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這句話,猶如深水炸彈,瞬間就掀起了軒然大波以及滔天巨浪。


    周圍議論聲如漲潮一般,頃刻間就朝怔在原地原本打算跟燕老司令酒精的傅少衍吞沒。


    “呀,唐特助口中說的那個秦小姐,該不會就是……傅董那第一個前妻吧?”


    “還能有誰?跟過傅董的女人,也就那個姓秦的最受傅董的寵,也最得傅董的愛。”


    “是麽?既然這麽愛,傅董怎麽不把傅太太之位捧給她啊?要我看,這愛也沒幾分真心。”


    “瞧你這話說的,自古君王在江山和美人之間,隻有選擇要江山的帝王才能長治久安。選美人的,多半都是國破家亡。”


    “所以,聽你這意思,男人隻有先擁有江山才有愛女人的權利了?”


    “普通人家,隻要喜歡就可以,但身在權力之巔的豪門貴族,能有幾個可以決定自己婚姻的?”


    “所以,我覺得這個秦小姐下場挺淒慘的。明明有傅董的愛,也明明給傅家生了長孫,卻輸在了她沒有背景……”


    “也不全是吧?我聽說她名聲也不好聽,跟……宋家太子爺宋宴禮關係也挺曖昧的,我聽說宋總之所以骨折住院,就是被她給害的……”


    “所以,紅顏禍水,活該她就是個死無葬屍之地的下場唄?”


    話音落下,空氣中就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那聲音震耳欲聾,迴蕩在整個宴會大廳。


    是傅少衍掀翻了正廳主位的餐桌,叮叮當當的東西摔碎了一地。


    因為他這個舉動,現場頃刻間噤若寒蟬。


    吃瓜群眾,不敢再吭一聲。


    惟有主位上的燕老司令在這時不滿的開了口,“傅少衍,你發瘋也要注意場合,這是燕家,不是傅家……”


    傅少衍連他話都沒說完,就冷聲打斷他:“是你們燕家做的嗎?”


    燕老司令沉聲道:“我燕家素來光明磊落,從不背後做小人。”


    傅少衍目光撤迴,在這時落在了傅遠東的身上,“父親大人,你有沒有要補充的?”


    傅遠東很坦蕩,“你不是在金陵城都安插了眼線的?她出事若是跟我有關,你的人能不知道?”


    “最好你們都能摘得清嫌疑,否則,我就做那個大逆不道的逆子!”


    傅少衍現在沒功夫在這消磨時間,扔下一句話就急色匆匆的離開了。


    直接包機抵達金陵城事發地時,整個跨江大橋都被封住了,但卻因為連綿起伏的打撈隊而燈火通明。


    搜救隊,打撈隊、警察、消防員……所有能動的人力物力全都用上了。


    就連誓死也要跟秦家斷絕來往的沈老都在沈老夫人的陪伴下出現在了跨江大橋上。


    兩岸燈火通明,照亮整個波濤暗湧的秦淮江。


    江水從西向東流,卷著那些看得見又看不見的,奔騰不息向東流。


    傅少衍立在跨江大橋的最高點,看著麵色平靜,但點煙的手卻發抖的厲害。


    這場打撈,從深夜一直持續到三天後傍晚,才結束。


    被打撈上的事故車相對完整,除了撞破的車頭燈和車窗碎裂,裏麵的布局基本上沒有錯位。


    從打撈上來的後備箱裏,找到一個很大的行李箱。


    箱子防水質量很好,哪怕是在江水裏泡了三天,打開時裏麵仍然清爽整潔。


    最上麵擺放著一個老相冊,相冊下方押著身份證件以及護照。


    傅少衍指骨泛白的手翻開老相冊的第一頁時,心髒就痛不可遏的抽擰了起來。


    這個老相冊的第一頁是七年前那天,他跟秦淮笙在國外注冊結婚證時拍的。


    十八歲的秦淮笙,正是鮮衣怒馬的年紀,明豔又美麗。


    她笑看著他,他則眉眼溫柔的也在看他。


    時間仿佛因為這張照片穿越到了那年的那天。


    在梔子花開的盛夏,他握住她的手立在梧桐樹下,對她許下一生承諾:


    “笙笙,你相信我,我會對你好的。”


    少女仰頭看著他,笑容明豔,“阿衍,我也會對你好的,我拿命愛你。”


    拿命愛他?


