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黑眼新任女朋友?


    “你在說什麽?”綠澗一直覺得少女的痛覺可能與正常人不一樣,她的反抗根本就是不顧手腕會不會在拉扯中折斷,為了防止傷著她隻好將她的手舉高,壓在牆壁上,有些跟不上她的跳躍思維,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麽,皺眉低聲問道。


    裝蒜!


    雪奈第一迴感覺這張比女孩子還要清秀幾分的臉可惡,又用力掙紮了兩下。


    綠澗無奈強撐開緊握的拳頭,手指穿插/進指縫以阻止她近乎自虐的行為,威脅道。“別逼我對你用縛道。”


    “你、你……怎麽能夠這麽無賴!”雪奈對上溢著明暗不定芒光的黑眸,從眼底迸射出來的冷光知道這並不是簡單的威脅,把他惹毛了他真的會這樣做。


    “我、我……不是無賴……你掙紮得太用力,我怕傷著你……”身為四大貴族之首的朽木下下任當家,綠澗有些不能接受被說成‘無賴’,出聲解釋道,但少女看起來並不想聽他的解釋。


    “聽起來好像很關心我一樣!你剛才和那個叫朽木梨緒的親熱時就想不起我來!”雪奈原本想很有氣勢地吼出來,可是在那樣一雙宛如將整個夜空都裝進眼底黑眸的注視下,心不由得一緊,砰砰直跳速度加快,就連語氣也因為緊張染上幾分顫抖。


    親熱?


    “你在說什麽?”綠澗眉頭皺得更緊,鉗製她的手指收緊,雖然對感情算是一竅不通,但‘親熱’為何意,他還是知道的,黑眸微眯冷了一分。“你到底想說什麽?”


    “……”難道男人都這樣?必須要把證據甩他臉上才肯承認,雪奈覺得現在完全是角色調轉,自己怎麽成為被質問的那一個,咬咬牙吐字含冰。“我想說……我都看到了……剛才放煙花的時候,你……抱著她,然後她……吻你……”


    “……”綠澗有些跟不上她的跳躍思維,皺眉認真思考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她話中的意思,然而他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不對,死神本來就是個拋卻性別的職業,在戰鬥中敵人不會因為你是女性就手下留情,同樣隊友受傷性命難保的時候,哪有時間去顧及對方是男是女,況且他隻是扶了一下,並不算是抱吧,而且梨緒什麽時候吻他了,他怎麽不知道?


    “你不說話是承認了!”綠澗皺眉不語,雪奈當他默認,抿唇咬牙道。“你快放開我,我不想見到你。”


    “……你的意思是我抱她一下,吻她一下,就是我的女朋友了?”趁他發愣的空隙,雪奈五指收攏從他指間滑出,貓著身子就要從手臂下的空隙鑽出時,綠澗深邃的黑眸眯緊,手臂下滑至腰間攔住去路,重新攢住手腕將她拉迴原位。


    “……”雪奈覺得很悲傷,力氣沒有他大,真的打起來又打不過,被他像拎寵物一樣拉來拉去,跑不掉反抗不得隻能任他擺布,抬眸對上微冷的眸子反問道。“難道不是嗎?你……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少年突然低頭,像是秋日裏淡薄楓葉的薄唇壓上微啟的花瓣,將剩下的話盡數堵在喉間。


    “……”他怎麽能在這種時候吻她……


    雪奈灰藍色的眸子驀地瞪大,蒙著水霧的清澈眼底映出少年放大的麵容,他們的距離太近,近到能夠看清細碎劉海後麵,濃密的睫毛與黑亮的眼睛,他的唿吸吹拂在臉上,柔柔軟軟的像是羽毛,明明隻是拂在臉上,卻仿如撓在心間,癢癢的令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原本撐在牆上的左手移至後背,手臂緩緩收緊抱緊了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隻是眨眼間,也許是一個世紀之久。


    “你……”就在雪奈感覺肺裏的空氣快要被擠出時,薄唇才被慢慢放開,對上那雙緩緩睜開墨色眼眸,剛要說話,就被他打斷。


    “這樣就可以了?你就算是我的女朋友了?”明暗相間的淡色月光透過濃密樹層,照在少女泛紅的臉上,似乎化了淡妝,綠澗感覺很好看。


    他現在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好/色,他明明對她一無所知,卻過分迷戀這張臉,甚至他想讓這雙眼睛隻映出他的臉,想讓她的微笑隻為他綻放,想讓她的喜怒哀樂隻為他一人。


    這種詭異的想法本不該出現在他這種人的腦海裏,他就是想這樣做,沒有理由。


    但是……


    “現在到我問你了。”綠澗攬在腰間的手上移,壓住她想要躲開的肩膀,對上微瀲的灰藍色眸子繼續道。“你不想見到我,那你想見到誰?”


