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裏,記憶畫麵雜亂而入,阿姨們的笑容能帶來安寧,球場畫麵仿佛帶來激昂,高樓汽車美食又似帶來向往,靈魂深處又像有人低泣,畫麵太多,猶如做多了夢般,休息不佳,恍惚中,暗暗告訴自己,長大了一定要探尋下這些畫麵的秘密!


    小見不知,這些靈魂記憶碎片,讓他增強了一點見識算是有益,但亦有害,侵蝕著他的精氣神,腦袋裏成天時不時冒出東西,腦子時常超負荷運轉,影響睡眠及生長!


    小見起床有點倦怠,嗬欠一個,塞鬧鍾,起。


    答應過孫叔就要做到,誠信是本,除了鍛煉要堅持,還要常迴家看看!


    鄧自先近幾天很鬱悶,自從搬了新家,每早天沒亮就有一屁孩來叫起床,感腳近來總是沒睡醒,致使黑眼圈細胞已經擴散。


    記得第一天早上,大概六點十分吧,為慶祝新居,再加上沒孩子,趁早上五六點,據說是荷~爾~蒙井噴時間段,兩口子決定做個早操,忙活一個娃出來,正當曲徑深幽,未來號要上天時…..


    有人敲窗戶玻璃,“叔叔,新搬來還習慣嗎,該起床了。”聲音較收著,怕影響到你,很為你著想的樣子。


    鄧自先當時就……萎了,折戟而歸,數天後方才恢複,這把火閃得不小。


    夫妻倆很想罵娘,不,罵婆婆,必須升級,隱約見一腦袋在窗戶外,透過窗內簾縫在瞅,幸虧沒開燈。


    開門,羅永勤兒子,好像叫羅小見,踩一小方凳站窗前,大眼撲撲眨,含笑而對。


    “嗯…你叫小見吧,這麽早…..”望下天,果然才麻麻亮:“就起來啦?”


    “嗯,鄧叔叔,我去鍛煉,順便喊你們的,不用謝,叔叔再見。”小見擺擺手,此小事爾。


    我??沒想過要謝你啊,真想投彈訓練似的,把他扔圍牆那邊去啊。


    小見與參訓十人,慢跑,在五歲娃眼裏,家被人占了,就是敵人,他可不管啥安排的房子,他心裏,那兒還是他的家,原因就是這麽直白單一,爸爸迴來前,自己一定要努力守護!


    次日,玻璃又響,“叔叔,起床了,曲伯伯說睡懶覺不好。”


    夫妻倆被窩中對視一眼,均微點其頭,決定當聾子,掐印,看我真傳之靜默陣法。


    外麵沉悶了幾秒,“哎,睡懶覺真的不好,我去跑步了,叔叔阿姨再見,我明天還會來的!”


    老鄧手臂一疼,老婆的指甲陷入,應該是下意識的手抖導致,掐老子幹啥,我也很想把他吊起來打啊!


    明天還來??不行,等上午時,告訴下曲政委,得加強娃兒教育才行。


    曲江聽說後,言稱小見太不像話了,等晚上迴去,就開啟念叨模式,小鄧莫怕,明日此子斷不會來。


    又次日,“叔叔起來沒,我是你們的小報時鳥,啊…..今天的天氣真是……..,叔叔快起來唿吸新鮮空氣。”


    天哪,救….命…啊,宰殺…兒童…..判多久??


    入伍多年,第一次發現曲大黑臉辦事,沒傳說中那麽犀利啊!一個娃都沒搞定。


    曲江麵對小鄧的黑眼圈有點慚愧,誇下海口卻沒辦到,昨晚剛說兩句,娃哭了,說那是他的家,他要守那兒等爸爸,然後就開始玩兒賴,一點不尊重遊戲規則,光是哭,弄得老曲下不了嘴。


    沒法了,找遠山兄,聽聞秦羅兩家關係好,秦遠山接了別人好幾支煙,聲稱小事,兩閨女和小見一起鍛煉,讓她倆守著門,必不讓死孩子得逞!


    秦哥這智商……..,確實堪憂,一二花跟小見啥關係,鐵瓷中的鐵瓷!


    再次日,“叔叔我來了,對了,碗櫃下有個耗子洞,小黑常來,叔叔別打它,撒點肉在洞口,它吃完自己會走的,哎呀,小盆友叫我了,叔叔阿姨再見!”


    “……...”夫妻倆已麻木,秦老粗也不行啊,耗子?小黑??我特麽還喂肉?我吃奧!


    蒼天,什麽人才能把一屁孩教育得這麽惡心人,老子差點兒就進宮了,羅….永…勤……哼,聽說你執行單向機密去了,待汝迴歸之日,必是與爾單挑之時。


    此恨無關風與月,老子就是不爽你。


    n次日,‘篤、篤、篤、’


    “叔叔在家嗎?上次沒來得及說,門邊老櫃子裏麵有幾個偷油婆,叫小星星,爸爸說養三年了,是緣分,叔叔碰見別踩它們….嗯…..”貌似下了很大決心:“…實在不行,我每次剩點飯,撒在門邊喂它們好了。”


    鄧哥已無力吐槽,但…..不吐不快,還是得吐,尼瑪誰家蟑螂能活三年,你要真撒了飯,還不得把耗子蟑螂全招來!


    得想法子啊,對,找他玩得好的小鬼去溝通。


    下了值,路上思索小鬼攻略可行否,難道真要去揍豆丁,才能行嗎?


