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春,你聽我說,這樣這樣.”


    鬆前心春聽到好朋友的悄悄話後害怕地後退一步,而後雙手縮在胸口,連連搖頭,“不不行的,不可以這樣,怎麽能說藤井老師喜歡的是千歲你。”


    “為什麽不能?”


    “.因為千歲是藤井老師的妹妹啊,同時還是老師的學生.”


    “那心春醬你不也是?”


    “我是覺得千歲這句話說出去,家裏人都不太會信”


    “怎麽不會信!”


    陽葵千歲鼻子都快被氣歪了。


    這叫什麽話!


    難道我千歲被樹哥哥喜歡就是天方夜譚?


    要是她有胡子,指定得被好閨蜜氣得翹到天上去!


    “那心春醬怎麽說,你家裏人給樹哥哥安排這些身份的時候,問過樹哥哥意見沒?”


    “.”


    鬆前心春直接不說話了。


    她覺得千歲說得不錯.


    家裏人太過著急。


    “心春!”


    陽葵千歲見到鬆前心春陷入猶豫,乘勝追擊,抱著好閨蜜的胳膊,貼在好閨蜜耳邊說道:


    “心春醬~你說是不是嘛,你家裏人太過分了!怎麽能不問樹哥哥的意見就撮合你們兩個,你和樹哥哥結婚?這完全不合適!”


    “.”


    鬆前心春低下頭。


    不合適?


    自己和藤井老師不合適?


    她不喜歡這句話。


    “可是,大人的相親.不都是這樣?”


    陽葵千歲立刻意識到這句話有點不對勁,“心春醬伱不會是同意你家裏人的那些想法吧?!”


    “.”


    “你不會是同意你家裏人做的事吧!”


    “.”鬆前心春不說話了,同時還別過臉。


    陽葵千歲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於是再次捏住好朋友的肩膀,前後使勁搖晃,想把她給晃醒:


    “醒醒!心春醬!快醒醒!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千歲說的話”


    “對!你仔細迴憶迴憶,我說的都對不對!”


    “.”


    鬆前心春再次陷入思索。


    千歲說的話.


    除開那句自己與藤井老師不合適以外,她認為都很對。


    鬆前心春是一點也不想家裏人逼迫自己的藤井老師。


    “心春醬你好歹也是鬆前家的大小姐啊!無論是學校還是這宴會上的客人們,沒有一個不稱讚心春你的才能!你怎麽能毫無動作就放棄反抗!至少.至少你得對家裏表明一個態度!”


    “態度”


    “對!態度!”


    鬆前心春有了個提議:“這樣吧,千歲。等會兒我會和家裏人說一下藤井老師已經有意上人的事情.這樣可以吧?”


    她也覺得家裏人逼迫得太緊,很不妥。


    要是引起藤井老師的反感怎麽辦?


    “好好好!心春你有反對家裏人的想法就行!”


    “不過.”


    “不過?”


    “能不能在我和藤井老師跳完舞之後再說?”


    “為什麽要這樣?”陽葵千歲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等等!心春你要和樹哥哥跳舞?!”


    “千歲知道的啊,這次宴會”


    鬆前心春解釋了下原因。


    “也就是說心春你不和樹哥哥跳,就會被其他人約走?”


    鬆前心春點頭,“是的,因為這次受邀來的客人都與鬆前家有良好的關係,礙於家族情麵,如果對方放下身段主動邀請,我不好拒絕.”


    “.”


    這怎麽辦!


    怎麽辦怎麽辦!


    要是拒絕心春的話,心春會被那些她不認識的公子哥牽手去跳舞


    如果答應,心春會牽走自己的樹哥哥。


    是幫心春,還是滿足自己的私心?


    要是換做以前,陽葵千歲一定不會猶豫,直接選擇樹哥哥。


    可現在心春可是她最最最好的閨蜜。


    她怎麽能.怎麽能一點兒也不顧及她呢?


    “.那,那我先問一下,是跳什麽舞呢?”


    “交際舞。”


    “這個舞很親密嗎?”


    “.也算不上吧,在千歲的接受範圍內。”


    陽葵千歲立刻高興起來,牽住小公主的手晃動,“那好那好!我答應心春你了!心春你可別忘了和你家裏人說那件事啊!就說樹哥哥有心上人了,別考慮他!特別是和你姑姑說一說。”


    “嗯”


    好閨蜜的私密對話到此結束。


    陽葵千歲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心春對家裏有了個反抗態度,代價僅僅是與樹哥哥跳一小段舞而已。


    至於為什麽心春家裏會選擇自家樹哥哥,她也有了考量。


    一定是看重樹哥哥的條件,沒背景的同時又有才能。


    這種人最適合大家族入贅。


    不過,陽葵千歲才不相信這種隨隨便便選的人選,鬆前家有什麽必須爭取的必要,能爭取就爭取,不能爭取就放棄,這種大家族肯定這麽想。


    隻要心春稍微表現得不同意,然後又說樹哥哥有配對了,那麽鬆前家一定會看不上樹哥哥。


    至於結果嘛.


