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歸塵舉劍對準易川狠狠劈下,但易川卻隻是不急不緩的後退了一步,然後那石劍的劍尖便從易川鼻尖前數厘米的位置劃了過去,砸在地麵,崩裂起了無數飛塵。


    “隻差一點!”莫歸塵心中可惜的大叫,也不氣餒,繼續踏出一步橫劍前刺。


    而易川卻又扭步轉身,使石劍緊擦著自己的腰部衝了過去,又是隻差一點!


    在石劍從旁邊刺過之時,易川那一直虛握的手掌也終於抬了起來,搶在莫歸塵將石劍橫排之前,遙指向了他的咽喉。


    “你死了。”


    麵對莫歸塵那很是認真的臉,易川微微一笑,淡定的說了一句。


    莫歸塵愣愣的僵住了動作,許久目光才移到自己師父的手上,終於發現如果師父手中有劍,那劍已刺穿自己的咽喉了。


    “再來。”


    麵對莫歸塵的愣神,易川開口輕喝將其驚醒,同時伸手一拍,用柔力將腰邊的石劍拍迴到了莫歸塵的肩膀上。


    沒幾招便敗在師父的手上了,莫歸塵自然不甘心,在聽到師父的提示後,他立刻咬牙將肩膀上的石劍揮起,爆喝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扭腰轉身,以自己的身體為軸心,把石劍輪成了一圈又一圈,唿嘯中便如同一個特大號的陀螺似得,朝易川旋轉撞來。


    對此,易川主動邁步向那陀螺走去,很快便來到了石劍揮掃的邊緣,卻並不停下腳步,直接進入了石劍的斬擊範圍,而那石劍卻剛剛越過易川,所以莫歸塵隻能是再選擇一圈後才可以斬到師父,當發現這個問題時,莫歸塵便知道自己又輸了。


    “你又死了。”


    伸手掐了一下莫歸塵的後頸,易川再一次淡定的說道。


    “嘭!”


    “不比了!”


    石劍被斜斜的插進了土壤中,莫歸塵有些生悶氣的板著臉轉過了身子,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哦?為何呢?”易川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平靜詢問。


    “師父手中無劍當有劍,徒兒我手中卻是實實在在的有劍,有的還是幾百斤的劍,師父的劍揮起來毫不費力氣,我的劍揮起來卻要費盡全身的力氣!不公平!不比了!”


    莫歸塵將腦袋一歪,悶聲說出了自己的鬱悶。


    “手中無劍勝似手中有劍,無劍勝了有劍,看來你也明白了啊。”


    對於莫歸塵所生的悶氣,易川並沒有不滿,而隻是籠統的說了一句,卻瞬間讓莫歸塵的神情愣住了。


    “無劍……勝似有劍?”


    莫歸塵將自己的手掌抬到眼前,看著手上那厚厚的繭子,有些呆滯的喃喃念叨了一句,然後緩緩的將手掌虛握,一股奇特的感覺便猛然從其手中升起,並迅速傳遍了他的全身,使得他精神都是一震。


    他手中無劍,一握之下,卻仿佛有劍!


    石劍,還在手中!


    “師父!謝師父教導!徒兒明白了!”


    莫歸塵的臉上綻放出了一絲明悟的笑意,趕緊從地麵站起,恭恭敬敬的對易川行了一個大禮,然後抬頭期盼的請求道:“請師父再與徒兒比劍!”


    “可。”易川隻是微笑點頭,然後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手掌虛握,等待莫歸塵的動作,他是不會告訴自己這傻徒弟,有一種東西叫做肌肉記憶的。


    “師父小心,徒兒出劍了!”


    得到了同意,莫歸塵興奮的大叫一聲,然後虛握著手掌向易川隔空指去,那勁兒頭氣勢,仿佛空空如也的手中,真的有一把沉重的石劍似得。


    而易川也同樣虛握五指,做了個橫劍格擋的架勢,使得莫歸塵的手臂一頓,自覺的反向彈開,從另一個方位重新攻向易川。


    這一師父、一徒弟,就如此這般的在半山腰上練了大半個下午……


    ……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


    一日日的揮汗如雨,一日日的盤膝靜坐,轉眼又是三個月在易玄宗弟子們的勤奮修煉中度過。


    三個月中,燕柔雪終於摸到了築基期的瓶頸,莫歸塵也進階到了煉氣三層,而王最強與葉重天則是齊齊邁入了煉氣五層。


    今日,朝陽初升,易玄宗的一眾弟子與寵物齊聚在了湖泊旁,紛紛靜坐做恭聽狀。


    而易川則是坐於常青樹冠下的一張用石塊壘成的石椅上,開口緩緩的講著什麽。


    “希言自然。


    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


    孰為此者?天地。


    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


    故從事於道者,同於道;


    德者,同於德;


    失者,同於失。


    同於道者,道亦樂得之;


    同於德者,德亦樂得之;


    同於失者,失亦樂得之。


    信不足焉,有不信焉。”


    言畢風靜,端坐於石椅上的易川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其對麵,六隻小猴子齊齊抱著雙爪對易川鞠了幾躬,然後安靜的離去。


    常青的樹冠間,兩隻白羽小雀也從枝葉間縮迴了腦袋。


    沒過多久,王最強與葉重天先後醒來,王最強迷茫的撓了撓頭,默默的起身離去,葉重天卻是有事情要稟報似得,安靜的退到了旁邊等候。


    莫歸塵也緊跟在隨後醒來,同樣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最終又是隻剩下了燕柔雪還處在深深的思悟當中。


    易川也不著急,隻從儲存空間取出了一個白杯,在杯中扔了一片葉子,再從身後的湖泊勾來些許靈力之液,水衝入杯中,一時間清香彌漫,品上一口便愜意十足。


    柔柔的風兒緩緩的吹,卻無法將常青的枝葉晃動絲毫,那灑下的樹蔭恰好籠罩了易川與燕柔雪,為師徒二人遮擋著逐漸灼熱起來的陽光。


    柔柔的風兒緩緩的吹,卻逐漸的夾帶了一絲寒意,逐漸的有屢屢霜霧飄散凝聚,逐漸的有點點雪花繚繞飛舞,燕柔雪身上的白裙也同時飄動了起來!


    異狀頻現,易川卻依舊淡定品茶,在不遠處等候的葉重天卻已經滿臉驚奇的瞪大了眼睛。


    “誰觀花開處,雪散了無情,我是雪,是冰,是水,是這世間萬物,我即萬物,萬物即我,我是……燕柔雪!”


    紅唇輕起,飛雪吐息,霜霧凝聚,一顆寒丹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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