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侄子…不在了,其實就算……你們不說,我…也會來的,以往永勤信中……也曾答應和委托……我來教導,讓孩子……承我問心道衣缽。”言罷,自懷內掏出一皺得像幹鹹菜的信封。


    眾人接過看了,是實話,秦遠山‘噌’地站起:“還是不行,小見就在城裏,不可能去當道士。”餘人也麵目不善,尼瑪這一來就想領走孩子,而且你這條件,不是讓孩子替你當托兒…要飯吧!


    老覃詫異了一下,“你誤會了,永勤……是知曉的,是傳一些我道的…吐納煉體方法等等,道觀衣缽……將來由徒弟接手。”


    魯胖子:“那。。。道長的意思?”


    “貧道準備……每逢夏日,至此教導……主要是一些……強身吐納之法,不過……還得看看孩子,是否……可堪造就。”


    眾人心內譏笑,啥破玩意兒,還能比得過軍中鍛煉方法麽?但又不好說啥,信內確為羅永勤字跡,秦蔣是識其筆跡的,委托過孩子大點讓叔教導,估計前兩年寫的。


    “若孩子不錯,我便……掛單金仙觀,每年去住倆三月……太過打擾……給兩三塊錢…香火為好,我問心道……不集信眾,所以…香火曆來不盛,經濟上……頗為困難,望各位長官……能予解決。”


    眾人除魯胖子,都急性子,對老頭的語速挺煩的,簡直像擠牙膏。


    蔣岩:“這個沒問題,永勤既然信中讓覃師父教導小見,居住在那兒,給點錢,情理之中。”


    “嗬嗬,那就好……另外…”老覃微抬頭,臉上似帶朱砂:“你們這兒………管飯嗎?”


    高建國一直半眯眼盯著老頭,他就是看其不順眼,尼瑪果然是叫花子,白住了還想白吃,指著老道就站起………被魯胖子一把拉來坐下,示意稍安勿燥。


    老覃常年穿梭人情冷暖之間,早已習慣,冷眼諷詞射來,一滴血都沒少,“嗬嗬……我也曾是……軍人,殺過鬼子,不是想…混吃喝,不瞞各位,永勤在時……每月都匯五塊錢於我,皆因觀內……確實困頓,在此地…飯食無著……那不知永勤的撫恤…能否每月……支取一部份於我。”


    高建國肯定不能忍了,“這怎麽可能,我看不用你來教孩子,撫恤除了孩子沒人能動,啥貧道,貪道吧!”


    魯胖子打著圓場:“老高歇歇火,信裏羅永勤確實有委托,我們該尊重其願,不過,道長啊,撫恤月領肯定是不行的,須是直係親屬,就算你和羅永勤同誌淵源深厚,那也……嗬嗬嗬。”


    蔣岩咬了下唇:“是啊,覃師父,行不通的,永勤是我們的好戰友,他的委托我們一定盡力,不如這樣吧,你也就孩子暑假兩月在這兒,來迴車費和住宿夥食,我來吧,兩個月,我……應該可以。”


    戰友裏,當然是他和秦遠山與羅永勤關係最近,可遠山兄自家屁股都還在流鮮血呢,指望不上,此事和誰照看小見不同,現是出錢給另一個~算是羅家人吧,所以也不好向高魯求支援。


    談到錢,秦遠山就沒發言權了,隻能幹坐一邊。


    魯胖子細思了下:“這樣,道長一片熱忱而來,我們豈可袖手旁觀,兩個月……,老高小蔣咱們仨湊,先換三十塊菜票,六十斤飯票,不夠又再說,金仙觀兩月給四塊好了,蔣岩待會和道長一起先辦了,道長安心住那兒就是,早中晚讓秦遠山或戰士幫你送飯,我們多備兩飯盆,輪換用即可,道長看咋樣?”


    魯胖子心思還是慎密的,反正不讓經濟過老覃之手,否則他先花完又貼上來咋整,一月十五塊菜票也應夠的,一天一葷都已有保障。


    老覃一陣便秘,“不能飯菜票……於我,自己……去打麽,他們……忘了咋辦?”他是知道菜票區內通用的,可買煙酒。


    但咋敢讓他自己打飯呢,本來就破除啥啥,你一髒且破的道士每天區內晃悠幾趟,別說這幾個,怕是老李頭都得挨訓。


    “嗬嗬,這個希望道長能夠理解,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單位性質,對吧,放心,忘不了,決不會耽誤你吃飯,要相信同誌嘛!”


    “那……行吧。”老覃仿似看到前些年無業人員渴盼的‘勞動管飯’印章……落在自個兒的檔案袋上,好歹也算落實了口糧,看了娃再說吧。


    老高:“我補充兩句,姑且今年由……道長教教看,到時再問問孩子意願,若不行,來年便作罷!氣悶得很,我去把孩子接來。”說完,便出門了。


    老高不是很樂意,倒不是出點錢的問題,這人與人之間有時說不清,存在天生就看不對眼,老高對老道觀感就是如此,沒原因,這老頭看著雞賊,但確實也是羅永勤長輩,逝者已矣,遵其生前意願,先試試,亂教孩子的話,到時讓他好看。


    四人坐著,隻能抽煙,吹下牛,老覃又搬出當年打殺鬼子、草鞋穿省等等之事,引得幾人一陣向往唏噓。


    高建國問了一大圈才尋到兔籠邊找到娃,十餘小鬼湊籠邊喂著小禿子們。


    “小見,跟高伯伯來,你天台的覃爺爺來了。”


    “???覃爺爺?誰啊?”小見沒反應過來。


    一路跟來,小見思索著,哦,可能是爸爸說過的山上老爺爺,爸爸說他小時候爺爺教過他很多東西。


    入屋,一老一少對視一眼,都是瞪大了眼,兩人緩步相迎,越走越近,眼中皆水汽浮動!場麵似乎傷感,旁邊四個鐵漢也不由想拭拭眼角。


    嗯……沒有出現你是風兒我是啥…


    也沒出現葫蘆娃高唿爺爺撲向懷抱,相擁而泣的場麵!