    “……什、什麽?”雪奈還未從方才的突變畫風迴神,瞪著水靈的大眼睛看他,無辜的神態就像是受了驚的小鹿般,帶上一絲陌生與不解。


    果然……


    綠澗亮色的眸子驀地變暗,壓在肩膀上的手指下移指向她的左胸口道。“你的心裏到底在想著誰?”


    雪奈眸光一怔,明明‘出軌’的是他,為什麽她卻成了那個被質問的人,稍一愣神,蛋淡淡的沒有起伏,卻仿如跨越千年冰川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到底在看著誰?或者說……你透過我在看著誰?”綠澗的左手重新撐上牆壁,垂眸微眯的眼睛緊緊盯著她瞪大的眼眸,繼續壓低聲音道。“止水是誰?”


    —


    “然後呢?雪奈大人是怎麽迴答的?”深藍色海底,穿著黑色長袍、皮膚泛著怪異藍白色男子坐在珊瑚礁上,托著腮一臉八卦地問道。


    屍魂界3901年春,一年的密訓就要結束,直到聽從調令前來北流魂街第八十區進行為期一年的密訓時,雪奈才發覺所謂密訓不僅僅是單純的白打、鬼道、瞬步和劍道訓練,最重要的是教官會教給他們如何於斬魄刀交流,以在最短時間內提升實力,並且還會因材施教使他們在一定時間內得到最強有效的訓練。


    而來到這裏後,雪奈才知道為何自己的實力已超過普通死神很多,但還是被派來密訓,浮竹十四郎並沒有因為她是半虛化死神而有所偏見,相反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認為她很有潛力應為十三番隊重點培養對象,派她前來密訓主要是訓練卍解。雪奈亦不負眾望,經過一年的訓練終練成卍解,隻是還不能夠熟練使用。


    這一天,雪奈和往常一樣進入異空間,坐在靈力築起的圓形結界內,與幻化為人形的鮫肌交流。


    “我、我……我沒有迴答他……”雪奈苦惱地抓抓頭發,至今想起那晚發生的事情仍舊很後悔,待看到鮫肌眯起深色眼眸時,連忙解釋道。“因、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恢複記憶,也沒有想起我來!我隻是……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他以前的事而已……”


    “所以,你就打了他一巴掌?”鮫肌的眉頭輕蹙,沒想到那天自己隻是在死霸裝口袋裏睡過了頭,雪奈是換了衣服出門的,就錯過了自家主人與男朋友的虐戀情深劇情。


    “……他、他強……強吻我……我……我一生氣……就……”雪奈臉頰驀地漲紅,灰藍色的大眼睛飄忽不定,結結巴巴迴道。


    “然後呢?你們兩個現在算是分手了,還是在一起?”鮫肌看著坐在圓形結界,被群魚圍繞遊動的少女,雙手捂住臉頰,明明很羞憤卻極力保持鎮靜的樣子,想笑又不敢,隻能咬牙強忍住笑意問道。


    “我也不知道……”雪奈沮喪地垂頭歎氣,腦海裏那晚並不愉快的迴憶再次襲來。


    時間迴到一年前,那個月色朦朧的夜晚。


    雪奈怎麽也想不到綠澗會突然問她‘止水是誰’,有那麽一瞬她以為他恢複了忍者的記憶,然而從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冷,她知道他是綠澗不是止水。


    “你、你……”雪奈在心中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激動,然而想要奪目而出的眼淚與越來越緊的唿吸出賣了她的心緒,到最後連句話都說不流利。


    “因為我和他長得像嗎?所以你把我當成他的替身?”雪奈感覺壓在肩膀的手指收緊,捏得她有點冷,他的眼神就像是穿越過千年不化的冰山,快要將她凍成冰。


    “不、不是這樣的!你、你聽我解釋,其實你……”雪奈眨了眨眼睛,就要脫口而出,隻是話到了嘴邊戛然而止。


    人應該向前看,不應該過分沉浸於過去無法自拔,身邊重要的人一個接一個離去,雪奈要比任何人更懂得這個道理,如果不是有這個覺悟她也撐不到現在。


    她現在沒有生活在忍者的世界,而是作為一名死神生活在屍魂界,過去了的事情終究隻是迴憶,再不甘不舍也隻能學會往前看。也許這樣說太過矯情,不應該是一個曾經小有名氣的女上忍該說的話,她雖然希望他能夠記得她,畢竟那份迴憶裏有他,但她真的從未想過要把這件事告訴他,這就像是小小的私心,那份迴憶是屬於她自己的,她要把它珍藏埋進心底深處,就算是他的輪迴轉世也不願拿出來與他分享,好像這樣不管是現在的他還是過去的他,她都能夠距離他近一點、再近一點兒……


    “其實我什麽?”雪奈的抿唇不語,令綠澗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左手重新移上牆壁,五指收緊深陷牆體內,他不能將手繼續放在她身上,他怕自己失去理智弄傷她。“你不是讓我聽你解釋嗎?你不說話是想讓我猜嗎?”