    是了。


    一語成讖!


    她真的在拿命愛他!


    從相冊裏掉出一個沒有拆開的信封。


    傅少衍放下相冊,撿起那個同樣泛黃的信封打開。


    看著時間,應該是五年前傳出他飛機出事的那段時間,她寫下的——


    生命之燭,已近熄滅,惟願來世,能再相伴,永遠愛你的笙笙。


    “傅董,您看打撈……還要繼續嗎?”


    傍晚殘陽鋪滿整個江水,男人迎江而立,周身如同被染了最淒美的血色——清冽而又淩厲。


    “接著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傅少衍開了口。


    唐宋欲言又止,“下遊一百公裏就是入海口了,按照江水流速,專家說……”


    傅少衍的心因為唐宋這句話,像是被挖出了一個洞,又疼又空洞。


    “爸爸,媽媽還會迴來嗎?”


    年幼的傅懷瑾不知何時走到了傅少衍的身後。


    他小小的年紀,臉上卻有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成熟以及……陰鬱之色。


    他仰起頭看著傅少衍時,眼眶是紅的,但卻沒有眼淚。


    傅少衍心想,他一定是悲傷到了極致,所以連眼淚都不敢輕易流出來。


    他俯身將傅懷瑾給抱了起來,指著夕陽沉落的地方,“她隻是……去了很美的地方,等累了,就會迴來。”


    傅懷瑾:“爸爸,你編的童話很美,但我再也沒有媽媽了。”


    傅少衍的心髒擰了又擰,一雙眼睛濕紅的厲害了。


    媒體在大肆渲染,父子臨江而立的畫麵定格在巨大熒幕上,那些無法用言語描繪出來的淒美畫麵,直擊千裏之外的某一個戶主。


    戶主是個年輕美貌的女人,她手上捧著一杯濃鬱的咖啡,眸色平靜的看著熒幕上抱著孩子的男人。


    “秦淮笙,你真覺得你這招金蟬脫殼有用?”


    溫長燁翹著二郎腿,那張雌雄莫辨的俊臉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陰柔。


    秦淮笙視線從熒屏上撤迴,目光朝他看過去,“有沒有用,那就要看溫先生的能耐了。”


    溫長燁輕嗤了一聲,“秦大小姐,我幫你金蟬脫殼,你就這麽內涵我?”


    秦淮笙:“溫先生,何必得了便宜還賣乖呢?”


    秦淮笙到底是拿了傅遠東給的兩千萬補償。


    隻不過是,她用了這兩千萬跟溫長燁達成了合作,讓他幫她金蟬脫殼罷了。


    隻是幫秦淮笙演一出戲,溫長燁就輕輕鬆鬆的拿到了兩千萬翻身資本,於他而言確實是本年度最佳買賣。


    “溫暖知道你在我這,你就不怕她跑去跟傅少衍通風報信?”


    秦淮笙:“溫暖是個很好的女人,她不會。”


    溫長燁譏笑,“秦淮笙,人心隔肚皮,她連女兒都幫我養這麽大了,我還不是到現在都不了解她的為人?”


    秦淮笙:“我信她。否則,我就不會讓她幫我牽線搭橋找你了。”


    溫長燁:“你就這麽信我?信我一直能幫到你嗎?”


    秦淮笙很冷靜,冷淡而又清醒自己要做什麽:


    “你是商人,手上的娛樂公司剛剛起步,你不做虧本買賣。我改頭換麵,成為你新公司的搖錢樹,你沒道理不保護我這棵搖錢樹。”


    溫長燁:“你這股破釜沉舟的勇氣感染了我。”頓了頓,他伸出手跟秦淮笙握了握,“那麽,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之後的半年多時間裏,秦淮笙麵部做了微型調整。


    溫長燁請了最頂尖的整形醫生,隻對她臉部做了微妙調整,就使得她跟從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某天,她以光影傳媒新晉花旦出現在大熒屏上時,驚豔了整個娛樂圈。


    那天,她正在接受新劇宣發采訪,唐宋拿著平板舉著正在接受采訪的秦淮笙視頻,對傅少衍說:


    “傅董,這是品牌部門推薦的新遊戲代言人,您要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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