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傅少衍而言,秦淮笙是他的女人。


    哪怕是他們現在分手了,他潛意識裏,秦淮笙仍然是他的。


    所以,他不允許任何男人惦記她。


    可是,他已經失去了約束她的資格。


    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這才是令他感到悲哀的地方。


    秦淮笙能感覺到他在發出這聲質問時,心裏那股歇斯底裏的無奈和悲哀。


    她目光從傅少衍的臉上撤迴:


    “傅少衍,我現在隻想查清當年秦家破產真相,查清我父母兄長的死因。感情的事情,我暫時不考慮。”


    頓了頓,補充道,“無論是你,還是喬蒼,我都不會考慮。”


    傅少衍看著她精致的臉龐。


    好一會兒後,他才開口道:“盛晚春,我會幫你找到。”


    說完,傅少衍就發動了車子引擎,“是迴秦公館嗎?”


    秦淮笙輕輕的嗯了一聲,“是。”


    半小時後,傅少衍在將秦淮笙送迴秦公館後就離開了。


    秦淮笙立在三樓陽台的位置,目送他的車子離開。


    直至,他車子完全消失在夜色裏,她才轉身迴到主臥。


    她給鹿之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之靈,你知道盛晚春這個人嗎?”


    鹿之靈在嫁給鹿孝霖之前,是在電視台工作的。


    她人脈相對要比她廣一點。


    所以,秦淮笙才會跟鹿之靈打聽。


    鹿之靈起初聽到這個名字是沒有感覺的,“盛晚春?她是誰啊?”


    秦淮笙想了想,道:“聽說是我大哥的女朋友。但,當年我從未聽大哥提起過她。我隻知道,她是我大哥曾今資助過的一個女大學生。她在我大哥出事沒多久就嫁給了莫東陵。”


    頓了頓,“不過,莫東陵很快就跟她離婚了。所以,我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這個人?”


    秦淮笙這麽說,鹿之靈很快就想起來了。


    她道:“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好像想起來了,當年莫東陵的確跟一個女人結婚了,但婚期很短暫,從結婚到離婚,前後不過三個月。”


    頓了頓,努力迴憶著,


    “那個女人跟莫東陵在一起的期間,一直深居簡出,我在一次莫老的壽宴上匆匆見過她一次,是個長相挺清秀的女人。”


    秦淮笙:“那你能幫我查一查她的具體來曆嗎?比如,她是哪裏的人,上的什麽大學,又是怎麽跟我大哥認識的……”


    鹿之靈認識不少記者偵探什麽的,所以很快就答應了:“好。”


    頓了頓,有些擔憂的問道,


    “可是笙笙,你調查莫東陵的前妻,會不會惹惱他啊?他那個人,閻王爺見了都繞道走,鹿孝霖見了他都要給他三分薄麵的!”


    秦淮笙:“我懷疑我哥的死跟他有關。所以,他就是活閻王,我也得跟他過招。”


    頓了頓,對鹿之靈關心道,“你呢?你跟鹿孝霖最近怎麽樣?你婆婆還為難你嗎?”


    鹿之靈歎了口氣:“


    雖然我現在從鹿家老宅搬出來了,但鹿孝霖是個大孝子,每次我跟老太婆發生矛盾,他都站在他媽那邊,我感覺……我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秦淮笙皺眉:“那鹿孝霖呢?他對你怎麽樣?他還跟從前那樣,對你冷冰冰的嗎?”


    鹿之靈是鹿老爺子老戰友的孫女,因為她家裏親人都死絕了,所以鹿老爺子就把她養在鹿家。


    她在鹿家算是半個養女。


    原本,鹿老爺子對她很不錯。


    但,因為一場意外,鹿之靈跟鹿孝霖發生了關係,且事情鬧的很大,所以當時為了平息這場風波,鹿老爺子隻能讓鹿孝霖娶鹿之靈。


    其實,當時鹿孝霖心裏是有白月光的。


    總之,因為這場鬧劇,無論是鹿孝霖還是鹿家人對鹿之靈的態度都不好。


    鹿之靈雖然心裏愛慕鹿孝霖,但長時間被鹿孝霖冷暴力,她心裏是很煎熬的。


    她早就動了離婚的念頭。


    隻是,她上次提離婚,鹿孝霖卻不同意。


    鹿之靈覺得秦淮笙自己都一堆煩心事,所以她不想跟秦淮笙倒苦水。


    她都挑好話說,“他……對我還不錯。前幾天,還陪我去給我媽上墳了。”


    一個男人能陪一個女人去做這些事情,秦淮笙覺得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


    思及此,秦淮笙便放心了,“那你有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跟我打電話,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裏什麽都不說。”


    鹿之靈有些感動,“好。”


    跟秦淮笙結束通話後,臥房的門就被男人從外麵推開了。


    隔著老遠,鹿之靈就聞到了鹿孝霖一身的酒氣。


    要知道,這個男人平時嚴於律己,幾乎從不碰酒。


    今天這是什麽受刺激了?