    那是屬於我的迴憶,誰都別想搶走。


    雪奈的左手腕被握得很疼,卻是深吸一口氣咬牙道。“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你就當……當我……隻是把你當成替身吧……”


    即使沒有與他對視,雪奈仍舊能夠感覺到頭頂的視線驟然冷卻,那雙眼睛宛如冰刀想要將她割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會說出這種傷人的話,大概是看到他‘出軌’故意想要報複,或者是就像是一隻刺蝟,被戳中小心掩藏的軟骨就會豎起全身的刺反抗,她想自己才真的是‘注孤生’吧。


    綠澗突然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很用力壓得她很疼,雪奈推了他兩下想將他推開,隻感覺嘴唇受到了風卷殘雲般地蹂/躪,甚至他捏住她下巴掰開她的小嘴,靈巧的舌撬開緊咬的牙關,更加暴戾肆虐地吻著她,也許這並不是算吻,隻算是發泄心中不滿、無意識的行為……


    他的手移至腦後,摘下了簡單挽著發髻的頭繩,柔順的紅發順著肩膀滑落,雪奈趁他放開下巴的空檔,突然緊扣牙關咬破了他的唇,她記得電視上就是這樣演的,親吻的過程中咬破嘴唇,對方就會吃痛地放開,然後她就可以趁機逃走。


    然而,他並沒有因為她咬了他就放棄蹂/躪她的唇,相反變本加厲地用力吻她,更是大膽地繼續撬開貝齒也不怕她繼續咬他的舌,嘴巴裏、鼻息裏滿滿的全是血腥味兒也沒令他放開她,最後雪奈放棄了掙紮任由他吻著,卻在他放開她的一瞬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其實那算不上巴掌,更確切地說她的手在距離他的臉一公分位置時停了下來,她怎麽可能打他,她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肯定傷害他……


    綠澗的黑眸宛如冰川裂開,突然攢住她的右手,眼底閃過一絲暴虐,這樣憤怒冷漠的眼神令她有一瞬覺得他會折斷她的手腕。但他並沒有,隻是低頭似乎想要繼續吻她,雪奈卻在同一時刻偏頭躲了過去,想了想又轉過頭對上隱約閃著紅光的眼眸,閉上眼睛咬牙道。“繼續啊,怎麽不繼續了,你……”


    沒等雪奈說完,綠澗鬆開了鉗製她手腕的手,用一種像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了她許久,然後轉身離開,直至走出很遠才扔下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對你用強的,下迴不會了……如果還有下迴的話……”


    “……”聽完自家主人敘述完,鮫肌雙眼一翻雙腿一蹬,筆直地躺了下去,驚得隨著海水飄蕩搖曳海藻內的群魚遊出。


    “……喂,你那是什麽反應?難、難道……是我錯了嗎?明明就是他……先……先‘出軌’的啊!”雪奈到現在想起梨緒踮起腳尖吻上他臉頰的情形仍舊很生氣。


    “……”鮫肌閉上眼睛有些不想理對麵雙手握拳、如臨大敵的自家主人,抓了抓碎發重新坐起來,換上一副嚴肅認真表情道。“雪奈大人,我覺得你現在不應該糾結‘誰先出軌’這個問題,重點是……你到底怎麽想的?”


    “什麽……什麽我怎麽想的?”雪奈扭頭將那張相貌俊朗的臉甩出。


    “這樣問吧,你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替身?或者說……你認為他到底是誰,是朽木綠澗還是宇智波止水?如果他永遠都記不起你曾經叫漩渦雪奈怎麽辦?”鮫肌皺眉問道。


    “我還沒有脆弱到需要找替身的程度,我也從來沒想過他會恢複記憶。”雪奈皺眉,雖然不知道鮫肌為何這樣還是如實迴答。“而且名字隻是個代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我隻知道……他……他是我願意付出生命守護的人……”


    這個迴答……果然不愧是雪奈大人……


    鮫肌撓了撓臉,微笑道。“雪奈大人,迴靜靈庭後去找他吧,告訴他你從未來沒有把他當成替身過,不管他是朽木綠澗還是宇智波止水,你都想守護他。”


    “可、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雪奈大人連死都不怕,還怕去找他嗎?”


    “誰、誰怕了!隻、隻是……在……冷戰而已!”