    小見:這就是山上老爺爺,可……為什麽長得那麽像小黑,好嚇人,身子輕顫,嘴一癟有點想哭,受驚了,趕緊轉移視線,含淚仰頭望天花板,想嚎。


    老覃也傷懷著侄子的離去,留下的孤子。一看見小見,便覺其靈動,定心訣傳人有續,恩師,吾不負汝也,雞動了。


    娃…梨花帶雨貌似要飆馬尿,眾人失措,都大老粗,誰都不會誆娃娃。


    老覃急步上前拉住娃的手:“別怕別怕,我是覃爺爺,爺爺相貌雖醜,不是壞人,你爸爸小時候可是吃了不少爺爺煮的飯喲!”老覃心情起蕩之下,語速居然正常了,但,僅此刻而已,修心,不是白修的。


    小見怔怔望眼老覃,爭取適應,移開,還是不行,長得太尼瑪磕磣了,既然對爸爸好,那應該不是壞人,低頭默不作聲。


    “乖孩子,乖孩。。。”老覃忽然笑容凝於麵上,這一靠近娃奇,方發現,此娃有命運多舛之相,且數起波瀾,靈動之相又兼多舛之相,這……這很矛盾啊。


    又細看下,‘噌噌噌’連退三步,麵色發白大驚失色!


    餘人訝異看著老道,咋滴啦?


    卻不知老覃此刻心中驚濤駭浪,此子………竟然麵無五行,這是死人嗎?奇天下之大怪,世無靈氣,雖說能辨人身五行的修煉道統寥寥無幾,但不乏其他修煉派流,從未聽聞或傳載過此種異事,人無本命五行,如何能夠存活?


    自覺失態,老覃幹咳一聲:“見了孩子,太……雞動了。”


    走近娃前,又細瞄一眼,是活生生的娃呀,異人必有異處,思慮數秒,這是發小死黨的孫兒啊,拚一下,在一眾人詫異眼神中,蹲娃身前,靜下心,雙手快速結印,臨、皆、列、三訣集印結定心。


    三個手訣一秒多即結出,再右手掌揚起自己頭側,中指無名指曲貼掌心,疾貼至娃頭頂百會,意念逆轉,定心化引封,掌印蘊含著老覃體內極微少的駁雜靈力,牽引灌入了小見經脈百骸。


    小見萌萌的或是懵懵的,爺爺打我幹嘛?


    老覃移開手掌喘大氣,世上早無純淨靈氣,將吸納多年的微量駁雜靈力灌送給了小見,在娃體內快速運行一圈,可說是拚了老命,並探視了娃的體內五行,奇怪,體內五行無異樣,為什麽麵上不顯呢?罷了,隻能教導後讓娃將來自行尋由吧,自己身無靈力,已無能為力,做到此步,已無愧於老羅了!


    小見隻覺體內一陣清涼舒坦,爺爺喂我吃了啥東西麽?可我沒張嘴啊?整個人感覺精神好了不少!


    “哼。。”老高最見不得裝神弄鬼,蔣魯倒是覺那幾個印的手速及外型挺酷炫,遠山兄不關心這些,正趁老高不注意,悄悄抽出一支其放幾上的香煙,領導好煙可不是時常能抽到的,必須替他分擔分擔。


    孰不知,小見意識海洋深處魂境內,光暈人正無間歇地罵著髒話,無妄之災突降,一片天光似的靈力,從魂境上空灑下,躲之不及連中三元,起碼二級傷殘,已攤浮於空,生活暫時無法自理,幸好沒有嬰兒之先天靈氣純淨,否則又該等待夢醒時分了,死小鬼,也不知碰見了啥玩意兒!


    蔣岩此時沒抽煙,將小見抱於膝上,小見偶爾偷瞄下覃老頭,要適應得過兩天。


    老覃算是動了元氣,緩坐迴椅,正色道:“記住,爺爺名字……叫覃風,以後爺爺……教你厲害本事,小見你……願學嗎?”


    眾人心中暗譏,屁個厲害,羅永勤軍中大賽就從沒進過前三十,老覃觀幾人表情,亦在腹誹,永勤未承定心訣,否則揍你們一屋子人,不在話下,可惜我也非童身開始修煉,不然,照樣揍你們一屋子!


    小見哪知學啥啊,爸爸也沒咋提過,“嗯……學了本事能長高嗎?”這是小見目前最煩惱的問題。


    “??。。長高?啥意思?”


    秦遠山是了解的,按永勤兄弟稱唿:“覃叔,小見大半年來的確沒咋長過。”


    老覃:“我剛剛……看查過,孩子……身體無異,奇怪,不過……小見,別慌,學了爺爺本事……肯定長高。”


    老高坐這兒直感屁股燒,想迴家找媽媽,否則老聽一神棍放厥詞,你不吹牛會死麽,就算你家鍛煉或啥功法牛叉無比,能雞上站人、頭上跑馬,可……它特麽的還能管到生長發育上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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