    那自然是隻有自己能夠與樹哥哥結婚!


    嗚哈哈!


    我千歲簡直是個天才!


    天才中的天才!


    *


    另一頭,宴會裏,藤井樹與鬆前佳子交流半天,明白了這位姑姑話中暗示的信息。


    她還是想撮合自己和心春這孩子。


    難怪那些老板社長什麽的,都想來認識下自己。


    八成是把自己當做了鬆前家的贅婿。


    “需要如此?”藤井樹歎氣搖頭。


    “難道藤井先生不喜歡‘鬆前’這個名號?鬆前樹這個名字倒是挺不錯的。”


    赤井木子在一旁靜靜聆聽。


    “我對鬆前倒是沒什麽意見,隻是你們得考慮下心春這孩子的意見。”


    “那我倒是要反問一下藤井先生,心春她.會不喜歡這個結果?”


    “她還隻是個孩子,能看清的事情太少。而且鬆前女士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又是在重蹈教授的過去?”


    “我隻是希望心春這孩子能夠在有限的選擇中幸福一些。”


    藤井樹依舊搖頭。


    鬆前佳子知道目前還勸不動藤井樹,可為了那個早已逝去的姐姐,為了姐姐留下的小女兒,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再多點醒一兩句。


    鬆前佳子右手藏在寬大的袖口之後,搖搖頭說道:


    “如果現在不替心春這孩子做出確定,那麽心春這孩子早晚還會有其他人選。如果那時候才是心春有了不願之情,不知藤井先生還能否對她施以援手?”


    之前那些話都沒有動搖藤井樹半點。


    可唯獨這句.


    鬆前佳子見到藤井樹這副表情,立刻笑了,閉著眼說道: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想必小侄在藤井先生心中還是有著一定的份量。”


    “.”


    “特意提醒藤井先生一句,當年的姐姐,便一直沒能等來拯救她的那個人。”


    “教授.?!”


    赤井木子在這一瞬,注意到了藤井樹迅速變化的臉色。


    藤井樹這時候想多追問一些信息,可說到這裏,鬆前佳子便沒了再多聊下去的意思,她對一直旁聽的赤井木子點頭行了個禮。


    “那麽.我就先告辭了,宴會中還有客人仍需會見。”


    說完,鬆前佳子轉身就走。


    “等——”


    藤井樹沒能留住。


    教授一直沒能等來救她的人?


    “樹,先坐下吧。”


    “嗯”


    藤井樹的腦子一時有些亂,他被赤井木子扶在沙發上入座。


    他低下頭,使勁思考鬆前佳子最後的那句話。


    教授一直沒能等來救她的人.


    這句話,能代入到心春身上麽?


    等等,等等.


    他現在需要理一理思緒。


    “木子,木子。”


    “在聽呢,你別著急。”


    “你知道教授和鬆前家的關係麽。”


    “教授.不就是鬆前同學的母親麽?還有什麽隱情。”


    “教授她是鬆前家的童養媳,六歲時便嫁入了鬆前家。”


    赤井木子眉頭擰起,“這麽離譜?”


    “是雖然這部分的信息我知道的不多。但教授肯定和心春這孩子過去一樣,一直在鬆前家學習家規和家法,包括學習如何當家主的妻子.”


    “那你說過.教授她一個人在京都.”


    “是的,我猜測就是教授一個人走出了鬆前家,逃到了京都去,然後在京都大學任職老師。”


    藤井樹說到這裏歇了口氣。


    “我不知道教授出走鬆前家的具體原因。但肯定和鬆前家有關,再聯係上剛才心春姑姑所說的話.教授大概在鬆前家,受了幾十年的心理煎熬。”


    赤井木子聲音放小:“.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鬆前家為教授強行安排的婚姻,是吧?”


    “是不過更應該說是人生,被束縛的人生。”


    赤井木子:“而現在時代變遷,這個‘束縛’就要落到鬆前心春這孩子的肩膀上.”


    “就是這個意思。”


    “那樹你想要拯救這孩子麽?”


    藤井樹苦澀搖頭,“這便是心春姑姑向我提出的問題。”


    “而現在樹你還沒有答案。”


    “是的.我不知道我與心春的關係會不會讓我擁有這麽堅定的信念去拯救她。而且,如果我選擇這樣去幫助她,千歲又該如何?”


    “這便是樹你為難的地方.”


    藤井樹現在腦子很亂。


    一方麵是與鬆前心春這孩子相處的記憶。


    另一方麵又是有關於教授的迴憶。


    他到現在還清晰記得教授當年在京都的那個家


    那是隻屬於一個人。


    僅有書籍作為朋友的孤獨的家。


    自己也正是因為看出了教授的孤獨,所以才會經常去拜訪她。


    每次自己去拜訪教授,教授都會高興地對自己笑出來。


    這種人與人之間的奇妙聯係,藤井樹無法割舍。


    一時間,無數懷念又湧上了心頭。


    恰在此時,陽葵千歲牽著鬆前心春迴到了藤井樹的麵前。


    鬆前心春那極似教授的妝容,一瞬間就讓藤井樹動容。


    “樹哥哥和心春跳支舞怎麽樣?”