    鹿之靈見他走路都不穩,急忙下床去扶他。


    結果,她手臂才剛剛碰到鹿孝霖,鹿孝霖就把她推到在床上,跟著整個人就朝她壓了下來。


    他吻的很激烈。


    像是急於宣泄著某種情感,沒有任何的溫柔可言,弄的鹿之靈很不舒服。


    鹿之靈後來被折騰的直掉眼淚,若是往常,鹿孝霖還會哄一哄她。


    但,這次沒有。


    所以,鹿之靈被欺負的很慘。


    事後,她眼睛都哭腫了。


    她本以為,鹿孝霖會因為自己的粗魯而稍稍內疚,會對她態度好一點。


    結果,他洗完澡以後,就將一份離婚協議放在床頭櫃上,對她麵無表情的宣判道:


    “向暖迴來了,這是離婚協議,你看一下,沒有問題就簽了吧。”


    安向暖,就是鹿孝霖的白月光。


    鹿之靈氣的都想把離婚協議給撕碎。


    但,當她看到離婚協議上的賠償時,她眼睛又倏而亮了一下。


    沒辦法。


    從小就是個寄人籬下的野孩子,窮怕了,隻有錢才能讓她有安全感。


    所以,比起被離婚,沒有錢的日子才是最可怕的。


    還好,鹿孝霖出手闊綽。


    光分手費就給一千萬!


    但,鹿之靈轉念一想,才一千萬就讓她給安向暖挪窩,太便宜她了。


    因此,她把合同給扔在了地上,“你堂堂鹿家大少爺,離婚就給一千萬的分手費?是不是太寒酸了?”


    鹿孝霖皺眉,“那你想要多少?”


    鹿之靈伸出一個巴掌。


    她想說五千萬。


    但,鹿孝霖會錯了意,“五億?”


    鹿之靈呆了呆,但很快就開口道:“對。五億。少一個子兒,我都不離。”


    鹿孝霖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你果然貪慕虛榮,眼底隻有錢!”


    反正都要離婚了,鹿之靈也不想跟他裝乖巧可人了。


    她諷刺道:“我眼底隻有你的時候,也沒見你對我好啊。你一個婚後整日靈魂出軌的男人,這是你欠我的。”


    頓了頓,


    “怎麽?堂堂鹿家大少爺,連五個億的分手費都拿不出來嗎?我可記得,當初安家快要破產的時候,你可是往他們家砸了六個億的。所以,我比那個安向暖差哪了?最起碼,老娘跟你結婚的時候,你沒少睡。但你往安家砸六個億,連她的手都沒摸到吧?”


    鹿孝霖覺得她今天格外的不一樣。


    他眼睛深深的眯了起來,聲音危險:“你是不是巴不得跟我離婚?”


    鹿之靈:“跟你這種老派又死板的男人在一起,簡直就是折我的陽壽。還好,你終於提離婚了,我再也不用看你這張死人臉了。等跟你離婚後,我一天換一個男人!”


    鹿孝霖咬了下後牙槽,被氣笑了。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我一分錢也不給了。”


    鹿之靈瞪大了眼睛,“鹿孝霖你也是個人?”


    鹿孝霖:“這套房子我會留給你。但你想要我的錢,然後拿著我的錢去找野男人……”頓了頓,無情宣判道,“做夢!”


    鹿之靈:“……”


    鹿之靈跟鹿孝霖大吵了一架,然後一時意氣用事,離家出走了。


    她出門急,唯一被她帶出來的手機在給秦淮笙打完電話還沒電了。


    所以,當秦淮笙找到她時,她在馬路邊哭成了狗。


    那端,喬蒼安撫完沈清歡從沈家老宅迴酒店的路上,車被傅少衍撞停了。


    喬蒼額頭明顯擦傷。


    他推門下車,看著也從車上下來的傅少衍,“傅少衍,你是在找死嗎?”


    傅少衍抬手就給了他一拳,“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再動秦淮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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