道。


    他娘的皇帝老子也沒這麽跩這麽沒人性吧?淩小妹想仰天長嘯啊!但人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她飛快地擦好地板,趕緊滾出房門去。


    她沒有白費力氣找機會逃走,因為任蒼夜昨晚已經讓她知道妄想逃離他的魔掌,根本是自找死路,昨夜出城時任蒼夜冷眼看著她施展輕功想甩開他們,卻聽到他淡淡地開口要手下別追她,她還來不及得意,在幾乎要將月狩宮那匹羅刹惡狼甩在老遠的後頭時,突然間手腳就不聽使喚,整個人從樹上摔了下來,一股凍得徹骨的寒氣自她的心窩處蔓延向四肢百骸。


    她躺在地上,無力地痙攣發抖時,任蒼夜悠閑地出現,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嘲弄,衣袂飄飄地緩緩從天而降。


    「這是讓你知道,從今天起要是你膽敢擅自離開我一裏之外,會有什麽下場,你了解了嗎?」


    娘的!這什麽妖術?這麽威的話怎麽連個叛徒都抓不到?淩小妹當時隻能識時務地認錯,任蒼夜才解開對她的懲罰。


    至於向家裏求救呢?她當然想過啦,現在就隻能祈禱家裏快收到她的求救信。


    但她哪知道,她前腳才離開任蒼夜房間,始終守在暗處的月狩宮黑羽暗衛就現身了,戴著白手套的手上捉著的是她稍早放出去的信鴿。


    任蒼夜接過侍衛呈上來的信,上頭很謹慎地並沒有寫明信件要給誰。


    「把信鴿放出去,追出是誰收的信。」


    「是。」黑羽暗衛又悄然無聲地消失在陰影之中。


    那丫頭一身好輕功,又能立刻認出他的身分,看樣子也是武林中人,而且出手就一擲千金,江湖上有這能耐的寥寥可數。


    就等著看看她是不是顆有用的棋子吧!


    ☆☆☆


    「皇帝的妃子洗個澡都不知要不要那麽講究。」有沒有這麽愛美的男人啊?淩小妹一路嘀咕不停,月狩宮的上上下下對她的存在並沒有表現出任何訝異或不自在,確切來說,她感覺自己在他們眼裏隻比遊魂多了一點存在感。


    一旁的月狩宮侍從對她的牢騷同樣沒有任何表示,但會不會去打小報告就不得而知了。


    話說迴來,人家就長得美嘛!說不定每天照鏡子時都要忍不住自我陶醉一下——這也難怪啊,昨天他也不過就在東市露個臉,就迷得一票人不知自己姓啥名誰了,他天天看,搞不好天天都要小鹿亂撞一下,不自戀也難。


    慶幸的是,任蒼夜的手下也知道主子的怪脾氣,老早找到了一處幹淨的泉水,敲破了冰層,冰層底下的水流仍然活躍地滲透到地底或別處,他們不敢插手她的工作,但也不希望主子因為淩小妹的笨手笨腳而枯等,於是除了打水和燒水,其他重要的準備工作他們已經先行處理完畢,包括在院子裏架起了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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