    “什麽?”


    “和心春跳隻舞。”


    “千歲你不吃醋?!”


    “不吃不吃!我現在大方得很!心春又是樹哥哥的妹妹,我不吃醋!”陽葵千歲自信滿滿。


    “原因呢。”


    “因為如果樹哥哥不和心春醬跳的話,心春醬就要被一些她不喜歡的陌生男人約走了。”


    陽葵千歲在藤井樹麵前抱住鬆前心春的胳膊。


    “我可是心春醬的好姐妹!才不願意看到這個畫麵!”


    “千歲.”鬆前心春在藤井樹麵前有些不好意思。


    “.”


    藤井樹還有些猶豫,他迴頭看一眼赤井木子。


    沒想到一開始就說要和自己跳舞的赤井木子居然沒有任何意見。


    這是為何?


    而陽葵千歲見自己不答應,便右手牽起心春,左手牽起自己,將自己的手疊在心春的小嫩手上麵。


    就好像這丫頭生怕自己不和鬆前心春跳一樣。


    她使勁推著兩人:


    “快去快去!等會兒舞會開始了你們還跳不來呢!”


    盡管藤井樹現在還有疑惑,可他心頭的確有好多事情想與心春單獨說說,丫頭這麽急,再加上赤井木子又同意。


    藤井樹咳嗽兩聲,便答應下來。


    鬆前心春滿臉通紅,很是高興。


    等待沒多久,很快就到了舞會時間。


    小提琴開始變調,很經典的維也納華爾茲。


    “走吧,心春。”藤井樹從沙發上站起身。


    “樹哥哥!用不著太正式!”


    “我知道。話說你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擔心?”


    “心春可是好孩子!”陽葵千歲使勁看著鬆前心春,然後再看藤井樹,“而且樹哥哥你可是她的哥哥啊!你們就算抱一塊兒心春向你撒嬌,我我我我.我也不會吃醋!”


    “一看就會吃醋。”赤井木子調笑。


    陽葵千歲臉色漲紅,“反正我全程看著,不會出什麽事的!”


    千歲也算是變相提醒兩人的身份。


    藤井樹點點頭,隨後便帶著心春來到宴會中心。


    因為舞曲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所以舞池中心已經聚集了不少對男女.多是些年輕人。


    可鬆前家小公主的入場,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藤井樹是第一次來這種場景,與鬆前心春麵對麵,多少有些不適應。


    鬆前心春卻很主動地牽住他的手。


    “藤井老師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跳這種舞吧。”


    “是。”


    與這孩子麵對麵,能清晰聞到她身上的香氣。


    不隻是清雅的香水,還有少女才有的年輕氣息。


    “前麵就由我來領著藤井老師跳,後麵再由藤井老師來,如何?”


    “可。”


    “那老師,請牽住我。”


    少女這麽說著,藤井樹就用前不久與赤井木子學的手法,握住鬆前心春小手。


    這孩子的手要比木子的小許多,嫩許多,嬌柔許多。


    握上少女小手的一瞬間。


    藤井樹承認,有種快感。


    這種快感使他產生了一種想法:鬆前家的小公主,此時正被自己握在手裏


    並且少女的容貌。


    少女右眼角下的小小淚痣。


    都太太太太.太過與教授相似。


    這孩子.


    一身禮服,又戴著水晶飾品


    閃閃發亮的,真是美得過分


    “那,開始了。”


    “開始吧。”


    男退左,女進右。


    男進右,女退左。


    男橫左,女橫右。


    自從上次和木子跳過交誼舞後,藤井樹最喜歡這個舞蹈的一點,莫過於會與對方感覺到“契合”。


    而鬆前心春不愧是受過家族禮儀教育的孩子。


    舞步好到出奇


    與她跳舞,藤井樹覺得像是靈魂都在與她相契合.


    她的每一次抬手,每一次轉身,每一次分開拉迴又旋轉,藤井樹都覺得她是在引領自己。


    並且還時不時有小福利。


    心春這孩子的禮服開口比較大,隔遠點還看不出。


    可是一和她靠近,就完全看得清那道雪雪白白的溝壑。


    盡管藤井樹主動選擇迴避,可跳交際舞始終要麵對麵,他居高臨下,難免會看到。


    看到也就算了


    女孩子的香氣又撲鼻,這讓他一瞬間就和玉狐祭那天不小心看光的鬆前心春聯係起來。


    自動腦補出了一些不該有的畫麵.


    藤井樹得承認。


    盡管他都有些恥於這件事。


    可事實就是得承認。


    身體對她有了反應


    手還會在他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多扣緊一些少女的腰。


    鬆前心春明顯感知到了這一點,她在與藤井樹手牽手的舞步中變得有些羞赧,可她在與藤井樹對視一下後,卻什麽都沒有說.


    這給藤井樹的感覺,就像是她在任由自己采摘


    她.是故意的。


    如果自己隨便在她的腰上亂摸,她這時候大概率都不會說什麽。


    氣氛在交際舞的手牽手中.變得有些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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