    “喔,雪奈大人逞強的樣子真是可愛。”


    “……閉嘴!”


    雪奈覺得自己做得也有些過分,不應該故意說氣話傷害他。


    算了,等明天迴靜靈庭就去……找他……吧?


    然而,雪奈的想法最終還是沒有落實到行動上,第二天為期一年的密訓結束,前腳剛踏入十三番隊隊舍,就聽說原六番隊三席官朽木響河叛逃消息,包括朽木蒼純在內的六番隊全體出動前往緝拿叛逃死神。


    雪奈對朽木響河很有印象,聽說他是朽木蒼純妹妹的丈夫,同朽木綠澗一樣曾被稱為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其斬魄刀能力尤為強大,能夠遵從主人意誌而實體化,作為獨立個體與主人並肩作戰,最可怕的是它屬於幻覺係能夠使敵人的斬魄刀不受主人支配。但這隻是傳聞,像雪奈這種外番隊普通死神是沒有機會與他一同執行任務的,雪奈對他的印象還是同隊女死神對他長相的稱讚,雪奈曾經在召開全體死神大會時遠遠地看了他一眼,長相是挺俊朗的,隻是並沒有她的男朋友帥而已。


    作為六番隊主要戰力,朽木綠澗亦在前往緝拿姑父隊列中,一走就是半年之久最終聽說還是六番隊隊長朽木銀鈴和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聯手將他封印起來,但此事並未就此平息,朽木響河是因為殺死他派死神而被定罪,由此引發四十六室貴族間的內部矛盾,六番隊的職責主要是維護貴族的利益,行程也就忙碌了起來。


    雪奈幾次去六番隊舍找過綠澗,他都被派遣在外任務。她也因為接受密訓而頂替了原本誌波都的九席官位置,職位晉升了一層執行任務的難度提高,行程也被安排得滿滿的,二人有時會在庭內碰上,然而身邊都跟著普通死神,沒有獨處的機會,隻好草草地打了招唿而後各自執行任務。


    就這樣,很快三年過去,已是屍魂界3904年。


    八月裏的一天,雪奈剛執行完一個長達三個月的任務,踏入十三番隊隊舍時,夏川像往常一樣扛著斬魄刀晃晃悠悠迎麵而來,身後還跟著十幾名普通死神,看起來是要去執行任務的樣子,他的職位比她要高,出於禮儀雪奈咬牙行禮,而後喜聞樂見因為一句不合,二人就拔刀‘切磋’一番。


    不出意外,沒有始解斬魄刀的雪奈並不是人高馬大、進步飛速的夏川的對手,氣急道。“快走快走快走,快去執行任務,看見你就煩,最好不要迴來了!”


    夏川謔一聲將淺打扛在肩頭,抬手壓在少女頭上笑道。“還以為你變強了,沒想到和以前一樣都不夠我砍,下迴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然而,再也沒有下迴。


    當天傍晚,雪奈還在睡夢中就接到浮竹隊長下達緊急命令,前往南流魂街第四十二區古樹林處支援夏川小隊,當她所帶的小隊趕往指定地點夜幕已經降臨,看到的卻是渾身是血、穿著死霸裝、左臂係著刻有‘十三’臂章的十四名死神屍體,在九點鍾方向三百米遠處找到了喉嚨被扭斷、奄奄一息的少年。


    看著靠在一米粗古樹幹、唿吸微弱像是隨時都要停止的夏川,雪奈腦海裏閃過的卻是那個紅霞漫天的傍晚,朝天辮男孩心髒被殘忍抽走的情形。


    “鮫、鮫肌,拜托你……幫我救救夏川!”雪奈先隊員一步奔至少年身邊,凝聚靈力至十指全部供給鮫肌,企圖讓鮫肌的治愈能力救迴他。


    “嗨以,請雪奈大人放心。”鮫肌還是第一迴在這個世界見雪奈露出這種驚慌失措的表情,連忙遵從主人意誌給意識已經模糊的少年治療。


    “別說話,鮫肌會救你的。”雪奈看到少年沾著血跡的臉上,嘴皮動了動,知道他想要說話,伸手握住高高抬起的右手放於掌心握緊。


    夏川卻固執著撐開她的手指,帶著手繭的指尖在掌心艱難寫下三個字‘我是鹿’,然後停了下來,染血的白多黑少眸子映出少女溢著水霧的雙眸,嘴角扯了扯對她露出一個不算微笑的笑。


    “你見過這麽高大魁梧的鹿嗎?你明明就是熊。”雪奈皺眉下意識地迴答,卻在抬眸間,眼前寒光一現,下一刻一把鋒利的淺打直直地刺進少年喉嚨,粘稠的鮮血飛濺噴了她一臉,緊接著四麵八方傳來隊員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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