    此時,隔壁連陸青梯和鄭竹基情不減,勾搭而來。


    陸青梯手勾在鄭竹肩上,一驚:“呀,鄧哥,你眼圈好重啊,新搬了住處,和嫂子……哈哈哈,省著點唄。”


    因每晚睡覺前總要想起,那小鬼明早不會又來吧,懷著不爽入睡,質量自然欠佳,熊貓眼就這麽有了……


    心情低落,簡略說了兩句事因,免得被戰友們~亂說自己是個貪戀房中之人。


    陸鄭二人愣愣聽後,齊聲大笑,鄧家哥哥勿憂,此事好解決,攻其軟肋便可。


    辦法很簡單,用錢砸,此小鬼專吃糖衣炮彈,去副食站,稱斤糕點裏麵最貴的蟹黃酥,絕對搞定。


    鄧兄不敢確信的眨巴著眼,呆看二人,就這麽簡單?這可是曲大黑臉出馬都沒辦妥的事,一斤蟹黃酥能解決??這尼瑪……會不會太草率了?


    陸鄭二人相視一笑,你以為多複雜,你要舍得,多花幾毛,買倆奶油蛋糕,效果更加直接有效。


    不過,最好叫上蔣指導,兵哥子裏,他和小鬼關係不錯,曲政委和秦連隻是表麵,平時和娃話都說得不多。


    鄧哥點頭信服了,高人在基層啊,搞定給你買包煙,急奔而去,蟹黃酥一斤才幾個,顯得寒酸,一斤多薄荷糖棍,價格相等,但量大啊,誠意滿滿,就它!


    蔣岩莫名其妙地被戰友拉來秦家,秦哥也在,大致了解了情況,在娃放學後,幾方進行了親切會晤!


    蔣叔和秦叔保證說,若爸爸以後迴來,沒有新樓住的話,他一定幫忙,讓鄧叔叔搬走,鄧叔叔也保證決不騙人。


    哎,那看在蔣叔和……..薄荷棍的麵上,算了吧!


    自此,鄧自先的下一代們獲救了,終於有機會參加自由泳錦標賽了。


    蝌蚪甲流著淚:天佑我等,尚有望修成人形!


    蝌蚪乙:下次定拔頭籌。


    蝌蚪丙望了眼身下,已快成型的雙腳:終於解放了,不然,我都快變成青蛙了!


    雖然早晨不再定時唿叫了,但屁孩依然常到門前探頭探腦!


    鄧自先本想問:你瞅啥?


    可又怕娃應上一句,另生端倪,罷了,和平……才是大道!


    ————————————


    四月底了,球隊幫十一人,姑且這麽叫吧,雖說豔子一花不喜踢球。


    馬李陶範趙五小鬼都已有球,丁笠二花小見是不買的,僅餘鼻涕冷未買,年輕了些,自製力差,常把幾分球錢花掉。


    有了球,空閑時練的項目就多了,主要都練帶球跑,也練板凳z字,射門練丁笠,似模似樣,球場一左一右,大小兩個隊伍也算風景,若有別的兵哥子來踢,那肯定讓位,掙錢為先。


    小見也羨慕地看著,自己好像半年就沒長過,汪姨挺擔心的,豔子姐小屋柱子上畫的白線,每晚都站那比一下,沒長。


    而且,最近這些天,腦袋裏的畫麵挺失控,以前就像雲朵,偶爾飄麵前觀看一番,近來像是雲朵排著隊一般,接踵而來,感覺……腦袋好沉啊!


    迴到幹姑那兒,幹姑越發專業了,戴了口罩,望了下方圓幾米內,飛舞的細毛毛,小見以後有點不敢來吃飯,旁邊就是爐子和切菜桌啊。


    前側那家的老奶奶,已經指桑罵槐念叨了好些次。


    暫停唿吸,快步入屋,三花亦身懷神器,床上爬圈呢,小丫頭挺可憐,生活圈子就幾米範圍,像頭被養的小豬,掏出薄荷棍。


    小三花快速爬至,有人來就好,還有吃的,先笑一個,再哦兩聲,感個恩,深得真傳!


    乳牙已冒出,小見不準其咬,怕卡著,橫立其嘴邊,嘴裏同時念叨著,三花啊三花,你啥時候才能長到二花那麽大啊,不然爸爸老迴不來!


    過了兩天,幹姑幹活移到了十米外,樓盡頭圍牆邊,那邊隔壁是老倉庫,放不常用物資,裏麵沒人,不會影響他人!


    最近財路少,區內娃們沒賺到外快,初中以上在學校招人,去過西南門外摘枇杷,好像摘得也不多,仇大樂腦袋還被砸個口子,現在腦袋都還纏得跟敢死隊一樣。


    年輕的娃們也算計著搞點啥副業,明天周六,集團商議,除十二撿球員,願活動者上午八點集合,蟬已出,摳蟬蛻去!


    次日,帶上一鐵撬棍,幾把平口起子、兩把手電,兩雙筷子、線手套,蟬洞大多在樹附近的地麵,特別是桉樹,穿雨靴是每次參予草木地活動必備,防蛇蟲咬。


    不過蟬蛻這活兒,靠運氣,是個娃都能挖,往往一隊人一天就挖十來二十個,那玩意兒多輕,一層皮,論個賣,最多一分,現在開一副普通中藥才三四毛呢,所以,此活動玩樂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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